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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溪出来时候，披着明谨言的西装外套，外套很成熟，和她的年龄一点不搭，但姚胜利也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明月溪将今天福利院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姚胜利。
姚胜利听着，眼眶渐渐红了，紧紧握着拳头，“所以，姐姐不是神赐会的人，她还是向着我们的，对么？”
“我不知道，”明月溪摇头，“我只说事实，不说结论。事实是射中母亲和魏叔的子弹都是麻醉弹，而这两发子弹都来自姚茜。我们也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母亲现在对外宣称在急救，这消息满不了太久，明天就会官宣她抢救成功了。”
“我明白。”姚胜利声音微微哽咽，“谢谢你，也谢谢伯母，这消息对我很重要。”
姚胜利明白明谨言为什么直接宣称自己无事，这抢救的十几个小时，对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姚茜太重要了。
听完明月溪的话，姚胜利转身，准备回家了。
他不敢在明家待太久，明谨言还刚刚遇刺，他待太久也不好。
“姚胜利！”明月溪突然又叫住他，“你有没有觉得，从两年前，大概是你和姚茜觉醒异能后那段时间，姚茜就变了？”
这个想法萦绕在明月溪心里很久。她也说不清楚，姚茜还是那个姚茜，语言、生活习惯、思维模式都和以前一样，但就是和她在一起时候，明月溪感觉她不是姚茜。
姚胜利沉默片刻，道，“父亲素来更喜欢男孩，更别说两年前我们都喝下A级金血，姐姐只觉醒成B级异能者，这让父亲很生气。对姐姐也更严厉了些，但这不是姐姐的错，精神力还不是天生的！”
明月溪想了想，忽然有些怅然。
明明也就是两年前的事情，仿佛已经过去很久。两年前和如今物是人非，发生太多事，他们都不是过去那懵懂的小孩子了。
明月溪：“我记得高中以前，你对姚茜还没这么好的。”
姚胜利愣了两秒。
他过去对姚茜确实算不上好。
两人是龙凤胎，因为父亲更宠爱姚胜利，姚胜利从小就被养成了个小霸王，从不把姚茜放眼里。在他看来，姚家迟早是他的，姚茜只是辅佐他上位的工具人。
但是两年前，姚母怀孕了。
姚茜不希望母亲生下这个孩子，虽然说联邦医疗技术很好，但母亲年纪毕竟大了，当初生他们已经伤了身体，姚茜不想母亲再受孕。
但姚胜利和姚父却不以为意，女人本来就要生孩子，当然是孩子更重要喽！
姚胜利一直都这么想着，从未想过，自己未来这个弟弟，可能抢走他的一切。
直到他意外听到父亲和母亲的谈话，父亲劝说母亲生下这个孩子，“胜利的天赋一般，精神力测试结果也不是特别好，我听说江家和叶家的孩子精神力测试效果都极好，喝下A级金血，也进化成S级异能者，而医生说，胜利就算喝下A级金血，也只能觉醒成A级异能者而已。”
“我们再生一个！从小给他培养，在他成长期给他提供的能量液，没准他也能觉醒为S级异能者！这样就能取代胜利了！”
姚胜利恍恍惚惚。
这时候他才明白，在父亲眼里，除了性别优势，他和姚茜有什么区别？只是发扬光大姚家，让姚家能更进一步的工具罢了。
在父亲眼里，他甚至不算一个人。
他气愤冲出姚家，在街上乱跑，没有注意到红灯。
姚茜就是这时候追上来的，货车朝着两人撞来，姚茜毫不犹豫推开姚胜利。
从那天开始，姚胜利变了。
从一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变成了一个姐控的小霸王。
同样，姚茜也变了，那是一种说不出却又真实存在的陌生感，她依然是姚茜，却又不像过去的姚茜那般护着姚胜利了。
他们的位置，在那一夜反了过来。
姚胜利没看明月溪，而是看着漫天浩瀚的星空，“是我以前不懂事，后来才知道，谁才是真正对我好的人。”
在姚家，只有姐姐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那……”明月溪想了想，大着胆子问，“如果有一天，联邦围剿神赐会，姚茜还是选择站在神赐会那边呢？”
姚胜利抹了抹眼角，看向明月溪，眼神变得让明月溪不认识起来，“大小姐，我们最好都希望这事儿不会发生。”
紧接着，明月溪看到姚胜利嘴角一勾，露出那有点放荡不羁又肆意的笑，“但我相信，姐姐是个好人，她不会这么做的。”
说完，姚胜利登上他的飞行器，离开了。
明月溪看向姚胜利远去的背影，心中一悚。
姚茜或许不会真的是神赐会的人，但姚胜利，未来就不一定了。
