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煦安疑惑地瞅了她一眼,脑袋迟钝地反应一会儿,才道:“行,我就看看这么早把你娶了的人能长什么样。”
他自己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又开口:“你干嘛不再等等几年,长这么漂亮干嘛不嫁个最帅的。”
“因为他就很帅啊。”
“切~”
……
很快,凛颜进入酒吧的第一眼就看到女孩对面坐了个男人。
凛颜急速地走过去挡在楚然面前,一脸严肃。
而女孩偏生调皮地将头一偏,从凛颜背后探出来,悄声朝方煦安问:“帅吧?”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误会解除,双方短暂地沟通几句,凛颜就拎着楚然回了家。
……
刚拐进客厅,凛颜就坐到沙发上抱着胳膊气得跟河豚一样。
他脸上明晃晃写着的“来哄我”三个大字看得楚然忍俊不禁。
不过鉴于凛颜同学今天的表现确实非常优秀,不仅没在外面看见自己与别的男生喝酒时乱发脾气,甚至回家了也是乖乖等着自己解释。
楚然觉得凛颜同学还是值得好好表扬奖励一下的――
她手指从男人腰间滑过,转而慢慢升至衣领,凉丝丝的冷意顺着指尖传到凛颜身上,有些想法也在脑海里越发清晰,她垂眸笑了。
“你不是总说自己没名没分吗,我们结婚吧。”
女孩语气平静,宛若在说‘明天吃什么’的寻常事。
但这话无异于在凛颜心里炸开了一朵烟花。
他忍不住再拉近了一点距离,在女孩亮晶晶的目光里抬手遮挡了人的眼睛,垂下头在人唇角轻轻落下一个真挚的吻。
“好。”
……
……
第101章 太阳
领结婚证的那天,凛颜起了个大早。一衣柜的白衬衫,仅为了那细微的差别,就挑了好久。
最终,凛颜选定为他们在谈恋爱第‘三千三百四十四天’纪念日时,楚然送他的那件用银白丝线在右手袖口绣着‘Dear.Lin’的白衬衫。
这件衬衫,放平时凛颜可舍不得穿,一直用防尘袋装好安放在角落里。
凛颜本想让楚然也穿自己的衬衫,“男友风吗?但是不合身啊,今天拍证件照就算了,改天穿给你看。”于是,楚然还是穿了自己的衣服。
‘那天拍照属他最爱笑。’
从民政局领完证出来,凛颜深吸一口空气,顿感神清气爽。这天,就像11年的爱情长跑总算领了奖杯,脚底下有了实地。
“好想抱你一下,老婆。”“乐意之至。”
……
当天他们去得早,离开民政局之时太阳才刚从东边露出笑脸。
冬日的太阳是含蓄又可亲的,丝丝缕缕映衬透出空气中的细小尘埃颗粒。它慷慨地将人拥着,使漫步在公园的两人满身金灿灿、酥软软。
楚然最爱这冬日暖阳,这样的温馨氛围总能为她回忆留下许多次精彩瞬间。
云朵左右晃荡着不知往哪儿走、风筝往哪儿飘、雾霭在哪儿散……秋千轻轻晃动,人们不听话的衣角和发梢,孩童手中转动的玩具风车,都带着阳光的明媚。
同时也牵动了那抓不住的气球。
凛颜伸手去够气球的尾巴,中指一勾,粉色的气球就落到了手掌心上。他把气球递给身高才及自己腰那么高的小妹妹,然后轻轻摆了摆手,转身看向女孩。
楚然突然就被那明艳的视线灼了眼,快步流星走上前,抬起一只脚踹上凛颜的屁股。突袭地,踢得人儿一踉跄。
抢在男人疑问之前,“宝,我踹的不是你的屁股,而是你那颗扰我心智的心脏。”女孩难得地讲了句土味情话,以掩饰自己心如鼓擂的情绪。
即便她急切地想要转移话题,那句脱口而出的情话,末尾语气仍软绵如水。
只见,凛颜回头对上女孩闪着柔情的眸子,一刹那,击中心神,于是无缘无故被踹也心甘情愿。
……
……
