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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折欢——傅五瑶【完结】

时间:2024-07-04 23:13:08  作者:傅五瑶【完结】
  雪势变急,施意走远了,还能听见乔温宁在身后气急败坏的声音。
  “施意,你威胁我?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见施意依旧没有反应的往前走,乔温宁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站在原地,脸色复杂的商应辞。
  她想要伸手抓住商应辞的衣角,低头看见自己一手狼藉的污渍,放下手,泫然欲泣的说:“应辞,当年的事情...明明是你让我...”
  “闭嘴!”商应辞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冷漠,不近人情且满是戾气。
  他凉薄的眸色落在乔温宁的脸上,压低声音道:“乔温宁,我让你回来,只是看在你父亲份上。你别得寸进尺,否则我给你的,也可以马上收回。”
  他眯眸,再度开口,益发狠戾:“别招惹施意,她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人。”
第038章 打碎幻想
  施意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商应辞跟了过来,他扯住她的手腕,一言不发的将她往一旁的商务车上扯。
  施意看着自己被他紧扣住的手腕,上面有一圈清晰的指痕。
  他好像是很爱自己的。
  可是他一点也不怕弄痛自己。
  施意觉得自己的膝盖又开始隐隐作痛,陈年旧疾,没得治了。
  司机坐在前排,看见两人上车,发动了车子。
  沿江的景致不错,施意趴在窗户上看,很专注的样子。
  “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我的错。”商应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嘶哑,“施施,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不喜欢乔温宁,我会让她离你远远的,哪怕是在青城,她也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今天你看见我和乔温宁...”
  他一时失语,抿了抿唇,低声而认真的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乔温宁突然抱住了我,我没有反应过来。况且...她独自一个人也算是吃过苦头了...施意,事到如今,我们能不能向前看?”
  施意坐的离车窗玻璃很近,呵出的气在窗户上凝结成小小的一团雾。
  她伸出手,在雾气上打了个叉。
  “不能。”她这样说。
  很久很久,施意听见上一次叹了口气,他说:“你太犟了,施施,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吗?”
  施意没回答,只是恍然觉得,是啊,吃了挺多苦头的,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不好受呢?
  “六年前沈荡破产,是因为我父亲,和我们都没有关系。”商应辞死死盯着施意的后脑勺,不肯移开视线哪怕是一秒。
  他流露出在人前从未有过的柔软,轻声道:“施意,你不该怪你自己,这么多年了,沈荡现在不是过的很好吗?”
  ‘很好’两个字,像一根针,扎进了施意的脑海中。
  施意心口像是堵着什么,摇下车窗,深吸一口气,冷气窜进肺腑里。
  她用力的咳嗽,笑得讽刺:“伯父拿我威胁沈荡,说如果沈荡不照他说的做,他就会把我不是施家亲生女儿的事情公诸于众,会让整个施家被一道拖下水,在青城名门中被除名。”
  她说得清晰而缓慢,每一个字,都让商应辞脸色更加难堪。
  他辩驳,“我当时...”
  “你不知道,你是想说这个吗?商应辞,你那时候和我说,你是不知情的,你不知道你父亲做了什么,我信了。你说你不知道乔温宁借着商家的势,差点把沈荡打死,我也信了。”
  施意转过头,粽瞳冷淡,里面的颜色被揉碎,商应辞看不到对自己的半点留恋。
  他听见施意说:“可是你骗我了,而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
  “施意...”商应辞终于慌了,他握住施意冰凉的手,颤声道:“我没有...让乔温宁回来,是我父亲的意思,施意,我要考虑太多事,根本不可能只凭自己喜好做事...”
  “沈荡回来了。”施意的话,轻易打断了商应辞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解释。
  后者表情僵住,艰难低涩:“你说什么...”
  施意看着眼前商应辞成熟温雅的面容,心口却是一阵阵的失望。
  她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商应辞,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吗?”
  在泯灭良知,只凭利益而动之后,你得到你自己想要的一切了吗?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不择手段、只在乎利益,是吗?”商应辞眉眼蕴着暗沉,他的睫毛很长,遮挡住了部分的情绪,“施意,在我这个位置上,我做的一切,都是我的职责所在。”
  施意听清了,点了点头,再不多说什么。
  商应辞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哪怕生气,还是叫人觉得高贵。
  他是被供奉在佛龛里的尊像。
  他是被太阳偏爱的天之骄子。
  他是被所有人仰望的商氏总裁。
  施意从前也是仰望他的,可是乔温宁的回来,打碎了她对他最后一丝丝侥幸。
  她以为他虽然商人心性,可是在原则问题上,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可是一切,不过就是她自欺欺人。
  也许是情绪太激动,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里面涌出来,砸在手臂上,是鲜红的。
  血...