明谨言说过，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称，天平的两端或许是是非善恶，或许是自己坚定不移的理想，也或许是一个人。
姚胜利天平那一端，就是一个人。
*
当夜，福利院爆炸案消息被捅上星网。
【明谨言出事了？卧槽！最近拉弗尼亚真的不太平啊！】
【何止啊，这已经是针对明谨言的第二次攻击了吧？之前绑架明谨言的女儿逼她放弃竞选没成功，现在直接对本人下手了吧！】
【合理怀疑这件事和共民联盟有关！毕竟致学联盟的总统候选人倒台，最可能成为下一届总统的就是他们的候选人了！】
【那会不会太蠢了点？有点明显啊！】
【我有个朋友在管理局工作，说上次绑架和这次刺杀都是一个组织所为，叫神赐会！他们的宗旨就是开放所有裂缝，让人类和黑雾共存！】
【？？？哪来的极端神经病？】
【明谨言想要废除公民制度，而现在的进化者几乎都是被买卖进入裂缝的三等公民，怪不得神赐会跳脚呢！】
【千万不能让这个组织得逞啊！虽然我不反感公民制度，但是什么和黑雾共存，明显更可怕！】
【但是听说刺杀，明谨言身边两个S级都死了，明谨言也被凶手击中心脏！】
【心脏中枪，现在医疗技术都救不回来啊！】
【从福利院爆炸到现在都几个小时了，手术早该成功了，明谨言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要真没事早出来宣布了，估计真的GG了……】
【艹，居然让神赐会成了！】
……
偌大地办公室，整面玻璃的墙体，能俯瞰外头十三区全景。
主教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着光屏上流动的弹幕。
他问身边的男人，“还是联系不上基地吗？”
长老满头是汗，“联系不上，基地信号全断了……”
主教眉头紧锁，“难道老枪他们出事了？可是有地雷在，怎么可能会出事！”
“地雷也联系不上了……”长老声音哆哆嗦嗦。
主教脸色暗沉，“再试试，无论如何，一定要联系上老枪！”
神赐会在管理局被定义为邪.教，联系方式当然需要隐秘，只是主教太需要知道明谨言是死是活，星网没有消息，明谨言的死活只能依靠老枪他们报告了。
好一会儿，主教终于联系上老枪。
光脑亮起，投屏出现，老枪出现在光屏中。
他身形狼狈，脸上还带着血渍和泥垢，似乎在兼程赶路。
看到主教，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成功了。星迹杀了明谨言。”
第91章 刺杀明谨言10
主教激动得豁然起身，“真的成功了？”
老枪点头，“地雷告诉我的，是星迹开的枪，正中心脏，明谨言又没穿防弹衣，活不下来的。”
主教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这次行动出动了两个SS级！他是抱着必杀明谨言的决心。但主教知道地雷不是攻击性SS级异能者，2018号实验体又很不可控，而且听说后来还有国家队救援，成功刺杀明谨言十分不容易！
“那地雷呢？还有我们联系基地，为什么都没有回复？”主教身旁的长老询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老枪低着头，神色哀恸。
“基地……被毁了！”
主教和长老一愣，豁然瞪大眼睛。
老枪：“地雷、星迹、壶鱼回来后，因为完成高级任务，他们获得进入基地的机会……此时地雷翻出证据，指出壶鱼是叛徒，杀了狐狸！我们本想抓住壶鱼，没想壶鱼早有准备，反杀了地雷！”
主教：！！！
长老：！！！
主教知道这支队伍里有叛徒，地雷之前就告诉过他，狐狸死了，估计是叛徒杀的，但他们暂时还不知道叛徒是谁，只能静观其变，却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壶鱼！
“可壶鱼只是A级异能者，怎么可能杀死地雷呢！况且，我们基地还有S级异能者呢！”长老不可置信。
“壶鱼虽然是A级异能者，但是他是多异能者！”老枪咬牙，“不然我们不会栽在他手上！这是地雷临死前给我的证据……他就是靠这个发现壶鱼是立方体的卧底！”
老枪给主教发了一份视频，主教面前的光屏跳出一个小窗口，视频内容出现在两人面前。
视频画面有点抖，对方应该是偷拍的。
画面里，狐狸围剿壶鱼，本已经占据上风，突然，狐狸的眼睛出现一瞬的空白，视频界面，一根藤条从背后刺入狐狸的身体，紧接着壶鱼【化身为影】，刺杀狐狸！
狐狸到地，失去呼吸。
壶鱼嘴角勾起一笑，掏出光脑。
“红叶小姐，我是壶鱼。”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其中的内容不言而喻。狐狸发现壶鱼是内奸，想要除掉他，却不料壶鱼是多异能者，表面示弱，实则暗中攻击狐狸！
