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夫你也这啊。”李大苟看到柳仙媱,客气说道。
柳仙媱是卫生所的大夫,而且还是医术高明的大夫。只要柳仙媱在桃叶村,桃叶村的人除了要动手术的大病之外,不管是生什么病都没再去公社那的县城大医院看过病。
在村里卫生所就能治,而且花钱还少,治好得快。最重要就是柳仙媱不管是对谁都公平对待,一视同仁。
村里人不仅认可柳仙媱的医术,对柳仙媱很尊重。
“我来找张叔。狗子叔,你还没说出了什么事呢?”柳仙媱好奇,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李大苟大冷天跑过来找村长。
这时村也穿好衣服出来了:“大苟,什么事?”村长毕竟是村干部,叫人也正式。
李大苟赶紧说道:“村长是李老驴家出事了。李大桥他婆娘刘翠花被鬼剃头了……”
“你瞎逼逼什么呢?什么鬼不鬼的?这是封建迷信,你别乱说话。”李大苟话还没说完就被村长给喝斥打断了。
昨天柳仙媱和卫生所被刘金宝给举报了,这事可是挑动了村长的神经,到现在村长还担心呢。
被村长喝斥李大苟也想起来,这鬼字不能。李大苟忙说道:“我不说我不说。村长你知道我说什么就行。村长,刘翠花那婆娘夜里被剃了个阴阳头,她还拉了一床的屎,臭烘烘的,都臭到外面来了。”
村长听了之后皱眉:“阴阳头?是谁剃的,李大桥昨晚没在家吗?”
“在啊。李大桥昨晚和刘翠花一个被窝睡的,李大桥也被刘翠花给拉了身的屎尿,别提多臭了。嘿嘿……”李大苟说着笑了起来,完全是幸灾乐祸。
柳仙媱适时一脸震惊地说道:“不是吧。刘翠花那么大个了,竟然在炕上拉屎?咦,太恶心了。”
村长听到柳仙媱的声音向看柳仙媱。村长想起柳仙媱的本事,想起刘翠花昨天得罪了柳仙媱,村长心里不由的怀疑是不是柳仙媱做了什么。
不过看柳仙媱那一脸震惊之后嫌弃的样子,又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如果是小柳做的,她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柳仙媱感觉到村长在看她,她是故意这时候出声的。就是想让村长注意到她,怀疑她,然后打消怀疑。她做到。
李大苟还怕柳仙媱和村长不相信,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说道:“这是真的。我亲自去看了。刘翠花真的被剃了阴阳头了。不信你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村长,出了这么大事你要去看看吗?”
村长丧气的叹息一声,村长是真不想去。可是他是村长,村里都出现剃阴阳头了,他就必须得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尽量将事情压下去,不能闹大。
“走吧。去看看。”
“我也一起去。”柳仙媱一副好奇模样,跟着村长和李大苟去李老驴家。
柳仙媱想:她既然是不知道的,那她应该好奇才是,应该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才是,应该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才是。
所以她必须跟着去看看。
况且她要去公社也得从村东头出去,李老驴家就住在村东头。
柳仙媱跟着村长去李老驴家。李老驴家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了。现在大冬天猫冬下,大家都无聊得狠。
村里出了这么一件大事,能吃到大瓜,大家可不就是积极。
这刘翠花拉的屎还真是臭,站在李老驴家外面都闻到恶臭。李老驴家闹哄哄的。难为村长还要进去李老驴家。
柳仙媱突然感觉到有些愧疚,觉得对不起村长。昨晚她光顾着出头爽快了,没想到后续的事会麻烦到村长。
不过做都做了,柳仙媱才不会后悔。
正想着呢,柳仙媱就听到刘翠花叫喊咒骂地声音:
“是姓柳的那个贱、人干的,一定是姓柳的那个贱、人干。昨天我得罪了她,她报复我。村长你要给我做主啊,是柳仙媱大夫害我的。”
村长怒斥道:“刘翠花你给闭嘴。你瞎逼逼什么。柳仙媱她一个瘦小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跑到你家来干坏事,你和李大桥睡一起,你们睡死了不成?你们一家都睡死了不成?”
“昨天你带着你老娘和刘金宝诬蔑陷害柳大夫和咱们生的卫生所;今天你还来诬蔑栽赃陷害柳大夫,你这是坏事做上瘾了是不是?”
