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山洞、粮食,他还盯上了夏槐。夏槐长得白,身形看起来苗条消瘦,但懂的人都看得出,这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主儿!
男人是个狠角色,流亡生涯坏事做尽,就差没杀过人了。
可能是女人天生具备软弱的保护色,让男人对夏槐掉以轻心,所以夏槐才能第一击得手。
这男人虽然长得不够魁梧,但手黑心狠,再瘦小也是男人。很快夏槐身上被狠狠捶了几拳,她忍不住捂着肩膀往后退了退。
“怎么?现在怕了吧?爷告诉你,晚了!”男人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从腰间抽出砍刀,狠厉地扑向夏槐。
夏槐咬了咬牙,忽然扬手朝对方眼睛洒了把红色粉末,下一秒男人的尖叫声响起:“嗷嗷!贱人!你做了什么?!”
可惜,夏槐不会像电视剧的反派一样,打架还要讲武德给对方介绍一下前因后果以及斩杀步骤。她一言不发,握着匕首就朝男人身上捅。
男人身上被捅了好几道,眼睛又辣又痛,根本无法辨别夏槐的方向,又痛又愤怒,一手捂住眼一手胡乱挥舞手里的砍刀。
夏槐身影轻巧地躲闪,手里的匕首却像是有章法似的,这边捅一刀那边捅一刀,最后直接一刀封喉。
男人不甘地睁着大眼倒地,他身上各个部位都在往外渗血,场面既血腥又恶心。夏槐眼都不眨一下,冷笑着说:“这就是惹女人的后果。”
夏槐转身离开,走到僻静处,将匕首插在土里抹掉血迹,又用水清洗干净。随后从空间拿出一个香包挂在腰间掩盖气味,衣服上的血迹也沾水搓掉,方才一脸平静地回山洞。
待她走后约莫半刻钟,草丛动了动,很快又风平浪静。
“小槐回来啦!”
“娘亲!”瑞哥儿委屈巴巴地抱着肥呼呼的雪团朝她奔来:“你去哪儿了?我醒来都没找到你...”
夏槐紧绷的情绪一下子放松下来,吐了口气朝瑞哥儿展开怀抱:“娘去外面走了走,瑞哥儿想我啦?”
“想!好想好想!娘亲以后不要丢下瑞哥儿好不好?”
夏槐心里软了一片,紧紧抱住瑞哥儿点头,意识到瑞哥儿看不到才说:“好。”
瑞哥儿皱了皱鼻子,他好像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随之又闻到一股芳香。很快,他把刺鼻的味道忘掉,笑嘻嘻地用小胳膊努力揽住夏槐。
然而抱着瑞哥儿的手却在无意识发抖,夏槐的内心也不像她表现的那样平静。
夏杋感觉妹妹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直到周蕙娘道:“槐儿,你衣服怎么湿了?”还湿了一块一块的...
这个问题夏槐早早想好了理由:“哦,我在草丛转了转,估计是露水沾上了...”
“你这丫头,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周蕙娘嗔怒地瞪了夏槐一眼,招手:“去把衣服换下来,我给你烤烤。”
夏槐尴尬地点了点头,走到山洞最里面去换衣裳。
这个山洞很大,里面被夏大山用木板隔开,用来让女眷换衣服。
夏槐换衣裳的时候突然想起刚刚的尸体没有处理!当即,头皮猛地麻起来,从头到脚,像是被人浇了一桶冰水。
她有些慌,害怕尸体引来野兽,也怕家里人看到慌乱。
急忙忙换好衣裳,夏槐抱着换下的衣裳往外跑。
“哎?小槐你去哪儿?”周蕙娘叫她。
“我去河边洗衣裳!”
