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曾听闻有这种效果。”蒋渊盯着女子露出的一小截腰,弯曲的柔软弧度勾得人心痒痒,而手下滑腻的肌肤更是在暗中刺激着他。
莫非惠昭仪其实是狐狸精变身?帝王脑海里莫名闪过这样一丝念头,随即又觉得自己可笑。
“好、好了。”没那么麻了,祁黛遇企图收回自己的腿,这姿势怪怪的。
她往回抽,却没抽动。
她有些不解地回头看皇帝,侧起的左半身导致寝衣衣领向右肩滑落,露出圆润的肩头与锁骨。
蒋渊眸色渐深。
手中愈发用力。
“为何要收回去?”他问。
什么意思?祁黛遇茫然,她的腿在他手里啊!她想挣脱不是很正常?
“嫔妾……想坐起来和皇上说话?”尾句的上扬表达着她的迷惑。
“为什么要装模作样?”他又问。
祁黛遇心神一震,有些惊慌地看向他。
他说的“装模作样”是指什么?
难不成皇帝看出了她之前在演戏,故作柔弱?他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欺骗皇帝会有什么后果,会治她欺君之罪吗?
她心虚的神情无疑做实了蒋渊的猜测,她从头到尾都在故作柔弱,为的就是避宠!
或许她原本身体就不好,但并非是软弱自怜的性子,进东宫后第一次侍寝,他始一见她就想到了先玉贵妃,态度便有些冷淡,而她察觉到了他的抗拒,立刻意识到他不喜欢病弱美人,于是顺水推舟,又是咳嗽,又是落泪,十足的可怜模样,还在服侍她时装作“怕疼”,破坏他的印象,导致他更加不喜。
她成功了,蒋渊从此再不去她的屋子。
直到病了三年,许是病痛的折磨让她不再压抑,便放纵了自己的本性,因此露出破绽被他发现。
不得不说,此女聪慧且敏锐,也相当有心计。
蒋渊并不讨厌有心计的女子,天真单纯虽然无害,但也最费心思,而有些许城府的女子聪明,沟通起来不费劲。可若是将心计用在对付他,蒋渊就不太高兴了。
祁黛遇不知蒋渊脑海中已经完成了逻辑闭环,还试图为自己辩解辩解。
“陛下,嫔妾——”
她话没说完,蒋渊陡然发力,将她拖向自己。胸前的衣服被推向前,裸露的胸口与被面摩擦,带来微微的刺痛感。
祁黛遇还来不及痛呼,腰间被一双大手搂住提高,再落下时,已是面对着皇帝跪坐在他跨间的姿势。
羞耻感尚未升起,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后脑被紧紧箍住,紧闭的牙关被撬开。
她完全喘不了气。
蒋渊的动作又急又猛,似乎带着一股怒意,腰间的手往上,尽情揉捏。
粗糙的薄茧磨得还未散去的痛感愈发深刻,却又激得她身体颤栗。
“唔——”她真要呼吸不过来了!
祁黛遇捶着男人,蒋渊放开她一瞬,等她喘了口气又亲上去。
同时另一只手而下。
被捧住的那一刻祁黛遇瞪大了眼睛,却发现蒋渊也在看着她,幽深的目光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她愈挣扎,那只手愈过分,而那可恶的感觉也愈变本加厉。
眼中渐渐弥漫水汽,某一刻,祁黛遇陡然一僵,睁大的双眼瞳孔也有些许涣散。
蒋渊终于放开了她,抽出手。
他心情似乎好了点,虽然还是沉着脸,眸中却带了笑。
接着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扶着祁黛遇坐了上去。
一径到底。
蒋渊发出满足的喟叹。
祁黛遇想扶着他坐起来,好撑……
却被蒋渊又按了回去。
黄梨木做的拔步床以往结实得很,此时却摇摇晃晃。
祁黛遇迫切地想找一个支撑点,双手徒然在空中寻摸着,终于抓到了床帘,无辜的床帘被攥成一团,一下又一下的拉力撕扯着。
最终在一声尖叫里断裂。
盖住抱在一起的男女。
“……我的帘子……”祁黛遇失神道。
蒋渊一脸餍足,“朕明日给你送新的来。”
蒋渊叫了水。
踏进浴桶,祁黛遇恨不得将头埋进水里。
作孽啊!她都不敢回想刚刚石榴红着脸进来收拾床铺的模样。
祁黛遇脸若红霞,闭着眼清理自己。
洗完了也迟迟不肯出去。
直到屏风外传来蒋渊的声音。
“惠昭仪莫非又晕了?”
