“谁来告诉我,这个皮肤不灵不灵,水嫩如鸡蛋壳,在大漠一群灰头土脸的驴友堆里发着自然光的男子是谁?”
“不懂就问,薛二是终于变异了吗?”
“瓶宝,嘿嘿嘿,我的瓶宝,嘿嘿……”
“这是薛南途?我一个(怒吼)(变成猴子)(飞进原始森林)(荡树藤)(摘榴莲)(砸死猴王)(称霸猴群)(掌握热武器)(入侵人类)(掌握空间跃迁技术)(离开太阳系)。”
薛南途根本不知道弹幕在发什么疯,只是觉得今天的风沙格外刺脸,皮肤十分敏感,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抹点面霜。
他昨晚做完spa回来已经很晚了,别人都睡了,他就无声无息地钻回了帐篷休息。睡得有点晚,现在还迷迷糊糊的,没进入状态。
大约过了三分钟,薛南途才发现没人说话,摄像也就算了,怎么嘉宾也看着他。
“怎么了,我来晚了吗?”他下意识摸脸。
“别动!”傅星行大喝一声,“何妨妖孽?套着我途哥的皮囊前来作乱!”
“我天,这怎么可能是个糙爷们的脸!”刘沙也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的糙脸,觉得他也该去做一做。
薛南途莫名其妙:“我昨天去SPA,你们不是知道吗?”
宋灵琳惊奇:“水疗效果这么好啊,明天走的时候我也要去做一次。”
虽说众人的反应有夸张的成分在,但薛南途这白白嫩嫩的,谁敢相信这是个男人的皮肤。
弹幕还在疯狂刷屏,但是也有人注意到了关键词。
“SPA?那是什么,沙漠里还有这个?amazing啊!”
“我们傅星行收拾起来也是人模狗样的,他今天主要是没有准备……呜可恶!输了啊!该死的瓶丝又要得意了!”
也有人不服气:“薛南途水军差不多行了,一个大男人磨磨蹭蹭的,谁知道是不是偷偷画了裸妆。谁要看臭男人,美女呢?要看美女!”
似乎听见了他们的召唤,镜头里,唐沁沁千呼万唤始出来,只是抬头露出脸后,却叫人有些失望。
“这就是粉丝盼星星盼月亮的大美女啊,和自拍差的也太多了。”
“其实还是挺好看的,就是……妆也太厚了,有点不自然,宋灵琳那样就很自然。”
其实唐沁沁的脸还是那张脸,只是带着明显的妆感,她之前以素颜美女成名,连红毯上都勇于画淡妆,主打就是一个“清水出芙蓉,天然来雕饰”,顾娱更是铺天盖地的给她发艳压通稿。所以今天这样卡着粉上镜,对她的颜粉伤害巨大。
目前为止,唐沁沁虽然官宣一个很厉害的电影,但一直还没进组,爆红以后,除了和顾晟廷的绯闻,也还没有什么作品。
“沁沁是不是没睡好啊,怎么这么憔悴。”
“看她的状态,像是皮肤过敏了,所以用底妆遮了下。”
“可是我怎么觉得她眼睛也有点不一样了,好像没有那种摄人心魄的神采了,背也有些驼……”
作为女艺人,唐沁沁还是好看的,只是之前那种一眼难忘的惊艳感好像突然就减半,从仙女坠落成凡人,落差太大。
倒是宋灵琳,昨天种树时就是素颜,妆前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是个颜值非常稳定的美女。
看到众人的目光,唐沁沁垂眸掩饰慌张,小声地咳嗽了一下:“抱歉啊,我不太舒服,稍微遮了下气色,让大家等我了。”
她抬头虚弱地笑了笑:“可能是这两天对沙漠气候有些吃不消。”
傅星行担心地道:“那还能坚持吗?叫队医给你看看吧,今天要穿越沙漠可不是开玩笑的。”
节目组也害怕嘉宾真的出什么状况,导演要叫队医来,唐沁沁却十分坚持说不用,还说一定能完成今天的录制。弹幕上的粉丝纷纷心疼哭,夸着唐沁沁坚强,工作态度认真,镜头找不到的地方,唐沁沁的袖子下却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为什么皮肤会突然出问题,变成原来的样子?
