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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子墨朗声一笑，“价钱随你开。”
“哈哈，开玩笑的，什么顾问不顾问的，我全当温习基础知识了，而且我也不是特别专业，可能到时候还要请教温老师。”
张小溪怎么可能要黎子墨的钱，一来前段时间风语基跌得苦茶子都快没了，黎子墨还是很信任自己，连句埋怨的话都没说。
二来她觉得黎子墨这个人挺仗义，三观正，心不黑，闯荡江湖还是需要朋友的，可交！
两人又聊了几句，确定这周末去拍摄场地便挂了电话。
张小溪回到办公室，没傻傻的坐回工位，而是请了公出离开。
证券公司的工作时间很弹性，不是一定要全天坐在工位上，电脑传一张去拜访客户的假条，随时能出去。
所以，半小时后赵启明再出来找人时被告知张小溪请公出走了时，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这事拖不得，CM随时都会终止合作离开，这事要捅出去他就完了！
赵启明气急败坏的站在办公室里大喊，“卢娟，你跟我来一趟！”
第89章 光着腚拉磨，转着圈丢人
“你怎么搞的？！”
卢娟刚进办公室就被劈头盖脸一顿骂，赵启明把心里那点气全发她身上，几乎是指着鼻子骂的，“CM的合作案多好的机会，好大一块蛋糕捧到你面前都吃不到！吃不到就吃不到吧，还把CM的人得罪了个遍，连累着我也要跟着吃瓜烙！”
赵启明觉得肯定是卢娟做错事，得罪了人，才会惹得CM上下对他们的意见如此之大。
“我……”
卢娟心里委屈，她也没做什么啊，怎么就得罪人了，谁知刚想为自己辩解，赵启明又把她噎回来。
“你什么你，你还有脸说？”他指着她，怒声道：“CM集团总经理亲自发话，如果交接人不是张小溪，就终止和安林的一切合作，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听见这话卢娟心里一惊，“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啊！”
老天爷啊，她真是只是正常交涉，为什么CM全体上下都对她敌意这么大？不是说大公司不搞歧视那一套吗！
赵启明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找张小溪，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让她继续接手这个案子！”
卢娟深知张小溪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抢人家的劳动果实时高兴的不行，现在见势头不对想还回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张小溪又不是傻子，凭什么平白无故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可是……”她刚想拒绝，又被赵启明噎回来。
“可是什么可是，这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不然你这工资是白拿的？！”
卢娟垂头丧气离开办公室，没办法，只好请假出去找张小溪。
这边卢娟刚出来没多久，赵启明就收到总部直属上司的电话。
那边声音十分严肃，还带着几分愠怒，“赵启明，我派你去分公司指导工作，不是派你去把好事搅黄的！我听刘大山说，陆总直接发话要和我们终止合作！”
“你瞅瞅你办的那叫什么事，安林好不容易拉来CM这尊大佛，眼看着再过两个月就能把所有业务调到总公司，你倒好，去了非但没维护关系，还惹得陆总生气，你能不能干，不能干赶紧滚，一大堆人等着顶替你呢！”
赵启明被额头全是冷汗，连忙讨好谦卑的道：“领导息怒，领导息怒啊，我这也是刚来不了解情况，不小心犯了个小错误，您放心，给我三天……哦不，两天！这件事肯定能解决，保证不会让CM和安林终止合作！”
“两天，就两天！”
嘟嘟嘟……
一阵刺耳怒吼，电话那边传来忙音，挂了。
赵启明长舒了口气，狠狠瞪了一眼刘大山办公室的方向，这个狗东西，告状一个顶俩，他这边刚出问题，刘大山就跟总部的通气了！
真不要脸！
他现在只能祈祷卢娟是个可靠的，实在不行，他给张小溪送送礼，疏解一下关系也行。
*
张小溪的公出也不是白请，她没去吃喝玩乐，而是来到帝都市中心区最大的商业银行，目标非常明确——开拓业务板块。
她现在的提成主要靠买基金、私募或者融资融券，虽然手上不少大客户，但是谁会嫌资源少呢。
这次见面是纪宏大主动约的自己，因为张小溪连续两个月都是安林的销冠，再加上如今和CM集团合作，原来眼高于顶的银行经理们，现在都非常想和他们合作。
张小溪被带到四楼，引路的小柜员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小会议室就离开了，她继续往前走，迎面便撞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那个会议室里出来。
“纪经理，我刚才说的条件您一定要考虑一下啊，我保证跟广荣合作您绝对不会后悔！”
这声音……