这下连耳朵也红透了。
匆忙穿好衣服,床上的被褥已换成了干净的,坏掉的床帘也被拿下去,只是还来不及换新的。
祁黛遇看也没看,爬进里侧,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
这副鹌鹑样很是滑稽可笑,但蒋渊嘴角刚掀起的笑容又凝固住。
如此不愿意面对吗?
他俯身拉开祁黛遇身上的被子,见她寝衣穿得整整齐齐,每一颗扣子都严丝合缝,上手一摸,小衣也穿上了。
“祁、黛、遇。”蒋渊咬牙切齿,三两下将其脱了个精光。
“您做什么?!”祁黛遇惊恐,还来?
谁知却听蒋渊道:“不许穿衣服睡觉。”
祁黛遇:“???”
谁家好人不让穿衣服睡觉啊?!
她抱住自己,“可是这样嫔妾会睡不着……”
蒋渊只想着不如她意,将人拉进自己怀里,“就这么睡。”
祁黛遇:“……”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总是吐槽那些霸总的王霸之气,没想到她如今也要遭受。偏偏霸总也得受法律管,现在面前这位,要她的小命轻而易举。
就像是刚才看的那部剧里,一个发癫就杀掉所有后宫嫔妃的男主。
额,她竟是无辜炮灰?祁黛遇发散思维。
感同身受,祁黛遇心中恐惧更甚,忍不住问:“陛下,冷宫中可有嫔妃?”
她跳跃的问题让蒋渊一愣,他一向宽容,最多也不过让人禁足自省,后宫中还从没有被打入冷宫的妃嫔。而且,蒋渊奇怪地低头看了祁黛遇一眼,她虽卧床三年,也并非对外界之事毫无所知啊?
难道……
蒋渊了然,是意识到了欺君之罪,害怕他将她打入冷宫?
心头雀跃,蒋渊低声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她要是改过自新,他就原来她,若是知错不改,哼。
祁黛遇抽了抽嘴角,她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了,蒋渊再怎么看也不是那种越爱你越虐你的皇帝,怎么可能会把心爱的妃嫔丢进冷宫里。
没再说话,蒋渊以为她知错。
搭在她腰间的手微动,某种想法蠢蠢欲动。
静谧之中,祁黛遇又动了动。
蒋渊:“你做什么?”
祁黛遇憋红了脸,“那陛下……您又在做什么?”
她都快被揉进他身体里了!
被挑明暗地里的动作,蒋渊丝毫不羞愧,反倒光明正大起来。
“嗯,我在做。”
祁黛遇:“……”
黄梨木做的拔步床,又摇晃起来。
第四十四章
去往南山行宫的马车上, 祁黛遇靠着车壁打盹儿。
她今早差点没起来,强忍着困意去坤宁宫给皇后请了安,哈欠连天地上了车。
走之前还收获了玫婕妤的白眼一枚——皇上久不来后宫, 一来便去了衍庆居,淑妃和她边上站着的曹美人, 看她的眼神都不对起来。
一上车,祁黛遇就闭上眼, 葡萄心疼她, 想让她枕着自己的腿睡,她给拒绝了,她这一睡不知多久, 葡萄怕是腿麻了也不敢动只能生生忍着,她昨晚才感受了腿麻的滋味, 推己及人,自己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初出宫时马车还很平稳, 临近南山的时候,有了些许颠簸感。
祁黛遇睁开眼。
葡萄道:“主子,约莫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到行宫,这边山路多,路上会颠簸些。”
“嗯。”睡了一觉,她现在神清气爽,“前面庄嫔可以什么吩咐?”
