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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想到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竟然被如此轻贱，终于忍不住开口反驳，“我的小姑娘，掉下一根头发都价值连城。我的孩子也没有给别人的道理。还有，您也不用口口声声养我这么大。”
男人自嘲般笑道，“呵，我9岁的时候，奶奶看我实在是可怜，就把我接走了，学费生活费也都是他们给的。”
他突然搂紧了怀里的小姑娘，似是在回忆什么让他悲痛不已的事情，语气莫名悲凉，“爷爷奶奶去世以后，不是说好把留给我的存折给了你们，对你们，我就可以生着不养，死了不葬吗？”
听着自己的儿子一字一句的控诉，林凤芝微微低下了头，也觉得有点心虚。刚想开口分辨两句，就被刚刚急忙跑过来的几名保安控制住。
“张先生，张太太，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们的工作失误，让不相干的人混了进来，很抱歉打扰到两位。”
一句张太太就轻而易举的取悦了张子铄，瞬间打消了要投诉的念头。他朝几名保安微微点了点头，“没事儿，麻烦你们了。”
他说完搂着还处在无比震惊中的李木子，头也不回的往家走，看都不看自己的妈妈一眼，强调道，“房子是我自己挣钱买的，跟你们谁都没有关系，还有，别再试图拿亲情绑架我，你们不配和我谈感情。”
林凤芝看着张子铄的背影，僵在原地，没有丝毫挣扎。
被几个保安牢牢架住，请出别墅区的一刹那，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再也无法控制住张子铄了。在她缺失的日子里，从小就隐忍懂事的张子铄，已经长大了。甚至长的比她想象中更加优秀，隐隐让她有种被压制的感觉。
直到这一刻，她似是才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把张子铄看成是大儿子以后生活的保障，是不是她做错了？
突然，她想起那个已经去世多年，视她为一家人的婆婆。
张奶奶曾多次苦口婆心的劝她，让她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对张子铄好一点。
但......那个时候她是怎么说的？
林凤芝记得，那时候，她曾义正言辞的告诉婆婆，“我就是为了我大儿子今后的生活才生的张子铄。”
......
别墅区的大门口。
一名保安在心里默默鄙视张子铄，悲哀的感叹：现在的人，真是不懂得孝顺父母！是越有钱越坏！竟然能把自己的亲生母亲赶出家门？
此时，他有点同情面前这个看起来修养极高的妇人。看着妇人亲切和善的和他们几个保安道了别。他心里涌起了一股浓浓的怜惜。
可就在他转身看见这个和善的妇人嘴角挂起的笑意，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
晚饭后。
李木子穿了个灰蓝色的吊带，从浴室走出来，一眼就看见张子铄垂着手站在卧室窗前，微微弓着背，眼睛有些呆滞的看向窗外。
她不由的停下脚，满眼心疼的看着张子铄。
第63章 她的影响
想到之前张子铄妈妈说的那些话，小姑娘气的连擦头发都顾不上了，也顾不上在心里暗骂：真是！太不讲理了！
此时，她一心只想着该如何才能哄他高兴。
下一秒，李木子突然红着脸，从一旁柜子上拿起张子铄的手机，随意的点了几下，然后迅速把手里的毛巾和手机扔回桌子上，飞快的朝张子铄跑了过去。
她伸出手，从背后抱住张子铄。软乎乎的小脸轻轻蹭了蹭他的背。似是在安慰他。
小姑娘的突然出现，着实将正在神游的张子铄了吓了一大一跳。
整个人被吓了一大跳，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上窜了一下。
刚刚她去洗澡的时候，张子铄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卧室里，深深的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出不来。
就像是踏入噬人的沼泽，让人无助又难受。
污泥堵住他的口鼻。他想张口呼吸，却不行。
试图求助，却不能。
可就在小姑娘的脸贴上他后背的那个瞬间，张子铄突然感觉自己的呼吸瞬间就顺畅了。
像是李木子一下将他从泥潭里拽出来似的。
张子铄深吸了几口气，大手紧紧攥住她的小手。下一秒，他转过身，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男人低头嗅着她颈间的香气，不住的轻啄她的耳尖，喟叹道，“你呀，可真是个宝贝。”
李木子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脑袋一热，使劲儿的踮起脚，凑上去亲他，小手顺势搂住他的脖子。
她如此热情，引的张子铄忍不住轻颤了一下。他怔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像是在辨别眼前的发生得一切是不是他幻想出来的。
见他半天都没反应，小姑娘顿时有点生气，狠狠的踩了一下他的脚。
