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靳于砷的坏脾气,他拥有全国顶尖的资源,含着金汤匙出身,被所有人捧在掌心宠爱。
所以他的坏脾气反倒成了有个性。
门当户对一词从来不是说说,因为从某些程度上也代表了利益冲突和三观吻合。
汤之念很清楚,自己的出身和家庭几乎和靳于砷成了极端。
她做事情总是习惯性地计划,要看到效果,有目的地进行。否则,数年前第一次到恒誉市时,她就会因为无法适应新环境和新的课程体系而乱了阵脚。可她非但不乱,还游刃有余地把握身边的一切资源努力往上爬。
汤之念深思熟虑和靳于砷的各种不可能性,所以果断选择放弃。
随着年岁的增长,汤之念也渐渐明白,很多事情并不一定要按照规划进行,有些事情甚至不需要什么结果。就好比出门旅游,出门前做好了一切的攻略和计划,难免也会在路上出现意外,目的地固然很重要,可是很多时候,路上的风景才让人豁然开朗。
“说够了吗?”靳于砷眉眼压低,又是那副大少爷不可一世的样子。
汤之念很无语:“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就不能说些我爱听的?”
汤之念没扫兴,狐狸精似的勾着靳于砷的脖颈,在他耳边呵着气:“哥哥,我最爱你了。”
说完,伸出舌尖轻扫他的耳垂。
靳于砷眯了眯眼,被她甜软的声线蛊惑,身上的血液上涌。
“你叫我什么?”
汤之念眨眨眼:“靳于砷,Zak总,哥哥,你爱听什么?”
靳于砷暗骂了一声脏话,按着汤之念躺在书桌前,毫无节制地吻了上去。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吻在唇上,而是吻在她的大腿处。
包臀的裙早就被推到了腰上,什么都包不住。
汤之念被吻得一个激灵,长发铺开在黑色的桌面上,咬着牙抗拒。但靳于砷的手掌紧紧贴在她的腿上,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即便是冰封的雪山,最后还是会在炽热的焰火中渐渐融化,靳于砷有办法让汤之念化成一滩水,他也这样做了。
与此同时,桌上的水杯被打翻,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上沾满了水液,靳于砷似恶趣味地点了点汤之念的手指,染在她的皮肤上。
“再叫一声哥哥。”靳于砷想要听她喊他,更想听她说爱他。
汤之念和他谈条件:“你放开我,我就叫你。”
靳于砷权衡一番,选择牢牢禁锢着汤之念:“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叫出来。”
拉开抽屉,精准地找到那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一片。
靳于砷拉着汤之念的手,问她:“要不要帮帮我?”
仅存的一分理智还在汤之念的脑海里拉扯:“靳于砷,已经是上班时间了!”
随时随地都会有人来敲门。
“挺好的,这样只会让我更兴奋。”
“你。”
靳于砷不给汤之念说话的机会,恶劣的和她一起看着桌上的积木晃动,下坠。
有那么一刻,汤之念也如同那些积木,要掉不掉,她下意识地想要攀附住什么,双手紧紧抓住靳于砷的小臂,用力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抓痕。
桌上的积木在轻微地晃动,不能受汤之念控制。有一颗在桌角摇摇欲坠,将落不落的。
靳于砷的目光同时注意到那颗粉色的积木,带着笑意和满足含着汤之念的耳垂,问她:“你说它会不会掉下去?”
话音落下,轻轻地撞击。那颗积木非但没有从桌面上掉下去,反倒神奇般的退回了几寸。
汤之念混沌的大脑已经分不清楚这算是什么原理,因为她也像这颗摇摇欲坠的积木。
靳于砷乐此不疲的和汤之念玩着这场游戏,最终,这颗积木终于从桌面上掉落。事实上,不止一颗掉落。
叮叮当当的积木掉落在瓷砖上,如同一场和谐的演奏乐,在安静的办公室里被放大。
汤之念受着双重的折磨,还在纠结一个点:“别让我收拾这些玩意儿!”
靳于砷笑:“什么时候让你收拾过?”
