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的走到池烟的面前,脸上满是笑容,“哎呦,你又落在我手里了?想骑白马是不是?走啊,我给你牵马!”
池烟觉得不靠谱,“要不还是选那匹小的吧!”
隋书已经吩咐驯马师将那匹白马牵了出来,冲着池烟眨了眨眼,“放心,一会我一定会看好你的,不会让你出任何的意外。”
池烟总觉得他不靠谱。
金都牵着马走在前面,贺言言坐在马背上,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是那样的般配,甚至马场的工作人员都投来的羡慕的眼光。
门当户对的两个人,又都是人中龙凤,好像女娲造人的时候就把两个人摆在一起了,生来就是般配的。
但贺言言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却发现他一直在看着远处的池烟和隋书。
隋书也牵着马,他原本就是个急性子,果然才教了一会就嫌弃池烟笨,嘴上还嘟囔着就是马背上绑一头猪现在都能牵着缰绳跑了,她却紧张的死死拽着缰绳不放。
池烟忍住跟他吵架的冲动,继续听他说,“我小时候第一次骑马,我爹就给我绑在马背上,然后被马驮着到处跑,下来的时候吐了一地,后来就再也没怕过。”
那确实是他那个亲爹能做出来的事情。
池烟气势有点弱,“我小时候坐过牛车的,不小心摔下来过,后来就有点怕了。”池烟极力的解释着,“要是你不想帮我牵马的话,能不能找个工作人员过来。”
两个人一直窃窃私语,但在远处的金都眼里,却是相谈甚欢,尤其池烟吓得脸都红了,在金都的眼中,却是跟男人聊天,这是害羞了。
妒忌充斥着贺言言的脑中,她忽然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想法,见金都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她一咬牙,猛的用指甲戳进马的耳朵脖子上。
原本就身娇肉贵的马顿时受惊,想要将身上的人甩下来,然后拼命的往前跑。
贺言言是会骑马的,她不过是想骗金都,让对方给她牵马,此时缰绳已经从金都手中挣脱,贺言言紧紧的攥着缰绳,控制着方向,猛地冲着池烟的方向冲了过去。
两个人挨得很近,池烟的马见对方冲过来,赶紧后退,但池烟却来不及下去,两匹马相撞在一起,池烟和贺言言一起跌落在地上。
池烟的头先落地,眼中直冒金星,看见受惊的马蹄往自己的脸上踩,她赶紧避开,但还是踢到了她的肩膀,疼痛顿时席卷全身。
她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在她身边站着的隋书跑向远处的贺言言。
金都也变了脸色,目光一直落在池烟的身上,正想要往这里走,谁知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贺言言猛的钻进他的怀中,吓得浑身都在颤抖,“金都,我好怕啊,吓死我了!”
第121章 天差地别
金都的目光从未落在贺言言的身上,远远的看着池烟踉踉跄跄的爬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
隋书第一个跑到贺言言的身边,声音里满是焦急,“姐,你到底怎么样了?伤到哪里了?”
“好像胳膊受伤了!”贺言言捂着自己的胳膊,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金都看着池烟往洗手间走去,这才将目光落在了贺言言的身上,“需要去医院吗?”
贺言言眼圈泛红,“嗯!”
池烟去换衣间将衣服给换了,等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这里是山脚下,打车有些困难,池烟知道他们去送贺言言去医院了。
都是女人,一个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公主,一个是胡打海摔长大的。
她才出了马场,拿着打车软件准备打车,一看价格一阵肉疼,得三百块才能到家。
此时已经是晚上,冰冷的风吹过巍峨的山峦,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如针芒一样刺骨。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然后他看见了金都,他正靠在漆黑如墨的车上,手里拿着一根烟,泛着橘色的光芒,照的他眼中一片火光,有了些许的暖意。
“你怎么没有送她去医院?”池烟走过去,夹着肩膀,驱赶身上的寒意。
金都看了她一眼,“她根本就会骑马,撞上去的时候将自己保护的好好的。”
池烟愣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
“就你傻,不知道躲啊!”金都扔掉手里的烟,然后将车门打开,“我送你回去。”
池烟也没有客气,径直的上了他的车,车上的香水很好闻。
车子缓缓的往市内行驶着,忽然在一处无人的地方金都停下了,池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茫然的看着他。
金都看了她一眼,“外套脱掉!”
池烟呆住了,“什么?”