忍不住在心里小小的迟疑了一下：难道......自己对他这么没有吸引力了吗？
好胜心一下就被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激起来了。
“嗷呜”一口咬住他的薄唇。
这样的小兔子，张子铄哪里见过？
此时他简直都疯了。
纵使大脑一片空白，也知道此时要做的，定是要将怀里的小姑娘揉进身体里。
他热切的回应着她，布满疤痕的大手不停的游走，或轻或重。
下一秒，她实在有些受不住，不停的往后退。
小手抵着他的胸口，把黏在自己身上的张子铄一点点推开。娇嗔道，“哎呀，喘不过气了呀！”
张子铄意犹未尽的放开怀里的小姑娘，也微微有点喘。
他抱起小姑娘，放到床单上。似是故意一般，别扭的垂下嘴角，十分委屈的把脑袋埋在小姑娘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宝贝，我难受。”
李木子轻笑一声，没头没脑到问他，“我这是......拿了祸水的剧本？”
张子铄哼笑，也不说话。
张子铄俯身低头，温柔的亲了一口小姑娘，慢慢抬起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大手轻轻捏着她的耳尖，视线一点点的往下移。
山峦随着起伏，风景越发美好。
也......让张子铄似乎越来越克制不住自己。
男人喉结轻滚，迫不及待俯身凑了上去。
“张子铄！”此时，小姑娘声音柔的跟水一样。
男人喉间轻笑，细带滑落，薄唇愈发火热。
突然，李木子手脚并用的把他推到一边，慌乱的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涨红着脸道，“那个......今天不行呀～”
此时，张子铄脑子里只有晴天霹雳四个大字。
他仰躺在床上，气的眼睛都红了，想到小姑娘的亲戚貌似也不是这几天了啊？！
哎！他怎么会这么倒霉？！好不容易......竟然姨妈提前了？
张子铄认命叹了口气，将她面对面压在自己怀里，没好气的问，“肚子疼不疼？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满足的闷哼一声。
小姑娘红透了一张小脸儿，毛茸茸的小脑袋埋在他的胸前，试图努力忽视掉他眼角的桃红色。
她刚想说什么，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想了又想。算了，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良久，空气中的热度逐渐下降。
张子铄抱起软成一团的小兔子去了卫生间清理。而后又将她抱回来，小心的放在床上。
男人突然伸出手轻戳昏昏欲睡的小姑娘，哼笑道，“今天怎么这么乖？嗯？”
说着，又黏黏糊糊的贴上她，声音愉快又无奈，故意叹气道，“你呀你，早晚废了我。”
又过了好长时间，等到小姑娘睡熟，张子铄才翻身下床，拿了手机，往二楼走去。
到了厨房，他洗净双手，拧开燃气灶，任劳任怨的给他家小祖宗熬红糖姜水。
张子铄双手撑在料理台上，想到刚刚小姑娘红彤彤的小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拿过手机，给心理医生发了个微信，「明天的预约取消吧，我没事儿了。」
没一会儿，红糖水就熬好了。似是知道李木子还睡着，妥帖的调成小火温着。他这才又看了一眼手机。
不重要的心理医生：「看样子，我貌似要失业了？她对你的影响竟然有这么大？你该不会没出息到，一见到她，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吧？」
张子铄愣了一下，笑出声来，回他：「可能，你真的快挣不到我的钱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才能让我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让人恶心。活着，真的挺好的。」
三楼卧室。
张子铄端着红糖水走到床边，眷恋的看着床上的人。
只见她小脸儿睡的红扑扑的，可爱极了。也让他蓦然有些起燥。
看她睡的那么香，男人终是没舍得把她闹醒。将红糖水倒进保温杯里温着。这才将杯子轻放在一边，转身去了一趟浴室。
半个小时后。
张子铄收拾好自己从浴室出来，又去楼下吹干了头发，这才又回了卧室。
他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侧躺在小姑娘的旁边。
静静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忽然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无声的斥责道，“你个小磨人精。”
第64章 呆滞绝望
一到了夏天，即使是开着空调，张子铄也不习惯盖着被子睡觉。
可偏偏她喜欢。
因此，为了能肌肤/相亲，搂着睡，张子铄也只得乖乖钻进被子里。
软玉.温香，从未真正满足过的，此时怎能没有些蠢蠢欲动？
他轻轻叫了小姑娘一声，见她确实睡熟了，便动了坏心眼儿。
没一会儿，俩人的衣服全都团在了床角。
一张床，两个人。
亲密无间，紧紧挨着，呼吸相闻。
可这样一来......
