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焉臣脸色一下紧张严肃:“怎么回事?”
“医生去看了,她说没事,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该报备的说完后,郑长青迟疑了两秒,到底还是出声:
“先生,徐小姐...好像有点不对劲......”
陆焉臣余光一个眼神撇过去,郑长青立马把头低下,不再多言语什么,转身出去――
...
徐想趴在马桶上,呕到胃里什么食物都没有,吐得只剩下酸水,才勉勉强强好受些。
方月赶紧递上热毛巾和温水:“是不是胃病啊?要不叫医生好好检查一下,开点药吧?”
徐想无力地摇了摇头,漱口后,把杯子还给方月。
“我可能以后要跟着陆焉臣吃素了......”
秦仄也是有够变态的,居然骗她吃下高佳丽的......
呕――
不行,不能去想,一想她的生理反应涌上,又跑去卫生间,把刚压下去的温水又给吐了出来。
方月赶紧忙活着又去烫毛巾......
一番折腾,徐想脸都虚白了。
她靠在沙发椅上,是真的一点劲都提不起了。
方月给她泡了杯甜丝丝的红糖水,用勺子一口口喂到徐想嘴边:
“刚听郑组长说,秦医生病危,走了......”
徐想半阖着眸,没有吱声。
她把脸别过去,表示不想再喝了。
方月把杯子放茶几上,犹豫再三下,突然跪扑在地上,抓着徐想的裤脚,快要哭了:
“徐小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秦医生他会对你有恶念......”
徐想抬了眼皮,有些不明:“跟你有什么关系?”
方月哭着,跟徐想交代:“前些天我在别墅碰见他,他说他是陆先生聘回来,专门照看你的......”
她早先在别墅的时候碰见秦医生了,秦医生说是陆先生为了徐小姐的身体,特意聘他回来照看。
她没理由怀疑啊!
后面有两次,他找她问过徐小姐的状态,她想着他是医生,就把徐小姐夜里短觉多梦的事跟他说了。
他给配了些安神补脑的药,还有些祛湿驱寒的中药,徐小姐嫌苦不喝,他就换成了泡脚包,每天晚上睡前给徐小姐泡脚,再配上她按摩的一些手法,几天后,徐小姐还专门感谢夸奖她,让她跟田管事要笔奖金,她还给秦医生送去了水果......
要单单只是接触,或者说来往过密,她还不至于慌成这样。
可前天下午,秦医生找她,给了她一板西药,说是换了一种最新的......
秦管家现在在追究徐小姐被掳的事,相关失责的人员全部都要严惩,她才反应过来,可能是被秦医生利用了。
现在秦医生死了,之前明明抢救过来了,突然又死了,她真的很害怕。
“徐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
徐想扶额,揉了揉眉毛,深吸了一口气:
“起来吧,没事,下次放聪明机灵点,别再犯蠢了。”
方月没起,还是害怕:“要是秦管家查到了怎么办啊?”
“你这几天跟紧些我,要是不对了,你跟我说。”
“谢谢徐小姐,谢谢徐小姐......”
...
接连几天。
徐想知道她杀了秦仄的事不可能瞒住陆焉臣。
她都已经打好了草稿,迎接陆焉臣问起。
但陆焉臣丝毫不提,连带着当时两人是否发生了什么,他也不问。
什么都不问,反倒让准备解释的她,有些坐不住。
她要是主动去说明什么,是不是又显得多余?
等徐想意识到自己居然因为这种小事纠结时,她看着洗漱镜里的自己,眉头轻皱,脸色臭了几分。
她弯腰,捧了把凉水,拍在自己脸上。
喜欢就喜欢,可别把自己陷进去啊!
“徐姐,你在里面吗?”门外顾抒的声音传来。
徐想抽了张面巾纸擦干脸上的水渍,一开门,就见顾抒抱着那件绿色的[余生]。
徐想一下怔住,忘了反应。
...
等徐想换好婚纱出来,酒店门口早就准备好了迎接。
“我的天,陆先生也太浪漫了,居然是马车G!”方月眼睛都看直了。
两匹白色的骏马高大,鬃毛和马尾飘逸漂亮,车身的结构框架是白色,其他都是水晶材质,满车的鲜花,浪漫奢贵到极致。
方月和顾抒一左一右地陪着徐想上前,走近了才发现,那白马的白,不是普通的白,而是那种流光溢彩的银白。
太好看了。
顾抒也不矜持了,伸手轻轻摸了一下马身,不由感叹:
“我之前好像刷到过它,什么品种我忘了,但它被誉为是黄金之马,身比黄金还要贵,这马用来拉车,绝了!“
太奢侈了。
徐想脸颊热热的,幸福快要把她小小的心脏充满了,一丝缝隙不留。
而且驾车的居然是她的哥哥徐集!
