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黎荆曼染着薄红的清美面颊道:“曼曼,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可以出尔反尔。”
黎荆曼:“……”
是她说的,但她只不过是在死刑和死缓之间,选择了死缓。
他这样逼迫她,她除了在两个死胡同之间选择路比较长的那条,还能怎么着?
等回到台洲,她依旧会想办法,迅速地解决掉这段不平等的交往关系。
傅景行不知她心中所想,美滋滋地捧着她的脸,语气像个痞子:“那今天就是我们正式交往的第一天,接个吻庆祝下?”
黎荆曼:“……”
读书人的逻辑是玩不过流氓的,她摆烂了。
在傅景行再次低头靠近过来时,她颤着睫毛闭上了眼,没躲。
……
傅景行的司机一直尽责的等在景区外。
他能感觉到傅景行带着黎荆曼出来时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稍微的变了,跟进去之前完全不同。
但光看两人互动,他又说不上来哪儿变。
黎荆曼的唇瓣微肿,她在出景区前已经多次抿唇,生怕司机看出来她的不对劲。
可越是这样做,她越是神经紧张,哪怕司机多看她两眼,她都觉得对方已经看出了她跟傅景行做过什么。
她在车后座,心虚的头都不敢抬。
傅景行这个老流氓就淡定的多,靠在一边车门上,眼神始终似笑非笑地落在她身上,像在打什么坏主意。
黎荆曼盯着自己的膝盖,一眼都不敢看他。
三人没直接回旅店,而是又去了当地一家特色餐厅,简单的一顿晚餐用完后,傅景行当场给他的司机放了假。
他买了三张机票,让司机回了台洲,而他自己则是连夜带着黎荆曼又去了另一个以度假闻名的小国。
莫塞尼的人太危险,里面也没什么值得驻足的东西,既然工作已经完成,他没必要再与她在那逗留。
黎荆曼还以为她跟傅景行是和司机一起回台洲,精神松懈下来,直接在飞机上睡着了。
结果飞机降落,她再次傻眼,她竟然又被带到了一个语言完全不通的陌生国度。
但这次她的待遇要比在莫塞尼时好得多,傅景行不用再担心她会被人贩子抓走,在订房时尊重了她的意见,订的是豪华总统套房,里外双间,都带卫浴,他让黎荆曼住里间。
黎荆曼依旧对他十分防范,每晚坚持锁门。
傅景行看出她的小心机,他不点破,纵容了她。
那个暑假,是黎荆曼记忆最深刻的一个假期。
那个国家是个完全对外开放的旅游国度,游乐项目很多。
傅景行带着她去竞技场骑马,射箭,打枪……
如果不是他抽空还带她去了一趟布满鲜花的玫瑰岛,又带她听了一场交响乐的音乐会。
她几乎要怀疑,傅景行就是单纯地想找个玩伴而不是女伴。
但不得不说,这个假期,黎荆曼玩的很开心,也对傅景行这个人有了更多的了解。
他虽然长相是台洲这边奶白奶白的风格,但喜好和性格却是与温柔多情的模样截然相反的硬气。
黎荆曼完全不知,她自己也让傅景行刮目相看,越发爱不释手。
起初带她去骑马场,是因为那提供租赁大象的服务,他想让她体验下骑大象的快乐。
结果她刚进骑马场,眼睛就盯上了一边的骑马装,他看出她想尝试,才把她带进了马术区。
事实证明,小仙女的性格要比她的外表坚韧的多,穿着一身火红骑马装在马场飞奔的模样,傅景行惊艳到都忘了拍照。
他看出她性格似乎比较野,又带她去了射箭场,狙击场,小仙女同样玩的津津有味。
而且在射箭场,他能手把手教她拉弓,在狙击场,又能借着枪的后坐力,把她往怀里塞。
沉迷竞技项目的小仙女是不会注意到他这些小动作的,傅景行美滋滋地占便宜。
但也不能总让她玩的这么野,他最后还是按照网上的情侣旅游攻略,又带她去了几个以浪漫著称的景区。
但黎荆曼反应平平,看起来反而没在骑马场那天开心。
于是傅景行得出结论,他的小仙女喜欢野路子。
转眼,四十多天一晃而过,该回国了。
黎荆曼本来都想好了回到港城就想办法摆脱傅景行,可事到临头,她又有些犹豫。
抛去某些被傅景行亲亲抱抱的记忆不谈,这段假期她过得丰富多彩且快乐……
黎荆曼在浴室洗澡时,走神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她在套房里间,能敲她的门的,除了外间的傅景行还能有谁。
有了之前跟傅景行相处的经验,她对他的行为模式已经很熟悉了。
这个人虽然动不动就说两句流氓的话吓唬她,但行为其实还算可控,并没有做过太过分的事。
也正是因为这样,黎荆曼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后,开门时没怎么犹豫。
傅景行一想到明天就要回国,他不能再每天一起床就看见他的小仙女,心里就说不出来的烦躁,翻来覆去睡不着。
没想到,小仙女竟然是穿着浴袍开的门。
傅景行诧异地看着她还在滴着水的发丝,以及浴袍下裸露在外的两条美腿,眼中的神色逐渐变暗。
第52章 乖得让他心颤
他是成年人,二十六岁的成年人,单身了二十六年的成年人。
而她,是他的女朋友,主动要求跟他交往的,女朋友。
黎荆曼忙着拿着毛巾擦头发,并没注意到傅景行眼底的暗沉:“有事吗?”
