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和惊疑不定地小眼神看了过来:“你认识她?”
颜清在心里冷笑出声,面上未显,听不出喜怒:“可不只是认识。”
可她还是觉得纳闷:“云衡好好的装重病,这是为什么呢?”
云景和觉得这个理由说起来都羞愧,脸涨成了猪肝色,“她一心想嫁给致衡集团的总裁晏怀闻。”
这个人是云衡,那么一切不好解释的,都解释的通了。
云衡表里不一,心思深重又偏执,这样欺骗自己的父母,早晚会受到反噬。
不在乎亲情的人,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成为孤苦无依的可怜虫。
颜清摸着下巴,分析推测道:“你父母不同意,晏怀闻也不同意,所以她才想出这么个办法,逼所有人就范?”
在得到云景和肯定的答案后,颜清就笑出了声。
晚了。
云衡想要嫁给晏怀闻,那可是违法,重婚罪。
颜清俏皮地对着他眨了眨眼:“没事儿,我帮你来说。”
――――――――――
另一边,晏怀闻早上驱车从登记处离开,就回了致衡。
他将自己埋在工作中,但事事不顺心。
沉芳见到一整天都阴沉着脸的上司,差点以为自己是没睡醒,看错了人。
兢兢业业工作,恨不得住在公司的总裁特助,第一次萌生了早退的想法。
上午,向来春风拂面的晏总,在会议上,说话夹枪带棒,比吃了枪药还可怕。
晏怀闻第一次打碎了冷静的外壳,将负面情绪暴露在外人面前。
由于他不忍心在颜清面前爆发,只能苦了这些忠心耿耿的下属。
“这方案,你是不是被竞争对手收买了?拿走!”
“可能大概也许!你以为这份报告像你的人生那样充满不确定性吗?重新写!”
人力经理何岚,在心里十分庆幸自己不涉及到业务部分,她是在场唯一没有被波及到的幸运儿。
晏怀闻环视了一圈,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何岚,你家里是不是很缺绣花枕头?招的都是什么人。”
噎得满座的人心里一堵,确实自己总裁的业务能力过硬,他们无话可说。
晚上,致衡在君悦和客户有酒局,沉芳更是欲哭无泪。
合作公司的老总陪着笑,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眼前这位,今天散发着不好惹气息的男人。
“晏总,好酒,嗝,量啊。”
一时之间分不清谁才是客户。
老总只能舍命陪喝,最后一头栽倒在盆栽里,爬不起来。
这一晚上,洋的白的红的喝了一轮,这老总能撑着站起来,已经是不易。
沉芳扶着醉醺醺,满头是泥土的芬芳的老总出门。
晏怀闻只是凉凉地扫了一眼:“真是没用。”
千杯还没醉,脾气又格外大的晏总,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麒彰,出来。”
大概过了半小时。
一个身材高挑健壮,有着媲美欧美男模的身材和深邃面庞的男人,走进了这间包厢。
他随意地把车钥匙一扔,瞥了眼桌上摆着的空酒瓶。
嘴角勾起一抹笑:“怎么,晏大总裁今天心情不爽,平时不是滴酒不沾的吗,在我婚礼上也就破例喝了一杯。”
来人正是蒋麒彰,手握八座大奖的影帝,只不过现在是个家庭煮夫,专业是照顾妻女。
他有些嫌弃地说着:“哎!别抽烟啊,等回去弄得满身烟味儿,你嫂子可要扒了我的皮。”
晏怀闻碰到烟盒的手指,停了停,还是收了回去。
可见,蒋麒彰的话还是有些效力的。
他前阵子又得了个女儿,这可把人乐傻了,朋友圈里每天都在晒娃。
想到沾了烟味回去,对小孩子的健康不好,晏怀闻放弃吸烟这个选项,接着拿起了酒瓶。
“麒彰哥,你怎么变成彻头彻尾的妻奴了!”