“别让我说第二遍,快点!”他显得有些焦急。
池烟还是听了他的吩咐,慢慢的将自己外面的毛呢外套脱下,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金都一把拽下了她米白色毛衣的领口,拉到胸口处,只见白皙的肌肤上,一片乌黑的痕迹,是那匹马踢到的。
一股烟草的气息才她的鼻息间散开,他手指划过的地方,如烈火焚烧一样炙热。
“你是傻子吗?受了这么重的伤都能忍着!”金都有些懊恼。
池烟拉上了自己的毛衣领子,“没事的,我看过了,就是点外伤。”
金都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看着窗外一大片树荫,连绵不绝,尤其是在深夜,更是凄凉无比,“很快,很快就能结束了。”
池烟不知道他再说什么。
………………
贺家却是一阵兵荒马乱,贺言言回去之后,便将自己房间的东西全砸了,然后趴在自己的床和是哪个崩溃大哭。
幸好她的父母现在不在家里,那非得又闹的天翻地覆。
隋书坐在房间的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头枕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姐,你现在哭有什么用啊,难道金都就能死心塌地的来找你了?”他的目光缓缓下落,看着被砸的如同蜘蛛网的梳妆镜,“想办法去争去夺啊!”
贺言言的脸从床上抬起来,“我拿什么去跟她斗,只怕你心里也明白,我就是个替身而已,而且公司的合作很快就要到期了,只怕他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隋书这个人虽然整日吊儿郎当的,但在他心中最重要的就是贺言言这个姐姐了,为了对方就算做一切都值得。
他明白一件事。
要是金老爷子知道自己在外面有一个私生的外孙会怎么想,尤其还是个无权无势的女人生的,在他眼中婚姻就是金钱关系,他一定不会接受池烟的,甚至会帮隋书解决这件事。
隋书似是漫不经心的说了这样的话,“姐姐,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贺言言好像看见了希望,他虽然比她小几岁,但两个人也是青梅竹马,感情很深。
“你到底怎么办?可不许伤害金都啊!”
隋书笑了一下,“秘密。”
…………
池烟回到了家里已经九点了,金都耽误了半天的工作,还要回公司去,将她放在楼下就离开了。
等她回到家里,果然保姆有点不大乐意,说自己看孩子太累了,尤其是宴霖这种有自闭症的孩子,根本无法像正常人一样交流,照顾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了。
池烟也知道辛苦,主动给对方加了工资,对方这才满意了些。
回去的时候,宴霖已经睡着了,池烟过去看他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的脸,安静漂亮,就像是油画一般,让她不由得想起金都那张脸来。
池烟正想关上灯,忽然门铃响了起来,池烟以为保姆刚走落下东西了,便起身去将房门打开。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看着很年轻,一身休闲服,还带着鸭舌帽,看见了池烟,笑了起来,“女儿,好久不见。”
池烟看着来人,可不正是她最厌恶的男人吗。
宋民的目光落在屋内精致的装修上,以及玄关上挂着的油画,上面的署名,cy。
所少人做梦都想要得到的油画,竟然就这么随意的摆在家里,看来自己的这个女儿真的继承了不少的遗产。
宋民不等池烟招呼他进去,就直接钻了进去,坐在沙发上,脸上露出悲戚的样子,“上次见到你有点激动,就说了难听的话,你别怪我啊!”
池烟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你来干什么?”
男人尴尬的笑了笑,“你妈妈呢?她最近还好吗?记得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最喜欢穿那件黄色的裙子了,那时候还没有你呢!”
“她已经死了。”池烟看着眼前这个虚伪的男人。
“什么?”男人满脸的震惊,忽然想到了什么,“那她有没有给你留什么东西啊?”
池烟早就忘记了放在金都家里的铁盒,皱眉道:“没有,她没有什么钱,你知道的!”
宋民似重重的松了口气。
第122章 不是我儿子
“你过来究竟是干什么的!”池烟还从未对人如此疾言厉色过。
宋民眼底带着一抹的怒意,却忽然露出伤感的样子来,“我就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女儿,我知道你不接受我,但毕竟血浓于水,那我走了,你好好的保重。”
说着不等池烟说什么,便佝偻着身子往门外走,刹那间好似苍老了十岁,显得有点可怜。
池烟看着他的背影,似乎也终于有了一点动摇。
然而等他走到电梯门口,忽的站直了身子,眼中露出狡诈的笑容来,“果然是那个女人养出来的,对人这么戒备,不过咱们来日方长,以后你的财产都是我的。”
贺家不穷,但他整日穷的厉害,与其整日仰人鼻息的活着,还不如自己弄来一笔钱,将来在贺家人面前说话也硬气。
…………
过了周末,周一上午的时候,隋书又准时到了池烟家里。
她已经买了厨具了,自己动手安装,看起来已经有模有样的了。
宴霖似乎很喜欢隋书,偶尔还能用中文跟他交流,甚至还能在池烟的面前背出古诗来,池烟激动的眼泪差点没流下来。
隋书穿着休闲服,宽松的裤子显得整个人很慵懒,双手插着兜的来厨房里找池烟说话。
“你真的不打算将宴霖的事情说出去吗?将来这孩子总要入学的,难不成你要藏他一辈子?”