周蕙娘嘀咕:“那衣裳不是挺干净的吗?怎么突然要洗...难道?”周蕙娘想到什么,自觉自己猜对了,这才不再想这事儿。
抱着衣裳出山洞就开始狂奔的夏槐并没有去河边,一路跑到刚刚的案发现场,夏槐傻眼了。
第32章 就是这个味儿
尸体不见了,甚至连血迹都消失无踪。如果不是夏槐确定自己没有做梦,她甚至要以为自己做了场荒诞的噩梦。
一瞬间,她想了很多。
深山里还有别的人,是那男人的同伙?还是互不相关的流民?是官差吗?还是茹毛饮血的野人?
她低下头仔细凑地上观察,没有脚印,无法辨别是否是人为。或者是说,这人心细无比,甚至连脚印都考虑到。
如果是敌方,他们是不是不能待在深山了?如果是友军,可,会是谁呢?如果只是路过的,那...
突然一阵风吹过,拍打翅膀的声音传来,夏槐扭头,是一只灰褐色的大雁落在她附近。
那大雁约莫只有半米长,一双圆眼炯炯有神,盯着夏槐的眼神像是看到了金子似的。
但凡夏槐面对的是鹰,她都不会这么淡定。可惜面对的杀伤力不太强的大雁,她还有时间跟对方大眼瞪小眼。
夏槐暗自想会不会是眼前这家伙把尸体吃了,毕竟大雁靠飞,也不会留下脚印。可这也说不通啊,那大雁能吃下那么大一个尸体?还能做好善后工作?
大雁见夏槐看向它的眼神越来越古怪,忍不住怒了,扇动翅膀,一瞬间便飞的没影儿。
夏槐有些尴尬地咳了咳,抱着衣裳去河边洗衣裳。
既然选择了撒谎,那就要把这个谎圆好。至于尸体是谁弄走的,她现在慌也没用,不如静观其变。回去她打算暗示一下家里人,让他们准备好行李,但凡有风吹草动就可以及时逃跑!
按理说天气异常,温度越来越高,河水也应该是热乎的。但夏槐惊喜地发现河水入手清凉,十分舒服。
差不多快洗好衣裳,那大雁竟又找了上来。
“你怎么又来了?”夏槐好奇。
“嘎嘎!”大雁伸出一侧翅膀指了个方向。
“你是说那边有好东西?”夏槐试探地问。
“嘎!”
最后,夏槐还是抱着洗干净的衣裳跟着大雁跑,直到走到一处杂草丛生的地儿。
大雁扭着屁股用翅膀扒拉开草丛,露出一窝野鸡蛋来。
“鸡蛋!”夏槐十分惊喜。
野鸡蛋比家养鸡蛋小些,但口感更鲜,更富有营养。
“给我的吗?”夏槐上前准备捡鸡蛋,只见大雁猛地展开翅膀挡住夏槐的视线,一副防备夏槐的模样。
“额,不给我?”
“嘎嘎嘎!”
夏槐满头黑线:“要跟我换?你想要什么?”如今动物也成精了,一个个跟商人似的!
“嘎!”
恕夏槐无能为力,她这次没听懂,但不妨碍她能猜得到。先前雪团死死要留在她身边,不就是嗅到她身上别样的味道吗?
她身上能吸引到这些小家伙的,估计就是空间了。
水?草?粮食?或许它们来者不拒。
夏槐在脑子里搜索一番大雁喜欢吃什么,最后从怀里掏出一把谷子。
这谷子与平常谷子也无二样,非要说的话,那只能说更加饱满,还有股香味儿。
正是这股独特的香味儿,让大雁瞬间激动地拍起翅膀来:“嘎嘎!”
“来吧,一手交谷子一手交鸡蛋。”夏槐将手里的谷子洒在地上,她去捡野鸡蛋。
一窝野鸡蛋有九个,可谓是大丰收。她抬头看到大雁吃的欢,忍不住摇了摇头。反正空间的粮食多的吃不完,即便不够吃也没事,上百亩的田地还等着她收获呢!
大雁吃着也不安生,时不时‘嘎’一声。依照夏槐自己的理解,大雁多半在感叹:“嗯!就是这个味儿!”