徐想望着马车上穿着一身绅士黑燕尾服的徐集,西装本身的优雅帅气,把往日那个俊朗的少年郎拉了回来。
徐集脸上也没有往日无力的丧气,他眉眼清朗,冲徐想挽唇一笑:
“说了要送你出嫁,这点绝对不能食言。”
“快上车吧,我的小公主。”
这话让徐想瞬间湿了眼眶,视线顿时模糊看不清了。
幸福会让人盲目,她即使看不清前路,爱她的这些人,都会为她铺好柔软的毯子,陪着她去远方啊!
“哥。”徐想抿唇,努力克制哭意,“你今天全场最帅!!”
“比爸爸还帅!”
后面俏皮补的这一句,立马让后面被点名的徐国胜不乐意了。
他正了正领带,“我像你哥这个岁数的时候,比他帅多了!”
“是是是。”徐妈捧着:“你基因好,儿子女儿都随你,又帅又好看!”
徐爸立马得意:“那是,他俩眼睛幸亏随了我,要长成你这小单眼,可没这么好看......”
“嘿,我给你杆是让你往下爬的,你倒好,顺着往上爬,越来越不要脸了......”
“哈哈哈......”
一家人难得打趣和谐,旁边的郑长青却不解人情地出声提醒:
“徐小姐,陆先生该等急了。”
也不知道是被催促,还是因为陆焉臣,一家四口的笑脸立马收敛垮下。
徐妈拉起女儿的手,又为她正了正头纱,眼里满是不舍:
“嫁了人就要长大了,以后可别再闹什么任性。陆焉臣这人什么脾气你也知道,好好处......”
“嗯,我知道了。”
徐爸赶紧插进来:“别尽听你妈的,一切以自己不受委屈为前提,伺候不了咱就不伺候,咱家的老房子收拾好了,你随时回来住,爸到时候再把屋后那片地理出来,给你种花养猫......”
这种‘撑腰’的感觉,让徐想忍不住又是一阵酸楚。
她抱了抱徐爸徐妈,最后还抱了顾抒。
被抱的顾抒有点懵,有点无措,但很喜欢这个拥抱。
许是在旁边离得近,她好像也被温暖的亲情氛围感染,好想哭......
在家人的注视下,徐想上了马车,由徐集驾着,往森林的方向去。
不知是不是故意,徐集驾地很慢。
“你真的喜欢陆焉臣吗?”他突然问道。
徐想手指抚摸着身边娇嫩的花瓣,轻轻嗯了一声。
徐集许是没有听见。
他继续说:“如果你不想,我可以带你走。”
不再畏手畏脚,反正他残废一个,最坏也不过是这条命。
徐想望着徐集驾车的背影,“驾着这辆马车跑吗?”
徐集扭过头来,“不行吗?八条腿再加三个轮子,你还怕跑不过后面的四个轮子?”
徐想笑笑,“谢谢,不过不用了,我已经嫁给陆焉臣了,也不打算反悔。老公嘛,都得教,我相信我有这个能力,让陆焉臣乖乖听话,成为一个好丈夫!”
许是真的看到了徐想脸上的幸福,徐集也只能收敛那点酸楚,驾快了马儿的蹄步――
马车没办法行驶进森林。
剩下的一段路,需要徐想走过去。
可她穿着高跟鞋,地上是松软的泥土,每走一步,她的鞋跟都会陷进去,宽大拖尾的裙摆也脏了......
不行。
徐想掉头回来,让人帮忙把马儿身上的绳套取下来,她打算骑马进去――
徐集坐在轮椅上,有些意外:“你会骑马吗?再说这没有马鞍,不太安全......”
正说是,徐想借助花车上了马背,她拉着缰绳:
“放心。”
说完拉扯缰绳,白马调转方向,进了树林――
徐集坐在轮椅上望着前面幽绿的森林里,白马驮着绿色的精灵,不禁入了神。
他的掌心,到底还是留不住他已经长大的公主。
...
...
白马慢走了大概十几二十分钟,终于看到了婚礼场地。
只不过在场地的外围,秦叔跟几个警察站在一块?
是为了安全,所以特意请了警察保险吗?
徐想没有多想。
快走到的时候,陆焉臣一席白色西装上前,向她伸手――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骑马?”
古堡有马场,也养了三匹马儿。
她初次尝试爬上马背后,摔了下来,他把那匹马杀了,她往后再也没骑过马。
徐想眼里划过一丝晦暗,但很快覆上明媚:“这马乖顺,我也小心着不敢跑,算不上会......”
