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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比死还难受。
她面色慈爱的抚了抚邹元消瘦的面颊，口中喃喃道。
“很快，很快你就可以解脱了。”
吕太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丝毫没注意到床上的人指尖动了动。
……
第二天，京城的混乱堪称前所未有，大批的乱党肆虐，百姓门闭门闭户，都不敢出门。
夜里，皇宫内灯火通明，太后坐在慈宁宫内，听着外面刀剑相交的声音，看似运筹帷幄，只有颤抖的手出卖了她紧张的内心。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终于停了，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了，吕太后的眼睛却还瞪的老大。
她瞥了眼身边的太监，开口的声音有些哑。
“出去看一看。”
太监出去后，过了一会儿回来，说道。
“太后娘娘，都结束了。”
吕太后神情激动，险些落了泪，她抬起手，对着太监说道。
“扶哀家出去看看。”
吕太后出了屋，看着外面一地的尸体，不禁仰天笑了两声。
终于，终于到了这一天了。
吕太后今晚派出了所有亲信，此时此刻，京城内只会比皇宫的战况更惨烈。
此时，御林军首领郭易带着一队人走过来，吕太后立马迎上去问。
“皇帝那儿可解决了？带我去看看。”
郭易点头。
“太后娘娘，请跟我来。”
同样皇帝寝宫的这条路，吕太后熟悉的不得了，毕竟自从邹元卧床不起，她每日都会来，像是只有看到邹元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她才能安心。
吕太后迈着飞快的步伐，很快就到了寝宫。
她心情激动，迫不及待的掀开了皇帝的床账，想要亲眼看着他咽气。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床上居然是空的，哪儿有邹元的影子。
吕太后心中一紧，立马回头，想要问个究竟。
可就在她转身之前，却突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太后娘娘可是在找朕？”
第303章 尘埃落定
听见邹元的声音后，吕太后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变黑了，她转过身，一脸震惊。
“你……你不是应该……”
邹元双眼有神，出了身形确实瘦弱了些，哪还有之前那副憔悴的神态。
他见吕太后神情恍惚，便接着她的话说。
“太后娘娘以为……朕此时应该驾鹤西去了？”
吕太后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差错，事已至此，她也不用再装模作样，直接指着邹元道。
“你明明中毒已深，该不久于人世才对。”
邹元听后“呵呵”笑了两声。
“朕为了那中毒的脉象，确实是吃了不少苦头，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说到这里，邹元直视着吕太后，跟她四目相对。
“太后娘娘，你可不知道，朕为了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他身为一代帝王，为了能将吕太后的势力连根拔出，隐忍多年。
不仅把帝王的尊严抛到一旁，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软弱无能之辈，在朝堂上处处受吕太后的掣肘，更是不惜以身犯险，就为给吕太后造成一种他大势已去的错觉。
就在吕太后愣神儿间，皇宫四处聚集了大批的侍卫像此处靠拢，为首的高大身影身穿铠甲，径直走到了邹元身边。
‘陛下，乱党已被全部抓获。’
吕太后看着说话的人，瞳孔一震，颤颤巍巍的说。
“司炎？你……”
司炎和郭易一左一右站在邹元两侧，身边的将领一个吕太后的人都没有，她怎么可能还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她身形晃了晃，突然大笑两声。
“哈哈哈……我终究还是小瞧了你啊，到头来，你才是那个布局人。”
邹元跟吕太后明争暗斗多年，有些话已经没必要说了，他看着吕太后狼狈的神情，再不掩饰精明强悍的眼神，挺直了腰杆说。
“送太后娘娘回宫。”
……
皇宫里逐渐恢复了平静，可宫外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吕太后本来的打算是将所有同盟以外的官员全部一网打尽，今晚注定是个血流成河的夜晚，甚至比想象的更加惨烈。
太后一党的士兵几乎遍布京城的各个角落，可就在他们动手之前，却被另一队人马挡住了去路。
两方人马很快厮杀在一起，到处都是刀剑相交的声音。
就在形势愈发胶着时，司炎率兵赶到，他骑在马背上，看着一片混乱的街头，大喊一声。
“都给我上，乱党余孽，一个不留！”
随着他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将士全部出发，朝着人潮中奔去。
司炎的兵各个都是精兵强将，所到之处，很快便扫平一片。
