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会觉得谢屿洲把黑豹送给他看药田是在报复他的。
他可不想再被毁一块药田。
第64章 撸大豹子,您就宠她吧
大概是还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主人身边的两脚兽有些戒备和好奇,黑豹将路让开后,并没有回归山林,而是跟在车子的后面一块儿回了留鹤别墅。
黑豹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从花园路过的时候,花香喷鼻,它没忍住打了个响嚏。
眼看着黑豹要跟着走进客厅,方逸赶紧带人拦住它。
“豹爷,你现在这副模样可不能进去。”方逸看着黑豹一身的泥和汁液,可不敢放它进去。
见自己的去路被拦住了,黑豹恼怒地冲方逸等人低吼,野性难驯的兽瞳里满是凶狠,仿佛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将他们撕碎。
方逸却丝毫没有退让:“五爷有洁癖,你这么进客厅,肯定会被五爷罚的。”
他循循善诱,“你也不想再吃一周的素了吧?”
之前黑豹叼了只死兔子扔到谢屿洲的门外,就被谢屿洲罚吃素一周。
这是对肉食动物的恐怖惩罚。
黑豹在训练基地里被训练过,听得懂一些人话,对峙许久,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站在原地没再前进。
方逸指了个方向,笑道:“豹爷你往这边来,我帮你洗个澡。”
黑豹以为这个两脚兽是要给它吃的,徘徊不定地看了眼客厅的方向,才甩着尾巴跟方逸走了。
霍峤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看着黑豹离开,开口问道:“方逸要带着豹爷去哪儿?”
守在门两边的保镖恭敬地回答:“方管家带豹爷去洗澡。”
霍峤:“?”
她没记错的话,豹子似乎和猫一样是怕水的。
完全可以将其看作成一只大猫。
那么这只大猫真的会安安分分地洗澡,不闹腾吗?
霍峤有些想去看看豹爷的洗澡场面,但又无法违逆人类对于猛兽本能的恐惧。
于是她返回到客厅,拉着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的谢屿洲往外走。
谢屿洲懒洋洋地任由她拽着,也不问女孩要带他去哪儿。
在保镖的带领下来到一块宽敞的空地,灯光明亮,方逸戴着无菌手套,一手拿着专用的洗毛刷,一手拿着宠物清洁剂。
还有几个保镖各自抱着条浇花用的水管,黑豹就站在保镖的中间。
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身水的黑豹烦躁又愤怒地冲着众人嘶吼,并努力地甩掉毛发上的水珠。
方逸试图跟它讲道理:“豹爷,谁让你去张老的药田打滚呢?你害得我们被冤枉就算了,还把自己弄得这么脏,你是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豹子不错,但你也不能做只像是泥潭里打捞出来的豹子吧?”
黑豹完全不理会他,只躁动不安地咆哮着警告他不许靠近。
方逸还想说什么,余光瞥到霍峤拉着谢屿洲走过来的身影,他立即迎上前:“五爷,太太。”
看了眼空地中间湿漉漉的黑豹,霍峤问:“豹爷洗完澡了吗?”
方逸摇头:“还没有。”
被水打湿的黑豹少了方才的威风凛凛,也削减了些锐利的攻击性。
更像只大型的黑猫了。
见到主人,黑豹停止了咆哮,然后呜咽一声,似是委屈。
有谢屿洲坐镇,黑豹不敢用自己的牙齿将靠近的两脚兽咬死,只能屈辱地看着对方拿着什么东西在它身上搓出泡沫来。
看着全身都是泡沫的黑豹,霍峤不禁觉得有些可爱。
而且黑豹的毛看起来好像很软很细的样子。
霍峤莫名有种想要撸猫的冲动。
豹子是猫科动物,撸大豹子四舍五入也等于撸猫了。
霍峤兴冲冲地将袖子撸起:“我来帮忙一块儿洗吧。”
方逸愣了愣,下意识朝着谢屿洲看了一眼,面露犹疑:“豹爷野性未驯,万一突然暴起伤到您……”
“不会的。”霍峤握紧谢屿洲的手,一脸认真地说,“有五爷在,黑萨斯不会伤害我的。”
她也不知自己是哪来的信心。
本能地相信谢屿洲定会护她周全。
明明对方只是个身娇肉贵的病秧子。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女子也一样。
方逸还是有些不赞同霍峤靠近豹爷,只能期望五爷能够阻止霍峤。
下一刻,谢屿洲云淡风轻的声音响起:“玩五分钟就回去。”
方逸:“……”
五爷。
您就宠她吧。
霍峤戴上无菌手套,小心谨慎地朝着黑豹靠近。
保镖搬来了椅子,谢屿洲从容不迫,闲适慵懒地坐下,黑色的大衣衬得男人身形修长,矜贵清冷。
嗅到那个陌生两脚兽的气味,卧伏着的黑豹立马转头看过来,闪烁着猩红凶光的兽瞳警惕地盯着她。
霍峤心脏骤停了一瞬,下意识朝谢屿洲所在的方向看过去。
方逸也怕此时心情极其不爽的豹爷会突然发狂,赶紧道:“她是五爷的太太,也就是你的女主人,你要是伤了她,吃素都是小作惩戒,严重的甚至可能直接把你做成一道菜。”
黑豹也接收到了来自主人无声的胁迫,气恼暴躁,但又拿这个陌生的两脚兽没办法。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过来,将那双戴着手套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即便隔着一层橡胶手套,但依旧可以感觉到手底下毛绒绒的触感。
见黑豹将脑袋转过去不看她,霍峤的胆子便大了些,竟直接摸起了大豹子的毛。
豹爷:“……”
我忍!