她是标准的黑长直,没经过烫染,且长发及腰,清理起来也比较麻烦,要擦很久才能干。
发丝上有水珠从她的额角滑落,滑过面颊,最后落在了浴袍的领口。
傅景行怔怔地看着她微湿的面颊,在心中想,说不定连她头发丝上滴下来的水都是甜的,好想……尝一下。
心动即行动,傅景行跨步进了房间,伸出手把她按在了门边的墙壁上,在黎荆曼猝不及防的眼神中,低头低头吻了下去。
黎荆曼愣了下后,就选择了闭眼。
她没挣扎,对于被他亲这个事,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再像之前那样抵触。
只是前几次,傅景行亲完她就会把她放开,说两句流氓的话调戏她。
这次,他却没那么多话,炙热的手,挪动到了她浴袍上的扣结,随手一扯……
黎荆曼悚然一惊,从沉沦转为清醒,一手在身前护住散乱的衣服,一手抓住了他的手。
清冷的面颊,染了抹慌张:“傅景行,你要做什么?”
傅景行没遮掩自己的意图,哑着嗓子,有些难受地真诚发问:“能做吗?”
黎荆曼没反应过来,语气茫然:“做什么?”
傅景行眸色幽深地定定看着她,像在思考她是真的不懂,还是故作不懂。
黎荆曼始终没明白,眼神清澈而茫然。
两人对视了大概有十秒,傅景行忽然伸出手,把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覆身而上。
这回黎荆曼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她把手抵在他胸口,不让他得寸进尺,果断拒绝:“不行。”
傅景行维持着从上而下看着她的姿势:“为什么不行?”
黎荆曼面颊很红:“我不是随便的人。”
傅景行眼睛里掠过一抹笑意:“我也不是。”
黎荆曼完全不信,在她眼里,傅景行就像个求偶期的野兽,时不时地就会做出点让她面红耳赤的举动。
之前高中时期,何政的事情给黎荆曼留下了阴影。
所以在面对跟何政同样高调,权势上甚至还要比何政要强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傅景行时,她心里潜意识就觉得,她跟他之间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她从未觉得傅景行会娶她,她跟傅景行迟早有一天还是会分开的。
所以她换了个角度,红着脸小声道:“结婚之前,不可以。”
话一出口,她也有些怕傅景行会恼羞成怒,或者干脆不顾她想法,直接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黎荆曼垂着眼,已经快速地在脑海里回想起这房间的摆设,以及什么东西放在手边,方便她挣扎时自卫。
但傅景行听到她的话后,非但没有不开心,反而还心情不错地把人放开了。
结婚之前不可以,意思是结婚之后就行呗?这对他又不是什么难事。
“结婚了就可以吗?”他坐起了身,转压为抱,把她放到了自己腿上,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过毛巾帮她擦起头发,亲了下她的面颊打趣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抽个时间跟我去领证吧。”
黎荆曼:“……”
她差点在呼吸时被空气给呛着:“你们家结婚都是这么随便的吗?”
她一直觉得像傅景行这样的,如果想娶什么人,至少也得是个家世差不多的吧。
虽然想找个跟他家一样开银行的是有点难,但找个像何政家里那样有矿的,应该还算容易。
至于她……
家里的情况,黎荆曼再清楚不过。
她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名义上言情书网,实际上两袖清风。
就连何政那种暴发户的家庭都会指着她的鼻子说她高攀。
傅景行这样的……
她觉得,按照正常的剧本发展下去,两人交往的事情一旦公开,他妈说不定就会找过来,往她面前甩一张巨额支票让她滚蛋。
黎荆曼光是想想那种场面都会觉得说不出的难堪。
爱情是很神圣的东西,但自从近几年,姻缘被财神接管,感情变成了一种可以买卖的商品。
傅景行没多想黎荆曼话里的深层含义:“结婚当然不是一件随便的事,问题是……”
他留了半句,黎荆曼疑惑抬眼,傅景行微微一笑:“我二十六岁,年纪大了,比较急。”
黎荆曼:“……?”
