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以说是完全不给时家人面子了。
时君一听这话脸都黑了,明明很气,脸上还要保持笑容,“我知道霍夫人贵人事忙抽不开身,霍小姐能来就够了,请霍小姐到这边入坐。”
霍婉没动,面上挂着温和笑意,“我就不坐了,说几句话就走,也算是完成我嫂子交给我的任务了。”
时贝贝拉着段萧然过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姐姐你来了,你是来祝福我和萧然的么?”
时商笑得淡,“是啊,我是要祝福你们的,祝你们恩爱两不疑,也祝百年好合,没有比你们更般配的人,你们一定不要分开免得祸害到别人。”
“时商。”时君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警告,“宾客都在,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霍婉那股护犊子的劲又出来了,“时董,我人还在这里呢,你就当着我的面教训起商商,我们霍家的人能任由着你这么随便教训么?”
周围的人闻声看来,发现局势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注意到时商亲昵挽住霍家那位姑奶奶的手臂,时商陷害继妹的事在圈内早就传开,谁都知道她毒辣,霍婉这么维护时商是眼瞎了是么。
时君并不想撕破脸,低着声音说,“霍小姐,我女儿她不懂事。”
霍婉毫不客气的说,“这是我侄媳妇儿,跟你女儿有什么关系?”
时君正欲说话,时商清柔的嗓音先发制人,“时董,我跟你们时家早都断绝关系了,你们既然发了请柬来,那我就跟姑姑过来一趟。
不过今天当着所有贵客的面,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我们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下次关于时家的事还是不要再发请柬到霍家了,可以么?”
说完又添上一句,“不可以也没事,反正我和姑姑都不会再来了。”
周围一片哗然。
“时商什么时候跟时家断绝关系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看霍小姐维护时商这样应当是真的了,有霍家撑腰,还要什么时家,没看时商现在这么神气么。”
“时商可真厉害。”
“可是霍家那位是个植物人啊……”
“那又如何,时商以后可是当家主母。”
林然听着这些议论声面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时商能做当家主母?”
失神一声被人听了去,旁边人搭腔,“没看现在是霍夫人在当家么?”
林然愣愣看向时商的方向,却不小心跟时商对上眼,时商笑了一声收回目光。
林然被她看得腿一软。
时贝贝这时抽泣了一声,“姐姐,原来你来这里不是真心祝福我的么?”
柔弱的小白花穿着玫瑰花点缀的白裙,清秀妍丽。
“你今天很好看。”
时商点评,漫不经心的一笑,“我是真心的,这你不用怀疑,但是这不妨碍我提醒你们这桩事实。还有哦,我说了好几次,你别叫我姐姐,有你这么上赶着叫人姐的么,这不会就是你们时家人的教养吧?”
第120章 你是三哥把她想不堪
这话可以说是很嘲讽。
适当的柔弱可以让旁人生出同情,时贝贝深谙此道,吸吸鼻子说,“姐姐,你别这样。”
时贝贝上前拉着时商,被时商毫不留情地甩开。
段萧然把时贝贝拉到身后护着,认认真真打量眼前这个变得无比陌生的女孩,“时商,你是不是恨我?”
时商朝他看过去,眼神十足冷漠,“你谁啊你?我根本不认识你。”
雍家人都在看着,段萧然拿出沉着严肃的气势,“装什么傻,我们请你来是把你当客人,但如果你不是真心祝福我和贝贝,还请你离开这儿。”
“我也不想久留。”时商看向面色各异的时家人,弯唇一笑,“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了,我的话已经带到,那我就先走了,诸位一定要玩得开心。”
“眼瞎心盲的一群人。”霍婉朝时家人扫视过去,在苏怀玉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接着抱着时商的手臂往外走。
时野犹豫几秒提步就要跟上去,半道被阿诚拦下,“时四少请止步。”
时野冷冷推开他,“给我让开,我有话要跟时商说。”
阿诚站在他面前,高大的身板像一堵墙立着,“我们家少夫人没空。”
时野目光凶狠,像一匹狼,“我再说一次,让开!”
时烬拉回他低声警告,“阿野,你跟时商有什么好说的,客人在看,别闹。”
时野甩开时烬的手,脸上戾气浮现,阿诚拦着没有让开的打算,打也打不过,时野只能目光追随时商的背影。
虚有其表。
阿诚讥笑了声,转过身跟上时商两人。
时烬扯着时野,不明所以,“阿野,你这是怎么了,像疯了一样。”
时野脸上还有散不开淡戾,在爆发的边缘。
时烬把他拉到角落,沉着声教训,“时商今天来这里就是故意找事的,你到底要跟时商说什么啊,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你别意气用事。”
时野理了理领口,为参加妹妹订婚宴,时野特地穿上一身定制西装,面貌生得精致,加上挺拔的身形,有种成熟大人样,会藏心事,却藏不住冲动的灵魂。
“三哥,有没有一种可能,时商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差,你是她三哥你把她想得那么不堪是对的么?”