好在霍峤只摸了几下就开始干正事,学着保镖的动作给豹爷洗澡。
用水将豹爷身上的泡沫冲掉,豹爷终于显露出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黑色夹杂着灰白斑纹的毛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豹爷摇了摇脑袋甩毛,有部分水珠飞溅到了旁边的霍峤身上。
谢屿洲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嗓音倦慢:“谢太太,该回去睡觉了。”
霍峤把手套摘下,趁着黑豹不注意,胆大包天地在它脑袋上摸了一下,然后迅速跑回到谢屿洲身边。
带着种干了坏事还没被班主任抓到的兴奋感。
她主动牵起谢屿洲的手:“五爷,我们走吧。”
回头看了眼黑豹,果然瞧见被她惹怒的大豹子并没有龇着牙咆哮,而是格外憋屈地吐着气低低地嘶吼。
霍峤笑了笑,心情愉悦得不行,只差吹声口哨了。
有靠山撑腰的感觉真不赖。
回到别墅里。
霍峤先去浴室里洗澡,拉开门出来的时候,不知想到了什么,动作微顿了一瞬。
谢屿洲还是如往常那般坐在沙发上看书,直到霍峤走过来,他才将视线从书本上移开。
霍峤疑惑不解地问:“你那天是怎么离开的?”
宿舍楼要早上六点才开门,门是从里面锁上的,钥匙只有宿管阿姨有。
那天谢屿洲很显然六点之前就走了,那他是怎么出的宿舍楼?
谢屿洲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在女孩未被睡衣遮掩住的锁骨和被热气熏得有些粉嫩的肌肤上,停留片刻,淡然自若地开口:“方逸会开锁。”
霍峤:“?”
您的这位管家还真是全能。
她瞬间反应过来:“那我宿舍的门……”
谢屿洲不紧不慢地点头:“也是他开的。”
霍峤:“……”
靠!
难怪她明明关了宿舍门,谢屿洲却还能出现在她的宿舍里,坐在她的椅子上。
原来都是这位“开锁王”管家的功劳啊。
第65章 代为管教,梁子算是结下了
相安无事地度过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起来,霍峤想拿早餐去投喂豹爷,却从方逸口中得知豹爷昨晚已经回山林里了。
她只能失望地返回餐厅,坐在谢屿洲对面继续用早饭。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
是柳若萱发来的短信。
柳若萱:【峤峤,你今天一定会来参加我和牧谦哥的订婚宴的,对吧?】
看到这条消息,霍峤才想起来今天是柳若萱和沈牧谦订婚的日子。
按灭屏幕,霍峤并没有回复。
吃过早饭后,霍峤将电脑拿出来摆在茶几上,而后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果汁,盘腿坐在干净的地毯上准备写老师布置的平时作业。
谢屿洲拿着本书在看,不过手边放的却是一碗黑黝黝散发着苦味的中药。
两人各做各的事,氛围却格外地和谐温馨。
方逸这时走了进来,恭敬地道:“五爷,王先生带着王少爷来给您赔礼道歉了。”
闻言,霍峤敲击键盘的动作顿住,下意识抬头看过来。
王家带着小儿子来向谢屿洲赔礼道歉?
这才一个晚上过去,动作真快。
谢屿洲神色淡漠,精致惑人的桃花眼在女孩身上轻扫,嗓音淡淡:“让他们进来。”
方逸应了声:“是。”
随即便出去了。
霍峤收拾自己的东西:“我去楼上……”
谢屿洲打断她:“继续做你的功课。”
霍峤刚抬起的屁股便又落了回去,端着果汁慢吞吞地喝着。
瞥见电脑上正在做的PPT,霍峤眨了眨杏眸,带着几分好奇地问:“五爷,您写过论文吗?”
