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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策划部里有商业间谍，整个策划部都畏手畏脚的，做事进度严重拖后，毕竟得瞒着这么个大活人。
就算提前有准备，也不是很方便。
现在好了，跳梁小丑可算是走了。
燕文在接收到策划部总监发来的信息之后，给傅宸泽转发过去，而后竟然有一丝隐隐约约的兴奋，很想看看秦氏集团是怎么利用这个“情报”的。
是真的会把产品抢先发布，还是用作别的地方。
商场七楼的餐厅里。
夕禾带着苏鸢过来，因为不是工作日，还正好是吃饭的时间，餐厅的人有点多，她们两个没有提前预定位置，只好在外面排队。
“不好意思哈，忘了他们家需要排队。”夕禾一脸歉意地跟苏鸢说。
苏鸢倒是很久没有排队吃饭过了，毕竟在国外，都是提前定位置，不存在来了要等半个小时左右的情况。
“没事，正好我也想看看能让这么多人都排队的餐厅有多好吃。”苏鸢唇角带着微笑，看起来很随和。
“苏小姐之前是不是一直在国外来着？”夕禾怕她无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不过具体是闲聊，还是在试探什么，那就不清楚了。
“一直在国外学医，今年才回国。”苏鸢记得自己对外公布的信息上是什么内容，回答得也没有出入。
五年的时间让她学会了谨慎，不要轻易回答任何问题。
而是要从这个问题往前看，去窥探提问者的意图。
“那苏小姐在国内还习惯吗？”夕禾问道。
“你不是也一直在国外来着，看起来感觉很熟。”苏鸢一脸欣赏，“这边我都没来过几次。”
“这不是有小孩吗，平时周末就带他出来玩，又不能总去一个地方，几个月下来市里几乎没有我没去过的商场了吧。”
夕禾看她，问，“苏小姐周末不带孩子出来玩吗？”
“我工作比较特殊，病人有需要随时就得去。”苏鸢顿了顿，“不忙的时候也会带她出来，毕竟是小孩，在家里都待不住的。”
“我儿子还没上幼稚园，这几天还在物色，苏小姐有没有推荐的？”
夕禾这次学聪明了，不直接问苏鸢她女儿在哪里上学，而是拐弯抹角的。
虽然苏鸢这样也不会说，但起码她说出来的那几个，都可以排除了。
“我也不太懂，都是朋友给推荐的，名字我还没记住，你要是想看回头我把名字发你手机上。”
苏鸢也不是傻子，她能想到的问题，没道理苏鸢想不到。
怎么回答都是陷阱，那就不如不回答。
为了苏糖糖有一个健康安全的学习环境，苏鸢不介意陪夕禾多打两圈太极。
听苏鸢这样说，夕禾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表情，很是配合地笑着点头，“好呀，我还愁呢，这样的话我就都去参观一下。”
她的反应非常符合一个为儿子上学的事情，而苦恼的母亲的形象。
“对了，上次在傅氏集团的慈善晚宴上，我好像看到你中途离开来着。”苏鸢随口提起，目光却一直在关注着夕禾的表情，“还以为你会回来，后面好像没看到你。”
夕禾的心都停了一拍，时间太精准了，直接定位到那一天。
她要是什么也没做，还不至于心虚。
恰恰是做了，才有点恍惚。
没想到苏鸢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
借口都是现想的。
“啊，你说那天啊……当时公司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詹总走不开，就让我出去处理了一下。”
看她明显卡壳，苏鸢就更加肯定。
那张照片不是合成的，没人冤枉夕禾和詹昀。
“那夕小姐最应该升职加薪了，当时看你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我和朋友都很佩服。”苏鸢说得诚恳，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在钦佩什么。
夕禾没把她的话当真，“我都差点忘了这事，难为苏小姐还记得。”
“我说了嘛，感觉跟你一见如故，就多关注了一些。”苏鸢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灼灼地盯着夕禾的脸看。
与其说是在奉承，倒不如说是警告。
警告夕禾，身后一直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看，你的一举一动都有所耳闻，最好不要说谎。
夕禾后背生风，脸上却还要带着虚伪的笑容，“苏小姐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哎，我这叫慧眼识珠，明明是夕小姐优秀，我才被吸引来的。”
在国外生活五年，苏鸢早就习惯了赞美的话脱口而出，因为国外文化更为开放，人们对于赞美都是欣然接受。
不像国内，都很内敛谦虚。
事实证明，大方地夸赞他人，的确会给他人留下好印象。