“时商那是来找事的吗?”
“难道时商说的那些不是事实吗?”
连声质问。
时烬很是莫名,像听到笑话那般好笑,“你在说什么啊,刚刚时商是什么样你没看到吗?误会?最大的误会就是当初不应该去乡下接时商回来。”
时野眉眼浮起一层寡凉,看着若无其事在招呼宾客的时君,谁在意时商了。
没人。
时商的到来只像个小插曲,这支插曲轻易被人遗忘在后。
“可是三哥,接时商回来的原因难道不是爸拿时商去联姻吗?”
时野心底寒凉一片。
时商的恨与冷原来都不是没有缘由。
时野终于明白他们错得有多离谱。
从前不敢正视的一切,现在回过头来,还真是充满了嘲讽。
能怪谁?
怪时商?
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吧。
时烬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说,“时商从小不在时家生活,那你舍得让贝贝去联姻?”
现实又理所当然的一句话。
时野低低冷冷地笑出声,“那时商又有什么错,她自小不在时家生活,没享受到时家的一切,可她却要为了时家去联姻,她就活该么?”
时烬眯着一双眼审视着他,“阿野,你跟我争吵这些没用,这是爸妈的意思,当初爸妈做下决定时你也没说话,怎么到了现在你来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时烬依然不解,“不是,你怎么帮起时商说话了?”
时野说,“不是帮。”
时烬第一次看不懂这个弟弟,“那你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被鬼上身了?”
时野眼尾泛着一层躁冷,往四周看了一圈,“贝贝呢?”
“不清楚。”
刚刚林然来找时贝贝。
时贝贝要换另一身衣服,和林然来到酒店楼上套房。
林然左右看两头没人这才关上门,时贝贝将她心虚的模样尽收眼底,“小然,你鬼鬼祟祟做什么?过来帮我拉后背的拉链,我摸不到。”
林然面色透着不正常的白,上前几步伸手摸到时贝贝裙子拉链往下拉,眼神虚无,“贝贝,时商怎么嫁进霍家了,那霍家可是京城高门,她……”
“啊,痛痛痛!”
时贝贝痛呼一声,回过头瞪着林然,“你能不能仔细一点,你弄疼我啦。”
林然回过神,“抱歉。”
拉链夹到时贝贝后背那层肉,林然连忙给她弄好,帮她把拉链拉下来完。
时贝贝按着裙子护在胸前,打量着她,“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呢?”
“时商……”
“时商怎么了?”
“她怎么就嫁进霍家去了?”林然坐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抓着被单,眼里泄露几分慌。
时贝贝没注意到,冷嘲一声,带着几分不屑,“霍家那位至今昏迷不醒,你以为他还能醒来?再往下,霍家能不能保住现在这地位都说不定。”
林然觉得她想得简单,“霍家底蕴深,最起码,现在霍家都是我们惹不起的。”
时贝贝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然欲言又止。
时贝贝从架子取下一套粉色纱裙穿上身,让林然来帮她拉上拉链。
林然把拉链拉好,覆下眼睫,眼底闪过一抹慌乱,“贝贝,当初我指认时商推你下楼,要是时商让霍家的人来质问我怎么办?”
时贝贝转头盯着她,柔弱小白花相浮起狰狞,“你乱说什么?事实就是时商推我下楼的,就算是霍家人问到你面前,你也得给我咬定这件事。”
林然有那么一瞬间被时贝贝给吓到,脸更白了几分,“可是霍家……”
时贝贝打断她的话,“没什么可是的,你要是暴露了,当初你指认时商的事被霍家人知道你也吃不了兜着走,今天是该开心的日子,你不要再说这些让人不开心的话了,这件事不许再提了知不知道?”