“你带外村人来村里撒泼,我还没收拾你,你又来搞栽赃陷害。”
“刘翠花,我告诉你,柳大夫是我们桃叶村的大夫,柳大夫在村子里治病救人,她还药过野猪,她是立了大功的。我绝不允许你胡说八道,栽赃诬蔑柳大夫。”
“你是敢陷害柳大夫,害我们村没了大夫,你们一家也在桃叶村住了,给我滚出桃叶村。”
村长真的生气了。
像李老驴家这样一家烂人,村长是恨不得早将他们赶出村子去。可惜这种事不能随便随便做,不能被到革、命委就够他喝一壶的。
柳仙媱听到村长维护她,她心里高兴又感动。
“柳大夫,我们也相信你。那刘翠花她就是故意想害你的……”
站在柳仙媱身边的村民们也都跟柳仙媱说相信她,柳仙媱听了感动。没想到村民们这么相信她。
她心想:这事还真是她做的。不过绝不能告诉大家。
柳仙媱脸上一副感动神情说道:“多谢大家相信我,谢谢大家。”
柳仙媱在李老驴家外面待了半个小时,然后她就出发去公社了。依旧是去走路去的。
村里有手扶拖拉机,但柳仙媱不会让钱毅专门开手扶拖拉机送她去公社。村长家也有自行车,不过现在大冬天,路上有积雪还会结冰,要是遇上下雪;到时就不是人骑自行车,而车骑人了。
柳仙媱倒也想过买辆自行车代步,不过又想着不能太高调;所以就打消了念头。
当然柳仙媱打消买自行车的念头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要是买了自行车,那村里人肯定会到她家来看车,还有经常找她借车等等。
柳仙媱怕麻烦,也不喜欢别人到她家里来。而且她不喜欢将自己的东西随随便便嫁给别人,她是个领域性非常强的人,她的东西她也不喜欢被人动。
当然还有就是柳仙媱很少去公社,而且她去公社一道疾行符就能快过自行车,根本没必要买什么自行车。
从桃叶村到公社,开汽车走山路是个小时的车程,开手扶拖拉机一个半小时的车程,骑自行车也差不多是一个多小时。
而柳仙媱用疾行符赶避开路人去公社,也一个小时左右。
所以一个小时后,柳仙媱已经到公社了。公社街道上竟然都没有什么人,柳仙媱好奇了。
她先去国营饭店买大肉包子。
“哟是小柳啊,你好久没来了。还是二十个大包子?”国营饭店买卖大肉包子的大叔都认得柳仙媱了。
因为柳仙媱每次进公社都到国营饭店“给人带包子”。其实这是她编的借口,那些大肉包子全是她自己买的。
柳仙媱还给包子大叔看治过病呢。也是因为这层关系,大叔每次见柳仙媱都笑容亲切。
柳仙媱说道:“大叔好。大叔老样子,二十个包子。”
大叔边给柳仙媱装包子边说道:“你们村子的人可真是疼孩子,这大肉包经常给孩子们买。”
柳仙媱:“我许久才来一回,孩子们也不是经常吃。再说了,大家拼命干活挣钱,不就是为了养家糊口,让孩子让家里人吃饱穿暖吗?”
“大叔,今天街上都没什么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柳仙媱转移话题,她压低声音问包子大叔。
第134章 134
大叔一听问, 立即精神。大叔也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二层小楼的人出大事了,他们遭冤鬼报仇了。都在广场那呢,简直惨不忍睹, 到处都血和肉。真真是报应啊。不过那些冤鬼还是太心慈手软, 竟没要他们的命,那一群畜生竟然一个都没死。”
革、命委办公楼是二层小楼;公社的人不敢直接说革、命委, 就用二层小楼代替革、命委三个字。
“这些祸害,害了不少好姑娘……那些冤鬼将他们罪行都写出来挂在他们脖子上。那些畜生,简直都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大叔气愤地说道。来看对革、命委里的畜生,大家里厌恶痛恨已久啊。
革、命委权大势大, 只手遮天;大家是拿他们没办法, 只能妥协或是躲避。
柳仙媱跟包子大叔唠嗑完后, 她还特地绕去公社广场, 公社这边今天竟然没下雪,广场上充斥着血腥味, 血肉模糊全都在呢。
大冷天还有不少人过来看,柳仙媱凑过去听人们议论。
为了听听群众们的心声,在看完之后,她又去药铺买药跟药铺老板唠嗑,去医院拿药时跟医院的人唠嗑, 去供销社买喜糖跟销货员唠嗑, 去废品回收站在看门大爷唠嗑,说的都是革、命委的畜生遭冤鬼报仇之事。
革、命委倒霉, 大家都很高兴。可见这革、命委,是天怒人怨, 让百姓积怨已久啊。
在医院那确认革、命委那些畜生的确是都进了医院,人也的确都没死。不过他们生不如死, 还不如死了算了。
知道他们生不如死,柳仙媱就满意了。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柳仙媱买完东西就匆匆回桃叶村。
一个来小时后,柳仙媱就回到桃叶村了。柳仙媱没有先回家,她先去了村长家。
到村长家院门口,正好看到村长的大儿媳妇曾小芳往屋里去,柳仙媱叫她:“大嫂,我叔在家吗?”
