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音闻言,眼眶冒出酸涩,贺行屿看着她,眉眼热炙:“我把全部的选择权都交给你,不做勉强,所以我尊重你任何决定……包括,你不爱我。”
听到他这句话,霓音不禁落下泪来,男人温柔擦掉她的眼泪,“傻瓜,哭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紧紧抱住他:
“贺行屿,其实你可以早点告诉我的……”
她真的不知道贺行屿有多爱她。
她所有的心思他都知道,却从不点破、留给她空间,很多在她看来以为他是出于责任所做的事情,原来背后都是他的深情和从不后悔的偏爱。
贺行屿拿纸巾擦她脸颊,磁哑的嗓音落在她耳边:“所以,刚刚音音的那些话是真的么?你说你也喜欢我。”
霓音双眸泛红,却仍旧莹莹发亮,真挚回望他:“是真的,我也喜欢你……”
霓音咬了咬红唇:“一开始结婚的时候不喜欢,只是觉得和四哥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后来你让我把你当成真正的先,我也慢慢放下过去的事,我发现和你在一起很快乐,曾经受过的那些伤也不会再让我难过了。”
患得患失,是说明还没遇到那个真正爱你的。
就像她之前说过,在感情中如果你被一个人热烈爱着,你是一定能够感觉到的,贺行屿的爱,她感觉到了,被填满了,被治愈了。
遇到过更好的,谁还会惦念曾经失去的。
不是白马王子。
贺行屿是她的骑士。
想到之前他的话,霓音轻轻弯起梨涡:“你之前说过的,心心念念、朝思暮想、情有独钟……”
她看向他:“我现在对我的先生,便是如此。”
如浪腾起的爱意破堤而出。
等了这么久,他终于有一天从他深爱的小姑娘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贺行屿扣住她的后颈,吻落了过来。
甘甜和清冽气息全然织缠。
一瞬间放电到百骸四肢,划破所有遏制的情愫。
霓音心底被烘升热,主动抱住他的脖子,自开齿关,迎他探索攻破。
气息又急又烈,恨不得将她融入骨里,男人喑哑气音从唇泻出:“我爱你。”
他低声说了一句又一句爱她,仿佛满腔爱意终于找到宣/泄口,吻得愈深愈烈,宽大掌心微曲,胡乱穿过她发间,把她往怀中按得更紧。
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切断淹没她所有理性的思绪,只随从本能更加烈热地回应他,告诉他她的情意。
半晌,她被顺势放到,陷于沙发上。
男人倾身而来,扣住她的细腕压到头顶,咬住她的红唇。
霓音心跳加快跳动的频率仿佛快要脱离地心引力,炸耳作响,男人暗青色脉络蔓延鼓动的双臂压满力量感,嗓音低哑:“音音,帮我把领带解了。”
霓音双眸柔情似水,看着他外表仍旧斯文矜贵,可眼底却暗藏汹狠,闻言她压着心河的波澜,触上那灰黑色格子领带。
很快,领带被扔到旁边。
“继续。”
霓音轻嘤了声,心跳如鼓,感受到他的吻星星点点落下,她心猿意马,玉瓷般的指尖微颤,努力拨着白色衬衫纽扣,贺行屿低笑:“怎么这么慢?”
“我……”
她都快被亲晕了……
衬衫掉落地面,霓音触到男人已然汗涔涔的硬朗身躯。
她骨架小,身板瘦弱,男人肩膀的宽度快要顶上她身子的两倍,白若奶油的她被他完全笼罩住,体型差看得让人血脉贲张。
贺行屿很快把她双臂抬起,霓音感觉空气凉意袭来,瑟缩的一瞬间,下一刻热凶的吻就如大雨降落世界,拉入坠入更加热沸的大洋。
半晌他堪堪停下,不像是情意平缓,而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贺行屿碰到她纽扣,沉沉呼吸悬停在她上方,注视她:“套在哪儿?”