以前明明从未这样过。
她突然看向薛南途,看着那对于男人而言过于溜光水滑的皮肤,眼底浮现一阵前所未有的恨恼——那明明是属于她的“任务奖励”。
不能再输了,她好不容易打造的“女神人设”。
唐沁沁眸光一转,看到一脸担忧地傅星行。她款款站在傅星行身边,后者受宠若惊,连导演宣布规则都左耳听右耳冒。唐沁沁对上男人爱慕的目光,松了口气,还好,除了做任务,她还有其他的“捷径”。
“今天我们要进行沙漠拉练,每个人基础的物资是三瓶矿泉水,不过——看那边。”导演指向一辆车子,车子后面还有一桶饮用水。
“在沙漠里,水是最珍贵的资源,大家还记得之前说的Vlog奖励吗?点赞最多的人,就拥有了那桶水。”
哇噢。
薛南途惊喜地指了指自己:“我的?”
这么富有?薛南途感觉从天上掉了一个馅饼。
“这桶水会放在中途的驿站作为补给,但是这桶水的拥有者只能单独出发,要忍受旅途的孤独;其他人则自成一队。当然,胜负依旧要计分。”
原本在宣布完薛南途的“用水自由”时,刘沙、蒋朔、宋灵琳不自觉地往薛南途身边靠了一点,这会儿说完,众人突然又退了一大步。
“什么意思?孤立我?”薛南途瞪眼。
傅星行这会儿有些得意:“那什么,途哥,有钱人总是孤独的,你保重!”
宋灵琳路过,笑眯眯地道:“加油噢!”
刘沙路过,在他肩上拍了拍:“走吧,孤独的王者。”
蒋朔什么也没说,也拍了拍他。
唐沁沁似乎心情不好,路过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倒是傅星行给他比了个“冲”的手势。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拿物资,只有薛南途呆在原地,愣愣地道:“我的物资呢?”不能因为中途有驿站补给,就连基础物资都不给他了吧?
导演干咳了一声:“他们的三瓶水是全途的,你中途有补给,可以轻装上阵。”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一瓶水,一条巧克力,一个指南针,没了。
薛南途看了半晌:“……行。”
男人赚钱养家,吃点苦,不寒碜。
直播间的观众本来就是看热闹的,这会儿全都在刷“哈哈哈哈哈”,似乎特别乐于看见薛南途倒霉。进入沙漠后,直播就关了,因此也没人注意在弹幕上方有一个彩色加粗的VIP账号飘过——
“老公,加油。”
……
一辆黑色商务轿车后座,安璃看着“今日直播已结束”的字样,脸上还带着不自觉的笑意。
副驾驶的小宋低头按了半天手机,见安璃已经不在看平板,立刻道:“没想到分部的事这么简单就解决了,这一趟没有白来。”
安璃一愣神,才反应过来小宋是在说工作的事。
她点点头:“是啊,挺顺利的。”
也不知道是谁在帮她。
那天那种听见动物说话的能力,今天一早就没有了。
安璃毕竟是跟系统相处了二十多年的人,对这世界上奇怪的事见怪不怪。只是那统子升级后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这个奇怪的“超能力”和它有没有关系。
她昨天晚上还尝试了一下呼唤系统,可惜没有一点反应。
骗子,还说什么升级后就会有超能力给她用,现在还不知道和哪个新宿主在什么地方卿卿我我呢。
安璃没觉得自己独一无二,她能有系统,别人也能有,只不过统子升级后叛变了,这让她有些难过。
想起昨天睡前薛南途发给她一首歌,好像是在沙漠里写的,安璃带上耳机,从背后抽出一条毛毯盖在腿上,准备直接睡到机场。
副驾的小宋见状,立即又低头在手机上拼字,也不知道是在处理工作还是什么。
艾米也在看手机,屏锁上赫然显示“猹话会”999+。
——这群女人,自从老板出差,就每天在群里开趴体。
看到群人数,艾米一怔,怎么好像比她走之前多了一个人?助理部来新人了?她点开群名单看了一圈,一眼就看见一个很新的名字——“宋有钱”。
艾米:“……”
这位“宋有钱”在群里还非常活跃,这会儿正在跟一群人叭叭,完美融入姐妹群。
“你们看今早的直播了吗?”
“看了看了!姑爷那吹弹可破的脸太好笑了!沙漠这么养人吗?我下次年假也要去。”
“女明星才好笑,之前不是她粉丝到处艳压安璃总吗?没想到一同框,都不用安璃总出马,被姑爷秒了。”
可别说什么粉丝行为与正主无关了,唐沁沁暗中拉踩安大小姐炒热度,拿了多少资源,受益人就别哭无辜了。
“话说,还真想看安总上综艺。看节目,新姑爷可是个可心的人儿。咱们安总就需要这样的贤内助。”
“其实适当的作秀对公司形象也是好事,有这么完美的上司却没法对外炫耀真是憋死人了。@宋有钱不如你上个折子吧。”
“@宋有钱宋尚书,分公司那边完事,安总是不是该回来了?”