当天两人一起回了趟省外父母家,他们终于打算收拾行李搬进那套由楚然设计、闲置已久的新房别墅了。
而杨母早已离开凛颜高中时居住的旧小区,在杨静淑与凛介骅的房子里,凛颜本以为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
杨静淑却领着他走到车库背后的库房门前,告诉他那里面有些属于他的物件。
于是在类似寻宝的翻翻找找中――
凛颜翻出了一套高中书本,平平整整地垒在一个塑料箱子内。是杨母念旧,还没舍得替他丢掉的旧书。
科目很齐全,但更齐全的是:几乎每一科课本、每一张已被订正的试卷上都被凌颜绘上了‘楚然’两个字,有些一页上密密麻麻排布的还不止一个、两个……几十个。
凛颜望着它们,追忆起高三那年:
一张评讲订正过的试卷,老师骤然要求把它收起来检查,占满试卷四角的‘楚然’两字,让他收获了数学老师的‘特别关注’,更是在试卷被同学们分发下来的时候出尽了‘风头’。
那段时间,班上可传了好一阵子的“毕业楚学神引校霸凌哥改邪归正”,只不过楚然不知晓而已……
虽是令人窘迫的情况,可写在草稿纸上和书上的名字往往都意义非凡!
凛颜打算把这一套旧试卷书本再收藏个几年。
……
……
拍婚纱照的前一天晚上,为了第二天拍照的状态能好,楚然果断地拒绝了凛颜的引诱和折腾。
但还是在寒冷冬夜里出了一身薄汗――
纤手与男人的大手十指相扣纠缠着,细密的轻吻带着温柔与珍视,扫过一大片一大片的肌肤,他流连忘返地舔舐着,像在品尝一份蛋糕,楚然被涩气的感觉激得泄出一声呻吟,那是相触的本能……
……
“先生已换好衣服,太太您检查一下是否合身。”
服装店的导购员为楚然指了下另一头,只见凛颜从试衣间内撩开帘子跨出来。
一套黑色西装,翻领上嵌了细碎的散钻,亮晶晶的,很衬他。宽肩窄腰、结实的胸肌,把衣服撑得笔挺。
唯一没占到完美的是,凛颜的肤色早不似往初那般白皙。这些年来他奔走了不少地方,避无可避地在太阳下暴晒,肤色自然黑了一度。
甚至右手手腕处还有一段狰狞明显的伤痕,是他在施工现场视察时被钢板所划伤。犹记那段时间楚然发现后,心疼了足有半年之久……
“然然。”凛颜在她眼前摆摆手,唤回女孩走神的思绪。
“这身怎么样?”
“合适!帅气!”楚然热烈地回复凛颜,眼底波光粼粼闪着光的全是欢喜。
她主动牵起男人的手,领他去户外拍摄的位置站定。
此时是日落时分之前,为了摄影师想要的‘蓝色时刻’,他们得提前到场准备才行。
而这处拍照的地方是个景区,除去他们,还有另外两对夫妻也在拍摄。
同样的白纱礼裙,同样的精致妆容,好像失去了独特性……
于是在蓝色时刻即将出现之刻,凛颜离开了一会儿。回来的他,手中攥满了一把氢气球。
数量之多,似系在单薄的楚然身上能把其拽上天去。
男人低头将绳子的一端绑在楚然的纤纤玉白手腕上,下一刻人儿就成了整个景区最亮眼的女主角。
“好多气球,真羡慕!”路过的女游客并没有收敛声音,艳羡的话语轻而易举钻入楚然耳朵。女主角便欢愉地盯着凛颜笑起来,而后取下一支气球送给了那名游客。
楚然的裙摆层层叠叠绣着玫瑰花瓣,巨大的裙尾铺展在草地上,人儿便如同在花田绽放。
在摄影师‘想最开心的事’的提示下,女孩露出八颗牙齿,心里也笑开了花――
“是的,我很为自己拥有这样一位先生而感到自豪。”她定定地望向闪着灯光的镜头,往心底埋藏下这样一个秘密。
……
……
他们的婚礼定在大年初七,地点在凛颜名下的私人岛屿。据说是三年前就已经开始改造建设了,如今设施齐全被列为富人们的旅游胜地。
起初凛颜就花了上亿元进行景区改造,后来甚至还直接买下海岛航空公司,专门用来接送来自世界各地的客人。