池烟拿着锤子敲着钉子,头也没有抬一下,“在佛罗伦萨我们也有房子,等将来搬过去,大不了一辈子不回国了。”
隋书忽的蹲下身子,跟她面对面,玩世不恭的看着她,“要不咱们结婚吧,反正我这辈子也找不到心仪的女人了,不如咱们将就将就,我跟宴霖当后爹,反正他也很喜欢我。”
池烟的手一顿,锤子差点没砸到她的手指头。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池烟继续拼着柜子,“我去相亲也是因为被逼无奈,我也没有结婚的打算。”
“那你现在发誓啊,就说你这辈子要是嫁给金都,你就不得好死,将来被最心爱的人抛弃,一个人孤独终老,另一个人子孙满堂,夫妻恩爱。”
隋书双手插在裤兜里,靠在厨房的玻璃门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池烟忽的笑了一下,眼中隐约带着笑容,“这不是诅咒,是祝福啊,能看着自己心上人活的那么好,至少比跟自己在一起幸福,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隋书愣了一下,她实在搞不懂眼前的女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那你就发誓,你要是跟金都在一起,你就不得好死!”隋书年轻气盛,一时间竟然口不择言。
池烟蓦地抬起头,嘴唇微微翕动,但在嘴里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
隋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哎,被我抓到了,果然你心中还是有他的!”
池烟立即开口否认,“我没有,怎么可能!”
隋书挑了挑眉,“宴霖想去楼下吃汉堡,你好好的忙,我带着他去,半个小时后回来,不过你得报销啊!”
说完不等池烟同意,便带着宴霖出去了。
漆黑的轿车停在了一处私人会所里,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听闻年卡都是七位数字的。
金老爷子和金都一起出现在这里来和一个国外来的贵宾商议合作的事情,所有的包厢都被清空了,金老爷子不想人打扰。
金都侃侃而谈,中东的富翁穿着白色的长袍,说着流利的普通话,也对他十分的满意。
金老爷子在一旁端着茶杯心中暗暗忖度,自己这个儿子实在是太出色了,只可惜是那个女人生出来的,如今他在公司的地位已经举足轻重了,甚至风头远远的盖过了自己。
这让在商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他逐渐有了一些的危机感。
金诚绝不会是这个人的对手,万一自己有一天把控不住局面了,只怕金诚骨头都剩不下了。
很快合约就谈成了,秘书们去准备合约,包厢内除了他们父子,还有中东的男人,三个人说着国内的度假胜地。
忽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中年人诧异的说了一句,“孩子!”
金都忽的愣了一下,转过头去,却看见宴霖推门进来,沉重的玻璃门对孩子来说有点沉重,脚下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幸亏扶住了包厢的沙发。
金都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想要站起身来去搀扶孩子,却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金老爷子也有点奇怪,这会所里怎么可能会有孩子,慢慢的转过头来,等看清楚孩子的面容的时候,眼中露出诧异的神色来,身子猛地震了震,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
“你的儿子?”客户似乎有点不高兴了,“怎么谈生意还带着孩子。”
毕竟这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在所有人的眼中,都认定了是父子。
孩子满脸的恐惧,在看见金都的一刹那,好像看见了救星,一步步的冲着他走过来,然后牵着他的衣服,“爸爸……”
孩子的声音稚嫩而又带着几分的恐惧,眼中亮晶晶的像是藏了星辰。
金都眼底不忍,却一把推开了孩子稚嫩的小手,“你认错了,咱们是很像,我不是你爸爸!”
孩子听得懂,委屈的看着他,然后“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好似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他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感情,“服务员呢?谁家的孩子到处乱跑!”
“不好意思了,我儿子!”隋书从门外进来,他一直站着,将刚才的话全部听了进去,然后带着挑衅的看着金都,最后一把抱起了孩子,伸手擦着孩子的眼泪,“叫你别乱跑的,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金都眼中深沉,实在想不出隋书怎么会抱着孩子出现在这里。
“这孩子……”金老爷子满脸的错愕,“怎么跟我儿子这么像!”
隋书挑了挑眉,对于气势压人的金老爷子没有半点的畏惧,“是有点像,但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咱们去做亲子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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