楼南刚推开包厢的门,就听到这副说辞,虽然知道他的“光荣事迹”,但还是忍不住会惊讶。
在红透半边天时,就激流勇退,心甘情愿只为守一人终老。
蒋麒彰在满座着一线导演和演员的盛大颁奖礼上,宣布退出娱乐圈。
他是这么说的。
【电影可以无休止地拍,奖项是永远拿不完的,但在有限的生命里,我希望余生可以把时间交给最爱的人,与她共度,方能不负此生。】
蒋影帝看见来人,眼神闪着妖冶的光芒,调笑道:“阿南啊,你还小,不懂哥哥们的快乐。”
楼南反应过来话外之音,想要把在场的另一个人也拉下水。
“不对,麒彰哥,闻哥他也不懂。”
蒋影帝笑得意味深长,啧啧了两声:“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他和你一样,也是个童子鸡。”
晏怀闻也不管他们在说什么,自斟自酌,一瓶红酒又快见底了。
楼南这下真的震惊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这几个人中,楼南比两人年纪都小,但他自小就爱跟在这两个哥哥后边,以前没少被指使着干些盯梢放风,或者串供的事儿。
这些年,几个人依旧来往密切,还是最好的兄弟。
他没发现晏怀闻和谁有过这样的关系,而且云衡在回国后就严防死守,除了女下属,闻哥身边连母蚊子都难活下去。
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张明艳的脸来,难不成这么快就......
晏怀闻踢了楼南坐着的椅子一脚,神色不悦,语气渗人:“在想什么?”
楼南不敢直说,“我在想,我什么时候也能像麒彰哥这样,儿女双全。”
晏怀闻眼神凉薄,冷嗤道:“满脑子黄色废料。”
蒋麒彰努了下嘴,摇了摇头:“你且等着吧。”
第50章 已婚男人
云真医院,特护病房。
云景和看着表情凝重的父母,劝道:“爸,妈,你们回去歇息吧,我在这边守着就行。”
云夫人摇了摇头,仍旧不愿意离开,云君山望着窗外,也没有言语。
云衡是两人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时又受了很大的磨难,虽然云父脾气大了些,但是对这个女儿,是实打实的疼爱。
“一直坐在这儿怎么行,等云衡好了,你们又倒下了,听我的,先回去,或者去楼下的花园走一走,爸的腰久坐不好。”
想到丈夫的身体,云夫人这才起了身,正好她也有事儿想和云君山商量,去楼下的花园走走倒是可以。
云家父母就这么出了病房,没过多大一会儿,接到信息的人,从病房长廊的另一头溜了进来。
“景和,你先出去,我和她谈谈。”
颜清看着病床上的人,脸色发黄,头发干枯,看着是不太健康的样子。
云衡付出的代价也很大啊,一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不能进食,只能输营养液。
躺在这儿,就像一个易碎的洋娃娃,惹人怜惜。
要不是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颜清怕是也会唏嘘不已。
只不过,晏怀闻来医院看到这样的云衡,也没有心软,她在心里给他发了一朵小红花。
他到底对这位云家千金,是什么样的感情。
是不是真的像传言那样,云衡是他的白月光,还是说,他已经彻底割舍了之前的感情。
颜清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了,她不是一个自寻烦恼的人,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
她清了清嗓子:“咳咳。”
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听说你病了,我专门来看看你。”
“或许你不想见到我,但是于情于理,我都要来的。”
“于情,因为你是云景和的姐姐,你弟弟他真的是一个小天使,帮了我很多忙,为了感谢他,既然都在同一家医院,又是熟人,我当然要来探视。”
那人的呼吸好像重了一些,被子下的起伏开始明显。
她接着说:“于理,你猜一猜,我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回应她的自然还是一片静默。
颜清却不在意,她下了一剂专治这种“病症”的猛药。
她一字一句,说得分外清晰:“我想你可能猜不到,那我不如直接告诉你吧,我是以晏怀闻妻子的身份,来看你。”
现代医学奇迹上演了。
生命垂危的云衡倏地睁开眼,眼睛里满是怨毒。
由于很久没有说话,她嘶吼地声音干哑刺耳:“颜清,你在说什么!什么妻子,你少做梦,晏怀闻不可能娶你!”
颜清轻捋发丝,不紧不慢地走到云衡的病床前,鼓起了掌,又扬唇一笑:“不装了?那这趟我没白来,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每一次做的事都这么......非同寻常。”
云衡扶着床沿坐起,眼睛死死盯着她,眼眶欲裂地恨声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妻子,你解释清楚!”
这时,门外传来了动静。
颜清忍住恶寒,一下子上前握住了云衡的手,不让她再度躺下。
眼中没有丝毫感情,但语气十分激动和欣喜:“你醒啦!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没事儿的。”
进来的人,正是云家的三口人。
――――――――――
君悦包厢。
蒋麒彰已经有小半年没出来了,能把他从家里召唤出来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他见晏怀闻一个劲儿地喝酒,已堆了满桌子的空瓶。
那喝法,真是有点不要命的架势了。
“今儿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还专门叫了我出来。”
楼南也不明就里,从来没见过闻哥这么消沉的样子,但他怂得不敢问。
晏怀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眉目低垂,仰起头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声音平淡:“不是说过,结婚了要告诉你们一声的。”
楼南根本没有往那处想,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什么结婚,谁结婚?”