这里,请世界级的名厨给富豪们定制私人菜单,随时随地为富豪们提供美味佳肴。而且为了保障服务人员的人力,因此他包下了岛上几乎所有的居民为他工作。在这里,富豪名流们仅住上一晚就得花掉几十万。
除了豪华的度假酒店外,岛屿上还建造了高尔夫球场、体育馆、公园和游泳池。游客可以露营、冲浪、骑马、打高尔夫,还可以和当地人一起采购基地的黑珍珠。
在岛的南岸,风景最佳,富豪们会从这里出发,开着游艇、看看鲸鱼,或者再去海湾游个泳、潜个水,或者是冲个浪,运气好的话还能在这儿碰见海豚,甚至是庞大的座头鲸。
这儿有成千上万种的海洋生物,不少探险者就喜欢在这儿潜水,在未经开拓的海域里尽情寻觅海底珊瑚礁、石缝中的秘密,一路坎坷游进人迹罕至的地方,留下独属于自己的足迹。
而为了保护这个原本以生态著称的小岛,凛颜专门留下一半的地块不开发改造。在小岛未开发的另一面,如果运气好的话,夜幕降临时,还能在海滩上看到成群结队的小海龟……
提前好几天,两人就已经登岛,而从他们登岛的那一刻起这个岛就不再接收游客了。那几日里整个岛的使用权被划为楚然占有,只有被邀请来参加婚礼的亲友才能上岛。
抵达当日,凛颜带着楚然去走了这里细沙如塘般洁白闪亮的沙滩;见了晶莹剔透、如松石的海水。
踩着清凉如薄荷的海水,先前水波不兴得像一面完美的镜子,而这背后是金钱的波涛汹涌,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白沙滩闪耀的都是金币般耀眼的光芒。楚然又一次见识到凛颜的‘钞能力’――
“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楚然挽着凛颜胳膊,静静感受海浪在脚底的拍打。
“告诉什么?我新买了个小岛么?”凛颜揉揉身边女孩的脸蛋,眼眸深处漂亮得不像话,像噙着光。“前几年,你忙着朝更高的层次去冲,不愿停息多一刻,而岛屿改造工程也没落成好,这专为你建造的小岛便一直作为惊喜礼物瞒着你。”
“如今到了拆箱的时候,我便带你来了。然然会怪我提前把礼物拿给外人使用吗?为了回本改造工程的大量花费……”
阳光丝丝缕缕像七彩线,把俏丽的人儿包裹得亮眼。
“原则上我从不原谅把我的礼物送出去的人。”楚然晃动着食指,小幅度摆动脑袋,灵动可人的模样勾人心弦:“但我很难对你说不原谅,所以…只要补偿我十串糖葫芦就好啦,要草莓的!”
都说聪慧的女孩最讨人喜欢,可凛颜觉得自己的然然‘愚钝’得不行。
明明可以借此机会要十件春季限量最新款的衣服,毕竟她最爱买新衣服了,但却只要了廉价的糖葫芦。当然,衣服只要楚然随口一句,他也还是会给她买就是了。
……
婚礼前一天是各环节的彩排,折腾一整天下来,无论哪个部门的工作人员都有些疲顿,但身处主角的夫妻二人却是满怀兴奋。
晚上,所有人员都散了场,楚然拿着司仪的话筒站在舞台上轻轻哼唱起一首歌。
‘From the sunrise all the way to the sundown
(从日出一直到日落时分)
Don't want to say goodbye
(不想与你告别)
Don't want to go home now
(现在还不想回家)
Hoping the time will just slow down……’
(希望时间能放慢脚步……)
窗外的灯火尽沉醉在风中,于是凛颜在这阵微风中,对台上的人爱了又爱。
当时的夜晚是安静的,是神秘的,是瑰丽的,又是闪着光的。
灯光很给力地只留下一盏,金色的光束洒在楚然身上。
那光里站着的,是他揣进心里的太阳!