壶鱼目前用到的都只是A级异能，但因为多异能的优势，还是让他轻松杀死狐狸，之后，他把这件事上报立方体。
“红叶”很可能是壶鱼的上峰。
主教和长老见状，咬牙切齿。
壶鱼还有精神系能力，而即便他被地雷用【延迟震波】延缓速度，如果能用精神系异能蛊惑地雷，攻击地雷不备也是有可能的。
立方体这个王八蛋！
SS级金血根本不是被神赐会偷走的，但是神赐会却背了锅，如今竟然还被立方体捣毁了基地，还杀了他们的SS级异能者。
“现在是什么情况？”主教赶紧询问老枪，“地雷出事了，基地也出事了，还有谁活下来？”
老枪低下头，“只有我和星迹……”
“咚”主教仿佛被人当头喝棒，只感觉脑袋一懵。
那座教堂，可是神赐会最重要的基地！里面还有这秦劭研发的那些让神赐会引以为傲的实验体，是他们之后极其重要的武器！本来要秘密运输出来的，竟然全被毁了！全毁了！
主教在联邦暗地里汲汲营营数年，积累的所有一切，就这样被立方体毁于一旦！
主教不敢去想这些损失，他想想就头疼。
联邦都没几个SS级异能者，他们这样的地下机构跟不可能有太多，地雷的死亡，狐狸的死亡，对他们而言是极其惨重的打击！
“立方体还在追踪你吗？”主教问老枪。
如果不是被立方体的人追击，他们不会这么长时间都联系不到老枪。
老枪蹙眉，“我和星迹已经分开，星迹那边情况未明，我好不容易才甩开他们。”
主教点头，“星迹很机灵，应该没事。这段时间你先保护好自己。明谨言出事后，联邦也不会善罢甘休，保留实力，我们还有接下去的行动！”
老枪面色一沉，“明白，主教，有任何需要，请联系我。”
主教点了点头，然后挂断光脑。
老枪看着息屏的光脑，嘴角一勾，她脸上冒出无数的肉芽，肉芽疯狂蠕动，没一会儿，她变成了姜弥的模样。
老枪，是比姚茜更好用的马甲。
姜弥留着老枪的马甲，主要还是知道姚茜这个马甲快废掉了。明谨言还活着，这事儿满不了多久，一旦主教知道明谨言没死，对姚茜多少有点不满。
老枪的失败可以推到壶鱼身上，姚茜可不行。
不过不碍事，她现在有两个神赐会马甲，随便换~
另一边，主教挂断电话，脸色依旧阴沉。
长老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好一会儿才道，“主教，立方体这次可不是小打小闹，估计是想翻出SS级金血，才毁了我们的基地！只是那东西根本没在我们这里啊！”
“不管因为什么事，立方体敢这样对我们下手，真当我们神赐会好欺负的吗？”主教脸色难堪，“去把我们手上立方体根据地的资料都放出去给联邦！他们不仁也别怪我们不义！”
*
管理局这几天忙疯了。
连续几天，他们手下执行任务的人都“意外”发现立方体的行踪，以及他们根据地。宗政博文感觉其中有人做手脚，但还是派人剿灭了立方体的根据地。
连带着好些立方体埋藏在管理局、军政部、研究所的内奸，都被他们挖出来。
一时间，联邦动荡不安，人人惶恐。
*
新中式的院子里，飘出淡淡的茶香。
方闻璟坐在小院的石桌上，惬意品茶。
红叶走来，跪坐在方闻璟侧边，为方闻璟斟了杯茶。
“方先生，我们在联邦的根据地又被摧毁了三处，是宗政博文亲自带人解决的。加上丁先生损失的那些产业，我们在联邦的势力已经被拔出大半……”
“啪”的一声，茶杯摔碎在地，炸开绚烂的水花。
方闻璟脸上氤氲着怒色，“宗政博文能查到丁先生名下的产业就差不多了，怎么会连累到其他根据地？”
“是壶鱼。”红叶如实道，“壶鱼死了，他死前毁掉神赐会的主要基地，是神赐会把我们那些根据地泄露给管理局的。”
“毁掉神赐会基地？”方闻璟一愣，眉心压下来，“我们何时命令他干这些事了？”
红叶思虑片刻，“壶鱼大概是被逼的吧，他被神赐会的人发现了，想在死前鱼死网破。”壶鱼已经死了，现在他的想法也无法考究，想追责也不行了。
方闻璟也不明白，怎么突然间，立方体损失就这么大了？
是因为无面人？
他们丢在外面散养的一个实验体，如今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动用着管理局的能力摧毁立方体？
这种想法，让方闻璟心中产生了些许惶恐。
“最近先按兵不动吧。”方闻璟叹了口气。
立方体如今损失惨重，再这样下去，他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那围剿无面人的计划呢？”红叶担忧道，“不是说计划让锦葵回收无面人，青叶回收时宁吗？”
方闻璟：“壶鱼是谁杀的，查到了吗？”
“没有。”红叶惭愧地低下头，“但姚茜参加了刺杀明谨言行动，壶鱼和她一起，所以，很可能是姚茜杀了壶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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