蒋麒彰长腿交叠,懒散地靠坐着,眼神探究地望着语出惊人的男人,猜想到了什么。
“怀闻,你这借酒消愁的样子,该不会是心仪的那位小姐结婚了吧。”
他是知道晏怀闻有喜欢的人,从三年前就见过,那个女人的模样太美,让人一眼就能记住,想忘记都难。
前阵子,她闹出了点儿风波,晏怀闻还特意找了他来帮忙,调查几个人的腌H事儿。
能让这位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的男人,陷入到这种境地,靠酒精来麻醉自己,蒋影帝觉得有些佩服这个女人。
晏怀闻的眸色变了变:“是,她结婚了。”
说罢,他从西装口袋拿出了一物,直接甩在桌子上。
看着这个红色的小本,楼南的脸色几经变幻,最终停留在了震惊上。
“闻哥,是不是颜小姐结婚了,你把人家的结婚证偷来了?!”
怪不得,今晚会这样酗酒,情场失意的男人好可怕。
蒋麒彰对这东西很是熟悉,他拿了起来,打开看见了两人的照片,眉毛高高地挑起,评价道:“动作很快,这就下手了。”
随后,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笑着说:“兄弟,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恭喜你进入已婚男人的阵营。”
楼南抢过那个结婚证,看了又看,有些傻眼地道:“闻哥,你结婚了。”
今天刚领证的男人不置可否,举起酒杯,与蒋麒彰碰杯。
“不对啊,那你为什么一脸......不太开心的样子。”楼南小心地用词,生怕再触到他的霉头。
现场仅剩的另一位已婚男人,结合自己的经验,发表着见解。
“那还用问,吵架了。”
处理家庭关系游刃有余的蒋麒彰,自然不能对这种情况坐视不理。
他看着散发着怨夫气质的男人,想了想道:“怀闻,你手机给我下,有用。”
晏怀闻的视线划过手边的手机,今天颜清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整整一天都没有联系过他。
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没有一点儿要哄人的自觉。
似是知道这人要做什么,他完全放任。
蒋影帝不客气地直接伸手拿了起来,找到了那位小姐的名字,打了过去。
“喂,请问是晏怀闻的家属吗?”
第51章 心乱如麻
颜清从医院回来后,觉得轻松了不少。
云衡在众目睽睽之下醒了,云景和立马找来了十位专家会诊,共同见证这次医学奇迹。
云家父母进来后,就凑到病床前去,沉浸在女儿清醒的喜悦中,并没有过多关注自己。
颜清她还是不够狠心,做得不够绝,没有在她的父母直接面前拆穿云衡装病的事。
她实在不想在云夫人的脸上看到那种失望和伤心的神色。
回到家,颜清刚哄完润润睡觉,洗了个澡,头发还没吹干。
给某人专门设置的手机铃声响起了,她再次确认来电显示的名字,就立马接通了。
只是电话里的声音磁性动听,但很陌生。
那人问自己是不是晏怀闻的家属?
今天两个人正式成为一家人了,她忙道:“啊,我,我是他的家属。”
但为什么不是他本人打过来的?
只有在医院里才有“家属”这个问法。
颜清瞬间就想到了一些事故现场的画面,她抓着手机的手一抖,紧张地问道:“晏怀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对面的男声沉吟了一会儿,有些严肃地道:“是不太好,你快来接他回去,地址我发到你手机上。”
她抓起手机和外套就往外跑,在路上收到了短信。
看到位置是在君悦。
她的心才稳了稳,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但颜清还是只用了二十几分钟,就到了君悦酒店的大门口。
楼南也接到事先等候在大堂的经理的密报。
“闻哥,人已经到了,正在领着她往包厢这边来。”
男人恍若未闻,又倒满了一杯酒,这回是威士忌。
等不及敲门,颜清直接推门闯入。
她呼吸急促地看着晏怀闻,目光紧盯着他,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男人扶着额头,闭着眼,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面前是各式各样的空酒瓶,摆成了好几排。
她上前几步,闻到了很浓重的酒气,心里一乱,眼中满是担心之色:“你怎么了,哪里不太好,我们去医院看看?”
颜清出现在几人面前,正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修饰,自带一种清新脱俗的美。
晏怀闻听到声音,睁开眼,眸光暗了暗,在看到她还未干透的头发时,又不满地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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