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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菲菲也懒得与他解释，只问道：“我为了把你解救出来，可承受了九天雷劫呢，你以后可要结草携环报答我。”
真信了你的邪，明明是把老牛骗来当苦力！
林菲菲新得了书灵牛魔王，而且还是个有意识、会思考的书灵，真是十分高兴！带着他出了简陋的山洞，在整个山中扫荡了一遍，试过牛魔王的战力之后，林菲菲更高兴了！
这还没有化身法天象地呢，就有这般本事了，若是加上三头六臂降魔法相符，再辅以牛魔王本身就会的法天象地神通，岂不是同阶横着走！
更惊喜的是，可能因为有元神加持的缘故，这个牛魔王，召唤出来后，竟然可以一直存在，完全没有要消散的痕迹。在林菲菲吩咐他收拾异兽之时，无论打斗得多激烈，竟毫不消耗林菲菲的法力！
这不是需要以她本身为依托的书灵，完全就是个实力强劲的独立的小弟啊！
第221章 一家三口就要和和美美
白长生跌跌撞撞地扑到溪涧里，满脸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红孩儿的三昧真火实在是厉害，白长生只得败退。
更可怕的是在那小孩儿的身边，还跟着个罗刹女。白长生之前看得很清楚，他会被吹到这里来，就是因为那女的手里的宝扇。
“这就是上古的神魔吗？战力倒是一般，可神通和法宝实在是厉害。”白长生喃喃自语，然后就遁走了。
红孩儿见他逃了也不追，他也明白对方若是一心想突围，他根本拦不住他。
这些人为什么一个个战力都那么强，红孩儿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刚刚那个人类最夸张，竟然能号令百兽，令他的小妖全体叛变。要不是他有三昧真火，差点就丢掉小命。不行，必须赶快离开这里，回到外界，才能完全恢复实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吸口灵气都难。
想到此的红孩儿，见外面风雨雷电消停了，便又一阵风，卷起战车来到军营前强攻。他的母亲罗刹女自然也与他同行，掏出芭蕉扇助他一臂之力。
但这一次，因为有了陆知津的回归，军营里情况好多了！
倒不是说陆知津的一个人的战力有多强，而是因为他是炼器大师，同时又精通阵法。有了陆知津和韩高义配合，即便是三昧真火和芭蕉扇同时强攻，一时半刻也奈何不了他们的阵法护罩。
只是浓烟和阴风实在厉害，护罩亦不能完全挡住。
陆知津眼看这样下去不行，一摸乾坤玉，一道寒气森森的剑意出现在他的手中。
韩高义震惊道：“这是？”
他旁边的副将倒是认识，脱口而出：“这是余仙师的剑意！”
余凡的剑，那是陆知津压箱底的保命手段了。虽然在大秘境之中，此剑意也是被压制了境界的，但其太过于凌厉，哪怕就是被压制了剑意，也不会有任何人想试一试其威力。
陆知津缓缓举起右手，这道剑意渐渐从纸上飞出，在他的身后显化出剑的形状，镇压四方。在剑气影响之下，连芭蕉扇的阴风都忽然间变弱了许多。
红孩儿透过浓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常，他的心跳得厉害，仿佛忽然被无法对付的强大存在盯上了，令他毛骨悚然。
“不对劲，里面在酝酿大招！”红孩儿皱眉。
罗刹女显然没有红孩儿这样的敏锐度，她本身的实力是比不上红孩儿的，只是芭蕉扇这柄先天宝贝太厉害，才令她显得格外厉害，因此听红孩儿这么说，还茫然得很。
“嗡~”
空气忽然一阵颤动，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剑气从阵法护罩打开的口子中飞出，直冲红孩儿而来。
红孩儿吓得神魂聚散、心慌脚软，面对这样一往无前的可怕剑招，他根本不愿意正面硬扛，直接运起身法遁走。
但是没用，剑招太快了，且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仓皇间，无论他怎么避，都躲不开这一剑。
“噗！”
红孩儿的前胸直接被剑意穿过，扬起一篷鲜血，洒在三昧真火之中，令火势更旺了三分！
这燃烧的可是他的精血！
“吾儿！”
罗刹女此时才反应过来，朝着红孩儿扑过去，一把扯下头上的钗环，收起芭蕉扇急呼：“饶了我儿性命，愿就此离去，再不相扰！”
陆知津冷冷道：“所有妖魔，杀无赦！”
刺完一剑的剑意并没有消散，而是调转了剑锋重新飞了过来。
红孩儿此时已受重伤，知道根本避不开，强打出护体结界，以期能抵挡一二，虽然心知肚明其实没大用。
罗刹女眼看求饶不管用，当即拿起扇子朝四面八方猛扇。这芭蕉扇作为先天至宝，威力也确实厉害，竟硬生生把余凡的剑意扇偏了几分，穿红孩儿的肩膀以及罗刹女的左腹而过，并没伤及要害。