张小溪好像也在那听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但晟敏在看到张小溪时，脸瞬间拉下来，有种大庭广众之下看见老公出轨的感觉，怎么说呢，愤怒生气忌妒又挫败！
前几天晚上，柯鸿不知道抽什么风把在她这儿的资金全撤走了，隔天甚至把赔钱的股票全部割掉。
晟敏痛失大客户，销冠也丢了，连忙打电话小心翼翼问为什么，谁成想柯鸿竟然说自己跟张小溪见了一面顿悟了，全仓买了风雨基，还叫她以后不要联系他，再也不会在广荣投任何东西了。
最可笑的是，今天风雨基涨停，广荣旗下的股票连跌七八个点，她是光着腚拉磨，转着圈丢人，都不好意思给柯鸿打电话挽回！
所以此时此刻见到张小溪，她真的很想屎壳郎放屁，面嘴喷粪（骂脏话）！
晟敏嘴角一扯，避也不避，径直走到张小溪面前，不屑嘲讽道：“哟，这不是安林的张小溪吗，怎么？把柯总撺掇走，又想来抢我银行的客户资源？”
“纪经理又不傻，合作当然是选大公司了，你们安林不过是拉拢到了CM，一时风头而已，想长久发展当然会选我们广荣，所以你再怎么舔他也不会把客户资源介绍给你的！”
晟敏冷哼一声，语气里全是轻蔑，“而且你来的太晚了，纪经理一会有个重要会议，怎么可能有时间听你说些废话，在银行蹲点是业务员的基本操作，这都不会，安林的员工素质也太差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蝉联两个月的销冠！”
张小溪比晟敏高，此刻居高临下看着对方，秀眉微皱，冰冷的声音有些莫名其妙，“你谁啊？”
“什……什么？！”合着她一顿输出猛如虎，张小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晟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不难看，有种满身的力气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感，她在广荣投行这么多年，创下无数傲人业绩，整个金融圈谁不知道她的大名，许多散户慕名而来，她都不想接！
而张小溪竟然不认识自己！
晟敏越想越气，掐着腰刚想好好介绍自己一番，就听见身后传来纪宏大的声音。
“哎哟，张小姐您终于来了，等您好久了！”
看着自己舔得就差没装孙子的纪经理，点头哈腰的从会议室小跑到张小溪面前，态度十分亲和的道：“张小姐，这边请，我们去会议室里谈！”
晟敏吐血。
第90章 白血病
小丑竟是她自己！
她还在蹲点守着纪宏大空闲时间呢，张小溪已经被约谈了，还是对方特意空出的时间。
晟敏觉得脸有点痛。
张小溪像看傻子一样瞥了对方一眼，转身跟纪宏大走了。
这人有病吧！
“等等！”
晟敏还是不甘心，论学历背景，论业务能力，她哪点不比张小溪强！对方不过是靠着运气得到CM的青睐，这种宠幸能持续多久？
但她不一样，她背靠的是广荣集团大公司，一定是自己条件开的还不够诱人，所以纪宏大没答应。
闻声，两人齐齐回头，就见晟敏一副鼓足了勇气，视死如归的样子喊道：“我手上有一个五百万的大客户，他现在不想做理财了，只想把钱存进银行吃利息，纪经理，选我你不会后悔！”
纪宏大看了她一眼，脸上浮现明显的歉意，虚笑道：“真不好意思晟小姐，我们有机会再合作吧。”
说完，便转身带着张小溪往会议室走。
晟敏怔愣的看着两人离开，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五百万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是她最后的杀手锏了，可纪宏大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拒绝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张小溪给他的利益肯定更多！
看着两人进了会议室后，晟敏还是不服气，所以，她选择蹲在门口听墙角，她就不信了，张小溪能开出什么诱人条件！
其实，张小溪也没开出什么诱人条件，不过是给纪宏大介绍了几个想存钱的客户，大概有个三五百万。
光是这一点肯定没有晟敏开出的条件诱人，但张小溪也有杀手锏。
两人坐在会议室，纪宏大打开了自己的股票账户，看着里面绿油油的一片，他愁眉苦脸的道：“张小姐，你帮忙看看这怎么办吧，我所有的钱都套在里面了，包括今年准备结婚的彩礼钱，因为这个我女朋友都要和我分手了！”
纪宏大认识CM的市场部员工，听说了张小溪炒股很有一套的传言，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加了对方微信，没想到张小溪还真答应了。
张小溪拿过手机，大概看了眼那三支股票近几天还有月线的分时图，指着其中两个道：“这两个可以割了，最近半年左右都回不了，拿着也只会让资产继续缩水。”
“这个华盛商贸倒是能留，看走势十天半个月就回本，还能稍微赚点，但切记赚个一万左右就出来，不能贪多！”
纪宏大看着那两支绿油油的股票，加起来亏了将近两万，一下全割了……他真舍不得。
纪宏大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虚里虚气的一笑，犹豫道：“张小姐，这……真回不来了吗？”
他年薪不算高，即便是帝都市中心最大的商业银行经理，一年也就三十五万左右，父亲生病需要吃药，母亲也没有劳动能力，全家都要靠他养，这些钱他真的很心疼。