她搭上陆焉臣的手心,借了些力,从马上下来。
脚刚落地,陆焉臣忍不住亲了一口:
“好美。”
他从不以色侍人,可老婆真的好漂亮。
徐想大方承受着陆焉臣痴恋的视线,“谢谢,陆先生今天也很帅哦~”
陆焉臣喉结滚动,生了恶欲。
这么美的景,这么美的人,他想驱散了旁人,就在这花瓣轻铺的草地上,狠狠地......
陆焉臣这么想的,也确实这么做了。
两个多月没有吃肉腥的瘾君子,哪里还能忍到晚上啊!
秦叔跟几个警察低声客气:“还请几位警官去旁边喝些茶水。”
几个警察面面相顾,秦叔脸色有些不耐了:“几位难道还怕我家主人跑了?”
“......”
这么大个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们也不愿意煞风景,在这听人夫妻俩那点墙角。
本想给个方便,没想到这茶水喝了四五杯了,眼看午饭都安排上了,回去听墙角的人回来说,那边还没完事......
这石长,让他们这几个男的都开了眼了。
服了。
四个小时后。
陆焉臣忍着腹部伤口还没痊愈的痛,把昏睡过去的徐想抱上马车,让徐集送她回酒店。
徐集看到那几个不走的警察了,他没多嘴去问,但眼下陆焉臣居然把徐想给他,可见那几个警察不是来吃酒祝贺的。
“一会想想醒来,我怎么跟她说?”徐集问。
陆焉臣看着徐想安睡的面容,手指来回刮弄着她滑嫩的脸蛋,淡淡轻言:“就说我忙工作,先回景城了,你们一家人在饶州陪她好好玩玩,等我来接她――”
徐集:“......”
虽然他很讨厌陆焉臣,但想想对他上了心,出于对妹妹的好,他多少有点不想妹妹刚一结婚就守寡......
徐集让方月上了马车跟着一块照顾徐想,随后驾车往山下去――
陆焉臣捂着隐隐发疼的腹部,等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后才收回不舍。
他正了正衬衫,把胸口的几颗纽扣扣好,回到婚礼现场,捡起地上的领带,束好――
警察:“陆先生,请――”
陆焉臣一个眼神瞥过去,大步走前。
景城公安局。
“我不认识宋希君。”陆焉臣慵冷否认,并且强调:“按你们说的,如果我要对陆延明动手,我不会用一个戏子,懂?”
他有大把好的人选,如果真要对付陆延明,他也有太多的办法。
毕竟,他知道怎么更精准的打击到陆延明的致命弱点。
警察:“您说您不认识宋希君,那怎么解释这些证据?”
陆焉臣的律师立马反驳:“请注意你的用词,被证实的信息依据才能称之为证据,我方当事人已经明确否认这些都是虚构污蔑,你们要做的,应该是尽快核实真实性,以及找出这背后捏造陷害的人......”
第50章
陆焉臣的律师立马反驳:“请注意你的用词,被证实的信息依据才能称之为证据,我方当事人已经明确否认这些都是虚构污蔑,你们要做的,应该是尽快核实真实性,以及找出这背后捏造陷害的人......”
在律师的巧舌之下,以及其他,一个小时后,陆焉臣从警察局的大门出来。
但行动受制,被勒令不经允许,不许离开景城市,否则他们会视为逃逸行为,进而抓捕......
陆焉臣上车后,律师低声补了一句:“陆先生,建议您跟陆延明先生私下沟通一下......”
什么事情,只要跟原告沟通好了,就没那么难。
陆焉臣没有说话。
车门关上后,车辆行驶,陆焉臣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无人接听。
他把手机重重一摔,眉眼的凶戾似想要吞人。
他是动过陆延明的心思。
毕竟老爷子和这老不死都在给陆延明打算盘。
好巧不巧,那个女明星死的正是时候......
陆延明吃错狗药了,居然来咬他?
秦叔把手机捡起来,低声分析:“以我对大少的脾性了解,他对集团没有兴趣,对您也没有恶意,兴许是被人蒙蔽利用了......”
陆焉臣沉着脸色,对秦叔说的没有异议,但气归气,哪那么容易散啊!
“秦叔。”
“我在。”
“海外那些项目能抛就抛了,单一个陆氏集团够养活我们了,别的不要了......”
他突然有点害怕了。
从来没这么担忧过。
他要是出点事,徐想怎么办?
他舍不得。
秦叔略迟了几秒,随后低低应下。
...
总统套房内。
一身黑色休闲衣的郑长青按了门铃,等待了二十多秒后,门终于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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