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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女:撩个病娇首辅生崽崽——暖芳尘【完结】

时间:2024-06-30 14:41:45  作者:暖芳尘【完结】
  那女人为了挣银子,可是什么样的累活苦活都能干,一想到荷包里的那五两银子,安景琛的心里突然咯咚一下。
  难不成她真的贩了私盐!
  不等他说完,安景琛就冲了出去。
  两名舍友还在追问着他要去哪儿,安景琛根本来不及应答,就大步流星的走远了。
  “真要是我捏造的,他能这么着急?”常俊杰得意的挑了挑眉,扬长而去。
  赵远林和余子安面面相觑,“我不相信她是这样的人。”
  “我也不相信!”
  枫溪县衙里,乔木瑶被当成罪犯,逼跪在堂下,双手虽被反剪着绑在身后,可她跪得笔挺的身姿,处处透着倔强和不羁。
  响水村的里正、常桂花和常文惠等人,作为人证也跪在她旁边。
  县令陈大人指着桌上的那袋盐巴厉声道:“寻常人家谁会一次买这么多盐巴,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不认也得认了!”
  “那盐巴是我用来做手剥笋的,每天两坛上百斤手剥笋得用一斤多盐巴,看似这么多,实际上用不了多久。”
  乔木瑶不卑不亢的说道:“冬枝让我帮她捎盐巴,得知她中午没有盐巴吃,我才匀给她一升。天地良心,我没赚她一文钱,根本算不得贩卖私盐,还请大人明鉴。”
  “大人,这妇人向来狡黠,近日因为做手剥笋,枫溪居派了马车接送。有了马车后她捎带货物,倒买倒卖甚至还贩卖起了私盐,若非卑职发现及时,还不知要酿成怎样的大祸,还请大人严惩。”里正义正言辞的说道。
  大成开国后,颁布了严苛的盐铁律,尤其是贩卖私盐,这可是杀头的重罪。辖区里一旦查出,自上而下的大小官吏,多少会受到牵连。
  那些小地方的老爷,为了保住头顶的乌纱帽,秉着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漏掉一人的原则,不知道造了多少杀孽。
  乔木瑶辩解道:“大人别听她胡说,我根本就没有倒买倒卖。尤其是贩私盐,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放肆!”
  陈大人“啪”的一声,将惊堂木拍得山响,“依照本朝律例,凡倒卖盐巴超过三斤者,便构成贩买私盐罪,贩私盐者其罪当诛!你私自售给本村村民徐冬枝盐巴一升折合三斤,理应问斩,乔木瑶,你可认罪?”
  “慢着!”
  乔木瑶正要反驳,一道熟悉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她回过头去,却见长身玉立的安景琛逆光而来。身后天光倾泻而下,将他清秀俊逸的脸颊,映衬得宛若谪仙一般。
第31章 大义灭亲
  安景琛从容不迫的走了进来,“贩卖者,必然从中牟利,学生方才在外听了半晌,得知安氏并未从中牟利,算不得贩卖。
  所谓贩私盐,无非是一时心软,帮了不该帮的人,反被倒打一耙,明明只是邻里之间的互帮互助,大人非得定为贩私盐。她的罪名一旦成立,今后谁还敢再行善意之举的助人?
  罪名若是成立,会有许多人有样学样的,为了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行诬告陷害之事。长此以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道德伦理一旦被践踏,便很难再回去。还请大人三思,莫要助纣为虐的,沦为千古罪人……”
  乔木瑶明白他的意思,这不就和后世那些扶倒地不起的老人,反被讹诈医药费一样。
  闹到法院后,扶人者反被判赔付医药费,长此以往即便看到有人倒在自己面前,大家也不敢伸出援手,因为赔不起啊!
  据她所知,这个世界律法分明,还真没有这样的情况,可安景琛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见地,还真是让人意外。
  一直以为他是个只知道读死书的书呆子,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辩论,乔木瑶突然对他刮目相待,原来这冰块脸并不呆啊!
  读书人的造化不容小觑,有人“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此子风流倜傥而又俊秀非凡,他日若有大造化,自己此番的判决,岂不成了拿捏的把柄?
  且他的每一条辩论都有理有据,县令不敢妄下定论,开始仔细斟酌起来。
  里正进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得知常俊杰那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脸,竟然和乔木瑶有关。又从儿子口中得知,那女人竟然在城里败坏他女儿的名声,当即就生了弄死她的冲动。
  眼看这贩私盐的罪名就要坐实,乔木瑶也将被判处死刑,谁知这安景琛竟然突然杀将出来。
  不是说他们两口子不合?
  不是说他恨不得立刻休妻?
  见县令大人脸上的表情有所松动,他敢忙给自家妹子使了个眼色。
  常文惠立刻将头磕在地上说道:“大人,盐行里的盐巴是143一升,徐冬枝已经亲口承认,她给了乔木瑶145文钱,这一升多赚2文,五升就是十文哩。
  那些没有手艺,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一日工钱也不过十文。乔氏有马车接送,每天若是捎上个五六升盐巴,一天就可轻轻松松赚个学徒的工钱,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怎么就算不得贩私盐?”
