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会有花神大军攻破卿钰门的结界。
这不是凌卿钰的错,花未然不怪她。但是,花未然还是想要这件事等凌卿钰来了一起解决。
花神大军自有分寸。因为凌卿钰,也因为这个长达永久的盟约。不一会儿,他们的速度比以前快不知多少倍,很快就到达了。所有花神大军严阵以待,屹立卿钰门前。花未然与他们保持着距离,以至于他们之中,总会有些隐隐不安。
不一会儿,左白轼感到了事情的不妙,连忙叫人去门外接应。于是,花未然得到了暂时的释放。
花神大军一直保持着耐心,与左白轼的银凤精英交谈。当左白轼表明了花未然不能在凌卿钰回来之前离开这个地方时,他们中的一个人突然愤怒了。“你说什么?我们的主公,我们自己却不能接应?不要忘记了,我们花神庙与你们缔结盟约,是不可能擅自行动,或者做一些背叛你们的事情。你们若是这样的心态去面对,那么这个契约,还不如当场作废!”那个人一叫喊,全部的人都开始跟着喊。他们强烈要求放人。
左白轼被逼的走投无路,花神大军的力量也实在是太强大了。
第149章 虚无
左白轼举起双手,表示让他们都安静。然后一转身,把花未然拎了出来。
花未然一碰到外面的空气,便开始咳嗽。“咳咳……这里面是什么不明气体,闻的我喘不过气来……”花未然一直止不住地咳嗽。
花神大军眯起了眼,看着左白轼。
左白轼将花未然交给来他们,然后背过身去,欲要离开。
“且慢!”其中那个领头的人叫住他。“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主公都被你们弄成这样了。自从来了你们卿钰楼之后,主公明显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娇贵了。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还是灌输了什么奇怪的思想。”
面对花神大军的苦苦纠缠,左白轼是真的不想要背这个锅。“你们主公发生了什么,在下不知道。可这卿钰楼,本就该是适者生存。江湖也是一样,花未然已经交给你们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左白轼目送着那些人带着主子离开。从今日下午起,左白轼正式在这几日之内,接管卿钰门。
这几日,即将是不平凡的日子。
凌卿钰感到了窗外有什么东西。她走过去,打开纸窗,探出头。依旧是眼前一片绿意。
春天啊,多么美好的季节呢。所有人都在感叹万物的美妙。那片绿意之中,似乎暗藏着什么奇怪的影子,不知道是人还是鬼。在云巅之上,雾气朦胧,她应该放下这些琐碎的念想,好好休息才对。可是,总是有一些东西,急着去引开她的注意力,让她无法安心赏景。她仔细想了想,分析了一下,舒长墨的事情,即使她再是担忧,远在南海的他,也只是目睹着满天的星光,空想想而已吧。也不知道舒长墨的任务进行的怎样了,不知道他有没有遇到鹤归老人。
凌卿钰一想到鹤归老人,便想到了那支玉笛。手往袖中一摸――摸到了。
这支笛子她走到哪里都带在身上,这样的规矩已经经过了好几年了。她不太懂这些东西,宫廷乐曲的美妙是她学不来的。她一向都把人们的哀嚎当做人间最美妙的音乐。她是个冷血动物。
春天啊,多多少少能够感化人类的心吧。
凌卿钰也相信是这样。
她什么都不相信,甚至她也不相信爱,男与女之间的感情,是虚无,是自然。可,唯独她相信希望。
那块上一次与舒长墨一起去挑选的玉也挂在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她学会了睹物思人。
渐渐地,太阳落下了,天已经慢慢黑下来了。路两旁点上了黄色的灯笼,显得格外幽静。
凌卿钰一直都在等子夜。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呢。
她看不了时间,只是觉得差不多的时候,门敲响了,随后,未经过主人同意,就被推开了。
那张妖狐面具格外亮,凌卿钰探头一看,原来苏天繁挑了一盏小油灯。
“这是……?”她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如此明亮。
苏天繁举起了小灯:“是萤火虫!走吧,带你去看些东西。”
第150章 时间之子
苏天繁伸出另一只手,凌卿钰习惯性地搭上了。
小白猫这一次乖了很多,也不再谈恋抓凌卿钰的衣裙了,乖乖地跟在他们身边嬉戏。
“你们天魔教,是怎么看时间的?”凌卿钰问道。
“说到这个。我们天魔山上的人,都有一种神奇的能力。毕竟是中原,以往在山脚下的人都善于参照一些动物的作息来当做自己的作息。这样下去,有些生物喜欢夜间出行,有些生物又喜欢白日出行,这就产生了混乱。身在中原,身不由己,天魔教掌领着中原的天,被下面的人称为时间之子。你若是有时看不准时间,就静下来听听西边钟楼上的声音。一个时辰敲响一次,子时敲响的时间比较长,这就能够分辨了。”
“钟楼?我从未看到过。”
“我们的钟楼,建在云上。”苏天繁抬头仰望。
凌卿钰也抬起头。
“我正要带你去呢,毕竟我们也是好友了,应该的。”苏天繁嘴角弯起来。凌卿钰的心瞬间感到一股暖流。她觉得这个男子,的确比自己见过的别的男人要温暖一些。一向谨慎的她,也随之放松了,变得身心舒畅。
夜晚的风在这么高的地方吹起来还是很冷,并且因为高,她有些呼吸困难,即使在结界之内有设下安全措施。“会适应的。”苏天繁带领他走到一辆马车前。它就像普通的马车,只坐的下两个人。
“平日里,这辆马车是由打钟的人才能做。这次是个例外。”
马车已经十分破旧,但看起来,他并没有要换的意思。
两个人坐稳之后,前面刚刚在吃着草的马突然一跃而起,借着什么法力踏上星云。
凌卿钰的眼睛闭了起来,她的头发被吹乱了,只能伸出手去理了理。
不到一会儿,就到了。马停下蹄,立在一片黄土上。
这是?