夕禾虽然防备苏鸢，但却不可抑制地认为，如果能够成功拉拢她，自己也是不介意跟她做朋友的。
两个人各怀鬼胎，一边吃饭一边试探，可惜双方都是高手，一顿饭下来竟然一点破绽都没有。
离开的时候，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但是心情就没那么美妙了。
感觉白来一趟。
一上车，苏鸢就给沈鹤打了电话过去。
“喂，师兄，夕禾太谨慎了，什么都没问出来。”
沈鹤对于这个回答没有觉得失望，反而觉得是情理之中，“她是詹昀的助理，谨慎是肯定的，你不了解她自然没办法攻破。”
“她有个孩子要上幼稚园，今天问我有没有推荐的，我觉得可以借此来接近她。”
第183章 他的愧疚
“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呢，想要收买她吗？”沈鹤又问。
苏鸢琢磨了一下，否认，“我想从她这里知道詹昀到底为什么会插手。”
“小鸢，那你没必要在夕禾身上浪费时间。詹昀这人不仅是个疯子，他还很多疑。在他那里不允许下属过问他的事情。”
沈鹤和他共事这么久，也算是有些了解，詹昀这个人很复杂，不好对付。
听师兄这么说，苏鸢犯了难，“不可能没有一点突破口。”
“对付詹昀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把你能想得到的，都准备好，等他出手。”
沈鹤的做法就很沉稳，和他本人的性格一模一样。
“等不及了。”苏鸢很少会说这样的话，“今天在商场碰见了苏芊芊，她给我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总有一种要出事的预感。”
“小鸢，你最近就别出门了，糖糖那边……”沈鹤皱着眉头给她想对策。
苏鸢却直接否定，“师兄，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苏卿棠了，要是还一直躲着苏芊芊，岂不是白死一次？”
“苏芊芊精神不正常，万一她乱来，对糖糖下手呢？”沈鹤知道苏鸢最在乎什么，他不想看到苏鸢受伤。
苏鸢当然知道师兄这么说是在为自己好，她沉默两秒钟后，语气十分坚定地再次开口，“那就要先发制人，不能等她找上门了。”
苏芊芊的手段到底有多卑劣，别人不清楚，她作为第一受害者是最知道的。
找人来绑架她，试图毁掉苏鸢的清白，从而使苏鸢离傅宸泽远点。
在西餐厅的公众场合里大吵大闹，当众诋毁不成，回头又找了混混来刻意制造车祸。
一次又一次，苏鸢觉得自己一只手都快数不过来了。
要是还一直坐以待毙，她苏鸢两个字都要倒过来写。
“你想怎么做？”沈鹤没有再阻拦。
他也知道一味地忍让换不来安宁，对付苏芊芊这种人，就要彻底斩断她所有可能性。
“现在还没想好，师兄你帮我保密别让爷爷知道了，他的病情不适合再操心这些事。”苏鸢嘱咐道。
不用她说沈鹤也会帮忙瞒着苏老爷子。
“知道了，万事小心，有计划了知会我。”
得到师兄的保证，苏鸢也更加有底气，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驱车回家的路上甚至还打开了音乐电台。
苏芊芊上午被苏鸢羞辱之后，夹着尾巴从商场灰溜溜地离开，一回到家就开始撒气。
客厅里的茶杯都让她摔碎了，闹出来的声音一点不小。
苏母就在楼上休息，都被她的动静给吵醒。
下来一问，才知道是又在苏鸢那里吃瘪了。
看女儿眼睛哭的跟兔子似的，苏母心疼的不行，连连答应一定会给她报仇，这才把人哄好。
看苏芊芊消停下来回到楼上卧室，苏母把佣人叫过来打扫客厅，自己则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苏母的声音很冷静，“之前让你们准备的东西，现在可以发了。”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之后，苏母满意地勾唇。
苏鸢这次你还想全身而退，低调做人？
不可能。
当天晚上，苏鸢还在给傅宸泽治疗，绯闻就传得铺天盖地。
“苏神医私生活凌乱，和多个男子乱搞。”
“某苏姓神医常出入会所，疑似劈腿。”
……
类似的标题数不胜数，配图也是千篇一律的高糊。
画面里只有苏鸢的脸是清晰的，除了她，那些被她挽着手臂的男人都看不清脸。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么多照片都不是同一个人。
外面不利于苏鸢的言论颇多，网上都在骂她水性杨花不检点，可苏鸢却毫不知情。
傅宸泽卧室里，他躺在床上，正在配合苏鸢进行治疗。
“傅总病情反复一定有原因，最近睡眠质量下降得厉害吗？”苏鸢能请出看到他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
然而他帅得惊为天人，这点黑眼圈丝毫不影响他容貌的杀伤力。
卧室里的灯都关了，只留下一盏床头灯，营造出一种轻松舒适的氛围。
