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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别过脸，悄悄把眼睛里的眼泪拭去了。
沈若曦拍拍沈若晗的肩膀，“不要让娘的心情太激动了，保持平和。”
沈若晗直点头，“嗯嗯嗯，只要能治好娘，我都听你的。”
第47章 集市卖泡泡油糕
施针的时间到了之后，沈若曦把银针按照一定手法摘下来，然后用酒精消毒，放到针袋里。
沈若曦叮嘱道，“娘，你的心情尽量保持愉快，这样对你的病情有好处。”
张来凤揉了揉脖子，心里一片欣慰，“娘知道。”
沈若曦把东西收拾好，然后给了张来凤一瓶药，“娘，这个药丸一天一颗，你按时吃。”
这不能治张来凤的病，但是可以让她的身体减缓萎缩。
张来凤珍惜的握住药瓶，“好。”
沈若曦收拾好东西，然后和沈若晗一起照顾张来凤睡下，之后一起离开了房间。
沈若晗关心地问道，“二姐，娘的病什么时候才能治好？”
沈若曦提着药箱，“我不确定，但是我能治好，你别急。”
当务之急是没钱，有钱的话马上就可以医治，而钱不是说有就有，这是没办法的事。
沈若晗凝视着沈若曦，点点头，“嗯。”
沈若曦拉着沈若晗来到厨房，拿过一串冰糖葫芦给她，“吃吧，我做的。”
“糖很贵的……”沈若晗咽了咽口水，“太浪费了。”
沈若曦笑笑，“没事，偶尔一次，不是日日如此。”
她又拿了几串给沈若晗，“拿去给嫂子，若颢，爹娘，小康儿吃，剩下的你们明天又吃。”
沈若晗舔了一口冰糖葫芦，甜甜的，太好吃了，“你不吃吗？”
“我还有事，你们先吃。”沈若曦准备炮制一些常用药丸，喝中药苦得要命，她一直在想办法把喝中药简单到跟吃西药一样简单。
沈若晗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
月上枝头。
沈星河肚子突然疼了起来，“爹娘，我肚子疼，爹娘……”
沈二媳妇翻身爬起，伸手捞过衣服，边穿边跑去隔壁看儿子，“星河，你怎么了？”
沈星河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儿，“娘，我疼，我肚子疼！”
沈二媳妇赶紧给孩子穿衣，“没事没事，娘带你去看大夫。”
沈二后一步走进来，“我来抱孩子。”
沈婉霓跑了过来，眉头微微拧紧，“发生什么事了？”
沈二把沈星河从床上抱起来，着急道，“你弟弟的肚子疼，我抱他去找沈大夫。”
沈婉霓望着沈二急匆匆的背影，“怎么会突然肚子疼？”
沈二媳妇追上去，“肯定是吃坏肚子了。”
沈婉霓一听这话，立马想到了沈若曦的冰糖葫芦，心里一怒，连忙朝沈若曦的房间走去，“沈若曦，你给我出来！”
沈若曦熬夜炮制药丸，刚躺下没多久，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沈婉霓的叫喊声，连忙从床上坐起来，“什么事啊？”
沈婉霓一脸怒容，“沈星河吃了你的冰糖葫芦，现在肚子疼得难受，被我爹娘送去沈大夫那里了，是不是你的冰糖葫芦不干净？”
沈若曦穿好衣服，走出来，“我们全家都吃了冰糖葫芦，没一个人有事，你别胡说八道。”
沈婉霓情绪激动地说道，“可沈星河就是吃了你的东西才导致肚子疼的，这件事你赖不了。”
她看沈若曦不顺眼很久了，这次必须要杀杀她的锐气。
沈若曦手臂一抱，有些懒散地看着沈婉霓，“就算沈星河是吃了冰糖葫芦才肚子疼的，你想怎么样？”
她和沈婉霓可能真不对付，她都尽量不碰见她了，还免不了争吵。
沈婉霓就想骂一骂沈若曦，倒是没想过怎么办，“要是沈星河真吃坏了肚子，今晚看病的钱得你出。”
沈若曦随意地看着沈婉霓，“行，只要沈星河是因为吃了冰糖葫芦肚子疼，我愿意付诊费，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吗？”
沈婉霓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她暗骂，沈若曦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沈若曦目送沈婉霓远去，这姑娘怎么老是来找她的茬？
沈婉霓一路冲到沈大夫家，“大爷爷，星河怎么会突然肚子疼？是不是因为吃了冰糖葫芦？”
赤脚大夫在写药方，闻言看了眼沈婉霓，“他不是吃了冰糖葫芦肚子疼，是吃了油腻的东西，今天你家是不是炸东西吃了？”
沈婉霓表情僵了僵，“是、是泡泡油糕。”
赤脚大夫边写边说，“平时荤腥弱，突然荤腥重就容易肚子疼，以后不能这么吃了。”
沈婉霓点点头，“知道了，大爷爷。”
吃了一次药，沈星河肚子就不疼了，回到家，含着眼泪睡了过去。
