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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皇后神色一变，她不要留疤。
最终她乖乖坐在那，让夏南汐为她上药，这药膏一涂，药丸一吃，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随即消失。
皇后闭着眼喘气，她的脸总算是保住了。
齐宣帝却是大发雷霆，他厉声呵斥：“夏南汐，这诗会是你办的，责任全在你！”
“皇上说得没错，我们皇后娘娘玉体尊贵，哪受过这等折磨。”
盈妃附和了一句，随后又出主意：“皇上，照臣妾看，得让她尝尝同样的滋味，才能长记性。”
第107章 承受酷刑
盈妃想让夏南汐承受酷刑。
她点完火后，又在皇帝跟前吹风：“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皇家的颜面何在？”
“爱妃说得有理，是该让她长个记性。”
齐宣帝眼睛一眯，正准备下令，不想龙珏寒冲了过来。
“我愿替她受罚，请皇上降罪！”说着，他将夏南汐拉到身后，俨然是保护的姿态。
周遭人都愣住，这还是传闻中那个冷血至极的寒王么？
“居然是我犯的错，那我自己来承受，皇上不要听他的，臣妹愿意承担一切。”
夏南汐想着，大不了承受酷刑之后，她多敷一些减轻伤痛的药丸，先扛过去再说。
她还扫了一眼盈妃，这一眼，好似泛着寒光的冰刀，惊得盈妃心脏猛跳，差点叫出声。
沈畅也出面说情，请皇帝网开一面。
齐宣帝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最终改了主意：“南汐到底是朕的表妹，不享受刑可以，那你们夫妻俩赶紧把凶手给朕揪出来。”
“是！”
两人齐齐应声。
场面得到控制，只是没人再有心思作诗，诗会就此作罢。
婉妃因为挨了皇后一巴掌，这会儿还在生闷气。
皇后分明是故意的，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对她发泄怒气，偏偏皇帝还护着她。
盈妃小声劝她：“你先忍耐些，他们未必能查出结果，到时候再请皇上好好责罚他们，不撕也得脱层皮。”
听了这话，婉妃缓缓吐出一口气，脸色稍微和缓了些。
夏南汐先命人将那马蜂窝找来，那些马蜂已经死尽，但仔细观察，这马蜂跟别的蜂子不同，得用异香来引。
既然要查，就得查个彻底。
向皇帝禀明后，她开始检查嫔妃们所带的香包，上船时，怕香包丢失，被外男捡走，这些东西都统一归拢收在皇后那儿。
“查完了？少了谁的？”龙珏寒低声问。
夏南汐眼睛半眯：“盈妃，独独少了她的。”
上船之前她仔细观察过，盈妃当时是带了香包的。
“这凶手极有可能就是她，不过她未必有那么蠢，先去查看一番再说。”龙珏寒声音冰冷。
他也很恼火，没想到一场诗会，竟被人搅得天翻地覆。
方才那盈妃还劝说皇帝用酷刑，她分明是有备而来，说不定还想了别的招数。
夏南汐有点头疼，这盈妃还真有一手，为了帮婉妃报复，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
两人前去拜访。
盈妃听说找到凶手后，眼皮子跳了跳，很快恢复镇定。
她嗤笑一声，道：“我不信，这么快就找到凶手了，那还要官府做什么。”
“娘娘不信也有道理，毕竟这么荒唐的事，我也是头一次见。”
夏南汐说着，顿了顿，接着又道：“若是被皇上知道，真正想伤害皇后的凶手是谁，对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她说出少了香囊的事。
“一个香囊而已，怎么可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还是说你们怀疑是我？”
盈妃直接回怼，她心里想着，香囊并不能作数，毕竟嫔妃们都有。
少了一个又算得了什么，就算皇帝问起来，她也能辩驳。
龙珏寒跟夏南汐对视一眼，没再多说，随后离开。
他俩刚走没多久，婉妃就找了过来：“他们刚才都问了些什么，还是说，已经查到了。”
“你不用担心，不过是香囊而已。”
盈妃见她吓得面色苍白，反过来安抚她：“不过你也得小心谨慎，刚才寒王那阵仗，恨不得当场让我伏法，怪不得京中有不少人怕他。”
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婉妃还是有些怕。
一来，她不想盈妃这么快就被察觉，毕竟他是一个好帮手；二来，她怕查到自己身上来。
虽说皇帝宠她，但这种宠爱也是有度的，之前罚她面壁思过，要是再闹起来，恐怕就没那么宽容了。
随后她叫来贴身丫鬟，悄声吩咐：“找个人跟上他们，看他们都在查什么做什么。”