“好啦,今天就谢谢你了,我走了,咱们有缘再见!”夏槐一手用衣服兜着鸡蛋,一手抱着衣裳与大雁挥别。
沉迷美食的大雁头也不抬。
夏槐:“...”终究是错付了。
她走后,大雁不远处的草丛里一抹身影站了起来,他看了看夏槐的背影又看了看吃谷子的大雁,陷入沉思。
“娘!我捡到一窝野鸡蛋,今天中午煮锅鸡蛋汤吧!”虽然她很想吃炒鸡蛋,烤鸡蛋、煮鸡蛋,但野鸡蛋太小了,他们九个人,一人合一个鸡蛋,咬一口就没了。
周蕙娘这回倒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鸡蛋上,反而拉着夏槐的手往山洞里走,压低声音问:“咋样,洗干净了吗?”
夏槐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洗干净了啊...”
“哦哦,那就好!”周蕙娘舒了口气,又问:“有没有垫子?我那还有俩干净的,你要不要?”
夏槐更迷惑了,都什么条件了,坐地上和坐垫子上有区别吗?
“不用!”
周蕙娘点头,心想,那就是不缺!
放下心后,周蕙娘才问:“哪里找到的野鸡蛋,我看可有不少啊。”
夏槐肯定不能说是大雁换给她的,别说她娘不信,搁在之前,她也不信啊!
“凑巧路过看到了。”
午饭时,瓦罐里咕嘟嘟煮着一锅蛋花汤,他们带来的干粮吃完了,奢侈地用麦粉烤了饼吃。
一口烤饼一口热汤,生活大抵就已美好。
古人吃完晚饭基本就休息了,没有现代那么多娱乐活动,尤其是乡下人。他们向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油灯贵,他们即便有也不舍得用,况且谁逃荒带着油灯?不当吃不当喝的。
夏槐却没习惯吃完饭就睡觉,她借口在山洞口转转,实则拎着篮子打算找个隐蔽的地儿洗澡。
大半个月没洗澡,身上一股馊味。一个人臭或许很明显,可一堆人臭,大家的嗅觉便习以为常,谁也不嫌弃谁。
可夏槐嫌弃,她快嫌弃死自己了。
找到一个草丛,夏槐将篮子放在外面,钻了进去,下一刻连人带神识均进入了空间。
小庄园并不小,夏槐熟门熟路找到洗澡的房间,放了满满一大桶热水,又兑好凉水,从庄园里随手摘几朵花,揪些花瓣撒进木桶里。
要说姥姥这小庄园确实有些四不像,打外面看是古色古香的,可里面又不缺乏现代化的东西。
比如每个房间都连通了自来水管,拧开水龙头,随时随地有热水、凉水供应。虽然她不清楚空间独立到她的脑子里后是如何继续放水的,但有句话说的好,难得糊涂。有时候不想太多,反而会快乐不少。
第33章 千里送猪头
褪去衣衫,夏槐将自己整个人泡在充满花香的木桶里,昏昏沉沉间竟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却是被略微难闻的恶臭味刺激清醒。
夏槐蹙眉,伸出胳膊。只见原本如月色皎洁的肌肤上披着一层暗沉,她凑近去闻,下一刻差点吐出来。
福至心灵间,夏槐想到什么,按下按钮放水,她走到一旁的淋浴下,将身上的恶臭冲去,直到臭味闻不见才停止。
看着明显比原先更白,更嫩、更滑的肌肤,夏槐叹息:“白瞎了那些花瓣。”
她若是早知道这水还能像洗髓丹一样净化她,说什么她也不会多此一举呀!