孩子没事，大人也放心了，明天还有很多活儿要干，也赶紧去睡觉了。
沈婉霓躺到床上，想到刚才她去找沈若曦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似的，“以后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赶紧睡吧，明日一早还要去卖泡泡油糕。
……
天尚未明亮，沈婉霓和沈星江就推着板车离开了村子，往县城的集市去了。
他们直接来到南集市的南边出入口，把摊位摆了出来。
沈婉霓扫了眼熙熙攘攘的集市回忆，上辈子她大概也是这个时候来卖泡泡油糕。
一开始去的西边的出入口，但是生意不如意，她换到了南边，不久她遇到一个识货的掌柜，看上了她的泡泡油糕，并向她订了货。
之后她不断出入掌柜的酒楼，邂逅了县令之子，后面开启了美好的一段缘分。
两人在一起并没有那么容易，一起经历了很多很多才走到一起的。
在她回忆的时候，生意上门了，一位大神问，“你这是卖什么的？”
沈婉霓洋溢笑容，热情地说道，“泡泡油糕，可以先尝后买。”
大婶就道，“那给我尝一个。”
“稍等一下。”沈婉霓把泡泡油糕放到油锅里炸，一会儿，泡泡油糕就飘起来了，她捞起来放盘子里晾凉，油纸包着递给大婶。
大婶小小地咬了一口，“哎，不错啊，小姑娘，再给我炸一些，我买回家吃。”
“好嘞。”沈婉霓手脚麻利地又开始炸。
她这一炸，香味慢慢飘远，好些人围了过来，“小姑娘，给我尝一个，行吗？”
“行。”沈婉霓让沈星江招呼客人，她专心炸泡泡油糕。
不一会儿，他们带来的泡泡油糕就卖掉了一半。
第48章 医师报名受阻碍
泡泡油糕卖得很好，但沈婉霓的眉头却皱了起来，这都卖了一半了，那位掌柜怎么还不路过？
一婆婆走过来，“姑娘，来两斤泡泡油糕。”
“好的。”沈婉霓赶紧收敛思绪忙活起来。
就这样，沈婉霓和她大哥沈星江一直忙活到晌午，沈婉霓张望了一下，眉目沉凝着把最后一份泡泡油糕卖掉了。
她心里发沉，遇不到那掌柜，她今后的人生就会完全不一样。
一想到上辈子的夫婿是高官，这辈子可能会失之交臂时，沈婉霓顿时着急了。
怎么还不来？
沈星江收拾东西回家，见沈婉霓脸色难看，吓了一跳，“婉霓，你怎么了？”
沈婉霓回神，赶紧说道，“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沈星江关心道，“那你坐下休息一会儿，我来收拾。”
沈婉霓确实没心情干其他琐事了，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眼睛看着来往的人群。
忽然，一辆马车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一下站了起来。
那马车上走下来一个人，正是沈婉霓期待的酒楼掌柜，掌柜很随意地扫了眼四周，带着人往集市里走去。
沈婉霓的心思活络了起来，只要掌柜出现，那事情就还有转机。
再等等，那掌柜出来会从她的小摊前经过，只要经过就会注意到她的小摊，到时候会问她卖的什么，向她订泡泡油糕。
沈星江回头看了眼沈婉霓，“你在看什么？”
沈婉霓连忙道，“没看什么，大哥，你先别收拾了，等一会儿再收拾。”
沈星江大为不解，“大哥要赶回去干活儿，卖完了就赶紧走了，还等什么？”
沈婉霓心心念念那掌柜，有些不耐烦跟沈星江解释，“大哥，就等一小会儿，一会儿跟你说。”
沈星江很是疑惑，但还是停了下来，跟沈婉霓一起看着集市入口。
没什么特别的，到底在看什么？
一盏茶的功夫后，沈婉霓再次看到了那掌柜，她眼睛微微一亮，来了……
然而，那掌柜出是出来了，但是却没有往她这边走，而且带着人快速地把东西放马车上，直接走了。
沈婉霓傻眼儿了！
这、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啊，那掌柜怎么不过来了？
沈星江拍了拍沈婉霓的肩膀，“婉霓，回神了？”
“大哥！回家吧！”沈婉霓连忙收回目光，难掩失望，内心一阵阵失落，这一辈子怎么变化这么大？
到底为什么不一样了？
沈婉霓见沈星江收拾东西，忽然明白了，上辈子那掌柜是循着香味儿找过来的，现在她的小摊都收摊儿了。
她这里有了变化，其他也相应的变化了。
沈婉霓又恢复了精气神，以后她日日来这里卖泡泡油糕，总有一日会把掌柜再吸引过来的。
这样想着，沈婉霓干活儿又有劲儿了！
……
清河县。
沈若曦一大早来到县衙的“医学训科”，报名考医师。
她来的时候，门口已经排上了一个小队，有四人，全是男子。
沈若曦看了看门上的匾额，又看了看周围，感觉没走错，于是走上前去排在小队的后面。