这里寸草不生,往下一看,瞬间觉得十分神奇。这是个建在半空的土地,看着眼前,是一座巨大的石塔,再抬起头看,几乎看不到顶上。
说他们卿钰楼黑楼直入云天,也不过天魔教的钟楼。凌卿钰在那个时候,就这样想了。
苏天繁带她下来之后,进入了一扇窄小的门,进去之后,里面空旷,并不像凌卿钰想的那样,全部都是台阶。
她几乎一抬头就能看见顶,与在外面完全不一样。
四壁都是圆的,是石头一块一块砌成的,这样的高度,也很困难了吧。苏天繁突然一踩地面,整个人凌空而起,又是一顾无形的力量,把他整个人都托了起来,最顶上有一扇小门,从小门进去,便是顶。
“试试看!”苏天繁在很高很高的地方往下喊。
凌卿钰仰着头,只听见回音,看不见人,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到头晕目眩。
她用力一跳……
算了,就当是练练轻功……
她踩着石壁,用飞快的速度一圈一圈地绕,不一会儿,她靠“飞檐走壁”这一招,登上了顶端。
第151章 面对
苏天繁拍拍手:“不愧是凌卿钰。”
“教主见笑了。”凌卿钰扶着墙微微喘气。这钟楼的确是高,他从未走过如此高的“壁”。
两个人趴在栏杆上。即使是如此高的地方,天空中的满天繁星似乎还是离他们那么的遥远。
“为什么。”凌卿钰喃喃道。
苏天繁没有接他的话。
这也是!凌卿钰无意之中说出来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其实很少迷茫,没一次的迷茫,都是在感叹自己还有万物活在这个世上的原因。她也非常明白与清楚,自己并不是全部,不要把自己看在最高的位子上,也不能把自己看的那么重要与高大。
苏天繁带着面具,因此看不见面具下的面孔。凌卿钰还是很好奇他究竟长什么样。
她有些冷,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在袖中摸到了那支玉笛,便随手拿了出来。
鹤归玉笛。
她放到嘴边,轻轻吹了起来。
吹得是一支小调,在半年前她吹过,但是因为许久未吹,有些生疏了。笛子倒是被她保养得很好。
“大人还会吹笛?”苏天繁很惊讶。
凌卿钰停了下来,点头。之间苏天繁也从袖子里拿出来一支笛子。他的笛子与她不一样,是黑色的。“你我二人同有一支笛,可谓是缘分,今日不如在此,借此之交结为兄弟,从此往后,患难同当?”
两只笛子都散发着光泽,十分应景。凌卿钰点了点头。“也好,起码在下一次,砂眩剑攻击顶不住的时候,也能有别的人出手相助。”
说完,她便拿到嘴边吹起来。笛声悠扬,但她却不知道自己在吹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双手拿着那支黑色的笛,深黑色的眼睛宁静地望着远方……
他,苏天繁,他离家二十多年了,有朝一日,原来他也能够找到知音。这是一种多么熟悉的感觉。突然间,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吹笛诉忠泪成殇。
凌卿钰一吹笛,所有往事都涌上来了。以往她都是和舒长墨一起。而现在,她身边站着另一个男人。
舒长墨呢?
凌卿钰越吹,笛声越来越不稳定。冷风吹得她满脸通红,她想舒长墨了。她想他几日夜晚一起在水榭中吹笛,想他白日里一同与他练剑,时不时在清晨逛逛集市……
可以说,凌卿钰最近性子越来越开朗,多半是由两个人一起结伴。舒长墨的性格也变了。
那些美好的景象都浮动在眼前,如此真实。
她的调子开始有些变得古怪,她不得不停了下来。
眼睛慢慢变得湿润……鼻子也酸酸的。怎么?她又要流泪了?