张小溪往椅子后靠了靠，淡淡笑道：“我从不强行替别人做决定，只是给你个建议，继续拿还是把仓位空出来都在你。”
很纠结。
纪宏大痛定思痛，他找张小溪来就是解决股票问题的，如果不把仓位空出来，就永远赚不到钱，没准还会继续跌，而且听说CM市场部的经理张睿明都夸张小溪炒股厉害，应该……没问题吧。
他想了半分钟，眼中闪过坚定，长舒了口气，“好，割了吧！”
全仓卖出后，张小溪又给他选了一个最近比较强势的股，又嘱咐他拿半个月就卖掉，然后又给他选了几个比较稳健的，后面可以持续盈利，风险又不大。
纪宏大千恩万谢的把张小溪送走，又承诺以后每个月的有效户她都不用担心，此外还介绍了好几个百万级的大客户。
两人出来时，张小溪眼角余光瞥见卫生间晃过一抹白色身影，那个女人刚才穿的就是白色衣服吧。
她没揭穿，而是在纪宏大的护送下出了银行。
反正也听不到什么。
实际上晟敏还真半个字都没听见。
马的，这墙隔音效果太好，蹲墙角不成反害得她狼狈逃到厕所，她活了人生二十多年，拜张小溪所赐，今天是最狼狈的一天！
*
从银行出来已经快五点，张小溪没打算回公司打卡，反正是星期五，而且刘大山说了，如果是拜访客户的时间晚了，可以不用打晚间卡。
张小溪就当自己出来晚了！
跟纪宏大谈事情时她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出门一打开就是一阵震动，卢娟给自己发了五十多条微信，还有十多通电话。
不用想也知道是赵秃驴派来的，她选择性无视，把手机丢包里，然后打车回家。
张小溪没那么好的脾气，也没有圣母情结，他们逼迫她把CM合作案交出去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天。
什么样的能力办什么样的事，她一个小公司员工能在CM这么大集团站稳脚跟，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然别人凭什么跟你合作？
说白了就是赵启明蠢，真当全是安林证券企业文化有魅力呢？呵呵！
在楼下超市买了新鲜的椰子和处理好的鸡，又买了点小零食，今晚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做个椰子鸡吃。
有好吃的，怎么能少得了闺蜜，于是张小溪给冯依依打了电话，她们也好久没聚了，上次她帮自己报警的事还没好好感谢人家。
张小溪到家把东西放进冰箱，给冯依依打了电话，却听见那边传来伤心的哭声。
“小溪，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张小溪皱眉，赶紧问：“依依，你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
冯依依声音哽咽，她好像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有些吵。
她顿了下，苦涩道：“小溪，我妈妈查出了白血病，医生说先准备三十万，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配型可能就要……”
这一刻冯依依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小溪，怎么办啊，我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我不想失去妈妈，怎么办啊……”
第91章 你把我当什么
半小时后，张小溪到了市医院。
她是在检验科门口看见冯依依的，小姑娘坐在医院长廊的蓝色胶椅上，正静静地看着手上一堆化验单发呆，红肿的眼角显然是哭了好久。
“依依。”张小溪轻声叫她。
冯依依恍然回神，转头看见张小溪的瞬间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呜咽道：“小溪，我该怎么办啊……”
张小溪赶紧走过去安慰她，冯依依一边哭一边说妈妈的病情。
冯依依家是农村的，老两口辛苦大半生只攒下一栋自建房子，最大的财产就是把女儿供出来，他们就一个女儿，不需要攒钱娶媳妇，就打算在农村种点地，悠闲的过晚年生活也不错。
谁能想到，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妈妈胡舒婷竟然查出了白血病。
“爸爸回老家筹钱，一个小时之后妈妈就要做骨穿了，希望能找到合适的配型，但在这之前都需要化疗。”冯依依声音哽咽，好像想到了什么，哭声更重。
“本来没有这么严重的，但之前不舒服的时候妈妈也不说，就算后来发现牙龈一直莫名其妙出血，她也说吃点维生素补一补就好了，结果拖着拖着就变成现在这么严重的情况。”
“全怪我，爸爸当时跟我说妈妈不舒服的时候我就该意识到的，要是早点带她去看病，要是我能多给她打打电话……”
冯依依泣不成声，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为了能保住妈妈的性命，她只能向前看。
张小溪把冯依依抱在怀里，安慰了好久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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