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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为后(清穿)——韩金书【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29 17:20:06  作者:韩金书【完结+番外】
  “姑娘,府里来信了。”
  “嗯,我知道。”宁翘早上就看见了,府里来了福晋写的家信,只是多尔衮还没来得及查看,就先出门了。
  家信就放在那儿,宁翘当然不会去看,那是福晋给多尔衮的,她不会伸手。
  烟雨抿了抿唇,轻声说:“府里也有信给咱们。”
  “嗯?”宁翘疑惑,“谁给的?”
  出来也有快两个月了,眼瞅着夏天都要过去了,这几日天都冷起来了,她可从没有收到过府里的书信,府里有什么事,还非得告诉她呢?
  烟雨悄悄说:“信是递到烟清手上的。刚安悄悄送过来,没叫人知道。送的人说,姑娘一看就知道了。”
  宁翘手一伸:“拿来吧。”
  也不是正儿八经的书信,但是密封的很严实,在一个小蜡丸里头。
  宁翘取出来看了。
  对上烟雨的眼神,她把东西递过去:“都毁掉吧。不要叫人看到了。”
  是府里来的书信。是赵嬷嬷找人辗转秘密送来的。
  这都两个月了,佟佳氏的产期到了。前些日子,佟佳氏发动了。
  府里的二阿哥落了地。
  不过二阿哥生来体弱,哭声也弱,似乎是不大好的。东院里护的很严实,听说就连福晋也没瞧见二阿哥的样子。
  宁翘想,福晋的信中,大约也会写这件事。
  赵嬷嬷特地将这消息送来,当是想提前叫她知道府里的动态,就怕她会不知道。
  二阿哥不好,多尔衮知道了恐怕心里也不会高兴的。她若不知情,恐怕会撞上。
  赵嬷嬷用心良苦,她承这个人情了。
  如今瞧来,赵嬷嬷与她颇为和睦,似乎是很有站在一条船上的趋势啊。
  还没出门就得到这个消息,出门后到了地方,宁翘也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大约就像是高高兴兴看见了满山的鲜花,却突然看见了边缘的围栏似的。
  以为是自由的,其实是圈养的。
  等再看见博尔济吉特氏那张脸,看着她坐在高头大马上倨傲的样子,落在她身上轻蔑不屑的眼神。
  宁翘的手握紧了手里的缰绳。
  等着吧,她一定会赢的。
  为了她自己的将来。
  也为了狠狠打击这些试图掌控大清未来的蒙古女人们。
第25章 敌意
  草场上入秋的风更凛冽逼人些。
  宁翘纵马驰骋的时候,只用了那么一瞬间,就爱上了这种在天地间徜徉的感觉。
  她自穿越以来,心里就憋着一股劲儿,这劲头一直徘徊在信中迁延不去,今儿终于借着赛马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甚至冲过了终点线,她还跑出去老远。
  后来将手里的缰绳一拉,跟着她酣畅淋漓跑了一回的马嘶鸣一声,慢悠悠的带着她小跑回去了。
  李氏激动极了,跑过来正赶上宁翘下马来,她笑嘻嘻的拉着宁翘的手,又怕给旁边的人听到似的。
  轻声道:“姐姐,你赢啦。”
  宁翘知道。冲过终点线的时候,她眼角余光看到博尔济吉特氏比她慢了半个身位。
