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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路都没有力气，跌跌撞撞还没走到卫生间就泣不成声。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就是感觉很难过，心里很痛，身体上也乏力，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挤压大脑，挤得好疼好疼。
眼泪像大雨一样不停歇，妆容也哭花了，她颤抖着，哭泣着，哀嚎着……
全然不知道后面有一双眼睛正在凝望着他，看到她哭，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他不敢上前去安慰，也不敢去拥抱她，只能远远地看着。
“宝儿还好吗？”
“不知道，我没有看到她。”面临林珊月的询问，沈君洋面无表情地说道。
苏博担心她，“我去看看。”
他说出去以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君洋，我累了。”
余婉十点钟就要睡觉，现在已经是九点四十了。
“好，我送你回去。姐姐，我先走了。”
“月姐姐，凌哥哥，拜拜，下次见。”
两人离开，林珊月也不伪装了，不解地问顾凌，“这到底是在闹哪出？”
顾凌也无招了，“我表示很无奈。”
事情是越来越乱了，“沈君洋根本就不喜欢婉儿啊。”
“嗯，虽然不喜欢，但我相信他应该不会伤害那个女孩子。”
“为什么？”
“你自己的孩子你不是更清楚？”
林珊月想了想，确实有道理。
苏博急匆匆地回来，“宝儿不太舒服，我先送她回去了。”
“嗯，好。”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林珊月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和做什么了，今天这场局，完全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但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你回去吧，我没事。”
李宝儿在苏博赶到的时候擦干眼泪，整理好了心情。
她的解释是喝多了，头很痛。
苏博体贴地给她买了醒酒茶，亲眼看到她喝下去以后，他才愿意回去。
“有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
苏博满脸不舍，但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
她的情绪又再一次崩溃，止不住地想哭。
但眼泪已经流尽了，没有掉下来。
就是哽咽着，颤抖着……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靠在自家门口，无助地把自己抱在怀里。
电梯门毫无预兆地被打开，她以为是领居回来，赶紧起身假装开门，直到听到声音，她才发现不是领居。
她看到了那双熟悉的帆布鞋。
她快速开门，身子刚进去一半就被拉住，“李宝儿……”
他的声音充满愤怒和不解，更多的是隐忍和痛苦。
她坚决不回头，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李宝儿，我们聊聊。”
沈君洋用力扯住她的肩膀，他知道她很疼，可他也疼，他的心已经疼得麻木了。
李宝儿咬牙坚持着，忍住不要把自己的脆弱带出来，“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那你为什么哭？”
“你管我？”
“听到我说喜欢婉儿，所以你哭了，是吗？”
李宝儿转身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不要自作多情好吗？”
他看到她了，她的眼睛红肿不堪，妆容被眼泪洗刷得一干二净，露出洁净的纯素颜。
“你让我不要自作多情？可以，那你为什么做不到笑着祝福我？为什么你不敢看我的眼睛？”
李宝儿愤怒地朝他咆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滚出去。”
是被说中心事吗？还是其他的？
她不知道，总之是没有理由的，没有理由的难过，没有理由的想好好哭一场。
“我有对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那些都是我混账，如果有冒犯到你，我道歉，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
“我希望我们能回到从前，你是我姐姐最好的朋友。”
他特意强调最后一句，加重语气，生怕她察觉不到。
他是来消灭一切的，一切的混乱，糊涂，混账事……都不算数，让一切回归正轨，让痛苦消失不见，让隔阂消除。
