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城市有的则选择了中秋灯会,但更多的还是想在年底的时候举办灯会,跟元宵节更为应景,所以今年年底办不成的,就推到了明年。
凤宁现有的人手也只够年底的时候同时在三个城市办灯会,其中南安灯会是固定的,所以只能给两座城市办元宵灯会,可不就得排到后年了。
凤宁在北京一直待到灯会落幕,这时已经出了正月。
整场灯会总共为40天,观影人次不低于280万,倒不是北京的游客格外爱看花灯,而是北京作为首都,本来就有很多的游客,有很多门票都是外地游客贡献的。
按照分成比例算,凤宁分得的税前收入超过了四十万。纳完税,还能剩下三十多万元。
这可是一笔巨款,凤宁琢磨着要怎么分配。仪器厂好像都不开工了,要是愿意出售,她就打算把仪器厂买下来,仪器厂下岗的工人愿意来做灯笼的,也招一批,解决一下就业问题。
人民公园的面积有点窄了,可以建议市里在市郊另外建一个彩灯公园,以后每年的花灯都在彩灯公园举办,并在公园里弄一个彩灯博物馆,还可以在公园里卖花灯等纪念品。
北京的灯会结束之后,凤宁便搭乘火车,直接去了沈阳,现在已经是三月了,离六月举办灯会也只剩下三个月,设计需要时间,布置灯会也需要时间,所以现在差不多就可以准备了。
她是去沈阳灯会看场地的,并且要跟沈阳文化局商量一下灯会的细节,看他们有什么要求。
在沈阳待了三天,凤宁这才买了机票飞回蓉城。现在她也不算缺钱了,没必要再那么俭省用时间去换钱。
凤宁是3月23日才回到南安,她离开的时候还没过年,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春光灿烂的春天了,连桃花李华油菜花都凋谢了,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师父师娘看到她,都很激动上来拉着她:“你可算是回来了,不是正月底就结束了,怎么今天才回来?我们看到报纸了,你跟领导人见面了?”
凤宁兴奋地说:“不仅见面了,还握手了。他还夸我巾帼不让须眉,说南安的姑娘就是能干。”
戴师傅激动得眼眶都有些湿润:“不错,不错,出息了。给咱们南安长脸了。”
凤宁又迫不及待地告诉他:“师父,你猜我接到了多少订单?十来个,都排到后年去了。”
戴师傅嘴唇都止不住颤抖起来:“这、这么多!那么多怎么做得过来?”
“慢慢做,一边做一边招人。”凤宁说,“我去了一趟北京,算是把咱们南安花灯的名气给打响了。现在咱们缺的就是花灯设计师,要在招来的人中多培养一些设计师,不能都让咱们师徒两个来设计,肯定忙不过来。”
戴师傅说:“你不怕他们学会了设计就另起炉灶了?”
“怕什么?我们也不能垄断这个行业,需要更多的人参与,有竞争才会有更多的创新,集思广益,花灯才能越做越好。全国那么多个城市,光靠咱俩也做不过来的。”凤宁看得非常通透。
戴师傅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徒弟,小小年纪,胸怀就广阔,眼光也独到,所以才能设计出那么精彩的花灯吧。“还是你想得开,师父支持你。”
凤宁说:“师父,师娘,你们不是问我怎么才回来?我是从沈阳回来的,沈阳那边六月份要办一场灯会,北京的灯会结束后,我就直接去了沈阳看场地。等我设计好了,就过去签合同,然后再过去布置灯会。师娘,到时候你跟着我们去沈阳玩,现在那边暖和了,不会像北京那么冷。等回程的时候,我们再一趟北京,我陪你们好好玩玩。”
师娘含着泪,高兴地点头:“好、好!”
第73章
这段时间凤宁虽然不在, 但员工们还是按时上了班。
凤宁到了仪器厂,第一件事就是给大家补发开工红包。每人十元,不多, 但也不少:“感谢大家在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依旧辛苦工作, 开工那天我不在,这是给大家补发的开工红包。”
没想到还有这个福利的大家欢喜地上来领红包:“谢谢凤宁。北京那边的灯会情况怎么样?人多不多?我们还看到你上报纸了, 是真的吗?”