夜晚如此寂静,凌卿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天魔教教主。她可不想出丑。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后半夜里,有人想上来打钟,见马车迟迟没有出现,以为是有人偷盗,便开始不知所措。苏天繁像是从梦境中醒了一样,带着凌卿钰,又乘着马车下去了。
第152章 一场离合
大风吹得凌卿钰眼睛都红了,同时也吹干了她脸上险些滴下来的眼泪。
两个人下去之后,很明显打钟的人十分惊诧,不知道为何会有人那么晚了再上钟楼。
苏天繁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不说话了,到底也没有追问下去,毕竟他也知道凌卿钰的思想十分奇怪,性格也是。
“很晚了,估计得是后半夜了,回房吧。”“慢着,教主,在下心情欠佳,能否再陪在下一会儿。”
知道她直,说什么都不怕。
苏天繁点点头:“那我们去――去一个开满花的地方,那里的土壤有种神奇的魔力,夜间会发出荧光。”他说道。凌卿钰只管跟着他走,一路上什么话也不说。
不知道舒长墨究竟怎么样了。这个问题她一直都在想,只是说不出口。
也不知道卿钰门怎么样了,花未然怎么样了。
花未然当然已经待在花神庙了。只是他谁也不见,也不露面。
不就是被逐出去了吗,一个精英团团长而已。所有人都觉得很奇怪,为何花未然会这样。
但是他连声音都来不及发一句,等到有人发现他时,他脖子上、手上已经满是青筋。
难道卿钰楼很安全?为何一出来就中了毒。花未然神志不清,当他被袭击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在花神殿,身在自己的房间里,刚刚洗浴完。在他被袭击的那一瞬间,他来不及眨眼。
花未然手动了动,知道自己还清醒着,但是只知道自己中毒,发生的一切他全忘记。究竟发生了什么……
虽有侍从跪在榻边,枕边一位穿着灰袍的老大夫不断擦着汗。
江湖上奇门医圣,谁不是这种全身发狠的毒是某个会术法的门派干的。归根到底,讲了很多,实在是找不到根源。
大夫摇摇头,转过身便提起木箱,就离开了。
下属们各个愤恨,都怀疑是与花未然交手最近的卿钰门所做。
左白轼闻之,立即带人前来。
看了许久,认定是砂眩教。因为凌卿钰说过,所以他记住了。
砂眩教的读,往往都会在体内产生淡绿色的毒液,贯彻全身再从喉口冒出,若是女性,便是得以生还,若是男性,便生不如死。
这种手段,舒长墨也差点受过。
花未然疼痛难忍,他的病发作起来也没那么难受。
凌卿钰还不知道,因为花未然不让说。除了那几个贴身的侍从,没有人知道。
苏天繁一走进那片草地,脚下的土地便全都成了黄色,像是千万只萤火虫,比他自己手上的好看了许多,也亮了许多。凌卿钰不适应,眯上了眼,不过过了一会儿,便适应了。
“天魔教的东西,真是在下在下面,都没有见到过的。大开了眼界,实在是想不到。”凌卿钰说道。
除了这一片诱人的草地,还有一刻花树。“这是樱花吗。四月中旬,樱花应该已经谢完了。”
尽管她知道问这个没有意义,但是又想想,觉得实在没有话题可说。
“当然是有代价的。”苏天繁叹了一口气。“为了这一次能够邀请四方朋友前来赏花……凌大人可别外传。我们天魔教在有些花伤,下了一些小法术。”
时间之子这个名号,可不是瞎编的。他们故意把花期延长,但是却加速了后面花期过后的凋落、枯萎。
凌卿钰很认真地赏景,她当然不知道,有一场离合,正要在她身边展开。
第153章 鬼门
花未然几近呼吸困难,随后一阵头痛,突然听不见了四周的声音。
他的听觉,已经失去了作用。他如此痛苦,旁人什么也不懂。他努力使自己睁开眼,驱赶人全部都离开他。因为他觉得,自己即将兽变。胡乱吞了几颗六合丹,他似乎缓解了病情,但是觉得自己下半身已经失去了直觉。
花未然用毅力坚持,这种疼痛,别人是感受不来的。他也是第一次能忍受到这种地步。不过好在他见下半身已经开始溃烂,觉得在这个生不如死的时候,尽早死亡,早死早超生。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有人现在都在外面,只要一被人发现……
不只是被人嗦几句的问题,他这副样子,怎么见人??
已经是后半夜,快要天亮了。
天空中还若有若无留着几颗繁星,一半天已经发白,马上就要天亮了。
凌卿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累了?要不要回去睡一下,待会儿,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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