书里并没有写谢屿洲的学习经历,霍峤只知道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别人在学校里按部就班地上课,而他则在病房里养病。
霍峤忍不住想:谢屿洲的身体状况,能够允许他参加高考步入大学吗?
看了眼女孩沉思的表情,谢屿洲慢声开口:“写过。”
霍峤略有惊诧,这么说,谢屿洲也是上过大学的?
女孩心里在想什么几乎写在了脸上。
谢屿洲摸着手腕上戴的手链,嗓音慢条斯理:“谢太太,我只是身体差而已。”
并不是脑子也有问题。
听出了男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霍峤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幸好很快方逸就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一人年纪看起来跟谢家大哥差不多,西装革履,身材略有发福,另一人脸上贴着医用创可贴,左手还用绑带吊着。
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陪着笑脸道:“五爷,小儿昨天喝多了才会对您出言不逊,我已经狠狠地教训过他了,还请您能够原谅他的不懂事。”
王向安那张破了相的脸上还有些不服气,但最终还是不得不低头道歉:“对不起,五爷。”
低下头的瞬间,眼底掠过了一抹怨愤的阴鸷。
妈的。
死病秧子。
他都被打成那样了,他爸竟然还逼着他来给这个迟早死绝的病秧子道歉,就因为对方姓谢,是谢家的五爷。
呸!去他妈的谢五爷!
对方真该庆幸他是出身在谢家,否则肯定早就病死了。
就算不病死,长着那么一张艳丽俊美的脸,也会被人玩弄至死。
霍峤是坐在地毯上的,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见青年脸上的不甘和愤怒的狰狞。
嘴上说着道歉的话,但内心还不知在怎么怨恨诅咒着谢屿洲呢。
霍峤轻嗤一声,却没有多言。
对方是不是真心道歉的,谢屿洲不可能看不出来吧?
谢屿洲坐姿散漫随性,颇有种纨绔子弟的风范:“我不喜欢别人站着道歉。”
王向安错愕抬头,什么意思?
不站着道歉,难道让他跪下来道歉吗?
王向安的表情顿时出现了一瞬的扭曲,想刀一个人的眼神几乎掩藏不住。
王总赶紧拍了下小儿子的背,示意他把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
然后笑容不变地说:“小孩子不懂事。五爷您是长辈,这小子跪下给您磕个头也是应该的。”
老狐狸。
霍峤在心里腹诽,谢屿洲是让王向安跪着道歉的,到这位王总嘴里就成了晚辈给长辈磕一个。
王向安却没听出这层意思,只知道他爸真的要他给谢屿洲跪下,顿时怒形于色:“什么长辈?他……”
王总赶紧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闭嘴!孽子!”
谢屿洲突然低笑了声,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沙发扶手,语调微凉,透着几分不近人情:“我不想跟你们父子俩浪费时间。”
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此时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无形的威势压得王总有些心惊。
一个身体病弱的病秧子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压迫感?
该说对方不愧是谢家人吗?
“五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家这个臭小子一般见识,我这让他给您磕头赔礼。”
说着,王总板着脸在小儿子的脑袋上打了一下,“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跪下给五爷道歉?”
王向安横眉怒目地吼道:“要跪你跪!老子不跪!”
“你这臭小子……”王总气势十足,却也没采取强硬的手段逼着小儿子下跪。
更像是在做戏给谢屿洲看的。
霍峤撑着下巴,说话的调子懒洋洋的:“王少爷腿太直了,跪不下去。方管家,你让人帮帮他。”
王家父子俩自然早就注意到了霍峤的存在,不过并没有把她当回事,只以为是谢五爷一时兴起带回来的小玩意儿。
一腔怒气没处撒的王向安当即恶声道:“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吗?”
谢屿洲眸色幽深,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嗓音薄凉:“方逸,没听见太太说了什么吗?”
方逸恭敬地应:“是。”
抬手招来两个保镖,擒住王向安的双肩,而后用力往他腿弯一踹。
直接把人踹跪在地上。
王向安疼得闷哼一声,心里骂娘,嘴上也不干净:“草泥马谢屿洲,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话音刚落,保镖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把他脸上的创可贴都打掉了。
方逸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表情冷漠:“这一巴掌,打你不敬长辈。”
眼眸略抬,王向安又被打了一巴掌。
嘴角渗出一滴血水,可见保镖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这一巴掌,打你口无遮拦,出言不逊。”
方逸目光幽幽地看向未来得及阻拦的中年男人,“王总既然管不好儿子,那就只能我们代为管教了。”
王总觉得保镖的这两巴掌不是打在儿子的脸上,而是打在他脸上。
他们王家是不如谢家有权有势,但谢五爷今天这一举动未免太侮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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