“是，奴婢这就去办。”
然而她低估了龙珏寒他们。
在外打过仗的人，总是比一般人灵敏，他很快察觉身后有人，他给夏南汐使了个眼色。
拐到僻静处，那人正疑惑人去了哪，肩膀就被人抓住。
“说，谁派你来的？”龙珏寒目光沉沉。
跟踪的人硬着头皮道：“小的不是跟踪王爷，是帮娘娘们取东西。”
这会儿取什么东西，他分明是在撒谎！
夏南汐也不啰嗦，直接喂下一枚丸药，不多时他的意识就变得模糊，瞳孔开始发散。
“现在要跟我说实话，谁派你跟踪的，讲！”
那人昏昏沉沉地回答：“是婉妃。”
第108章 灭口
正值黄昏，婉妃趴在窗边透气。
她本想眯会儿，但想到香囊的事，神经又紧绷起来。
夏南汐他们能查到盈妃那去，说不定也会查到她这儿来，她该如何应对……
“嘭——”
跟踪男子突然被扔到跟前，婉妃吓得差点尖叫。
她瞪向夏南汐，火气随之冒出：“寒王妃，你们这是做什么，不是打扰盈妃，就是打扰我，你们在瞎折腾什么，直接跟皇上跪地认错就行。”
她还在讽刺他们。
“他已经认了，就算要派人跟踪，也得选个机灵点的，这个太蠢了。”
龙珏寒眸底迅速划过一道寒光，声音隐隐透着不耐。
婉妃扫了那人一眼，故作惊讶：“这人在跟踪你们，看来你们得小心了，再一个，我可没那闲心派人跟踪，寒王可别说笑。”
她不但不认，还出言讽刺。
“还有寒王妃，皇上让你好好查，你们查了半晌，随便甩个人过来，就想把罪名扣在我头上，未免太荒唐！”
婉妃一边说，一边看向柱子，瞳孔缓缓眯成细线：“我大不了一头碰死，也不会让你们羞辱。”
夏南汐神色一顿，心里只觉得荒唐。
明明是她的安排，却死不承认，就跟当初没吃药偏说吃了一样。
“婉妃娘娘不必激动，我们只是过来调查，并不是要你的命。”
她说完，直接拽着龙珏寒离开。
方才也算是试探，婉妃太激动，言语间还透着讥讽，显然是为了掩饰。
“你失望了？”龙珏寒垂眸看她。
风吹动她的长发，送来她的气息，他眸底暗藏的波涛在不听翻滚。
夏南汐缓缓摇头：“我一点儿也不意外，毕竟那位是撞了南墙也不想回头的人。”
她只是生气浪费她的时间！
有这些调查的时间，她已经诊治不少病患，还能赚取金币。
死不承认的婉妃心里还是慌张，她避开视线，偷偷找到盈妃。
“怎么办，他们俩查得很严，我不过是安排了个人跟踪，结果没过多久人就被扔到我跟前。”
她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声音还有些抖。
盈妃忙道：“你不必担心，说到底那香囊是我的，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接下来你别再轻举妄动。”
“姐姐，多谢你，要不是你，我肯定乱成一团。”
婉妃一把抱住盈妃，哽咽道：“自打入宫后，我就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被皇上嫌弃，被其他人算计，幸而有姐姐陪着，不然我这日子也是苦捱。”
这话一半真一半假。
盈妃却是深受触动，她红着眼眶道：“既然你把我当亲姐妹，就不用说这种见外的话，你放心，这事我会设法解决。”
算起来，她才是苦命人。
进宫后，因娘家势力单薄，皇帝喜新厌旧，她短暂地尝过欢愉后，便被抛向一边，也就是近日有所和缓。
另一边，齐宣帝正在询问进展。
他扫了一眼那抖若筛糠的男子，眉头紧蹙：“既然有人跟踪，那就说明有人居心叵测，想借此机会伤害皇后跟朕，继续查！”
夏南汐应了一声，眼眸微垂，仔细说来，都是他的妃嫔们在蓄意报复她。
兴许她们觉得她跟皇后走得太近，想警告她。
龙珏寒道：“皇上，臣认为应该派人搜查箱柜，看那香囊到底去了哪儿。”
“有理，朕也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人在捣鬼。”
此时，盈妃穿着一身黑衣悄悄靠近那名跟踪者，她眼里闪过寒光，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得将此人除去。
“你，你……”跟踪者话还没说完，就被盈妃抹了脖子。
不狠不行，她用手帕擦去匕首上的血迹，刚一转身，就对上几道视线，心脏蓦地抽紧。
她抿了抿唇，想设法逃离，不想龙珏寒速度极快，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将她的手扣到身后。
齐宣帝怒极：“原来是你！”
方才夏南汐小声说要折回去时，他还不明所以，现在才恍然，原来是为了抓现行。
“皇上，我只是……”
婉妃还没说完，盈妃就冲了过来，她一脸震惊，接着又开始抽泣：“皇上，姐姐她必定有什么苦衷，我跟她相识这么久，她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她扯着皇帝衣袖求情。