“我不记得你有做过什么。”
李宝儿狠狠甩开他，说完便进屋去把门关上了。
沈君洋没有做过多停留，也转身走了。
他走得很干脆，他不是放不下的人，也不是个制造麻烦的人。
所有的一切，就在今天让他结束了。
林珊月一直放心不下李宝儿，顾凌去上班的时候，顺便把她送到了她家楼下。
她想看看她。
顾凌把她送到就去了公司，她一个人上了楼，按门铃没人开门。
幸好她有李宝儿家的钥匙，轻而易举就打开了。
“宝儿，你还好吗？宝儿？”
她找遍了这个不大不小的屋子，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最不可能的地方是卫生间。
可她偏偏就出现在了那里。
“你在干什么？”
“洗澡。”她说。
林珊月走过去试试浴缸里的水温，冻得她手疼。
“这……好冰，你不烧热水吗？”
“没事，你怎么来了？等我洗好再聊吧。”
她的状态很不对，她明明最怕冷了，居然还用冰水来洗澡，她怎么会一点感受都没有？
“宝儿，你不要吓我。”
“放开我啦，我就洗澡而已。”
“你会冻感冒的。”
李宝儿抬头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痛苦，“珊月，我现在的脑子里很混乱，我需要清醒。”
第161章 坦白
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是不能控制了。
林珊月一句话也不说，坐在她的身旁，抱着她，安静地陪着她哭泣，任由她流眼泪。
直到她哭累了，躺在她的怀里无声地啜泣。
出了卫生间后，她煮了一杯热牛奶，端在她的面前，李宝儿拿起全部喝完，目光空洞地发呆。
“我今晚陪你睡。”
她乖乖地躺进被窝里，身体冷得像冰块一样，她就用力地抱着她，巴不得自己的体温全部传导给她。
过了两个多小时，凌晨的钟声已经响起，人们都已经进了梦乡。
“珊月~”
“嗯……我在……宝儿……”
“我就好难过。”
“我知道。”她紧紧地抱着她瘦弱的身体，她正在她的怀里颤抖，但幸好她不流眼泪了。
李宝儿又不说话，林珊月只好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身体，一边拍打一边安抚，像以前哄丫丫睡着一样。
“宝儿，我支持你所有的选择，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百分之百支持你。
但请答应我一定要坚定自己的内心，选择心底的答案，好嘛？”
……
又是一段长长的沉默。
许久过后，她背过身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好困，睡觉了。”
有些事是无法对外说的，有些事只能保留在心底。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沈凉城回家了，公司让他停工半年。
在日新月异的娱乐圈，停工半年再重新复工，可能就已经变天了。
但是他没有选择。
“回来了？休息休息也是好事，你也可以停下来好好想想要做什么。”
沈凉城是有些飘了，后期接的好几部都是烂片，观众口碑有所下滑是事实。
沈凉城拒绝和她对话，所以两人又避免了一翻争吵。
“君洋，你……”
“姐姐，婉儿有事，我得出去一趟。”
沈君洋忙得不可开交，回家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他交了女朋友，空闲时间都用来陪他的女朋友了。
“哦，那你去忙。”
最近的杂事是越来越多了，棘手的事也越来越多，难不成是风水问题。
不过也还是有好消息，顾凌告诉她，他很快就能成为顾氏的董事长。
顾家就他一个，公司早晚都会是他的。
她并不觉得有什么，直到，叶辰找上她。
她和叶辰已经有五年多没有见过面了。
他自己抄袭，想必他是没有那个脸面见她。
今日再次出现，怕不是来者不善。
不过出乎预料的是，叶辰见她的第一面是却是真诚地向她道歉。
“这会不会太晚了？”
“我知道，不过我是现在才有勇气提起。”
人会变吗？林珊月觉得不会，至今，她还能感受到他的虚伪。
都说相由心生，恐怕是他那张充满攻击性的脸，让她对他产生不了好感。
“我曾经一度以为你是喜欢我的，至少我们曾经相爱过。”
“我当时就是为了拿到你抄袭的证据，对你没有产生过半点那种意思。”
叶辰装作很心痛的样子，捂住胸口，“你一定要说得这么直白么？”
“我不喜欢给人无端的希望。”
叶辰点点头，“嗯，我挺欣赏你这种性格的。”
他在她面前表现得很松弛，像一位老友，甚至坐在他的面前，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她拦住他。
“我有话告诉你。”
“别跟我说是表白。”
“不是。”他突然严肃起来，一改无所谓的模样。
她蹙了眉头，重新在他面前坐下，“你说。”
“我……其实顾凌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