曾小芳听到声音回头看,看到柳仙媱她笑着打招呼:“是小柳啊。爹在家呢,你快进来吧。”
柳仙媱这才推开门去走进去。曾小芳站那等她呢。
曾小芳看到柳仙媱身上还背着背篓便问道:“小柳,你是刚从公社回来吗?”
柳仙媱:“是的。公社那出了件大事,我得赶紧告诉张叔。”
“爹在里面呢,快进来。”曾小芳开门让柳仙媱先进去。
两人在门外说话时屋里人就都听到了,柳仙媱一进去村长就叫她:“小柳,进来吧。”
柳仙媱赶紧去找村长,村长见着她就问:“是出了什么事?”
“你急什么,先让小柳将东西放下,喝杯热水暖暖身子。”
秋穗婶将柳仙媱背上的背篓接下来放到地上,又给柳仙媱倒热水,柳仙媱接过杯子握在手中暖手,秋穗婶还搬了个椅子来给她坐。
“谢谢婶子。”柳仙媱坐下向秋穗婶道谢,她看向村长说道:“我到了公社就听到人们议论说是革、命委的人遭冤鬼报仇。冤鬼将革、命委的人抓到广场那,对他们动刑了。就是广场啊,都被血给染红了,到处都是血肉。”
“我特地过去看了,广场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广场上。广场上还有很多人肉,有断手、断脚、眼珠子、耳朵、鼻子还有蛋……零落得到处都是。他们流得的血都结成血冰了。恶心死了……”
“天啊。”秋穗婶震惊惊呼,一脸害怕,是被吓着了。村长皱着眉问道:“你说是真的?”
“当然真的。公社的人都知道了,我去广场那的时候还看到有很多人过去。张村,此事千真万确啊。”柳仙媱认真说道。
秋穗婶带着害怕问道:“那是不是死了很多人?”
“没有。我没看到死人。听他们说那些人虽然很惨,但都活着,一个都没死。我去医院拿药,听到医院里全是哀嚎声。”
“听护士说,因为医院的麻药还有止痛药都没有,没有药可用。革、命委那些人因为疼痛一直哀嚎。听说好些到医院生孩子的孕妇有的被吓得早产了,有的被吓得直接回家去了。”
“我在医院那站了会,那嚎叫声一直不断,就跟咱们村里杀猪时猪叫一样。可惨了。”
村长听了之后问道:“你去看了?”
柳仙媱摇头:“没有。革、命委的人可不是好惹的,我可不想去见他们。而且我听护士说他们全身血肉模糊,没有一处好的,很多地方都只剩骨头了。”
“有二三十个人特别惨,不仅被挖了眼睛割了耳朵鼻子,手脚也都被割了,连□□里的那个东西也都被割了。连嘴唇都被割,牙齿都被拔了。全身就舌头还好好的;所以才痛得他们一直嚎叫不止。”
“护士说了见过一回都会给恶心吐了,光是想都吃不下饭,闭上眼睛都会做恶梦。那么惨的人,我可不想去看。”
柳仙媱说着还打了个激灵,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被恶心着了。
秋穗婶给吓得脸都发白,柳仙媱注意到。
她带着歉意说道:“不对起啊婶子,吓着您了。哎呀,早知道我不说了。”
“别别别,这不怪你。我只是觉得有些恶心。你继续说。”秋穗婶说道。
虽然小柳说的的确是有些吓人,但她还是好奇想听,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秋穗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柳仙媱。
柳仙媱不好意思地说:“事情就是这样了。”
村长这时问道:“革、命委还有没有完全好的人,你有没有见到他们?”
柳仙媱边想边说道:“我没去革、命委,他们还有没有完好的人,这我就不知道。不过听护士说一早拉了近百人到医院,医院的病床都给占满了。有些伤势比较轻,都只能坐着还是打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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