抱着香香软软的她，张子铄是打心底里觉得燥热。热的他实在是睡不着，可又舍不得吵她睡觉，只好起身又去了一趟浴室。
......
很早以前，张子铄就非常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喜欢李木子。
他喜欢到，甚至想把她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
但是今天......他实打实的体会到了小姑娘对自己的影响力之后，他才终于意识到：他这辈子，是准确无误的栽在李木子的手里了。
以往，张子铄每次见过林凤芝以后，都会有一种无能为力的自我厌恶。
他仿佛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每个毛孔里都在流血。流出的是脓血，是肮脏的，令人厌恶的，不值得任何人喜欢的。
每每这时，张子铄都会觉得自己深陷在一片黑暗里，走不出来，也逃不掉。
最初，类似这种厌恶自己，恨不得马上杀了自己的情绪，其实并不怎么严重。
直到......
张子铄高二那年，最疼他的爷爷和奶奶相继因病去世以后......
他才慢慢发现自己状态越来越不对劲儿。
奶奶去世的那天下午，张子铄没去上课，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沿着河道游荡。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走累了，兀自蹲在河边，静静的思考，自己到底该以一种怎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路过的行人看见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纷纷下意识避开他。似是怕他突然发起疯来，伤害到自己。
也有人猜测这个高高瘦瘦，俊美阴郁的男孩儿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想不开？要跳河？
正打算出口劝他，却被旁边的同伴一把拽走，“你可别管闲事儿了！这人一看就不正常，太可怕了！快走快走！”
路人的对话，张子铄听的一清二楚，但他此时内心毫无波澜，只是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
其实，他也并没有跳河的打算。
毕竟，张子铄亲眼见过被河水泡了一天一夜的人，打捞起来会是一种什么样子。
啧，实在是太难看了。
况且，眼前这条河看起来又是一潭死水......
张子免不了有些担心，他怕自己就连离开，也会恶心到别人。
漫不经心的向四周望去，似是在寻找还有没有别的，体面一点的方法？
突然，张子铄僵在原地，他不可置信的盯着路对面。
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小姑娘就那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眼前。
只见她一手抱着奶茶，一手拿着鸡排。边走边啃了一口。
下一秒，小鹿眼顿时一亮，小脸上全是满足的笑容
她时不时的跟身边的同伴说说笑笑的，看起来开心的不得了。
张子铄木然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视线死死的黏在她身上，使劲儿盯着她看。
几秒后，他终于敢确认，眼前的小姑娘就是他多年来心心念念，费尽心思找了好久的小同桌，李木子。
是他第一次做那种年轻气盛的梦的时，和他在梦里这样那样的小姑娘。
此时，张子铄做梦都想不顾一切的朝向她跑过去。他想告诉她：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在想她。
他也想......
问问她：能不能......求她抱抱他？
无论是看在那短小却深刻的朝夕相处。还是......可怜他。
她......能不能抱抱他？
哪怕，就一下？
可......即使张子铄想拼了命的向她跑去。此时，他的腿却好像长在地上一样。
他想动，却不能。
张子铄苦笑了一下，也许，从今以后，他便再不能自欺欺人。
他终是承认，即使他再不想让小姑娘看见这样的自己......
他也很想见她。
想和她面对面的打声招呼。
想像小时候那样，同她朝夕相处。
而非......拿着那些雇人偷拍来的照片，躲在那些虚无的社交平台后面，病态眷恋，肆意想念。
好在那时，张子铄的画就已经值些钱了。
因此，为了能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的站在小姑娘面前。
偶然遇到李木子的那天晚上，他就不惜花了大价钱，请了个业内颇具盛名的心理医生。
可即使心理医生专业水准相当过硬，但似乎对张子铄来说，用处也并不是很大。
就算他会按时看心理医生。
可......每次见到林凤芝之后，再次去看医生的时候。
那个似乎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男人都会十分崩溃的看着他兀自在原地缓了又缓，才一脸生无可恋的开口，让张子铄坐到椅子上，继续重复之前的诊疗步骤。
时间长了，张子铄好像也再不奢求自己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站在李木子面前了。
毕竟在他看来，有医生的唯一好处就是.....有人能看着他。
以免，他烂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可即使张子铄心态如此消沉，他还是每周坚持去看医生。
倒是没考虑别的，只是想着：若是活着，能多看他的小姑娘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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