清唱结束――楚然一抬眼就看见了台下的凛颜,俏皮地抛掷个媚眼过去,然后张开双臂比了个大大的爱心。
又是这样的台上台下,但凛颜不再是她最普通的观众之一,而是被她全心全意注视的人。
凛颜:“我要偏爱,只要偏爱,独属我一人的偏爱。”
现在这样的情形,是否让楚然正巧兑现了凛颜曾经执拗多次的言辞。
明明是站在灯光下,凛颜却坚定地觉得就是女孩自己在发光,而不是折射的灯光的光芒。
艺术家总爱说缪斯,而那晚那么一瞬间凛颜也见到了他的缪斯。
男人屹立在观众席之间,注视着台上的楚然:“永远唱歌给我听吧,我的大明星!”
‘那个冬天,风撞上云,歌声撞上青春,霓虹灯撞上星光,而他撞见她,月亮便炽热得像太阳。’
……
……
第102章 婚礼
那日大喜,楚然皮肤软滑胜凝乳,娇嫩似柔荑,一身妙骨,巧笑倩兮,美目盼矣,连口红都透着甜蜜的气息。
楚然婚礼上涂的那支口红,是闺蜜郁望兰送的。郁望兰提前向楚然要了那天的妆容照片,做了许许多多的攻略,挑了一只最合适的色号。
“我想为你做一点小事,以证明我们多年的友情。”
楚然这些年来圈子越扩越广,结交之人涉及各行各业,而其中不乏名声显赫、家财万贯的大人物,在此次婚礼上送的也都是称得上昂贵罕见的礼物。
郁望兰不知何时起产生了自卑感,低着头满心沉郁,她成了与楚然认识最久却最平凡的一个。
固执着不愿抬头的郁望兰令楚然心疼,她轻轻捧起她的脸安慰道:“别否定自己啊,你胜过千万个泛泛之交。”
“知道吗,你送的这支口红我会很宝贝它的,因为这是爱我的人送我最珍贵的祝福。”
随话语落下的,还有其绕在心间的迷雾。
下一刻,楚然被郁望兰拥住,那人心里的那点小别扭已经由本人如同搅奶油般亲自化开。
……
暂别郁望兰,楚然坐在休息室里听外边的动静。
室外嘈杂、喧腾作响,令她感到无比满足,因为这意味着当日将会有许许多多的人见证自己这场人生第一大幸事。
那天,天蓝得不像话,每片云朵都像头纱,如绢如絮使人陶醉,而后又簇着灿灿橙黄从海面上升,宛如全世界都在欢呼、庆贺这场即将开幕的婚礼。
海岛上将要举行的是西式婚礼,因为楚然觉得白色婚纱与浪花相配更为漂亮。
而据凛颜说,回到内陆后还要再举办一场中式婚礼,到时候他就算是跪地磕头也一定要把自己老丈人楚父请到场,只因凛颜不想给自己的女孩留下遗憾。
是的,海岛婚礼的当天楚父并没有来。楚然给父亲当面送去过请柬,但楚父却忿懑地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才不去看。”
注视过父亲僵直的脸,楚然知道父亲是怕在现场落下泪来。父亲刚强、倔犟的脾性,没人比她这个做女儿的更懂了。
但尽管人没有到场,转账还是按时到了,20万――每日的最高限额。这已经是第五天的转账了,父亲应当是想凑个十全十美的红包。
“还是在意自己的嘛。”这样想着,楚然点击收款,回了个‘爱您’的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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