都分开一周了,他们现在是一碰即燃。
他扛不住了,拥抱和接吻哪够,想要找到爱意更直接宣泄的出口。
霓音大脑晕沉沉,从打散的思维中努力捞起一点意识,羞涩开口:“放在行李箱里了……”
昨晚他们打电话时,得知今晚没回家,贺行屿只淡声说了句,把“生活必需品”带上。
霓音听懂,故意说不想带,男人说不带也没事,明晚直接找庄园里的工作人员要。
简直坏死了……
贺行屿立刻站起身,走去门口把霓音的行李箱拿进来,打开翻了半天没找到,气息愈发沉重:“在哪儿?”
“那个隔层,你拉链拉开……”
贺行屿打开,谁知道从里头只抹出一片,黑眸一顿,“就一片?”
霓音眉眼弯起,傲娇嘟囔:“是啊,我就带了一片,不够用吗?”
她明知故问。
这么多天没见,这根本不够开胃的。
贺行屿拿着走回来,强势将她搂进怀中,大掌揽住她腰,咬她红唇,“故意的?”
“再多带点,我怕我明天起不来了……”
他的吻重新落了下来,彻底掀起暴雨。
来不及上楼。
就在别墅客厅里。
许是刚互诉衷肠,听到小姑娘亲口说爱他,男人抛弃往常能让她先适应的温柔和缓,又急又烈。
大雨砸在海面。
风吹浪摇,砰訇作响。
旷了一周,霓音哪能受得住,大脑骤然断线空白,如沉到海底水蔓延到鼻息。
“贺行屿……”
因为在独栋小院,霓音没刻意压了声音,她声线细软,本就清甜软糯,婉转几调之后带了点哭腔更是甜腻得不行。
贺行屿耳膜嗡鸣,发红的眼再度蒙上暗沉,从背后捂住她嘴巴,沉哑气息落在她耳边:“宝贝,你再叫我就要疯了。”
“唔……”
霓音眼尾洇开胭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彻底失去四肢掌控权,被他彻底统领。
窗外乳白的淡淡月色透过大面积的落地窗洒进,搅动一室,如大海泛起粼粼月光。
情愫渐深间,贺行屿汗珠从下颌线滴落,垂眼直直注视她,虎口按住她腰,一遍又一遍找她确认:“爱我么?”
他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他怕醒来以后他再度回到那个高三的雨夜,她告诉他她有了其他喜欢的男生,只想和他取消婚约。
霓音对上他赤诚独独装下她的眸,鼻尖泛酸,主动吻他:“贺行屿,我爱你……”
不知过了多久,爱意升温到极致,末了霓音被他重新捞进怀中,吻落下,慢慢由烈转柔。
窗外月光淡了几分。
前所未有的程度,像是掉入水中被打捞起,两人都缓了好一会儿,霓音趴在他怀中,眉眼被吻了下,贺行屿拨开她脸颊碎发,低声问:“舒服么?”
和爱的人这样甜昵到最深处,加上贺行屿从硬件还是后天各方面都完美得无可挑剔,答案怎么可能是否定。
霓音闷声轻应,贺行屿低笑:“感觉最近身体好了点?前几次根本撑不到现在。”
霓音面色酡红,轻咬他肩膀,嗔他:“你怎么那么厉害……”
霓音埋起如苹果的脸,两人耳鬓厮磨了会儿,情意再度被挑起,男人又再度吻上她,霓音也不禁攀上他肩膀,主动回应。
毕竟这完全达不到平时的标准,一顿对她来说又何尝够了。
半晌,贺行屿还是停下,霓音疑惑间,贺行屿说不能再继续了,“你只带了一片。”
霓音扑闪睫毛,咬了咬嫣红的唇瓣,忍不住轻声道:“其实还有……”
“嗯?”
她又指了指一个位置,贺行屿去打开,就发现是新的一盒,霓音咕哝:“我刚刚故意逗你的,本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呢……”
贺行屿勾起唇角,“我明白音音的意思了。”
“什么意思。”
拿着盒子把她抱了起来,往楼上走去,“你今晚不想睡了。”
“!!”
呜呜呜她突然后悔告诉他了……
走进房间,她再度被放平,他倾身而来,她嗓音温软想求他这次别太久:“贺行屿……”
“还这么叫我?”
“……”
“还没小时候自觉。”
她想到小时候黏在他背后不知羞的模样,面颊爆红,男人低声蛊问:“现在是不是要换个称呼了?”