  盐巴确实是143一升,至于冬枝给了多少个铜板,乔木瑶因为太过相信,根本没有刻意去数。
  可她哪里会知道,徐东枝当时会藏着这样的心思……
  正想着该怎么应对,突然听得县令问道:“安乔氏,可有此事?”
  徐冬枝若是有心加害,即便自己不承认,她也有办法证实自己给的是145个铜板。
  乔木瑶只好照直说道:“当时我急着来城里,加之相信她的为人,并没有数。”
  “安公子,乔氏都承认自己没数,而徐冬枝又已证实她给的是145个铜板,如今贩私盐的罪名已成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县令大人好笑的看着安景琛,心想着方才你说我助纣为虐,这下应该无话可说吧?
  安景琛有些傻眼,心想着她这几日伶牙俐齿,头脑清晰,本以为总算开了窍,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怎么就犯了傻?
  “当事人徐冬枝没在场,谁能证明她的说辞就是真的?”安景琛眸光幽深的朝着常文惠看去。
  “你这孩子!”常文惠藏在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极力克制着自己愤怒的情绪,“我此番大义灭亲也是为你好啊,日后若是查出她贩卖私盐,你的科考资格被取消,到时候上哪儿说理去?这次咱们主动上报,虽说有些不近人情,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常文惠坚信女儿的说辞,她也相信知书达理的景琛,不会喜欢这个只会干粗活的女人。可读书人一旦做出抛弃发妻的事,必然成为人生的污点。
  她方才故意加重“大义灭亲、为你好”的读音,就是想提醒他,此番若是坐实了乔木瑶的罪名,他也能名正言顺的摆脱这位糠糟之妻。
  安景琛哪里不知道她的用意,但依旧装糊涂的说道:“娘的好意儿子心领了,可事实就是如此。毕竟徐冬枝不在场,我是她的夫君,若我一口咬定只给了100文钱,是不是也可以作为证据?”
  县令再拍惊堂木,“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儿戏!”
  “大人,我可以证明常文惠说的是真的。当时是我亲自问的,徐冬枝确实说是给了145文,村里好多人都可以作证。”常桂花把头磕下来说道。
  “不错,我确实给了145文!”
  汗流浃背,累得气喘吁吁的徐冬枝,提着一个小布袋满是疲惫的走了进来。
  “因为上次买的盐巴是145一升,几个月没有去盐行,我不知道当下盐巴的价格。”
  徐冬枝满是歉意的看着乔木瑶,“我给她铜钱的时候,她确实没有数,走在大樟树下遇到她们盘问,我就照直说了,谁知竟然酿出这等祸事。木瑶给的盐巴比盐行要足,回去后我特意过了秤,发现竟然多了半斤。”
  徐冬枝卑躬屈膝的,将那袋盐巴呈了上去,“中午吃了一顿还剩下这么多,大人若是不信可当面称重。”
  主薄拿出秤一称,发现正如她所言多了半斤,若是折合市价还不到140一升,这哪是贩卖私盐,分明是折本的买卖。
  贩私盐的罪名不成立,乔木瑶被当场释放,里正和常桂花等人很不甘心,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还以为冬枝和她们联手加害自己,谁知道她会连滚带爬,走上十多里山路,特意来为自己开罪。
  乔木瑶握住她的手,心里是说不出的感激,心想着这次总算没有帮错人。
  出了衙门才发现外面的天早就黑了,乔木瑶本想雇辆马车和冬枝一道回去,可她却说要去亲戚家投宿。
  这次多亏了景琛,要不是他熟谙大成律法和盐铁律,据理力争的为自己辩护,哪儿那么容易脱身?
  里正等人已驾牛车离去,送别了冬枝嫂,两人就这么默默的走着。
  宁静的夜空下,空旷的街头行人寥寥,感受着彼此几不可闻的呼吸,空气似乎变得微妙,像是某种暧昧气息在涌动。
  “你……”
  “你……”
  几乎是同时开口,安景琛一愣止住了声音,乔木瑶本想停下来让他先说,谁知他也闭了嘴。
  空气仿若凝滞了一般,再次陷入先前那种尴尬的死寂。
  乔木瑶愣怔片刻,方浅浅一笑,“还是你先说吧。”
  “你……打算去哪儿?书院似乎关了门。”安景琛略带磁性的嗓音听起来格外温柔。
第32章 暧昧的一夜
  这条路正通往书院,既然书院已经关门了,那还走个锤子!
  乔木瑶有点无语,早知道关门了,为啥要等到现在才说,殊不知安景琛只是想和她多走走。
  “雇辆马车回去?”她试探着问道。
  “怕是赶不上明日的早课,还是找家客栈住下吧。”安景琛双手负在身后,气定神闲的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
  乔木瑶有点心虚,之前并不是没和他睡在一起过,可此时怎么有种不良少女,拐带少年郎开房的感觉?