她刚站定，就有一道不快的声音响起，“这里是报考医师的地方，你个姑娘家在这里捣什么乱？”
沈若曦循着声音看去，是个皂吏，他眉头皱着，有些不耐烦。
皂吏不耐地驱赶，“赶紧出去，别在这里耽误事，大家的事情很多，没空陪你在这里胡扯。”
沈若曦淡定地说道，“我没有捣乱，我就是来报考医师的。”
皂吏哂笑，“呵呵，报考医师，你字认得全吗？”
前面排队的四个男子回头看着沈若曦——
排在第一位的男子说道，“就是啊，姑娘家就要有姑娘家的样子，赶紧回去洗衣服做饭，别出来抛头露面。”
排在第二位的男子又说，“姑娘家该学针线秀活儿，学什么医术，谁敢请你看病？”
“可不是，姑娘家的心生得太大了不好，赶紧回家去吧，这里是男人来的地方，不是你该来的。”排在第三位的男子面露不屑地说道。
第四位男子也说了一句，“看来年纪小，应该是一时冲动，赶紧回家相夫教子去，姑娘行医，不够丢人现眼的。”
沈若曦沉下脸，呵斥，“你们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请闭嘴！”
几人没想到沈若曦如此刚硬，被呵斥，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皂吏怒道，“让你回去是为你好，你别不知道好歹，再说了，女子就该有女子样，考什么医师啊！”
沈若曦冷着脸反问，“县衙是你们开的吗？云岚国规定女子不能学医吗？女子又该是什么样？”
众人被问了一个哑口无言。
皂吏面子上过不去，斥道，“县衙就是不让女子考医师，今天你就是考不了，赶紧走！”
沈若曦漆黑的眸子盯着皂吏，“你规定的？”
皂吏却不敢直视沈若曦，怒气冲冲道，“规不规定你今天都考不了，从来没有姑娘来考过医师的先例，你以为你是谁，自以为是！”
“我是不是自以为是，考过就知道了。”沈若曦冷冷道，“我现在想知道，是不是规定了女子不能考医师？”
皂吏没想到沈若曦那么难缠，现在骑虎难下了，“是，规定了不能考！”
沈若曦点点头，平静地说道，“那我去问问县令大人，要是真有这条规定，我立马走。”
皂吏哪里敢用这样的事惊动县令大人，赶紧拦着沈若曦，眉头一横，“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
沈若曦态度鲜明，“我只是想考医师。”
皂吏看着外面负责“医学训科”的官员来了，赶紧说道，“我真是怕了你了，你考你考，你随便考。”要考上了算我输。
说完后，皂吏赶紧上前去迎接官员了。
官员姓何，人称何大夫，在县城的百草堂坐镇，在县城里有一定名气。
何大夫慢悠悠走过来，眼睛一扫，“这是县衙里的丫鬟吗？”
皂吏赶紧说道，“何大夫，她是来考医师了。”
何大夫眉头微微蹙起，“女子考什么医师，这里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赶紧离开这里！”
第49章 靠真本事报名
沈若曦回头看着何大夫，这么看不起女子吗？竟然说她是丫鬟！
“我会医术，而是医术还不错，为什么不能考？就因为我是女子？”沈若曦皱着眉，平静地反问道。
“女子就该做女子该做的事，在外面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何大夫不喜沈若曦的态度，更多不满了。
沈若曦道，“我觉得只要有本事就可以去做，而且我是考大夫，不是去做跟性别相关的事，跟我是不是女子关系不大吧？”
何大夫觉得沈若曦不可理喻，不想跟她说话了，“在我看来，女子行事不稳重，根本做不成大夫，回去吧，别再说了。”
沈若曦控制不住怒火了，“做不做得成应该让我试试，你是考官，怎么如此偏见？”
何大夫也动怒了，“正因为我是考官，所以一切我说了算，不管你医术多好，你都考不过。”
沈若曦直视着何大夫，“何大夫，没有哪条律法规定女子不能考医师，你没有那个资格不让我考。”
何大夫一拂袖，怒道，“可是我有考核的资格，我说你考不过你就考不过。”
气氛紧张起来，准备考医师的那几个男子都一脸佩服地看着沈若曦，敢跟主考官这么对着干，这辈子都怕是考不过了。
沈若曦暗道，古代的女子真的太憋屈了，好像除了嫁人生子，其人事都不允许干。
再忍一口气，要是那考官还是那么固执，就去想想别的办法。
“男子行医总有不方便的地方，比如给女子看病，要是有个女子懂医术，不就可以弥补这一块空缺了吗？”
何大夫一点儿也不松口，“你别说了，说什么都都不会同意，庸医害人，不如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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