他才舍不得让她经手,总归他是有旺盛的用不完的精力,多照顾她是应该。
只不过,汤之念过于严重的分心关心桌面上的积木,靳于砷到底还是将她抱起离开了桌面。
位置转移到柔软舒适的老板椅上,像日常办公那样,靳于砷坐在椅子上,模样慵懒地靠在椅背上。
他略带欣赏的目光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汤之念,反倒不急着做什么,等到她适应。
汤之念躬着背面对着靳于砷,低下头看着地上的积木,咬了唇咬唇问他:“我不玩了,你能不能快点?”
靳于砷笑:“乖乖,怎么快?”
很快,汤之念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不用再去担心那些有可能散落到地上的积木,靳于砷更加肆无忌惮。
汤之念知道自己承受不了,抱着靳于砷的脖颈,说着软话。
靳于砷最喜欢汤之念服软的样子,拨开落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吻着她的唇。
“所以到底是想快还是慢?”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的内线响起。
汤之念一个激灵,自然而然地瑟缩,略带防备地看了靳于砷一眼。
靳于砷被夹得头皮发麻,恼人的内线铃声还在继续。放在平时,以他的性格大概会嫌工作麻烦,可这个时候却主动接起电话。
汤之念想拦着,可为时已晚。
靳于砷将电话放在耳边,视线一眨不眨地落在汤之念羞赧的脸上。
电话里的声线隐隐约约地泄露,汤之念正坐在靳于砷的身上,这种割裂的感觉让她抓狂。
那头说了什么汤之念不想听,她只想从靳于砷这个变态的身上下去。可靳于砷非但不可能如了汤之念的愿,反而更深地禁锢着她。
这一次差点让汤之念失控,她隐忍着,张口咬在靳于砷的肩膀上。
“行了,我知道了。”
靳于砷的恶趣味到此结束,一把挂断电话。
汤之念正想控诉,靳于砷又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去落地窗前好不好?”
汤之念摇头:“不要。”
“乖,那你求我。”
汤之念太知道靳于砷在想什么,他左右不过是想听她说那两句话。
骨气有什么用?小女子能屈能伸。
汤之念里面谄媚地勾着靳于砷的脖颈,一个劲儿地说他喜欢听的话。一会儿叫他哥哥,一会儿又严肃地喊他Zak总,仿佛真的是在办公中。
谁成想,这个人却更加兴奋了。
时针和分针在飞快的游走,严肃的办公室里压不住暧昧的气息,到处都是一塌糊涂。到最后真如靳于砷所说,善后的那个人是他。
先是温热的毛巾擦拭,再一件件穿戴妥帖。每一次这个时候,都是他贴心地照料她。汤之念在靳于砷的面前始终是弱小,经不起他一次又一次的折腾。
汤之念疲软地坐在椅子上,身上披着薄毯,看着靳于砷俯身去捡散落在地上的几块积木。
这画面让她想起自己第一天来这里上班时,靳于砷故意刁难让她捡零件。
真是别扭又幼稚的傲娇鬼。明明想接近她,却只能找这些拙劣的借口和理由。
“Zak总,还少一颗粉红色的零件。”
那颗零件就在汤之念的脚边。
她没穿鞋,光着一双白皙的脚。
靳于砷走到汤之念的身边,俯身半蹲下,看似要去捡那颗零件,实则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
汤之念下意识缩了缩,提醒靳于砷:“不准乱来!”
靳于砷顺势捡起那颗零件,意味不明看着汤之念:“怎么乱来?”
靳于砷显然还不够尽兴,刚才那番不过是开胃小菜。或许是在办公室的原因,汤之念难得那么紧张,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受惊。自然而然地用力夹住他,让他崩溃。
而靳于砷更加清楚的是,那条单薄的蕾丝布料早已经被他撕毁,在包臀裙下的汤之念一览无余。
“再来一次?”
汤之念一脚踩在靳于砷的肩膀上:“你走开!”
靳于砷不怒反笑,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条玫瑰金色的脚链,不疾不徐地往汤之念的脚踝上戴。
两个人冷战了几天,光是一杯奶茶显然是不够的。而那杯奶茶也早就打翻,不剩一滴,像她。
靳于砷想讨汤之念开心,有无数种办法。
看看,自己生气了反倒要讨女朋友开心,靳于砷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
汤之念果然意外,俯身看了看脚上的链子,惊喜道:“好好看啊。”
很素的一条脚链,却十分精致,很衬汤之念的肤色。就像靳于砷送过的那条手链,像是一整套的精美首饰。
“当然,也不看看是谁挑的。”靳于砷对于自己的眼光一向是自信的。
汤之念问靳于砷:“你什么时候买的?”