  施意脸色一白,手有轻微的颤抖,之后,颤抖的弧度越来越严重。
  昏过去之前,商应辞抱住了她,在她的耳畔,用很仓皇的声音喊她的名字。
  施意一点都不想回应。
  她只想远离这可笑的一切。
  夜里天光将明之际,施意梦见了沈荡一身是血的模样。
  事情的起因,是施意高三这年的初冬,十九岁的沈荡在国外,和商氏的死敌联手,做空了商氏在纽交所的股价,那一年的商氏损失惨重,差一点点牵一发而动全身,一蹶不振。
  多可怕,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已经有这样的手段和心机。
  商俊明震怒,向沈荡出手,势必要他付出代价。
  而施意,就是商俊明下手的地方。
  之后的一切,无非就是强权压人四字而已。
  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少年罢了,再怎么天才,也没有办法在商氏的围追堵截下幸存下来。
  而施意二字,是沈荡最后束手就擒的理由。
  沈荡回国找施意的前夜,施意才无意中从父母的对话中得知这件事。
  她没有想到,自己眼中正直的伯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更加没有想到,连自己的父亲,都是知情的。
  他们都默认了,只等着沈荡跳进陷阱里。
  木已成舟,施意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事,甚至不敢和父亲吵闹。
  情绪上的不依不饶,尖叫哭闹,改变不了任何事。
  恰恰相反,有可能会对沈荡造成二次的伤害。
  施意从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因为自己,差一点人生尽毁。
  这是太大的一副枷锁,这副枷锁让她没有办法喘气。
  可生活并不会因为你没有办法喘气了,就稍微放过你。
  就好比,商俊明还是没有放过一无所有的沈荡。
  第二天沈荡回国,甚至还没有见到施意,就被乔温宁派人弄到了郊外。
第039章 不想看见
  他势单力薄,又刚刚元气大伤,失去一切,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等到施意察觉不对跑过去时,沈荡已经昏厥倒地很久了。
  而她走得太快,从高高的楼梯上直接滚下去,膝盖数次磕到了楼梯的棱角,乌青一片。
  于是那时的郊外,她朝着沈荡走过去时,每一步都是凌迟般。
  所有人的罪过,她一人抗下。
  郊外的风雪好冷,风刮在脸上就像是刀割的一般。
  她抱着沈荡坐在雪地里,摔伤的膝盖有霜雪渗进去。
  放眼可及满眼的血,而少年躺在血泊里,不省人事。
  所有人都不打算救他。
  这个废弃的郊外,是乔温宁替他选的墓地。
  没有人会在意他死在这里。
  他无声无息的死去,其他的人,都开开心心的活着。
  只有施意在意。
  她没有办法接受有一个人因为自己失去了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她向乔温宁求救了,她说:“温宁,救救他吧,他会死的。”
  从前的至交好友,根本就是换了一副嘴脸。
  乔温宁得意洋洋的走到他的面前,看着她苍白的面容,摇了摇头,一脸好笑的说:“施意,你怎么这么天真?商家的意思,就是沈荡不能活着。你救他?你凭什么救他?”
  “温宁...你和沈荡也是同学啊...你帮一起我送他去医院,好不好?”
  她还以为乔温宁是被迫的,一切都只是商俊明的决定。
  直到乔温宁笑得前仰后合,突然变脸,一脚踹在沈荡的腹部。
  施意惊慌的将沈荡抱住,乔温宁的讥笑如同一记闷棍,打在施意的背上。
  她这才终于,彻底清醒。
  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公主,一夕之间,突然长大了。
  原本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如此的难堪。
  乔温宁还在冷笑,她居高临下的说:“沈荡这个垃圾,怎么敢对商家动手,差一点害死了商应辞!”