这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后半夜的时候，大街上的声音渐弱，司家灯火通明，一个个的都守在大厅，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司尧从前只知道吕向晚跟太后要好，司重受太后器重，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司重居然在太后夺权中扮演者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一晚上都在大厅里来回踱步，满脸焦头烂额，可事已至此，他别无他法，只能等着。
吕向晚看的头疼，忍不住说。
“你快别转了，转的我头晕。”
司尧呵斥一声。
“你当我愿意转，子尧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吕向晚虽然也担心，但还是硬撑着说。
太后娘娘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定会万无一失的，你就……”
说到这里，外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屋子里的几人一同看向外面。
吕向晚更是急忙迎上去。
“肯定是子尧回来了。”
话音刚落，司府的大门被打开，吕向晚满心欢喜的迎上去，看到的却不是司重的脸。
第304章 独独不见你夫人
司府门外站着的，不是吕向晚心心念念的儿子，而是司炎。
这意味着什么，没人比她更清楚。
司炎并不在牢里，反而一身铠甲，威风凛凛，吕向晚一脸惊愕，嘴唇张了张，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司炎扫视一圈院子里的众人，声音中气十足。
“把他们，都带走！”
随着一队队官兵冲进院子，府里顿时一片哀嚎。
吕向晚宛若被人夺去了神识，只呆呆的望着外头，在被人压着离开，经过司炎身边的时候，她只问了一句话。
“司重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不得不说，吕向晚还是个好母亲，到这个时候了，心心念念的还是她的儿子。
司炎觉得有些可笑，声音丝毫没有温度。
“到了牢里，你就能见到了。”
后院里，原本还想分一杯羹的宇文烈父女早就偷偷跑了，他们也没想到，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太后居然就这么败了。
一直到第二天快天明，大街上才安静下来，此时，京城形势大变，几乎所有跟吕太后有牵扯的人都被抓了起来。
然而，皇帝还缺一份证据，能够说服天下人，太后的下场是应得的，且能讲她多年来的恶性昭告天下的证据。
毕竟身为一国之君，民心很重要，邹元此番动作如此之大，若是让一些不知情的百姓讲他视为不敬长辈，残害忠良的人，便得不偿失了。
对于这个突破口，司炎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他去到自己曾经待过的地牢，看见了跟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司重。
说来可笑，他们二人似乎从没平心静气坐下来好好说过话，这回似乎是第一次。
身为兄弟，两人有着剪不断的血脉，甚至在气势上也有不少相似之处。
就比如此时，司重虽沦为阶下囚，身处阴暗，但表情却没有一丝狼狈。
司炎垂眸凝视着他，语气淡淡的。
“看你这样，还挺自在？”
司重眼皮未掀，语气不急不缓。
“怎么，让你失望了？”
两人并没恶语相向，却莫名给人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其实说起来，两人的性格也有些像，若不是身份生来悬殊，应该有很大概率会惺惺相惜，成为至交吧。
可惜，并没有那么多可能。
司炎开门见山道。
“我知道你为太后做了很多事，说是最为了解她的人也不为过，如今摆在你面前，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
未等司炎说完，司重便径直打断，他冷笑两声，语气带着嘲讽。
“司炎，你是第一天认识我？怎么会妄想我会帮你。”
司炎看他这副做派，皱着眉说。
“我只是在给你一条活路。”
司重再次冷笑。
“你以为我会怕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司炎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不再言语，可就在他转过身的时候，却突然回头说。
“对了，我突然想起，昨日司府的人全都入了狱，却独独不见你夫人。”
司重在听到司炎提起李清燕时，瞳孔震了震，但他很快便恢复如常。
司重摆出一副轻蔑的姿态，缓缓道。
“那个女人啊，太蠢了，又不听话，早被我休了，谁知道上哪儿去了。”
第305章 亲上那张日思夜想的唇
司炎本来是随口一问，可司重一副跟李清燕撇清关系的模样，着实引人侧目。
他不禁回头多看了他两眼，这才离开。
司炎之所以盯上司重，是有原因的，毕竟他的身份独得太后信任，想来知道不少别人不知道的秘事。
而且，司重这人心思缜密，不管是亲身做过的，还是无意间看到的，都必然会留心。
最重要的是，司炎知道司重并不是心甘情愿为太后做事，他是有反骨的，只要打破他的心里防线，为圣上所用也不是不可能。
……
从地牢出来后，司炎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去做，如今京城形势稳定，有造反之心的人几乎全被缉拿，司炎也该把人接回来了。