“你懂什么，那些入了狱的阶下囚哪个不为自己喊冤。”
齐宣帝猛地抽回衣袖，声音愈发冰冷：“她敢杀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婉妃还在求情，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哭得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夏南汐隐隐觉得古怪，这跟踪者分明是婉妃指示的，为何是盈妃来灭口。
第109章 复仇之路
好似寒风过境，空气透着凉意。
皇后匆匆赶来，看了眼不停求情的盈妃，又看向一脸悲色的婉妃，怒火瞬间蹿起。
“平日里我待你们也不薄，也没成日给你们立规矩，你们倒好反过来害我，要不是南汐在这，我这张脸怕是要彻底毁了！”
她气愤至极，俨然忘了当初如何怪罪夏南汐。
盈妃脸色苍白：“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跟婉妃无关，我就是嫉妒，我……”
“够了！”
皇后打断她，转脸看向齐宣帝：“皇上，您说该怎么解决？”
齐宣帝还没开口，耳边就传来婉妃的哭声。
“皇上，您就饶过姐姐这一回吧，她一定是脑子糊涂，才犯了这样的错，更何况她还陪了您这么多年。”
盈妃见婉妃卖力为自己求情，大受感动，眼眶红得不像话。
她深深吸气：“你不用为我求情，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就是请皇上善待我娘家人，不要迁怒他们。”
说完，她猛地朝墙上撞去，鲜血顿时洒了一地。
周遭陷入一片死寂。
皇后大惊，她不是没想过让她死，但没想到她自个儿先去了。
“盈姐姐！”
婉妃痛哭失声，一副随时都要晕厥的模样。
夏南汐看着这一幕，也被惊到，她想细看，却被龙珏寒蒙上眼睛：“别看了。”
当初他们被昌王属下追杀时，她因为见血太多，一直恶心，这会倒是胆大了。
齐宣帝沉声道：“既然她自己已经认罪，这事也就算结束，皇后，盈妃的后事你来处理。”
“臣妾明白。”
缓过神的皇后心里不大痛快，她火气还没发泄完，这人就没了！
盈妃的尸身被运走，侍女们开始清理血迹，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夏南汐回想种种，再结合方才盈妃死前说的话，忽地醒悟过来。
真正的凶手还没有伏法，她还在那演戏。
人快散尽时，她靠近婉妃，用极低的声音说：“娘娘应该松了口气，毕竟有人帮你扛了所有罪。”
“你胡说什么。”
婉妃心中一跳，面上却不显分毫。
她一边擦眼角，一边警告：“寒王妃，你似乎太狂妄了些，说到底，这都是你的错，你要是不跟那什么沈王一块办诗会，也不会有这些事。”
“是，娘娘所言甚是，不过，盈妃要是知道你是拿她当挡箭牌，你觉得她会作何感想？”
婉妃瞳孔紧缩，眼皮狠狠跳了两下，好似被什么击中，呼吸都慢了下来。
她一把将她拽到一旁，扫了一圈，紧绷的神经稍稍舒展。
“夏南汐，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来方才那话戳中了她的痛脚，不然她不会这么愤怒。
夏南汐反过来扣住她的手，几乎要折断她的骨头：“听着，别再用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针对我，不然我会跟你玩命到底，皇上能容忍你两次，并不意味着他能一直容忍。”
说完，她甩开她的手，径直离去。
婉妃靠着墙不停喘息，像一条缺了水的鱼，神色有些狼狈。
她心里恨意翻滚，一口气憋在胸口，闷得她浑身难受。
“樱桃，你过来。”
这樱桃乃是盈妃的贴身丫鬟，从小就伺候她。
方才亲眼看见自家小姐撞墙而死，她整个人还没缓过神，只是默默流泪。
“先扶我回去。”
等回了寝宫，她做出一副悲痛的样子，低声问樱桃：“姐姐怎么惨死的，你也瞧见了，这都快夏南汐咄咄逼人。”
樱桃泣不成声：“娘娘，我家小姐太苦了，奴婢想为她守灵。”
真是没出息。
婉妃掩唇咳嗽两声：“守灵又有何用，姐姐就能安息了么，你是从小伺候她的，跟她感情深厚，应该设法帮她报仇雪恨！”
一听这话，樱桃呆了呆。
她口中喃喃：“是，我是该为小姐报仇，杀了害死她的人，我要让她粉身碎骨……”
“就该这样，你放心，我会帮你。”
婉妃不断给樱桃洗脑，还给夏南汐添了些莫须有的罪名，诱导她走上复仇之路。
此时，夏南汐正跟龙珏寒同乘马车。
这会安静下来，她脑袋还是有些疼：“婉妃肯定脱不了干系，她就是冲着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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