她面颊烧红,几秒后红唇吐出甜软二字:
“老公……”
这两个字甜到骨子里,霓音说完,贺行屿彻底疯了,滚热气息落下封住她唇。
窗外沉静如水。
夜色格外漫长。
-
一夜过去,众星消失。
太阳抹掉霓虹色彩,橙黄日光倾斜而下,大地被洒上初春的明媚。
霓音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翻了个身,眼皮被阳光刺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想去拿手机,谁知翻身一动就感觉酸楚从腰蔓延开来,像是遭遇了一顿毒打。
昨晚贺行屿兴致极好,不同地点翻来覆去折腾了她好几次,哄着她一遍又一遍叫老公,快凌晨两点了才偃旗息鼓。
攒了一周的力气全花出来,她都快要死了……
霓音气鼓鼓在心里骂了他一句流氓,看了眼手机里有无工作信息,忽而听到开门声传来,她抬头看到贺行屿走了进来,立刻背过身去。
贺行屿忙了会儿工作后回来看她,就见霓音裹紧被子,缩成一团,气鼓鼓背对着他,一身淡粉色的睡裙,像个裹起来的草莓奶油毛巾卷。
昨晚没收敛时,就猜到了她今儿肯定要生气。
男人勾唇走过去,“醒了?”
霓音腮帮子鼓鼓,故意不说话,阖着眼眸装睡,就感觉身子被抱住,雪松檀木香逶迤萦绕而来,男人声音落下:“生气了?”
她脑袋更偏了点,见她不理他,他悠然道:“再不说话我再去拿套了。”
“??!!”
她瞪大眼睛说不许,可开口的一瞬间,就更加生气了——
她怎么哑了!
她哭唧唧,“贺行屿,我今天不想讲话了。”
男人发笑,去给她倒水,霓音喝完被他搂进怀中,她控诉他昨晚行为,“我身上都酸死了……”
“我帮你揉揉。”
她给他指着,印子不浅,小姑娘皮薄娇弱,一用力就红,哪能受得住他这样的力气,当下俩人都愉快不说,可第二天她才知道放纵的后果。
贺行屿见此心疼,柔声道歉,帮她按着,霓音戳戳他胸膛:“罚你睡两天客房。”
“惩罚这么严重的么?”
“当然。”
他笑,“那你有想过第三天我回去睡会发生什么吗?”
“……”
这人拿捏她了是吧!
打情骂俏了会儿,霓音哑声说肚子饿了,贺行屿抱她起来去洗漱。
收拾好走出独栋小院,去往庄园里的餐厅,霓映枝和傅司盛还有两位老爷子也在吃早餐。
过去后,几人让他们坐下吃点东西,霓映枝问霓音要喝什么,霓音看了眼桌面:“我喝牛奶就好……咳咳……”
大家听到她这沙哑的声音,纷纷呆住。
“音音,你这声音怎么哑了?”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是不是感冒了?”
霓音对上罪魁祸首的眼,面颊升高温度,尴尬:“没、没感冒……”
一旁,贺行屿淡声道:“不是感冒,是唱曲子唱哑的。”
“曲子?”
贺行屿对上霓音视线,淡淡一笑;“嗯,昨晚音音心情好,非说要给我唱昆曲,把自己唱哑的。”
大家知道霓音是会唱昆曲的,纷纷了然,贺老爷说霓音昆曲唱得很好听,贺行屿含笑看向面颊冒红的小姑娘,眉梢挑起:
“嗯,是很好听,娇中带柔,悠扬婉转,绵长悠然,改天希望能听贺太太再给我唱一曲。”
霓音:“……”
唱个锤子……她再也不“唱”了!
-
为着唱昆曲这胡扯八道的事,霓音又坚决实行了半天的冷战,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贺行屿再度记了一笔,腹黑+1.
怎么从前没发现这人这么坏呢。
她算是看透了,这人外表的成熟温润、翩翩有礼都是假的,之前伪装得太好,把她都给骗了。
闹归闹,两人的甜蜜长辈们都看在眼里,如胶似漆在庄园住了两天,周六下午的时候傅司鸣一家先回去了,临走前傅晴和私底下来找霓音为母亲和她道歉,希望她别生气,霓音和傅晴和关系还算也好,说没有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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