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周春禾重重点下头。
“你自己说的话可要记住,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你要是出了事,我带着你的儿子给别人叫爸爸去。”
“你敢!”周春禾说着就一把抱起了江绿,直接就给放倒在了床上。
“小心点我肚子……”
“媳妇,我给你坦白一件事,你别怪我,你要是早跟我说这事,我兴许就不会这么干了。”周春禾从江绿喷香的身体里抬起头。
“你说。”江绿喘着粗气道。
“我把你爹家的玻璃砸了。”
“砸了几块?”
“就一块,我保证再也不冲动了。”周春禾发誓道。
“砸得挺好。”江绿说道。
“啊?你说什么?”周春禾怕自己听岔了。
“我说砸得挺好,不过下次别砸了,那屋子我迟早收了回来,砸坏还得我们自己修。”江绿笑嘻嘻看着周春禾,双手主动勾上了他的脖子。
“媳妇,你太馋人了,我可以……”
“不可以!”江绿翻身睡觉去了。
她刚刚也是情到深处,露出了渴望,但是为了孩子,还得忍忍。
“苍天啊,还要多久?”周春禾仰面长叹,生无可恋。
“还有好几个月呢,且熬着吧。”江绿补上一刀。
“死了算了!”周春禾说道,起身朝外走去。
“干啥去?”
“冲澡……”
江绿张着嘴,很是佩服这厮,这倒春寒的天啊,真的不会冻坏了吗?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她是越发的中意这个男人了。虽然有些鲁莽,有些粗糙,但是做事果断,爱憎分明。特别是对她,那是疼到骨子里了,这些她都心知肚明,只是他好色这一点,苦了她。
周春禾果然去冲了个澡,回来,江绿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感受到一只大手把她捞了过去,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
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江绿在他的怀里又拱了拱。
周春禾紧绷着神经,不敢动一下,他只期待着媳妇别再乱动了,不然又得洗澡去,但是,他又期待着媳妇再动一下,真是矛盾的结合。
过了些日子,地里的菜都长出来了,那禾苗也呈现出了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周春禾去村长家借自行车,江绿没啥要紧事,吃了早饭,就出门溜了溜自己,肚子已经显怀,走路也没以前那样敏捷了。
走到河边的时候,江绿见鞋有些脏,就想去擦擦鞋。
才蹲下身子,后面一个声音叫道,“你站着,我帮你。”
江绿抬头往后一瞧,是林文舒,村里会计王建国的媳妇,也是王家坝村唯一一个没有返城的知青。
“谢谢了,不过不用,我能蹲下去。”江绿笑道,对这个林文舒,她是有印象的,为了孩子,毅然放弃了回城的机会。这一点着实令人佩服。
“你别动,这看着没事,石板上还是有些滑的,这几天下了雨,长了青苔了。”林文舒说着,拿着刷子就挪了过来。
江绿一时有些窘迫,平日里并不和她很熟识。
“你别在意,我是生过孩子的,知道怀孕的不容易,你这身子也有些沉了,更要注意,还是头胎吧?”文舒宽慰到她。
“是的,第一个,的确是没啥经验。”江绿笑了笑。
“没事,谁都是从不会到会的,以后你要是有不明白的,可以问我,我就住在你家隔壁的。”文舒热情道。
“那怎么没怎么见过您?”江绿有些奇怪。
“白天我都在学校,吃饭时候才回来,我看你也是不大出门的,又是刚嫁过来,自然没怎么见过面。”
“你就是村里的林老师?”
“是的,代课老师。”林文舒笑了笑。上面一直说给她转正,却一直没有下文。
第28章 28 充满男性荷尔蒙
江绿见林文舒没啥恶意,又替她解了难,便好心道,“我听说别的村子的代课老师都转了正了,你这得去问问,以防出现变故。”
“变故?”林文舒是个想法简单的人,上面让她等消息,他们两夫妻就真的老老实实在家等消息,一点没往旁的地方想。
“你想,当初你这个代课老师都不少人想要,何况是吃公家饭的正式老师呢?眼下一波高中生又要毕业了,保不齐就有那有关系过硬的空降。”
“真有这样的事?”林文舒惊讶道。
江绿笑了笑,“可不是吓唬你的,你和会计两个多个心眼,不是坏事。”
林文舒赶紧收拾了东西,连声谢道回家了。
江绿看着她匆忙的身影,叹了口气,她这事八成已经被人顶了。
周春禾从村长家回来的时候,是骑着自行车回来的,江绿就知道,事情办成了。
“媳妇,你真是神了。”周春禾一脚跨下自行车,一脚蹬在自行车上,自觉很酷,向她媳妇展示着他充满男性荷尔蒙的身躯。
江绿这个后世的人看了,只觉得傻,浑身冒着傻气。
“你娘来了。”江绿提醒道。
周春禾以为他媳妇唬他,“我娘来了又怎样,自行车也是我借回来的。”
话音还没落,周婆子一掌就烀了上去,“毛长齐了吧,还这样幼稚呢,弄坏了你拿什么赔,下来!”
