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里的泪被微风吹干,多了几分惆然心事。
看啊,他就像那高高在上的王,冷漠的俯瞰这场势在必得的闹剧,不屑地看赫连莫那如小丑般的临死挣扎,也丝毫不在意她的死活......
她没定几秒,就被身后的保镖强行推了一下。
比起赫连莫,陆焉臣眼看着顾抒上车后,车子发动行驶,他的视线还随着转动――
旁边的保镖以为陆焉臣是担心,便说了一句:
“顾小姐的脖子只伤到了皮肉,去医院包扎下就好了。”’
陆焉臣眸子一动,回到赫连莫被强行带上车的画面。
“把那个女人盯紧了,有什么异动,立马报备!”
保镖先是应了一声是,随即才问起:“赫连莫已经抓到了,还盯着顾小姐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陆焉臣冷声:“盯死就是了。”
刚刚,哪怕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她脸上是何表情,但他莫名地就是感受到了对方散发的深深怨恨......
她恨他也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毕竟,他把她囚禁了一个月......
但要是换成别人,他这么直接的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不善,他怎么都不可能给对方反咬的机会!
他不怕她会有怎样的报复,一只牙还没长齐的小崽子而已,就算下了死力咬人,那能有多痛!
他担心的是,顾抒知道他的软肋是徐想......
...
医院。
顾叙着急忙慌的直接推门而入,吓得顾抒赶紧把手机放进了被窝里――
顾叙只看顾抒脖颈上包着的纱布,“伤得严不严重?医生怎么说?”
顾抒像是没什么精神,有气无力地敷衍:“没事,医生说幸好没再深上一点,不然就伤到血管要害了......”
顾叙听后长长舒了一大口气,整个肩膀也跟着下沉松懈了几分。
“幸好我让陆焉臣在你身边跟了人保护......”顾叙喃喃庆幸。
顾抒眉头一蹙,但很快抚平,眸色有些阴沉。
事实上,陆焉臣确实把她从赫连莫的手里救下了她。
但实际,那些保镖不听她的哭喊乞求,半步未退的时候,那种绝望,反倒跟赫连莫这个拿刀的人没什么关系了。
她也没打算当着徐想的面指责哭诉自己当时的害怕,毕竟,她现在先是徐想,陆焉臣的妻子。
顾抒说起:“赫连莫的手机里...有我的视频,你能帮我销毁吗?”
她没有说明是什么样的视频,但同为女人的顾叙,一下便明白过来顾抒想要销毁的视频里存着什么内容。
走时,顾叙突然注意到了床头柜上的鲜花,一束很大满是小雏菊的花束。
小雏菊大多作为配花点缀使用,很少会有人送这么大一束,且全部都是小雏菊的花束。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这花是谁送的?”
顾抒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旁边的床头柜,“刚刚来了两个同学,说了会话就走了。”
顾叙点头:“挺好看的,你好好休息,我叫个佣人过来照顾你,明天早上我再来看你。”
顾抒乖巧应下。
安绥别墅。
没有允许,顾叙被拦在了负二层的楼梯口。
她打电话给陆焉臣:“来门口接我。”
说完也不等回应便挂断了电话。
没一会,楼梯口的那道门一开,两人四目以对。
顾叙抬步,那两个保镖再次伸手,拦住她再近一步。
陆焉臣只能出声:“让她进来。”
顾叙黑沉着脸色:“赫连莫的手机在哪里?”
陆焉臣先是沉默了几秒,随后回应:“禾丰在解析。”
顾叙眉头微微一蹙,不太知道陆焉臣嘴里的禾丰是谁,但能听得出赫连莫的手机被送去拉数据了......
“他在哪?”
陆焉臣一顿,深深地看了一眼顾叙,随即转身,领着顾叙去找禾丰。
第116章
进了房间才知道,禾丰是那天她爬墙,匆忙忙扔下锅里的菜逃屋里去的混血小男生。
看这桌上的几台电脑,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个IT男啊!
有了生人进来,禾丰低着头,哪那都别扭,但又没地方躲......
她拿起手机,进入相册,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视频亦或是图片。
“相册里面的东西呢?”顾叙看向低头躲闪的禾丰。
她下意识认为是他把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都倒出去了。
陆焉臣紧跟着发话:“把手机里的照片找给她!”
他还以为她是要见赫连莫。
他现在也想看看,她这样急迫奔着赫连莫的手机来,是想看到确定,亦或是想删除什么吗?