但还会有第三剑、第四剑！一剑更比一剑快！
眼看着第三剑要穿喉而过了，半空中忽然杀出一头山岳般大小的巨型白牛，替两人挡下了这道剑意。
“莫伤我妻儿！”正是牛魔王和林菲菲及时赶到。
“嘭！”
符文闪烁、光芒四溅，巨大的白牛被直接一剑穿心，爆发出铺天盖地的璀璨霞光，最终消散成点点白芒。
“大王！”
“爹爹！”
罗刹女与红孩儿齐呼。
林菲菲甚至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牛魔王就被余凡的剑意干掉了！
“知津！等一等，别浪费了剑气！”林菲菲连忙叫停，同时再次召唤出牛魔王——之前的牛魔王是她一天前召唤出来的，一直未曾消失，所以她消耗的法力早就已恢复过来，此时才可以二次召唤。
牛魔王再出浮现在虚空，令涕泪满面的红孩儿和罗刹女都呆住了，这是拥有了不死之身吗？
林菲菲马上对着牛魔王道：“你快劝你妻儿停手，否则他们小命难保。”
牛魔王于是叫道：“夫人，孩儿，莫再斗了，我已成了她的书灵。”
“什么？”
红孩儿和罗刹女双双震惊，但事已至此，他们也不再做抵抗了（主要都已受伤，且对那躲无可躲的剑意胆寒了），一个收了三昧真火，一个收了芭蕉扇，老实巴交地待在一边，看着牛魔王。
陆知津看了韩高义一眼，韩高义离开打开护罩的通道，前者马上飞出，来到林菲菲身边。在他的身后，还悬着余凡的那道剑意。
“之前感觉到你受伤了，没事吧？”陆知津关切地问。
林菲菲摇摇头，回道：“没事了，之前就是为了召唤大力混沌牛魔王，才遭了天劫反噬，不过，收获很大啊，现在我召来的这牛魔王竟然有自主的意识。”
陆知津瞬间就明白了事情原委，向她传音解释道：“他的躯壳被我撞见时正在复苏，我顺手灭了，但被他的元神逃了出去，没想到，最终会与你的书灵合二为一。”
林菲菲恍然：“原来如此。”
不过她忽然又想道：难道我召唤来的书灵，都能当成大秘境神魔元神的容器？如果把这些人都收为自己的小弟，我岂不是天下无敌？
第222章 玉华圣子陨落
红孩儿和罗刹女退去后，牛魔王也隐匿了起来。
军营已经是一片狼藉了，倒塌的屋舍树木无数，光是清理重修都是个大工程。韩高义的副将已经着手去安排。
林菲菲跟着陆知津走进阵中，韩高义上前问：“既然已动用了余仙师的剑，怎么不斩草除根？”
陆知津淡淡道：“他们不再是威胁。”
韩高义嘴唇微张，还想说什么，后又没有说，也许是他想到了谁。
军营里被阴风吹伤的不少，被烟熏得半死不活的也挺多，好在都没有危及性命，军医对他们进行了安置与治疗。众伤兵都很怀念三公主陆以蓝，以及她的好姐妹顾倾城，她们俩的治疗术比寻常的医术强太多，就差生死人肉白骨了。
伤兵营里大家都在聊着天。
“也不知道三公主和顾仙子怎么样，可千万不要出事啊，她们俩都是辅助系的强者，被风吹散了，没有军阵保护，真担心她们的安危。”
“是啊，哎，没斩杀了那两魔头，真是不痛快。”
“嘘，小声点！这可不是你能议论的。”
与此同时，韩高义正与陆知津商议外出寻人之事。这一次外出探索的一万多人，陆陆续续回来的不足三千。其他人连是死是活都不知，至今连个传音符都没传回来过。
“报！”
营帐外忽有士兵来报。
韩高义道：“进。”
士兵脸色沉重道：“韩将军，我们发现了玉华圣子，他、他已陨落。”
韩高义蹙眉：“玉华圣子死了？以他的身手和法宝，怎么会……他尸首现在哪？”
“已抬近安乐营。”
“走，去看看。”韩高义收起桌上的大秘境地图，问陆知津，“玄微王可要同行？”
陆知津道：“同去。”
几人往安乐营走的路上，又陆续遇到几个返回的兵，都挺狼狈，好在没受什么大伤。
林菲菲看到了陆知津，跑了过来跟着他：“三公主回来了，和顾倾城一起，放心，两人没受什么伤。你们现在急匆匆地是去哪？”
陆知津沉声道：“玉华圣子陨落了。”
林菲菲惊讶地张了嘴，说道：“以他的实力没这么弱吧，难道又有什么厉害的神魔悄悄复苏被他撞上了？”
陆知津道：“去看了伤口便知。”
几人来到安乐营，里面都是这次牺牲的士兵，玉华圣子被摆在最中央的门板上。
韩高义和陆知津走上前，前者直接一把掀开了盖在玉华圣子身上的白布。
林菲菲见了倒吸一口冷气，这死得未免太惨了一些，胸口一个手腕粗的洞，肉眼可见里面已是一团浆糊。
而更为可怖的是，他的左眼眼珠被挖了，只留下个红得发黑的血洞。
林菲菲皱着眉，道：“他的左眼是重瞳。”
韩高义没说话，只是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玉华圣子身上所有的痕迹。
陆知津站了片刻后，从乾坤玉中取出玉箫，吹箫以问灵。整个安乐营，一时只剩凄凄惨惨戚戚的箫声。