周春禾被他娘一掌烀得眼冒金星,一个重心不稳,自行车和人一起倒了下去,还是车压在人身上,脸丢大了。
“娘!”周春禾很有意见,大声叫道,“我都多大了,还动不动就打。”
“你多大也是我的儿子,我也是你的老娘,这一点就是你到我这年纪也改不了。”周婆子一下没觉得自己错了。打自己的儿子还需要分时间场合吗?
“那你得好好活。”周春禾揉揉膝盖,这下好了,裤腿剌了一道口子,里面的棉裤都露出来了。
这样的形象哪里还有一点酷?周春禾窘迫地看了眼媳妇,希望她别嫌弃才是。
江绿憋着笑,说道,“把裤子脱下来,我给你缝一下。”
“别给他缝,就让他这样穿着,看丢谁的脸。”周婆子骂骂咧咧进了厨房。
“娘,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儿子?”周春禾怀疑道。
“不是!水沟里捡来的。”周婆子回道。
周春禾张着嘴,败下阵来,家里的女人咋一个比一个难搞呢?
还好,不是垃圾堆捡来的。”江绿再也憋不住,笑了出来。
周春禾一脸“你礼貌么”的表情。
“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就不费劲给你整这么些东西了。”周春禾从自行车的篮子里掏出一个包裹,用报纸包着的,拿出来又扔了回去。
“什么?”江绿好像捕捉到什么。
“算了,你这娘们一点不知道心疼自己的男人,不如给自己吃。”
“零食小吃?”江绿猜到了。
周春禾不说话。
江绿就自己过来了,往周春禾跟前一站,软乎乎的手就摇着周春禾的胳膊,“真的不给我吃?”
周春禾正值壮年,又是好这口的,哪里经受得住,没两下,就缴械投降了,“那你给个态度呗?”
“什么态度?”
“就是那样。”
“哪样?”江绿哪里能不明白,就是不想他太容易得到。
周春禾是个急性子,拽着江绿葱段似的手就拉到了怀里,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吧唧了一口。
因为过于心急,口水都拉丝了。
江绿就要抬手擦去,周春禾给了个警告的眼神。
江绿迫于他的淫威,暂且从了他。
周春禾这才满意地松开了手,大大方方把东西给了江绿,那神气的样子活像旱天里的大鹅下了水。
江绿打开看,里面是红薯干,还有南瓜干、茄子干之类的干货,严格来说,并不能算是零食,都是下粥的小菜,远远比不上她说的香辣小鱼仔、鸭脖鸭锁骨,但是这是啥年代,周春禾能给他弄来这些东西也是有心了。
他肯定想了不少办法。
“吃吧。”周春禾投食成功,比自己吃到嘴里还要满足,已经忘记了他的棉裤还露在外面的事实。
“你从哪里弄来的?”江绿随口问道。
“就,就那样弄到的。”周春禾开始结巴,手还摸了摸鼻尖。
“是不是动粗了?”江绿停下咀嚼的动作,盯着周春禾看。
周春禾心里毛毛的,但是面上不显,“没有!”
“那你说说哪里弄来的?”江绿不依不饶。
“哎呀,你吃得好不就行了吗?不是有句话说,英雄不问出,少年不问出身。”急得周春禾爆出了诗句。
“哎呦,不错了,周春禾同志,没想到你也有斯文的一面,是抢来的吧?”
“真不是,村长媳妇给的红薯干,其他的是大满他们给的。”
“大满和喜牙两人裤兜比脸还要干净,能给你这些?”江绿显然不相信。
“咋不能,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给了他们好处的。”周春禾一激动,秃噜了嘴。
“啥好处?”
“我答应带他们一起卖菜了。”周春禾一股脑说道。
“真的是这样?”
“真的,比你男人的那啥还真。”周春禾嬉皮笑脸道。
江绿瞪一眼,“仔细你孩子出生就学你说粗话。”
“那有啥,老爷们不说粗话,还学娘们的轻声细语啊,那成什么样子了?”周春禾不以为然。
“要是个闺女呢?”
“不能够,我娘都给算了,指定是儿子。”
江绿简直气死,“你娘那功夫你还真信?”