禾丰不情愿地慢慢把手从桌下拿出来,把数据线插入手机后,白净的十指在键盘上哒哒哒点了十几下,随后,大量的照片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让顾叙很是尴尬且有些吃惊的是,赫连莫加密保存的,竟然全部都是她的照片!
有一半‘宋希君’时的各种美照,另一半则是两人在一起时,很多的合照自拍,以及他拍下的......
顾叙眼珠子往旁边一遛,陆焉臣尽管没有明显的面部细微表情,但他身上散发的阴骇气息,让人想忽视不顾都难。
“咳。”顾叙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要的是视频,或者音频之类的。”
禾丰只能操作,帮她调取了视频。
如果说陆焉臣是个凶冷暴戾的神经病,那赫连莫就是个下流无耻的变态。
里面大量储存了很多肮脏的视频,其中还不乏有_本政府的高官,富商等等。
想来,这些不堪入目的视频,也是拿捏的把柄筹码。
很快,顾叙扫到了顾抒的那支视频。
没看几秒,确定以后,顾叙便出手按下暂停键,“把这个视频删了,彻底清空,不许恢复。”
禾丰下意识扭头抬眸看了一眼后面站着的陆焉臣。
陆焉臣什么也没说,只是轻点了头,默许了顾叙的命令。
禾丰几个键的操作下,这条视频被删除清空。
接下来三人又挨个点开后面剩余的,确定没有顾抒后,顾叙这才直起腰身,嘟囔了一句:
“要不都删了吧,小孩子别看这种恶心的东西,会长针眼的!”
再顺带着把她的那些图片也一并删了才好。
禾丰再次把请示的目光看向陆焉臣,陆焉臣没有点头应允,只是微侧了眼眸,看着身边的顾叙:
“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
顾叙说完,转身作势就要离开。
陆焉臣出声提醒:“赫连莫就在对面。”
如果她想,他可以开门让她见他。
可顾叙像是聋了,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出门后左转,离开了地下室。
陆焉臣站在原地愣怔了好大一会后,才回过神来,跟禾丰说起:“把那些图片全部发给我!”
说时便已转身离开,进了对门。
他从桌上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去到赫连莫的跟前,用刀划开了他衬衫的颗颗纽扣――
刀尖太过锋利,以至从第三颗纽扣起始的锁骨下开始,一条红色的血痕一直蔓延到肚脐处。
陆焉臣手里的刀尖点在他的胸膛处,重重往下一按――
赫连莫脸颊的咬肌发紧,隐忍和痛疼让他上半身不受控的微微颤抖。
陆焉臣抬手,又横向划了重重一刀。
“哈。”赫连莫大喘了粗气。
那一横不长,拐了个折点。
等第三刀落下的时候,赫连莫才知道陆焉臣这是在用刀在他身上绘字!
宋字的最后一捺后,赫连莫的半边身子被鲜血淌湿了。
陆焉臣伸手,问下属要来了手帕,帮赫连莫擦拭掉字上的血迹。
他似乎很不满意自己这个宋字的呈现,但鲜血很快漫出,把【宋】字再次覆盖模糊。
微皱的眉头一松,他淡淡说道:
“时间还早,有点太无聊了,不如,你随便说点什么,我就当听个故事消遣。”
赫连莫气息喘的有些厉害,狐狸眼里的眸子上挑,瞪着陆焉臣:“我以为我小人,原来你也不是君子,挟持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陆焉臣眉头疑惑皱起。
挟持女人?
他挟持谁了?
宋希君吗?
他真的信宋希君活过来了?
以为她在他的手上吗?
“你说宋希君?”陆焉臣问。
赫连莫瞪着他不吱声。
陆焉臣嘴角泛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有没有可能,她没有被挟持?”
这下轮到赫连莫眉头紧锁,满眼不解。
“她知道我在通缉你,主动上门,说她有办法可以引你出来......”
陆焉臣话还没有说完,赫连莫打断:
“不可能。”
他跟宋希君分手后,她虽然冷漠了不少,但她没有理由帮陆焉臣来对付他!
赫连莫绝对的态度,让陆焉臣嘴角的弧度顿时冷却。
“听说你们交往快一年,你没碰过她。我帮你试过了,她的另一面太让人欲罢不能了!”
赫连莫嘴角勾起一抹嘲弄:“那你一定有看到她右屁股上的胎记了吧!”
陆焉臣为了徐想,愿散尽全部家产,更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爱人之深,又怎么可能会沾手别的女人呢!
果然――
在听到赫连莫那般暧昧明显的指示后,陆焉臣的脸色明显跨了下来。
像极了那种说谎被拆穿的恼羞成怒。
赫连莫笑:“看来你的听说不靠谱啊!”