他带领着一队士兵，匆匆赶到了丹阳镇。
此时，沈漓一行人也早就得知了京城中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虽然知道司炎和圣上必定是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心中还是不免担忧。
沈漓更是担心一晚上没睡，第二天早上起来，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
钟宁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说。
“漓儿，你快去睡会儿吧，京城这么乱，司炎估计有的忙了，你再这么等下去也没什么用啊。”
这道理，沈漓何尝不懂，她拗不过钟宁，只得生生被塞进屋子里，被迫睡觉。
兴许是太困了，就这么躺着躺着，沈漓竟然真的睡着了。
说来也巧，等她刚睡下，随着院子外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司炎竟真的来了，关甫看见司炎后，激动的不得了。
“将军，你总算来了。”
其他人多少都有些讶异，毕竟京城事多，他们都以为司炎怎么着也得过几日才来。
司炎匆匆跟众人打了招呼，眼神开始在院子里四处搜寻，迫切之情溢于言表。
“沈漓呢。”
钟宁指了指沈漓的屋子，缓缓道。
“她昨晚一夜没睡，我让她休息去了，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钟宁话音刚落，司炎已然走到了屋子门口，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门。
推开门后，司炎看着床上沉睡的沈漓，脚步顿时放慢。
他轻悄悄的关上门，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向床边。
多日辛劳，再加上今日来这儿之前，司炎还去狱中走了一圈，他如今的情况比沈漓也好不到哪儿去，不光是脸颊凹陷了一圈，眼底还有着青色的痕迹。
司炎坐在床边，将沈漓的小手裹在手中，拇指摩挲着沈漓的手背。
几乎是同时，沈漓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身影，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她张了张柔软的唇，口中喃喃道。
“司炎？你回来了。”
司炎身形未动，只握着沈漓的手加大了力气，声音暗哑道。
“是我。”
沈漓下意识的撑起上半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司炎的脸，空出的手忍不住摸上去，眼中蒙着水雾，一眨不眨的盯着司炎看。
“我不是在做梦吧。”
沈漓的手抚过司炎的脸颊…胡茬，一直到滚动的喉结。
多日不见，司炎哪里受得了沈漓如此触碰，他终于不再克制，对准那张日思夜想的唇，便亲了下去。
第306章 蹊跷
司炎一手搂着沈漓的腰，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让她躲无可躲。
他肆意的索取，仿佛要把沈漓一口吞到肚子里。
在狂风暴雨的亲吻中，沈漓的手掌慢慢搂上司炎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的胸膛上，化成了一滩水。
直到沈漓被亲的呜咽出声时，司炎才肯放过她。
沈漓大口的喘着气，额头无力的抵在司炎的肩膀上，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喘。
“什么时候来的？”
司炎一手从她腰间钻进去，没什么语气的说。
“就刚刚。”
沈漓不适的扭了下身子，又问。
“都结束了？”
司炎垂眸盯着她殷红的嘴唇，嗓子里溢出一个音节。
“嗯。”
沈漓忍无可忍，推搡着他的胳膊，嗔他一眼道。
“你别闹了，人都在外面呢。”
话音刚落，司炎丝毫没犹豫的压着沈漓便躺下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很累。
“让我抱抱，昨晚一夜没睡。”
沈漓听了司炎的话，果真不敢动了，只任凭司炎把她揽进怀中。
一时间，屋子里没人再说话，只有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沈漓将胳膊环上司炎的腰，用额头蹭了蹭他下巴上的胡茬，在熟悉的怀抱中安心的闭上了眼。
…
关甫一直心心念念没有为司炎出一份力，一直在门外等着司炎，想要听一听他是怎么绝地反击的。
毕竟他难以想象，他整日跟着司炎，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可等了一会儿后，屋子里静悄悄的，也没有人要出来的迹象，最后还是钟宁看不下去了，走到他身边说。
“司将军或许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了，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
关甫听后一愣，反应过来后耳根都红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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