  等她回来的时候,看见博尔济吉特氏铁青着脸坐在马背上,等她的侍女过来了,博尔济吉特氏才下来了。
  宁翘赢了,就代表八旗赢了,代表女真旧部赢了。
  福晋夫人们可都是热烈奔放的性子,这两个月的游猎下来,更是无所拘束了。何况在场的大部分都是人精,能不知道这一场输赢意味着什么吗。
  八旗女真旧部出身的福晋夫人们都在欢呼,蒙古福晋们包括宸妃在内,这脸色自然是不大好的。
  可大面上总不能这样不大气的,僵硬了一瞬后,都在笑,在恭喜。
  宁翘叫人迎到了宸妃跟前。
  上回分组的时候,宁翘身份低坐的远,离贵人们都是有一定距离的。
  这会儿她赢了关键的一局,就叫人带到最前头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宁翘谨记规矩,也不敢到处乱看,更不敢抬头看宸妃,规规矩矩的给宸妃磕头行礼请安,还有在场的福晋夫人们,个个比她身份高,都要问一遍安。
  “把头抬起来。”宸妃含着一点浅笑,看向宁翘。
  宁翘被叫起后,便慢慢将头抬起来,也不能直视宸妃的眼睛,只好微微垂着视线,入目瞧见的,就是宸妃脚上穿着的精致的鹿皮靴子。
  那靴子上头钉着硕大的闪亮东珠,那规格似乎是皇后才能用的。
  宁翘抬起头后,跟前一圈人都看清了她的模样,有几个年轻福晋明显深吸了一口气,还听见有人似乎嘶了一声。
  宸妃同礼亲王代善的嫡福晋笑道:“本宫先前还在想呢,怎么听说睿王这回出来,身边只带了两个侍妾,有一个还病了,就剩下这一个。这也太少了些。”
  “今儿一看着人倒是明白了,原来这个生的国色天香年轻动人,这一个看进眼里了,就把别人放下了。”
  礼亲王福晋是正红旗人,姓李佳氏,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八旗出身。
  这一回分组比赛,礼亲王福晋年纪大了不参加,就与济尔哈朗的福晋在一起,给八旗给女真旧部的参赛的福晋们掠阵。
  听见宸妃这样说,礼王福晋笑呵呵地道:“要说国色天香年轻动人,那还得是娘娘这样的美人,她小孩子家家的,哪够得上这样的话呢?”
  “小?”宸妃看向宁翘,笑道,“你多大了?”
  宁翘道:“回娘娘的话,奴才尚不足十六。”
  宸妃哦了一声,说:“那就是快十六了。本宫听说了,你是皇上赐到睿王府的。镶白旗的出身,正经是睿王旗下的奴才。怕是家里也有跟着睿王从征的吧。我们肃王侧福晋当初在科尔沁,那也是从小练就的骑术,今儿倒是输给你了。可见你不但长得好,骑术也是不错的。”
  博尔济吉特氏就在旁边,听见这话,忿忿道:“我不服!娘娘,她的马有问题!我是绝不可能会输的!”
  又看向宁翘,眼睛里似在喷火,“你的马有问题!”
  宁翘没看博尔济吉特氏,可博尔济吉特氏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敌意,那灼热简直无可忽视,就好像恨上了宁翘似的。
  宁翘自个儿还不知道这恨究竟从何而来。
  “马有问题?”宸妃不紧不慢地道,“你们上场之前,不是都检查过了吗?”
  博尔济吉特氏就是不服,非要再检查一遍。
  就在宸妃要松口的时候,礼王福晋笑道:“宁氏,这马你是从何而来的啊?”