  找了两家客栈,小二都说客满,让他们另投别家,县城统共就这么几家客栈,往日的生意都是不咸不淡,今日这是什么情况?
  找到第三家,那小二竟然一副爱住不住的态度,说是仅剩一间简陋的单间,若不住就赶紧走,别耽搁他们做生意。
  时间已经不早了,剩下的几间都是高档客栈,盐巴被没收白白损失一两银子,乔木瑶正肉疼呢,哪舍得花大价钱去享受?
  秉着找个地方栖身一晚的想法,乔木瑶赶紧道:“住,怎么不住!”
  小二将他们带到房里,送了热水和洗漱的东西就离开了。
  昏黄的油灯下,那张小床看起来格外逼仄,如果没估错的话,最多一米二宽!
  山里的木头不值钱,就是花功夫砍树,请木匠做活需要工钱,婚后睡的那张一米八几的大床,还是婆婆特意请人用香樟木做的。
  两个成年人睡这么小一张床,乔木瑶很担心她会像那天晚上一样,把某人给踹下去……
  但这话只能憋着不能说,免得那冰块脸又以为她是故意的。
  便宜客栈能有啥配套?简单洗漱一下,两人坐着喝了茶就准备睡下。
  床小被子薄也就罢了,怎么这床板也这么硬?
  乔木瑶蜷在里边,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虽然床小且合盖一床被子,但两人之间却默契的保持着一碗水的距离。
  黑黢黢的屋子里,安景琛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平躺着,可乔木瑶总觉得他也没睡着。
  于是试探着说道:“下午坐在囚车上,我总觉得街上的人比往常要多。”
  “不错,听说城外来了不少避难的人。”安景琛果然没睡着。
  “会不会和松树堡有关?”乔木瑶总觉得城里人增多,应该和那事脱不开干系。
  “你知道松树堡的事?”安景琛有些意外,想不到她一个女子,也会关心那事。
  “听说了一点。”乔木瑶顿了顿,“下午去济民药房,遇到官兵来搜罗药材。你说他们会不会吃了败仗?松树堡离咱们这么近,咱们村会不会受到波及?”
  她来的世界里,不会轻易动武,可一旦动起来,必然是生灵涂炭。
  乔木瑶潜意识觉得这不是好事,心想着若真是这样,自己得赶紧赚银子,多囤点吃的,随时准备跑路。
  安景琛似乎笑了笑,“放心吧,松树堡哪年没有宋军进犯?有裕河这道天险,枫溪县不会受到波及,你就安心的睡吧。”
  “可城里的那些人……”
  不等乔木说完,安瑾澈就说道:“咱们这里离边境近,这样的事是常有的,那些避难的人没准住上几日就走了。”
  乔木瑶这才放下心来,可床实在是太硬,硌得她腰疼背疼,真的睡不着。
  刚翻个身打了个呵欠,就听安景琛问道:“枫溪居的事我听说了,你何时学会医术的?”
  乔木瑶怔了怔,“我不是从小就跟着我娘学习认识草药……”
  “认识草药和治病不一样。”安景琛道:“我还听说你这几日,每日都会去许家给老夫人瞧病。”
  该来的早晚要来,乔木瑶沉默半晌,才满是委屈的说道:“若说是阴师传法,你一定不会相信的。可我就是在梦里学了好了好久的医术,且医术精湛还救过不少人……”
  到底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
  穿越这么久,乔木瑶有时候还恍恍惚惚的觉得,这没准就是一场梦呢!
  可每次想到那些前尘往事,她又忍不住思索,会不会所谓的前世,不过是大梦一场?
  是以,说梦中学医治病,应该不算说谎吧?
  安景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可一个一窍不通的村姑,似乎一夜之间就精了医术,若说没机缘也说不通啊!
  这事太过玄乎,可除了这样,也找不到别的解释。
  见她不肯再说什么,安景琛也没再追问,两人就这么默默的谁也没再说话。
  安景琛刚迷迷糊糊的睡着,一条柔胰般纤细的胳膊,突然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什么情况?
  他晶亮的眸子蓦然大睁,就这么僵直着身子,死死盯着眼前黑暗。
  听着那均匀的轻微呼吸,见她半天没反应,安景琛握住她的手臂,轻轻的放了回去。
  确定她睡着后,才蹑手蹑脚的转身,想要侧过身子睡,可甫一动弹,那女人就像八爪鱼般,再次紧紧抱住了他。
  脑袋倚在他肩上不说,一只胳膊还死死抱在他胸前,更过分的是那条腿,竟然这么大大咧咧的。
  除了娘外,还是第一次和人这般亲密接触,尤其是身上还带有淡淡脂粉香气的女人……
  安景琛又惊又怒,脸颊开始发烫,他甚至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
  不能再这样了!
  正要伸手推开,这女人不知做了什么梦,竟然咯咯笑了起来。
  第一次听到她这银铃般带着娇憨的笑声,安景琛的怒火瞬间消失,滞在半空中的手,也缓缓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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