凤宁笑着点头:“真的, 我还跟领导握手了,他还夸我们厉害呢,说做的花灯好看。”
“真的啊?”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也感到十分骄傲,他们做的花灯被国家领导人看到了,还被夸做得好。
凤宁说:“真的, 报上不是写了吗?而且很多大城市来找我们办灯会,我都跟他们约到了后年,以后咱们就再也不愁订单了。过阵子我们还要去沈阳布置灯会。”
“哇!太好了!”大家都异常开心,办灯会,就意味着可以去外地玩, 还有更高的工资, 谁不愿意呢。
“沈阳在哪里?”还有人不知道沈阳在哪儿。
凤宁笑着说:“沈阳在东北, 辽宁,比北京还要远。”
“那么远啊!”大家惊叹,“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
“肯定是通过报纸看到的啊,我们都看到报纸了。”谢俊伟说。
凤宁点头:“对, 都是通过报纸得知的消息, 还有上海、南京、杭州、厦门、广州、武汉这些大城市都派了人来找我们合作,已经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 以后大家就能够去全国各地看风景了。”
大家都兴奋得直鼓掌,谢丽说:“那我们是不是全国闻名了?”
“对啊,我们南安的花灯这下是全国都有名了。”凤宁笑着说。
凤宁回到南安的第二天,便去人民公园管理处结算。北京那边结算的流程会比较慢一点,凤宁先结了南安灯会的账,好给大家开工钱。
南安灯会举办了一个月,也才刚结束没多久,这一个月里观灯人次超过了18万,每张门票从去年中秋灯会涨到三毛之后,便没再下去过。
灯笼厂和凤宁平分其中的五成收入,凤宁分到了13000元。此外员工们在年底和灯会期间卖花灯,一共赚了5000多元。
她请工人从11月份一直忙到了2月,每个人都干了三个多月时间,工资加起来得发三万多。
这笔钱开工钱远远不够,所以凤宁只能先紧着那些新工人和急用钱的人发。剩下的等北京灯会的钱到了才能发。
凤宁提着将近两万元现金回到家,凤金宝见到她回来,忍不住抹了把眼睛:“怎么去了那么久?年都不在家过。做这个也太辛苦了。”
凤宁说:“爸爸,对不起,我这也是没办法。等以后手头的人业务熟练了,我就不用所有事都自己去做了。”
凤金宝说:“事情都还顺利吧?”
凤宁点头:“挺顺利的。”
“听他们说,你还跟那个谁见面了?”凤金宝有些不太相信地问。
“真的。你看,这是我上报纸的新闻,上面还有我的照片。”凤宁拿出自己从北京带回来的报纸给父亲看。
凤金宝看着报纸上的照片,激动得直点头:“好,好。要好好干!”
凤宁笑着说:“我会的,爸。我今天带了一些钱回来给大家发工资,但是钱不够,北京那边的账还没结,要晚几天。我这里拿的是南安灯会的钱,只有一万多
,大概只能发一半人的工资。爸,你觉得我该怎么发?”
凤金宝听到她这么说,受到了严重暴击,一万多块钱还只能发一半人的工资:“宁宁,你请他们做事,要发两万多块钱的工资?”
凤宁说:“三万多。”
凤金宝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他几乎透不过起来:“三万多工资!你挣得了那么多钱吗?你哪来那么多钱发工资?你给他们发多少钱一个月?”
“一两百。”凤宁说。
“你上个班,一个月才三十多块钱,你给他们发两百多?女儿,你会不会算账啊?有你这样开工资的吗?”凤金宝都快要急死了。
凤宁看了一眼屋外,确信外面没人,便压低了声音说:“爸,我这次去北京办灯会,按照分成算,我估计差不多能分40万。”
凤金宝瞳孔地震,腿软得差点坐地上去:“这、这么多钱?”
凤宁说:“也没那么多,估计还要纳几万块钱税,到手还有三十多万吧。你说我赚这么多,他们帮我在零下十几度的户外干活,冻得身上都是伤,我给他们一个月发一两百块钱工资,算高吗?”
凤金宝说不出话来了,许久才叹气摆手:“你看着办吧。”
凤宁笑着说:“那这工资该怎么发?发给谁?”
凤金宝又有些不确定地说:“人家北京那边真能给你这么多钱?万一他们不给呢?”