“自个娘,算算又不要钱,不算白不算。”周春禾笑道。
“那要是个闺女,你们还不认了?”江绿突然问道。
“认,当然认。”周春禾也感觉到媳妇真的生气了,忙收敛了神情,“但这次应该是个男娃。”
江绿彻底无语,“不想跟你说话。”江绿抱着一包的零食进屋去了。
“你先吃着啊,我出去一趟。”周春禾说道。
江绿没理他,自顾进屋了。
周春禾去哪里了?履行承诺去了。
那些南瓜干和茄子干的确是大满和喜牙找来的,但是他们答应了人家要给人家挑粪浇地。
周春禾也很无奈,但是拿人手短,他得说到做到。
第29章 29 酒醉就想干点啥
乡野长大的人,大粪农家肥谁没有见过,就是十六七岁,半大人的时候,周春禾还和大满喜牙比赛过谁尿得远呢,所以,挑粪浇地他并不怕,怕的是回去媳妇闻到他这一身味。
东西是从三家凑来的,自然要给三家挑粪。正好,他们仨一人一家。
周春禾仗义,让喜牙和大满先选了,剩下刘杏花寡妇家,留给了周春禾。
周春禾把扁担往地上一横,“故意的是不?”
“真不是啊,老大,我们也怵她。”喜牙缩了缩。
“她能吃人是怎地?”周春禾不是怕她,是烦她。
“不吃人,那你去么!”大满就说道。
“瞧你那点出息,还想着娶媳妇。”周春禾认命地用脚尖挑起来扁担。
“去了我怕更娶不到媳妇,老大,你反正都有媳妇了,你去吧。”大满躲在喜牙身后,怂恿道。
周春禾就拿着扁担去了。
刘杏花已在家里等候多时,还特意换了件衣裳,梳了个新发式,甚至还抹上了头油,擦了脸油,就等着周春禾上门。
周春禾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那门还没敲,就自动从里面打开了,自然是刘杏花在门缝里看到了,给开的。
“来了。”刘杏花半掩着面,眼神勾搭道。
周春禾看了她这副模样,吓一跳,“你没事吧?这天穿这不冷?”
刘杏花穿的单薄,薄薄的外套里面一件背心,外头扣子还没扣全,稍一低头,那背心都让人见着。
“不冷,这都开春了,暖和得很哩。”刘杏花赶紧说道,带上了门。
周春禾才不管她冷不冷,就说道,“门别关,粪坑在哪儿?”
刘杏花还是给关上了,“着啥急,我前几日去了趟县城,买了点酒和花生米,你来喝几口,暖暖身子先。”
还冲着周春禾猛挤了几下眼睛。
周春禾扁担横在肩膀上,饶有趣味地看着刘杏花,“下酒菜有没有?”
“管够!”刘杏花心花怒放道,扭着腰就上前来了。
哪知周春禾一声大吼“大满,喜牙,进来喝酒吃菜,管够管饱!”
刘杏花还没反应过来,门开了,大满和喜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进来,“酒在哪儿呢?”
“酒在哪儿呢?”周春禾转头问到刘杏花。
刘杏花哑然,结巴道,“屋,屋里呢。”奶奶滴,大意了。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周春禾笑道,转身对着大满,“别给人家添乱,直接拿走,咱田埂上喝去。”
“能行!”大满满口应下。
“喜牙还愣着干嘛,去帮忙啊。”周春禾催促道。
喜牙一溜烟跑了进去。
“粪坑是在那吧,我去担粪了。”周春禾云淡风轻,一脸的无辜。
刘杏花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她的酒啊,她的花生米啊,还有她这涂的胭脂和头油啊,都白白地了。
刘杏花哭不是,笑不是,眼睁睁看着大满和喜牙抱走了她的酒和菜,又看到周春禾挑着粪从她眼前过去了。
一阵风吹过,那霸气的味道全钻进了她的嘴里,鼻子里,五脏六腑里,哇的一声,刘杏花吐了出来,着凉了不是!
周春禾出来院门,嘴角勾起,给他下套,他就给她来个套中套。
三个人把粪挑到地里,周春禾不知道刘杏花家的地具体是哪一块,问大满和喜牙,也只是知道大概。
“不管了,就这片吧。”周春禾随便指了块地,就开始浇了。
粪一洒,那味道随着风飘荡在广袤的田野上,混着稻秧青菜的味道,调和出了一种大自然特有的气味,没那么呛鼻了,反而有种原生态的清新感。
三个男人火速完成了任务,以天为顶,以地为桌,席地而坐,大口喝酒,大口吃菜起来。
用的是青菜叶子当酒碗,酒喝完了,菜叶子包着几粒花生米,也一起下了肚,一点没浪费。
“真特么舒坦啊,刘杏花这娘们真大方。”大满抹一把嘴巴,酣畅淋漓,过瘾了。
“咱们还不是沾了老大的光,不然刘杏花那寡妇能给我们这好酒好菜?”喜牙清醒道。
却遭来周春禾的一记板栗,“吃都堵不住你的嘴,记住了,今天就是刘杏花给我们仨的,谁问都是这话!”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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