  礼王福晋还挺温和客气的,“娘娘,容妾先问问再行定夺吧。”
  代善如今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几乎等同于族长,皇太极将他高高的架起来,他是两红旗的旗主,就连皇太极都对他恩遇有加,宸妃自然不能怠慢礼王福晋了。
  闻言就没说什么了。
  宁翘道:“这马是刚到养息河牧场的时候,我们主子爷所赐。是主子爷替奴才寻来的良马。”
  “是睿王亲送的马啊。难怪这样稳当了。”
  礼王福晋望着眼前的几个人和善笑道,“睿王最爱良马与猎鹰。这回皇上出来游猎,睿王将府上千只海东青都带了出来。这马既然是睿王寻的,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侧福晋如若执意要检查,那检查一下也好。可若是这话传到睿王那里去了,恐怕就不大好听了。咱们这一群上了年纪的,又有身份地位尊贵的。怕叫人家说出去欺负小孩子,那可就不好了。”
  宸妃眉目一顿,深深看了礼王福晋一眼。
  礼王福晋毫不示弱,含笑与宸妃交换了几个眼神。
  宸妃看向博尔济吉特氏:“睿亲王亲自选出来的良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技不如人,还在这里赖马,还不快退下去,没得叫人笑话你失了体面欺负一个侍妾。”
  博尔济吉特氏不服,还想说些什么,宸妃深深看了她一眼,博尔济吉特氏只得退下去了。
  宸妃这才望向宁翘,笑道:“你赢了。本宫信守承诺,这彩头自然是给你的。皇上的彩头也落在了你身上。”
  有宫人捧着那装着鲛丝纱的托盘走到宁翘面前。
  哪怕是在凉帐底下,也能看见这鲛丝纱如海水般闪烁着温柔的蓝色波光。
  宁翘接了,谢了恩,却将托盘捧到了礼王福晋的面前。
  她道:“既是分组比赛,赢了也不全是奴才的功。奴才侥幸得胜,不敢贪功,这鲛丝纱合该是给您的。您德高望重,带着奴才们一起得到了这个结果,这是您领导有方。”
  “奴才年纪小,身份低微,更当不起皇上的彩头了。福晋身份贵重,才是那个担大任的人,福晋若愿再辛劳些,那便是奴才们的福气了。”
  礼王福晋倒是听笑了:“你们听听,说她年纪小,还是小孩子家家的,这张嘴就这么甜,难怪讨你们王爷的喜欢呢。若换了我,我也喜欢。”
  “你既这样说了,若不照拂你,倒是我小气了。”
  “这么着吧,这鲛丝纱我就不取了,既赏赐给你,便是你的缘分,只管拿着就是了。至于皇上的彩头,那便是我多辛劳些了。你还小,也不懂这些,就自个儿玩去吧。”
  宁翘顺势行礼,欢喜笑道:“多谢福晋。多谢福晋主子们疼爱。奴才告退了。”
  天儿本来不那么热,可宁翘从里头退出来,这身上还是出了些汗的。
  手指头上都有些细汗,也就只有她自个儿知道。
  迎着众人的视线与目光走回去,宁翘倒也不至于腿软,面上还带着和煦甜美的笑容,心里却在思索着方才的那一幕。
  宸妃心思深,但不喜她也是真的。
  礼亲王福晋一直是向着她说话的。宸妃和博尔济吉特氏想要借口压制她,都是礼亲王福晋来给她解围的。
  宁翘想起多尔衮那天说过的话。他说他不担心,是因为吩咐了人看着她的。
  那这个人是礼王福晋吗?
  多尔衮跟代善的长子次子关系极好,且长子次子都是嫡福晋所出,是因为这个原因,礼王福晋才会护着她的吧。
  但礼王福晋的身份摆在那里,恐怕叫多尔衮用不上吩咐这两个字。
  宁翘心里想着事儿,落座之后担心她的李氏又凑过来说话,是以就没瞧见多铎那边,豫亲王侧福晋佟佳氏又在看着她,那双明眸中含着隐隐的担忧。
  这一片地方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遮挡,在众人瞧不见的地方,多尔衮多铎兄弟两个站在阴影里,看见了赛马的全程。
  “哥,没事吧。我都说了不会有事的,叫你放心好了,你非要偷偷跑出来,要是叫皇上发现了,这话怎么说呢?”