真要说起这条脚链的渊源就挺长的。
这条脚链是他在留学期间就买的,一眼相中,想象着汤之念戴着脚链摇摇晃晃的样子,心里难免会有些亢奋。
靳于砷回国来找汤之念那一次,也戴着这条脚链,甚至还想好了说辞。
用脚链把她栓在自己身边。
那一次,这条脚链到底没有送给汤之念。
其实不仅仅是这一条脚链,靳于砷买过很多东西想要送给汤之念,喜欢一个人,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这些东西从靳于砷回国的时候被统一打包送回来,可是转念一想,她那么狠心,他凭什么还要把脚链送给她。
有一段时间被他扔在角落里吃着灰不见天日,他咬牙切齿地想要与她一刀两断。
可最终还是做不到。
汤之念看着自己脚踝上的这条链子,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她没忘记自己还欠顾邢一份生日礼物,一直想着抽个时间去商场挑选。
现在顾邢又要离开川城回到恒誉市定居生活,这份礼物她更应该认真挑选。
“靳于砷。”
“嗯?”
“没什么。”汤之念本想咨询靳于砷的意见,可是他现在一提到顾邢就反常,还是不提为妙。
靳于砷直觉肯定有什么,问:“和顾邢有关?”
汤之念眨了眨眼,略带一分心虚。
靳于砷嗤了声,起身靠在桌上,和汤之念面对面:“说吧,什么事。”
汤之念如实告知。
靳于砷听后倒也没有多大反常,说:“我帮你准备。”
“真的?”汤之念一脸不敢置信,“你不会恶搞吧?”
“至于吗?”
汤之念阴阳怪气的啧了一声:“不知道是谁,不久前还在吃那些莫须有的飞醋。”
经过这一番坦诚相待,靳于砷难得理亏。他太过于在意汤之念,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让他无法去接受她和别人曾经那样的亲密。
“靳于砷,如果我像你一样爱吃醋,咱们根本没办法过了。”
休息的时间已经足够,汤之念起身准备去上班,被靳于砷按在椅子上。
“你倒是好好说清楚,我让你吃什么醋了?”
汤之念仰着脸,像是一只准备战斗的小鹌鹑:“还用我说吗?你以前让我拒绝了多少的情书和告白,你还记得吗?”
靳于砷眯了眯眼,“所以,你那么早就开始吃我的醋了?”
“才没有!”
汤之念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其实她想表达的不是这些。
靳于砷来了兴致,这下更缠着不让她走了:“那你好好说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吃醋?”
他在她面前半蹲下来,用一种低姿态看着她,仿佛乞求的语气,让她心软。
汤之念咬了咬唇,豁出去般的说:“你和韩莹。”
“韩莹?”
“就是Cervine,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你,她的家庭背景和你再般配不过,你们两个人很适合。毕业季一起准备拍毕业照的那天,你们两个人有说有笑,后来你们又同在一个大学……”
汤之念后知后觉,有关于这些事情她竟然记得如此清晰,她以为自己不在意的,其实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靳于砷早就将这些细碎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让汤之念继续。
汤之念摇摇头:“不说了。”
靳于砷点点头,不逼她。转而拿起手机,给叶开畅打了个电话:“把韩莹的联系方式给我。”
电话那头的叶开畅懒得问原因,下一秒便调出韩莹的联系方式发给靳于砷。
汤之念不懂靳于砷现在要做什么。
靳于砷一脸稚气地说:“我要给你一些安全感。”
所以要当着汤之念的面打电话给毕业后就不再联系的韩莹说清楚:他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汤之念一脸无语地抢了靳于砷的手机:“你三岁小孩啊!”
他邪气地扬眉:“是不是三岁小孩你最清楚。”
“没有安全感的人是你吧?”
这句话汤之念也是半开玩笑的口吻,没想到靳于砷竟然没有反驳。
靳于砷的脸上有淡淡的苦涩,那副模样和他这张生人勿近的脸形成一种巨大的割裂感,让汤之念心里一紧。
汤之念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让靳于砷开心一些,她朝他伸手,说:“要不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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