洗完澡,夏槐觉得通身轻了不少,好像身体里原本有些肮脏、晦涩以及沉重的东西被洗掉了。
“真是个好东西,也不疼也不痒的...以后有空得给家里人洗一洗!”好东西,当然要分享!但她也不是傻子,肯定要找个绝佳的好机会。
洗完澡,夏槐也不急着走。这空间的温度非常恒定,不冷不热,实在舍不得离开。
她提上小篮子、拿着剪刀,去果园摘了不少草莓、葡萄还有苹果。又去旁边的羊圈逮住母羊挤了碗羊奶。
想煮好羊奶不容易,但夏槐是个吃货,她懂如何将好东西做的更好吃。
羊奶自带膻味,去膻味一般会用柠檬或蜂蜜,手边没有柠檬,只能用蜂蜜了。
煮羊奶的锅需要用双层锅,羊奶煮沸后约莫煮一分钟关火降温,随后再加热降温,如此循环三四次,能起到高温杀菌的作用,也更加有利于吸收羊奶的营养。
羊奶煮熟的香味儿直往鼻子里窜,夏槐忍着口水用汤勺挖了一大勺蜂蜜放进去,搅合搅合便能喝了。
喝碗鲜羊奶,吃点水果,夏槐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过去一个半时辰,她得出去了。
她再不出去,外面的人都要着急了!
夏槐拨开草丛出来时,头发在空间已经绞干,随意地披在身后。
黑夜里,一双清澈的大眼忍不住随着她的身影转来转去。
许是心情大好,夏槐完全没把注意力放在四周,一个人蹦着跳着唱着歌:“爱都是开始得很美丽,结束得没道理,想想是很可惜,也许应该多陪陪你,应该~”
“吱呀~”
夏槐脚步一顿:“应该体谅你彷徨的情绪...”
“唰唰~”
夏槐终于停下脚步了,她觉得自己摊上事儿了,大半夜的,是谁呢?老虎?豺狼?还是说,是坏人?!
刚摸出腰间的匕首,突然一道庞大的黑影朝她袭来,夏槐没想到对方这么不讲情面,说打就打啊!
说时迟那时快,夏槐慌忙侧头,双臂挡住脸,手里的匕首朝向黑影。
‘扑通’一声,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想象中的缠斗并没有到来,夏槐诧异地睁开眼,放下胳膊去看。
只见刚巧在她一步远,有一头苟延残喘的野猪。
没错,就是一头野猪。
如果不是野猪伤势重无法自由行动,夏槐会立刻跑,但是现在嘛...
左右张望后确定无人,夏槐壮胆凑上前借月色去观察野猪。
野猪约莫两百来斤,不算特别大,但看着也够渗人。一双獠牙尖利无比,若被它这么一拱,不死也残!
夏槐围着野猪看了一圈,突然摸着下巴,表情十分微妙:“...不是吧,继雪团主动撞上来又来个你?千里送猪头,真的好吗?!”
野猪受伤不像是人为,倒像是掉在哪个陷阱里了。所以夏槐才觉得匪夷所思。
“咦?”夏槐突然看到野猪背上有几个字,怕自己错过重要信息,也顾不上这会儿有没有旁人了,蹲下去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巧手电筒来。
下一刻,背上的字被强光照地清晰起来。
“野猪换细粮。”
夏槐心神一跳,下意识关掉手电筒,站起身朝四周张望。
这附近有人,且这个人识字,脑子聪明、会武功。总结:一个非文盲心细如发的武力派选手。
她打不过!
但转眼,夏槐又不紧张了。对方分明有威胁到她的能力,却愿意猎杀野猪与自己交换细粮,自己一介女流,他怕什么呢?
所以说,对方这个交易可以做!
清了清喉咙,夏槐试探地扬声道:“你是想要细粮吗?”
没人回应。
夏槐想了想道:“要是你认同我的话就拨拉一下草,要是不认同就拨拉两下,行吗?”
草丛静默,下一刻草摇了一下。
夏槐手心有些紧张出汗:“这头野猪大概有两百斤,你想换多少细粮?我先说好啊,现在粮食比肉紧俏,我们平时也能打到猎物的,但粮食吃完就没了...所以,我估摸着,要不给你换三石细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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