陆焉臣眸色如鹰,锐利总带着浓浓的杀意。
他用手帕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术刀上的血,视线紧锁着赫连莫,似乎在纠结,他要从哪里下刀比较好......
犹豫了几秒,他突然把手术刀扔回了身后的台面上。
“我看你挺喜欢拍照片视频啊,听说之前在_本靠做牛郎挣金起家,男女不拒......”
陆焉臣说时,偏头跟身侧的保镖吩咐:“架个摄像机进来,另外问一声,看有没有愿意的,按分钟算加班费,一分钟一万,不限时......”
这个命令太过意外,保镖下意识先是看了一眼被绑在椅子上的赫连莫,还好长相不差,他拿个二十万加班费不是问题!
“陆焉臣!!!”赫连莫瞪大了眼,双脚用力,想要站起,想要挣扎,却连人带凳摔在地上,只能无能的凶吠:
“你这个神经病,有本事杀了我啊,我要是喊一声疼,求一句饶,我是你儿子......”
也不知道他后面还有没有话,陆焉臣一脚狠狠踹在他脸上,鞋底摩擦着他的脸面和嘴鼻。
呸呸呸!
给我当儿子?
你也配?!
他要是生出像赫连莫这么没用的儿子,还不如......
陆焉臣立马止住后面的联想。
真是晦气。
脚背狠狠踢了一脚后,“加价到十万一分钟。”
越是叫嚣,就越是代表害怕什么。
“是。”保镖答应的声音明显大了几分。
“陆焉臣,你个混蛋,你会有报应的!!”
赫连莫打从心底发出愤愤咒骂。
如果说他现在的下场就是他的报应,那陆焉臣也绝对会不得好死!
沉重的防火门一关,陆焉臣听不到赫连莫后面是否还有咒骂。
他低头看向自己沾了血的鞋面。
报应吗?
呵。
他本就从最深的地狱出,所谓报应,不过是再回去一趟罢了。
这一晚,太长了。
又厚又重的防火门内,不少为了挣加班费而辛苦努力的。
原本隔音超好的空间,因为进进出出,开门关门的次数太频繁,导致里面的一些声音泄露,惹得对门的邻居也没法休息。
禾丰干脆不睡了,对着电脑一顿操作输出,电脑屏幕顿时出现桑犹在办公室跟很多人一起开会的监控画面――
由于时差,那边还是白天。
他把全景画面放大,聚焦点框选出桑犹,没过两秒,电脑屏幕上就只有桑犹了。
他就这么盯着屏幕好久。
久到他觉得这个会有点长了。
他想跟他发消息聊聊天......
三个小时后,桑犹终于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他刚想联系,却见桑犹出了会议室后,便拨了个电话出去――
禾丰眼皮瞬间耷拉下来,有些泄气。
他太忙了。
要忙本职医生的工作,要忙研究,还有好多别人的事需要他顾及......
...
陆焉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了一夜的烟,也在这个晚上学会了抽烟。
他想喝酒的,又怕理智会压不住酒精,怕借着酒劲,去找楼上的顾叙......
他不想去找她。
不想无理追究她之前跟赫连莫交往的事。
哪怕他心里该死的介意,他也不想在她面前暴露。
更不想承认,他可能有点喜欢她......
喜欢明知道她不是徐想后的顾叙。
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咳咳咳――”
几声被呛到的干咳,陆焉臣回神,见顾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客厅,他连忙放下手里燃了大半截的香烟,用手在烟雾缭绕的半空挥了几下,黑着脸嚷嚷她:
“离远点!”
紧跟着冷脸吩咐身后的保镖去把空气净化和空调的按钮调到最大!
一边候着两个有眼色的佣人,赶紧拿东西过来扇风――
场面紧张的同时,不免又有些混乱和好笑。
“别扇了。”
陆焉臣皱眉制止。
全扇边上去了。
有扇的那点力气,不如多做几个深呼吸!
他偏头看向一边抿紧了唇瓣都盖不住那眼尾笑意的顾叙,眉头一皱: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想带点早点去医院看顾抒。”
“...我让司机送你。”
“嗯。”
两人简短几句招呼后,陆焉臣别扭了一会,然后改了主意:
“我送你去,我先去洗个澡,等我一下。”
“...也行。”
她本来不想让陆焉臣跟妹妹顾抒再碰面或有什么来往。
但这次陆焉臣把她从赫连莫手里救出来,一会在车上,她要是用肚子里的宝宝说话,不知道能不能让陆焉臣低头去跟顾抒亲口道歉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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