林然还真没时贝贝这么大的定力,心里早已乱成一片。
第121章 突然像有点看不懂你
时贝贝对镜摆弄烫好的发型,回过头时脸上是素净的笑,“走吧,我们该下楼了。”
林然嗯了一声亦步亦趋跟上她。
时贝贝拉开房间门,视线虚虚瞟过四周,接着亲密挽住林然下楼。
宛如一副好姐妹样。
旁边一扇门从里面打开,走廊顶灯在地上映出那人修长的影子,周围寂静无声。
段萧然在跟雍家某位长辈说话,旁边有人说时贝贝来了,段萧然满脸笑意看过去,伸手拉过时贝贝的手,跟她介绍起他这边的亲人。
雍家只剩他一个独子,雍家是打算给他改姓入雍家族谱――雍萧然。
今天这场隆重订婚宴也是为给段萧然正名。
时堰踱步走过来,清冷优雅,“你们有没有看到阿野?”
时贝贝娇柔一笑,“大哥,你找四哥有事呀,我没看到他。”
段萧然疑惑的嗯了声,“刚刚四哥说去找你了,贝贝,你没看到他?”
时贝贝笑容一敛,“啊,四哥找我?我没看到啊。”
时野在这时走了过来。
时贝贝朝他看过去,“四哥你去找我了?”
时野嘴角勾起笑,“没,我突然肚子疼,去洗手间了。”
“啊,这样……”
时堰叫时野,“阿野你来,我有话和你说。”
“好。”
时野跟上时堰的步伐。
时堰在为刚刚的事教育时野,时野手上转着超薄手机,不知道到底听进去多少,在看到林然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时野找借口从另一边跟上。
随手拿了个检修警示牌放在女厕门口,时野行走如风来到女厕。
林然刚从隔间出来,眼前突然一黑。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时野在酒店杂物房捡了个麻袋套住她头,林然惊恐得一直在尖叫。
声音尖锐刺耳,时野心头烦躁捂住她林然嘴巴,一声勒令,“马上给老子闭上嘴,外面都是我的人,你再叫一句我马上叫人进来办了你。”
林然顿时不敢喊了,两条腿一直在打哆嗦,不是时野按着她她兴许都要滑下去。
时野见她不再挣扎,冷冷说了一句,“我没恶意,我只是想问你些事。”
林然发出呜咽声,“呜呜呜……”
你都绑架我了你还说你没恶意!
骗人!
时野警告,“老实点!”
林然很怕,也很老实。
头顶白炽灯扎眼,时野微微眯着眸,压低声音,“我是霍家派来的人,当初时贝贝被时商推下楼是你指认的是吧,你是不是在撒谎?”
“我……”
时野恶狠狠地威胁,“不许说一个假字,你今天要是不老实交代,我们霍家有的是办法让一个人悄无声息消失在这京城,你要不要试试?”
哪敢试试,拿命去试试吗,她就是小人物一个,她也是被逼的。
林然在威逼之下老老实实交代了一切。
时野越听眼神越冷。
林然哭哭啼啼,“我说完了,这些真的都不关我事啊。”
时野一把将林然推开,哼笑,“我会再去找其他人对质,你敢说谎我会再来找你!”
林然腿软跌倒在地,“我发誓,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说谎天打雷劈。”
时野关掉手机录音,“看你还算配合,我暂且放过你,你数到一百再出去。”
林然哆哆嗦嗦数起来,“1,2,3……”
时野大步流星走出女厕,左右张望,四下无人,他从相反的方向离开。
“99,100……”
林然见周围没声一把将麻袋掀开,看着地上那坨粉色麻袋,林然气得一脚踩上去,结果脚下一滑被麻袋缠着跌倒,心脏差点儿要蹦出来。
“呜呜呜,这麻袋也跟我作对!”
林然从地上爬起来,撑着洗手台站了好一会才敢往外走。
门外,一个警示牌子。
林然惨白着脸匆匆离开。
霍家的人也太无法无天了。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林然心虚不敢再凑到时贝贝面前,只能放弃这次进入上流的机会提前离场。
时野坐在无人处。
脸上浮现着料峭冷意。
耳孔里的蓝牙耳机亮着微弱的光,是林然交代的一切。
时贝贝周旋累了,见他一个人待着便走过来坐下,“四哥,你是不是累了?”
时野关掉录音的同时拿下耳机,身子向前倾,“贝贝,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的。”
时贝贝娇俏的笑,“我当然知道呀,四哥对我最好了。”
时贝贝上前挽住时野的手臂,却被时野拿开。
时贝贝看着空荡荡的手,发愣,抬起的眼带着脆弱茫然,“四哥?”
时野犀利的眼眸认真审视着她,似是想透过这副皮囊看到她的心。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
她明明那么善良,却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时野想不到答案,人心真难测。
时贝贝简直被时野看得头皮发麻。
她喉咙有点干,“四哥。”
时野收回目光,低垂下眉眼,似笑非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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