凤宁笑了:“怎么可能不给?我可是领导的家乡人,还被他夸过,他们那么大一个国营单位,怎么可能欠我这点钱。我只分了四十万,他们可是赚了两百多万呢。”
凤金宝连连咋舌,他一年到头,辛辛苦苦赚一千多,都觉得收入很不错了,可到了女儿这里,几十万上百万都来得那么轻松,做个彩灯能赚那么多钱吗?完全是刷新了他的认知,他觉得那不是钱,是数字吧。
凤宁又说:“爸,现在我也赚到钱了,你干脆也跟着我去南安好了,家里的地就不种了,你来帮我干活,我不是要人破篾片吗?你能帮得到我。”
凤金宝听她这么说,迟疑了一下:“可你两个弟弟还要上学。”
“把他们也转到南安去上学啊。市里的教学质量肯定比乡里好,他们在市里,我也能管教他们。”这事凤宁是认真考虑过的。
凤金宝又说:“那你奶奶呢?留她一个人在家?”
凤宁说:“对啊,就留她在家。你把家里的地都给别人种,让他们每年给我奶挑几百斤谷子就可以了,或者不给谷子也行。我们给她买点谷子,一年再给她点生活费,随她怎么折腾。”
凤金宝还是犹豫:“可她一个人在家,我也不太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她没病没灾,身体好着呢。”马老太是典型的祸害遗千年,命长着呢。
“我们都走了,把她留下来,会被人说闲话吧。”凤金宝为难地说。
凤宁板起脸:“你总是瞻前顾后,所以才什么事都干不成。你想着她,她替你考虑了吗?我连我大姑表姐妹都带出去了,我自己父亲弟弟妹妹都还在农村,你让别人怎么看我?说我那么大本事,亲戚和村里人都带出去了,结果还留你在家里种地。你不怕人在背后戳我脊梁骨?我不带我奶,谁都会理解,她害死了我妈,我怎么对她都不过分。”
凤金宝沉默以对,显然很为难。
凤宁有些恼怒他的态度:“你不替你自己考虑,难道不替我两个弟弟考虑?他们的前途全都在你一念之间,你是想让他上大学,还是想让他们混个初中毕业就算了?”
凤金宝终于开口问:“那什么时候搬?”
凤宁见他松口了,语气缓和了些:“总要等到这个学期结束,下个学期去城里上学,我还要给他们找好学校转校才行。你也需要时间安排好家里的事。”
“好。”
凤宁和凤金宝研究了一下工人的花名册,决定给家庭最困难的人先发工资。让凤金宝挨个去通知,不发的也先跟人说一声,让他们再多等几天,免得白跑一趟。
前年就开始帮忙扎花灯的那群熟练工,最多的一个能拿八百多块钱,加上凤宁年前发的一百块钱奖金,差不多就有一千块了。那些去年才被叫去扎灯笼的,也拿了五百多块,加上奖金就有六百多。
两者之间的工资差别还是挺大的,有些新工人就说了:“我们也都会做了,下次工资是不是给我们加一点?”
凤宁说:“放心吧,下次大家的工资就都是一样的了。”
这个答案让他们很满意。他们跟着凤宁去干活,吃住行都是凤宁负担的,还给买衣服,这钱就是纯收入,干两三个月,就能顶上一个家庭一年的收入,还不耽误家里的种地,这差事未免太好了。
这点让许多人羡慕,一些没能去的,也跑来找凤宁,想让凤宁带他们去扎灯笼。
凤宁说:“我以后还会需要更多的人手,只要能干活,服从安排,不偷奸耍滑的,我都会尽量带出去。”
她没有说去沈阳布置灯会的事,因为还有一段时间,免得现在说了,家里就会被求职的人踏破门槛,没有宁日。
发完手头的钱,凤宁又亲自去没领到工资的人家登门道歉,说等北京的钱到账之后,第一时间回来给大家发工资。
凤宁在家住了两天,还抽空去学校看了住校的凤松,小哥俩得知大姐回来,高兴得不行。
凤宁把从北京带回来的礼物给了他们,嘱咐他们好好学习,两小子满口答应。她没提给他们转学的事,免得他们分心多想,等确定之后再说吧。
回到南安,凤宁又去盛家登门拜访。
盛重远也从报纸上看到了报道,他对凤宁是相当羡慕的,因为那是他的顶头上司,他这辈子都未必能见到,没想到凤宁竟然见到了,他问凤宁:“你跟领导见了面,他跟你说了什么?”
凤宁便把领导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盛重远连连点头:“不错,不错,给我们南安长脸了,以后还得加油干。”
当初他和妻子对凤宁执意要去扎灯笼非常不理解,然而没想到她竟然在短短两三年内,就把这份小事业做到了行业巅峰,不得说,凤宁的眼光和魄力都叫人佩服。
凤宁说:“盛叔叔,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想问问你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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