  施意不知道,沈荡为什么要对商家动手。
  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将自己折腾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眼中的茫然和挣扎,取悦了乔温宁。
  乔温宁弯下腰,笑着拨开施意脸上的雪,指尖掸了掸:“你还不知道吧?也对,商应辞把你温养的多娇贵啊,你可是小公主,小公主怎么能听这些肮脏的事情。”
  “为什么...”施意咬着牙,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里面挤出来。
  “你还敢听?”乔温宁乐不可支,得意洋洋的走近了些,她睨着少女月光般皎洁的面容,微微一笑,“因为商俊明逼死了沈荡...全家。”
  最后两个字,嘴形夸张不已。
  施意的瞳孔紧缩。
  而乔温宁好笑的说:“所以啊,他怎么可能活着离开?商俊明怎么会让一个随时会来找商家复仇,并且有能力复仇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呢?而我...施意,你别怪我,我不过就是一把刀,真正的刽子手,可不是我。”
  是施意背着昏迷的沈荡,一步步的离开的郊外。
  乔温宁没有拦,也不遮掩她的心思。
  她说:“别拦着施意,让她走。只要她今天带着沈荡走了,不用我动手,商俊明第一个不会放过她,坏了商俊明的好事,她和商应辞之间,就完了。”
  施意从梦中醒来,撞进商应辞幽邃的眸色中。
  他的声音温倦,很体贴的模样,“你醒了。”
  施意不说话。
  “刚刚问过你的家庭医生了,他说你晕血,你什么时候开始晕血的?”商应辞说到这里,皱了皱眉。
  他伸出手,想要帮施意整理鬓角的碎发。
  后者别过脸,素白的小脸,脸色难看。
  商应辞手握成拳,缓缓放下。
  他沉声道:“我知道你身体不舒服,我明天再来看你。”
  “不用来了。”施意侧着脸,商应辞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是女孩的声音冷若冰霜,“我们之间的婚约作废,到此为止。”
  “施意...”商应辞无法理解,考究的西装衣料下,他的手臂青筋暴起,“你应该知道,我和乔温宁之间不可能有什么...”
  “知道。”
  “那你为什么!”商应辞努力按捺着自己的情绪,可是眼底的血丝,还是泛滥到叫人恐惧的地步。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十分用力,“为什么要握着这件事不放?施施...我爱你。”
  他说到这里,全身的力气好像是在一瞬间松懈下去。
  他的眉眼间覆盖上一层黯然的颜色,垂着眸,睫毛密密匝匝的落下阴影,妥协低声:“我是爱你的,施意。”
  莫名有了叫人潸然的冲动。
  说来可笑,这是施意第一次在商应辞的口中,听见‘我爱你’三个字。
  他从来都是理所当然的和她在一起,理所当然的订婚,理所当然的将她的人生,划进自己的规范里。
  施意知道,因为少年的自己真的太喜欢商应辞了。
  肉眼可见的喜欢,没有任何人不知道她的心思。
  施意指尖颤抖,苍白的唇扯动,“你刚刚问我,我是为什么晕血,那时候我背着昏迷不醒的沈荡去了医院,他流了好多血,从那以后,我就晕血了。”
  商应辞鼻息加重,俊雅的面容浮现错愕。
  “我不知道...”
  “你很忙,你当然不知道。”施意替他想好了理由,她说到这里,目光投向商应辞,“我有一件事,一直想问你。”
  “你说...”
  “你刚刚说爱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我的?”
  “高中的时候,施施...”商应辞认真的,紧张忐忑的就像是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看不见半点平日里冷清稳重的模样。
  他说:“施施...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从来都没想过任何的其他可能性,我一直是爱你的。”
  “你是爱我的..”施意点了点头,脸色彻底冷却,冰凉彻底,姣好的容颜只剩下满目失望:“可是没有人爱人是像你这样的。商应辞,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是听话的我,任你们摆布的我,你爱的是你自己!”
  商应辞尚未反应过来,施意已经坐起来,拼尽全力,一把推在他的胸口处,低吼道:“我不想看见你!”
  商应辞没有防备,整个人往后仰,幸好手臂撑着床面,才没有跌下去。
第040章 不算浪费
  他一点力气都没有,看着头发散乱的少女,说不出一个字。
  后悔吗?
  商应辞,你后悔吗?
  让商俊明利用施意制衡沈荡,试图让后者一辈子没有翻身的机会。
  到了最后,走到穷途末路的,竟然是你和施意之间的感情。
  她还不知道一切是你主使的,姑且如此,倘若有朝一日,她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你们之间,可还有半分谈旧情的余地?
  其实你也很清楚,不会有了。
  商应辞离开时,听见施意掩被的声音,她说:“明天,我会把我所有的东西都带走,商应辞,我不管你了。”
  他没有回头。
  亦或者说,他没有回头的勇气。
  施意接到舒月揽的电话,是次日清晨。
  商应辞不在,施意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东西,准备离开。
  舒月揽的电话打进来,声音轻快,“施意,快来,我们都在昼颜等你。”
  昼颜是江楼三年前开的酒吧,装修风格很暗黑,是舒月揽喜欢的风格。
  江楼在这所酒吧里和舒月揽求婚,后者答应的很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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