  多尔衮淡淡道:“皇上不会发现的。”
  多尔衮不亲眼看着,多少总是有些不放心的。
  这丫头的骑术他亲自指导过,确实不错。
  瞧着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跟个软乎乎的奶团子似的,结果上了马倒像是换了个人,动作利索干净,那一脸的无畏看着跟那怕虫子哭得哼哼唧唧的样儿像是两个人。
  多尔衮现在倒是相信了,这丫头傲骨顶起来,连佟佳氏都是敢顶撞的。
  方才她在宸妃在福晋夫人面前的样子,他全看见了。
  柔顺乖巧,嘴巴还很会说话很会哄人,就跟在他跟前似的。
  可看着她给别人行礼,和看着她给自己行礼,是完全不一样的。
  看着小丫头在别人面前那样,多尔衮心里很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没有不能忍受,但好像也无法忽视。
  “你福晋没了一个多月了,她的丧仪也完了。你府上总要有个主事的人,原本这回你就在外头,回去之后总要有个表示的。”
  多尔衮道,“你的继福晋人选,皇上也问起过,我看就这些日子,你找个时间,趁着还没回去,将你的意思与皇上说了。皇上若应了,皇后娘娘那里也不会驳回的。你的婚事,大约年前就能定下来。”
  多铎道:“这么快就要定下来?”
  多尔衮道:“不快了。这次回去,大约再有些时日,皇上就要动起来了。八旗要出征,蒙古也要出兵的。不叫他们满意,怕是私底下又不痛快的。这回是福晋们赛马,可却是我睿王府赢了。你觉得他们会甘心吗?”
  多铎想了想,说:“好。那我明日就去找皇上。”
  “可是,哥,他们让八旗赢一次,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多尔衮垂眸,淡淡笑了笑,眼中却有些冷:“你说呢?”
  “要是可以,你为何非要求娶博尔济吉特氏家的女儿?”
  多铎不说话了,半晌跟上多尔衮的脚步,低声说:“你家这个侍妾,倒是挺聪明的,知道叫礼王福晋来选定地方。到时候礼王福晋开了口,皇上想来也不会驳回的。不管明年是个什么情形,至少头次游猎的地方,必是女真旧部了。”
  多尔衮眼里才有了一点笑意,这丫头是挺聪明的。倒也不枉费是他看上的人。
  那鲛丝纱看起来柔软,实则很是坚韧,捏在手上看着是透明的蓝色,却仿佛还能挡风似的,真的是个很稀罕的物件。
  这会儿还没有攻打朝.鲜呢,这会儿朝.鲜还是偏向关内的。可那边还是送来这样的好东西,可见私下里还是想和大清缓和关系不想发生冲突的。
  游猎途中,自然是没法好好做衣裳的。
  烟雨将这鲛丝纱收起来,送到烟清那里,叫收在箱笼里,等回去之后再送去赵嬷嬷那里,做个外头的外袍出来,罩在夹衣外头穿,一定是特别好看的。
  烟雨把东西送去了回来,就跟宁翘和她琢磨:“你说这鲛丝纱要是卖出去,外头市面上是个什么价钱呢?”
  烟雨吓了一跳,忙趁着没人悄声道:“这话姑娘可不能叫人听见了。那是贡物,又是宸妃娘娘赏赐的,都是有市无价的东西,这要是拿出去卖,岂不是要问罪的?”
  宁翘就笑起来:“好啦好啦。知道了。瞧你说的那样,不过是白问问罢了,别怕。”
  她肯定不会把东西拿出去卖的,又不是疯的不想活了。
  只不过是她自个儿的小金库见底了,想着怎么能扒拉点银子攒钱罢了。
  她总是要攒一点体己的,不然真到了那个最差的结果,她总不能身无分文的活不下去吧?
  “本王看你就不是白问问。”
  多尔衮走进来,瞧着宁翘,似笑非笑的模样。
  宁翘不防这话被多尔衮听见了,本来也不是第一次被偷听了,稍稍一愣过后立刻就放松下来。
  宁翘笑着,绝不承认自己是个财迷:“奴才就是白问问。”
  多尔衮招了招手,眸中的笑意总算化作了实意,瞧着周得胜呈送两个盒子给了宁翘,他才道:“早先就该想到的。那会儿叫人开库房,倒是没想起来这个给你是最好的。”
  宁翘打开来一瞧,两盒子金银之物。一盒子银元宝,一盒子金元宝,看的宁翘眼睛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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