傅景行抱着她笑道:“现在二十六岁你都嫌我老,等以后二十七,二十八了,岂不是会更看不上我?”
当初黎荆曼拒绝傅景行,不过是想找一个让他无法反驳的理由随口一说。
哪能想到这人这么记仇,到现在还拿出来打趣。
想了半天,最终黎荆曼才小声扔出一句话:“我才不会。”
傅景行低头正好看见怀中人微红的耳尖,看得他愈发心痒难以自控,干脆把毛巾展开,将黎荆曼整个人都罩了进去,包的严严实实,不露边角。
“量你也不敢。”
被毛巾糊了一脸的黎荆曼:“……”
擦完头发,她开始觉得房间里多了个傅景行有些不自在了。
“时间不早了,我困了,傅景行,你……”
傅景行十分自然地往她床上一趟:“困了就睡吧,我和你一起睡。”
看黎荆曼表情郁闷,似乎不太乐意的模样,他伸手,把人给抱了个满怀,故意把话说得很暧昧。
“我们都在莫塞尼睡过那么多次了,你还没习惯?”
黎荆曼往后躲,想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莫塞尼还有三个枕头呢……”
“那时候你也不是我女朋友啊。”傅景行像搂个布偶那样,把她控制在怀中耍无赖:“身份都升级了,福利待遇当然也要提升,我今晚就要抱着你睡,不准你拒绝。”
又是不准拒绝?这个人的这种话黎荆曼已经听过很多次了,让她无奈的是,每一次,他的目的最终都会达到。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费周章,浪费口舌?
傅景行以为黎荆曼不跟他再讲一波大道理,顺便把傅千语讲出来遛两圈是不会消停的。
但他等了半天,黎荆曼都没动静,诧异地低头看过去,发现小仙女红着面颊微微靠在他臂弯,竟然真的……不动了。
乖得……让他心颤。
第53章 何苦伤害彼此
丝丝缕缕浅浅的香气,从她身上,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鼻尖。
傅景行不受控地低头,凑到她颈侧闻了下,眼神顺着她的颈侧,无意识地就顺着微开的领口看见了一抹雪白……
傅景行呼吸一窒,狼狈地移开了眼。
他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黎荆曼感觉到了身侧人呼吸频率的不对劲,疑惑睁眼,猝不及防和傅景行直勾勾看过来的眼神对视上。
两人沉默的对视两秒,黎荆曼几乎要被傅景行灼热的目光烫伤,心里有些忐忑,很怕他会突然再次犯浑。
傅景行却倏然起身,快步走向浴室。
黎荆曼诧异地看着他的背影,听到浴室淅沥沥的水流声后,红着耳朵抿唇轻轻地笑了。
其实他这人……也不算太坏。
假期结束,傅景行纵然不舍,也只能把人送回台洲。
黎荆曼手机还在傅家,两人先到的傅家。
傅千语几乎是在得知黎荆曼要回来后就一直在傅家守着,终于见到人了,她快速跑到她身前,关切地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都是我不好,是我酒醉误事,我哥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她问话的时候,傅景行就黑着脸站在黎荆曼旁边,与她十指紧扣,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这丢人的妹妹。
“傅千语,有你这么想自己哥哥的吗?”
傅景行示威一样,低头亲了下黎荆曼白皙的侧颜:“我跟曼曼现在是正经交往的关系。”
黎荆曼红着脸把他推开,拉着傅千语进了她的房间,两人说悄悄话去了。
傅景行那时还没有绝望到要监听黎荆曼生活的这个地步。
所以他并不知道,就是在那时,他的小仙女第一次亲口承认了,她喜欢他。
……
客厅,傅景行抱着他的小奶娃,联想到他刚跟她确定关系那段时间,神情也有些许怔忪。
那几乎是他们最好的一段光阴了,哪怕他现在已经把她娶回了家,却仍旧在止不住地怀念暑假前她红着脸靠在他怀中那一晚。
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却清楚地知道,那时的他才是真正的得到了她。
现在想想,她确实在那一段时间跟他的关系突飞猛进。
暑假结束后,她又重新进入了钢琴十级的冲刺状态,频繁出入在学校的琴房。
但她又遇到了同样的困扰,仍旧有男生不断地找她纠缠搭讪。
他是在一次去学校找她时得知的这种情况,那也是在他的记忆里,黎荆曼对他最主动的一次。
她跑到他身边,挽住了他的手,对着那个送花的男生婉言拒绝:“我真的有男友了,不能接受你的好意,也不会接受你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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