这事儿顾凌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她表面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心底惊讶得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了。
“你知道？”他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她说。
叶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语重心长地说道：“他对我充满敌意，以为我会抢走顾氏，所以，他最近大量购买顾氏的股票，还故意收买外面的人对顾氏发难，我希望你劝劝他。
他的这种做法，实际上触犯了法律，顾董已经知道了，若是他在执迷不悟……”
林珊月不动神色，但不代表什么都不懂。
叶辰表面是为了顾凌好，让她好好劝他，实际上心里全是坏心思。
她不会轻易上当。
“这样吗？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一定好好和他谈谈。”
“嗯，麻烦你了。”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啊。
顾凌整日生活在这种环境里却不告诉她，难道是怕她担心或者难过吗？
他从来都不会和她聊工作，难道就是因为这些事？
她觉得自己是有勇气面临这些的，也做好了和他共同战斗的准备。
“我都知道了。”
顾凌停止剥橘子的动作，抬头不解地看着她，“知道什么了？”
“叶辰和你的关系，还有你购买顾氏股票的事情，那个修游乐场的钱，你就是拿来买股票了是吗？”
顾凌并不打算告诉她过程，只想让她知道最终的结果。
“谁告诉你的？”
他倒不是生气，就是好奇，什么人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叶辰。”
“哦，嗯。”
他并不打算做解释，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林珊月却两手叉腰，气鼓鼓地看着他，“顾凌，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你困扰。”
他又继续剥橘子，剥得白白净净的，这才递给她。
她闭着嘴巴，“我不吃。”
“你生气了？”
“不是。”
“那是？”
“我希望无论什么事，不是从其他人嘴里听到，而是你亲口告诉我，否则，我怎么辨别别人说的真假？”
他低头浅笑，她的回答让他的心情变得特别好，工作上的所有烦恼都消失不见了。
“好，我错了，对不起嘛。”
“那我需要你再告诉我一件事情。”
一直在心中膈应了许久的事情，虽然真实性并不高，但真的特别希望他能够亲口解释。
“薛璇的项链，是你送给她的。”
“嗯。”
她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一个解释。
“为什么送秘书项链？老板和秘书的关系本来就敏感。”
顾凌用纸巾擦完手，把剥下来的皮丢进垃圾桶，正欲开口说话，薛璇进来了。
“顾总，有个文件需要你处理。”
第162章 我想和你结婚
薛璇总是能够适时地出现，像是算计好的一样。
“你先出去。”
“顾总，这文件……”
“天大的事也先放一放，出去吧。”
顾凌这样说了，薛璇也不好再说什么，黑脸退出去把门关上。
他起身去把门反锁，这才一本正经地来到林珊月面前，“你真的想知道？”
“嗯。”
“好。”
她想知道他就说。
天大的事，可以瞒任何人，但不能瞒住她。
“她曾是我爸的手下，对顾氏的情况很了解，和股东、客户的关系都很好。
她说可以来为我工作，如果我送她一个礼物。”
这就是全部的解释，顾凌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做删减，就是全部的答案。
“我猜测她喜欢你。”
“那不重要，但她的工作真的很强。上次去出差，那个很难搞定的客户，是她摆平的。”
顾凌的意思是，不管薛璇是否喜欢他，他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好用的工作机器，而他真正喜欢的人，只有她林珊月。
林珊月也不是一个会胡乱吃醋的人，她明白顾凌的处境。
现在有叶辰的存在，他未来的境遇不见得明朗。
“那个……叶辰……他们……和你爸……”
一句话她断断续续地说不明白，主要是实在难以开口。
“我也是近段时间才知道的，我爸原来几乎不回家的原因，是因为在外面组建家庭了。
还有顾氏，可能会让叶辰继承。”
原来如此，“所以叶辰抄袭，让顾氏陷入危机也没有被辞退，当时我还纳闷呢。”
林珊月把他拥入怀中，柔声安抚道：“没事的，你还有我。”
“嗯，我倒是无所谓，但我想为我妈把顾氏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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