正在此时，刚回来就得到这个消息的陆以蓝和顾倾城，也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见到玉华圣子的模样，均不忍睹视。
陆知津一曲吹毕，林菲菲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待他给众人解惑。
然而陆知津沉沉地摇了摇头：“没有一丝残魂。”
韩高义不解道：“你们修真者死去后，魂魄这么快就消散吗？”
陆以蓝道：“当然不是，按理说，金丹期的修士，有金丹在，死后起码还能养一阵子魂。但玉华圣子却仿佛是一瞬间就灰飞烟灭了，这手段太凌厉了。”
陆知津伸出右手，虚虚地罩在玉华圣子遗体的上空，一股柔和的光芒自他的手心落下，钻进了玉华圣子的体内，空气中，渐渐弥漫出一股冰雪之气。
片刻后，陆知津收回手，说道：“致命的伤口不是在后心，是经脉。他的经脉全震碎了，之后才被从后心一掌掏心，他的护罩未开，身上的护甲也没被启动。”
陆以蓝接着他的话道：“在后心，那就是偷袭，连护罩和防护法宝都没来得及开，如果不是潜伏的神魔高手，那……”
陆以蓝没有把话说完，但大家都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空气中顿时安静了许多。
如果不是神魔高手，就是玉华圣子较为信任的熟人！这是怀疑有人在自相残杀？
若是在普通的秘境，为了得到更多的资源，杀人夺宝倒也常见。但这一次，他们一进来其实就已经被军事化管理了起来。你可以对道友下手，但绝不应该对战友下手，这是逆鳞！
陆知津没有接话，没有根据的事他不发表意见，他只说他能确定的事实：“他的重瞳是在死前那一秒被挖的。”
陆以蓝道：“重瞳本是至尊路，修炼速度越往后越快的，真是可惜了。但我还是有点不理解，重瞳虽然厉害，又无法夺来移植在自己身上，那人挖重瞳的目的何在？莫非重瞳还能炼器或炼丹？”
说着，陆以蓝看着陆知津，她知道陆知津是炼器高手，她都请求他炼制过两样法宝。
陆知津淡淡道：“不知，我从来不炼制人体器官，也不喜丹药。”
林菲菲却忽然道：“其实，也不一定非要炼丹炼器，移植，也未必不可能的。我以……我听说过狐族之中，就有杀了别的狐狸，夺取对方尾巴为自己嫁接之事，而且，成功率不低。”
“咦，真可怕，妖怪果然什么都做得出来。”陆以蓝淡淡吐槽了一句，问身边一直盯着玉华圣子遗体不挪眼的顾倾城，“倾城，你怎么看？”
顾倾城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触动她。
听见陆以蓝问她，她也只是淡淡地道：“我不知道。”
韩高义叹了口气：“走吧，明天我们为牺牲的士兵举行葬礼。他们的遗物，等下一次换防之时，带去给他们的亲友。”
几人转身出了安乐营，林菲菲等人心情都有些压抑，倒是韩高义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
陆以蓝忍不住道：“竟然连玉华派的圣子都陨落了，这朝廷该如何向玉华派交代。”
韩高义冷淡道：“上了前线，人人都可能会死。我会，你们皇女皇子也会，他玉华圣子又有什么特殊？”
陆以蓝被一堵，暗暗吐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第223章 驻守五年
牺牲士兵的葬礼在肃穆中如期举行。
韩高义站在墓碑前怒吼：“我们都是在为自己身后的家人拼命！今天的他们也许就是明天的我们！可即便如此，也是虽死犹荣！因为我们在保护自己的国土和亲人！
对于这一切，我们没有退路！退了，身后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我们会成为神和魔的奴隶，成为他们收割的韭菜！
你们想沦为奴隶吗？”
“不想！不想！！不想！！！”
所有人喊声震天，群情激动。
由韩高义主持，由陆知津和陆以蓝代表皇室，亲自替军士扶灵、送灵。这一场葬礼把一众活着的士兵感动得泣涕涟涟，似乎下一刻就为皇室送命也舍得。便是修士们，在这种气氛下都被感染了情绪，心中竟然第一次有了国和皇的概念。
葬礼过后，陆陆续续又回来三千多人。
这一次的探索行动竟然出现百分之五十的伤亡率（大秘境之中，十天寻不到人或尸，便默认已牺牲），令老兵们都心惊，更别提新进来的这一群修士、书生组成的队伍了。
不过也正是这一场之后，众人的心态都发生了变化。那后面独自在密林撑过数天，从异兽的包围中突围而出回归军队的人，无一不是脱胎换骨，得到了长足的进步，成为了精锐之兵。
也是经过这一遭，让大家直观地感受到了军队集体力量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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