秦璱珠坐在前头的马车里。
葡萄指着小几上的食盒, 从中取出一碗鸡汤馄饨,“一刻钟前香椿姐姐送过来的, 说主子若是饿了可以填点肚子。”
祁黛遇早膳都没兴致用, 这会儿还真饿了,舀了个馄饨送进嘴里, 馄饨皮薄馅大,又有鸡汤相佐,味道鲜美。
她感叹道:“庄嫔还真是心细。”
提前准备了鸡汤馄饨,特制了可以保温的食盒,又让人给她送来,可谓细心贴心。
葡萄笑道:“只平日里看庄嫔谈吐,还以为她是那种疏朗外向之人,却不想也是粗中有细。不过庄嫔还真是钟爱饮食一道,奴婢都只想到给主子准备些糕点,庄嫔娘娘却提前备好了鸡汤馄饨。”
这馄饨是热食还带汤,极是麻烦。
祁黛遇就笑,“你不懂。”
对吃货而言,什么都没有美食重要,小小麻烦算什么。
用完馄饨,又休整了会儿,没过多久,南山行宫到了。
负责带队兼保护的侍卫出示坤宁宫的红色腰牌,车队得以入内,祁黛遇估算着,进了行宫又行驶十分钟左右,马车停下。
小橙子的声音出现在车窗外,“主子,到内宫了,可换小轿。”
内宫内不让马车行走。
祁黛遇下了马车,前面庄嫔也下来了,还没来得及欣赏这行宫景色,就见内宫宫门处站着十余人。
是行宫的管事太监、管事嬷嬷们以及教导秀女们的教养嬷嬷。
“给庄嫔主子请安、惠昭仪请安!”行宫宫人们齐齐行礼,那声音、神情竟比皇宫的宫人们还庄重。
祁黛遇挑眉,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她不认为行宫的宫人素质比皇宫还高,这些人的模样,更像是……行宫出了事他们管不住了,终于来了能管事的人。
难道那秀女受伤一事真有隐情?
“庄嫔娘娘,奴才是内宫总领太监高寅,这位是内宫管事的青嬷嬷。这两位则是负责教养秀女们的白嬷嬷、何嬷嬷。”高寅介绍着。
青嬷嬷屈膝,“两位主子舟车劳顿,奴婢已安排好了住处,主子可移步前往。”
那白嬷嬷却是神情一紧,似乎想说些什么,又有所顾忌,只张了张嘴。
是想让她们直接去秀女处?
秦璱珠看在眼里,神色不变,“先去休整,其他事,之后再说。”
小轿已经在旁候着,秦璱珠和祁黛遇坐轿,行李等物会有人另外护送。
青嬷嬷给二人安排的住处离的很近,位于行宫内一处叫文山宫的宫殿,庄嫔住主殿,祁黛遇住东侧殿。
到了文山宫,只见整个宫殿全是用木头建成,没有一块砖瓦,墙壁之上雕着各种瑞兽,栩栩如生。而整处院落背后,便是一片广阔竹林,再往后则是山壁。
恍若一座建在山林中的宫殿,山风袭来,心旷神怡。
事实上也差不多,毕竟整个行宫都在南山的半山腰。
不愧修建来度假养心的宫殿,这环境,相当自然清幽。
祁黛遇操作相机一顿拍摄。
秦璱珠向她走过来,“先让人传膳,用过午膳后再小憩片刻,如何?”
祁黛遇:“不先去看看那秀女?”
她看那白嬷嬷、何嬷嬷很急切的样子。
秦璱珠朝她眨眼:“她们犯了事,咱们着什么急,该着急的是她们。我们越不动,有些人越害怕。而且,初来乍到的,到底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与其听那些宫人们的片面之词,不如先让我们的人自己去查探一番。”
她得先弄清楚那瓦片为何会掉落,这才是事关她责任的事。
庄嫔这是想钓鱼啊!
祁黛遇见她心里有数,也放下心,反正她这次来就是做个见证的,工具人是也。
“行啊,我是来吃竹笋的,别的可不管。”
秦璱珠作势要拧她,笑道:“那可不行!至少得把小橙子和葡萄借我一用。”
她这次来带的宫人比祁黛遇多,但留一个宫女在身边,其他能用的也就四人,想要打探更多消息,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祁黛遇看红桃,“红桃,这收拾东西的活可就落你一个人身上了,还不找你庄嫔主子讨赏犒劳犒劳自己!”
庄嫔性子好,又与自家主子交好,红桃倒也不怕。
红桃捂着嘴笑,行礼道:“请庄嫔娘娘厚赏葡萄姐姐和小橙子!”
“你这丫头还挺机灵,知道为他们两个讨赏,本嫔自然也不好委屈你。”
葡萄趁机道:“庄嫔主子若是觉得红桃机灵,就拿她换了奴婢吧?”
秦璱珠:“本嫔偏不,就是要用你!”
她去过衍庆居几次,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葡萄,审时度势善于交际也不缺细心。
石榴也不错,忠心可靠,只是不如这葡萄头脑灵活。
说说笑笑的,午膳也送来了。
秦璱珠和祁黛遇在最先收拾出来的主殿偏厅用膳,其他人抓紧时间收拾行李。
晌午过后,白嬷嬷那边派人来请示,秦璱珠依然是那套“不急”的说辞。
卢松小橙子香椿等人却都被派了出去。
下午的时候,祁黛遇和秦璱珠去文山宫后的竹林逛了一圈,那竹林中果然有些已经冒头的竹笋,但数量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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