艾米留神看了一眼副驾,果然见小宋低头打字心无旁骛,手机屏上的群名露出来了都没注意。群里,“宋有钱”回复道:“佳人们,在去机场的车上,预计晚上就回去了。安总心系工作,不被儿女私情所左右,是我们的好榜样。”
“看人家宋尚书这彩虹屁,怪不得能御前侍奉。”
“我倒是希望安总色令智昏一下。我们那娇弱不能吹风的新姑爷不值得安总拨冗疼爱一下吗?”
群里一片失望之声。
艾米:怪不得这群女人这几天没@她,原来是有新的线人了。
突然,电话接入,艾米手一抖差点没按了拒绝:“喂,你好。”
艾米神色微变,看了安璃一眼,道:“我知道了。”
“安总,兴国总说今天想见你一面。”
安璃隔着电话都听到了对面那晦气的动静,一个白眼直接翻到窗外,挥挥手:“不想见。”
“好的,那我们从机场直接回公寓……呃,回绿野别墅?”
艾米突然想到,安璃结婚了,这会儿应该回新居,可是新姑爷在外录节目,她回去也是一个人。
安璃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回公司会见到安兴国,烦;也不想回家,小花瓶不在,无聊;
半晌,她突然道:“这里,到沙漠需要多久?”
艾米一怔,就看前排某人突然低下头,然后自己的手机震得快要飞起来了。
@宋有钱:线报!线报!色令智昏倒计时——
第26章 征服沙漠
炎炎烈日, 漫漫黄沙。
“我要像骆驼!骆驼!”
薛南途低头看看指南针,摇了摇头:“要是骆驼还好了,就不该唱这个。”
不, 就不该写这歌的, 现在报应来了。
他已经走了半个小时, 虽说体力还撑得住,但是茫茫大漠一望无际, 就自己一个人,这感觉太差了。偏偏系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唤不出来。
薛南途现在觉得, 什么任务,什么参加综艺, 都是系统在懵他的。
这个时候格外想他那不怎么爱她的老婆。安璃特别会聊天,那些他最难过的日子, 都是她陪着他过的。
不对,严格说他其实也不是一个人。
薛南途看向镜头:“摄像大哥,你跟我说说话。”
摄像摇了摇头:说话, 扣钱。
“你说一个字, 扣的钱我付你十倍。”
摄像停顿片刻,还是摇头:不行, 他要有职业素养。
“一百倍……”
摄像:“我……”
“那不可能,”薛南途一转头, “我又不是冤大头。”他是勤俭持家的已婚男人。
摄像:!
薛南途就这样一边调戏摄影师,一边缓解焦虑。快到驿站的时候, 却意外地遇到了一个“熟人”。
“刘哥?”看见和PD瘫坐在帐篷边的沙地里的刘沙, 薛南途走上前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他们的队伍是先出发的, 按说应该在他前面。刘沙人虽然坐着,但是精神状态不差,甚至还在玩没有网的手机,只是旁边的包瘪瘪的,脚边还有一个空瓶子。
看见薛南途,他挥挥手,精神奕奕地道:“早啊,小薛。”
薛南途抬头看了看当头的太阳,这是晒迷糊了?
“玩游戏输了,水没了,只好放弃了。”刘沙自嘲地笑笑,“岁数大了,反应确实不行。”
“你们还有游戏?”薛南途一脸幽远。
人家一路上唱着歌,玩着游戏,携着伙伴长途旅行,他却只能苦逼地坑摄像师的话,一个字还要付两块钱,这录的是同一个节目吗?这是金主的男人应有的待遇吗?
刘沙被他逗笑了:“有什么羡慕的,你有那么多水,所以可以不用考验就直接通关,只要走就可以了,我们这一路可是困难重重。”
导演组之前故意没说,他们人多的这一组,路上要经历各种以“水”为赌注的游戏,赢了才能通关,输了就要支付“过路费”。
刘沙第一把就输了,不服气,人菜瘾头还大,把最后一瓶水也输了,直接歇菜在这里。
“那你就这么歇这儿了?”薛南途不可思议,“不是吧,也太美好了吧?”
“什么话,”刘沙怼了他一下,“我这一个小时之后就没有镜头了,还不能回去,白白在这里挨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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