傅宸泽看着坐在床边椅子上的苏鸢，发觉自己心跳在慢慢变快。
她身上的栀子香会让人觉得十分安心，一双眼睛黑暗中很是明亮。
她的一切都让傅宸泽为之好奇，想再多看两眼。
傅宸泽毫不避讳，盯着苏鸢的脸回答，“可能是工作太忙。”
“傅总不考虑再雇一个助理，或者是将自己的工作分给下属来做？”苏鸢问。
傅宸泽没有否认，“在考虑。”
“工作量大会让人感觉到疲惫。适当的疲惫会有助于睡眠，但过度疲惫会让大脑长时间处于兴奋的状态，很难入睡。”
“我看傅总现在就属于过度疲惫，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要尽可能地多休息。”
“知道了，苏医生。”傅宸泽回答得难得乖巧。
惹得苏鸢多看了他两眼，还以为傅宸泽转性了。
突然这么听话，有点不像是他了。
“傅总最近有做之前的梦吗？”苏鸢继续问起。
傅宸泽摇摇头，“没有。”
“是刻意不去想，还是自然遗忘？”
如果不是治疗需要，苏鸢自己也想问出这个问题。
她想知道，五年前的自己，在傅宸泽心里究竟算什么。
一枝花，一根草？还是他不爱却不得不娶的讨厌女人？
“不会忘。”傅宸泽只回答了三个字。
苏鸢却懂了他是什么意思。
她对于傅宸泽而言，提起来就会睡不好，只有刻意不去想才能安静入睡。
就这么可怕吗？
“傅总是觉得这个梦境，对于你来说，有负担对吗？”苏鸢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让问题尽量专业。
傅宸泽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不是负担，是愧疚。”
就像是石子掉进平静无波的水潭中，让苏鸢的心里荡起涟漪。
原以为坚不可摧的心，却在这一刻现出原形。
她的心脏千疮百孔，所有的伤痕几乎都来自于傅宸泽。
可他现在竟然说，愧疚？
那之前受过的苦算什么？
苏鸢在心里嘲笑自己脆弱得不堪一击。
第184章 默契十足
“傅总现在的想法和以前是一样的吗？”苏鸢谨慎地没有提及五年这个敏感的字眼。
她逃离傅家整整五年，一直都想问这个问题。
或者说，她想问傅宸泽的问题，绝对不止这一个。
“不是。”
傅宸泽说不清自己五年前对于苏卿棠的存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可能是怨恨。
怨恨苏卿棠为什么非要嫁进来，明明他们没有一点感情基础。
在他的眼里，当时苏卿棠就是一个拜金女，不过是贪图傅家的权势钱财而已。
因为这样的女人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从来不缺。
也和他想的一样，既然她想要，那就给她。
除此之外，多一点都别想得到。
婚姻存续期间，他对苏卿棠长期使用冷暴力，把她当成空气，除了漠视还是漠视。
但他潜意识里也把苏卿棠当成自己的妻子，所以才会在苏芊芊说她和别人乱搞而怀孕时暴怒。
仔细想想，当时苏芊芊的话漏洞百出。
怎么就信了。
苏鸢一瞬间就释然了。
或许自己当初的离开，并不是毫无意义的，至少让傅宸泽认清了一些事情。
可他还和苏芊芊纠缠在一起，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始终是苏鸢的心结。
他们两个还有孩子。
一旦想到这些，她就没法坦然地面对傅祁安的存在。
可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苏鸢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在脑后，专心给傅宸泽治疗。
“今天的心理疏通就到这里，接下来还是傅总最熟悉的环节。”苏鸢语气轻松，丝毫听不出她的真实心理活动。
“好，辛苦苏医生。”傅宸泽闭上眼睛，等待苏鸢为自己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此时的傅祁安房间。
灯还开着，电脑上放着很幼稚的动画片，他却看都没看一眼，一颗心都扑在手里的平板上。
那些不利于苏鸢的绯闻一爆出来，他立马就知道了。
“姐姐，网上的那些消息妈咪应该还没有看到，我们先删除吧。”
傅祁安第一时间就通知了苏糖糖。
苏糖糖设置过程序，一旦网上有关于苏鸢的新闻和帖子，立马就会推送给她，电话手表振动提示。
在傅祁安发消息之前，苏糖糖就看到了。
她利索地打开电脑，编辑着一个很复杂的程序。
收到傅祁安的消息后，苏糖糖直接拨过去视频。
两个一模一样的小脸出现在屏幕上，一个画面大，一个画面小。
视频一接通，傅祁安心急如焚，“姐姐！你看网上那些消息，他们怎么那么说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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