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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云哩哩【完结】

时间:2024-07-09 14:41:03  作者:云哩哩【完结】
  纤长浓密的睫毛在他鼻梁处拓下阴影,衬得他眸光幽深晦暗,一不小心便能陷进去。
  虞甜的心跳漏了一拍。
  “为何要替朕挡那一箭?”
  他睨着她,神色喜怒莫辨。
  这不像是对待救命恩人应有的态度。
  虞甜暗暗警惕起来,神色却坦荡极了,她蹙眉想了想,片刻后轻声道:“当时来不及想太多,那样想了,便也那样做了。”
  她漆黑透亮的眼眸清澈宛如一汪湖泊,倒映着他的面容,从里面看不到丝毫杂质。
  傅凛知突然抬手,指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明明是温柔至极的姿态,虞甜却觉得汗毛倒竖,身形几不可察僵了僵。
  “陛下?”她睁大了眼,神情显然有些疑惑。
  他眼睫轻抬,摄人心魄的目光透过眼帘掠了过来,眼尾微挑,丽的容颜仿佛食人精魄的海妖。
  “别骗我。”
  他在她耳边低叹,姿态缱绻,虞甜却听出了一丝莫名的意味,好似无可奈何。
  这样的情绪不该出现在暴君身上。
  她怔了一下。
  思绪收敛,虞甜抬眼:“我不会骗陛下。”
  她眼型偏圆,眸色黑白分明,眼尾微微上翘,带点天真而不自知的诱惑,看人的时候总是温柔专注,让人有种被她放在心上的错觉。
  傅凛知扬唇笑了一下:“好啊。”
  他摸了摸她的眼尾,指腹揉搓蹭出一抹薄红,意味不明地道,“骗我就把你锁进笼子里。”
  虞甜觉得他说这话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
  大抵是什么装有猛兽的笼子。
  暴君果然是暴君,竟如此狠毒!
  她心思一转,眼里慢慢蓄起了水雾,委屈地望着他:“陛下是不相信我么?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留着臣妾?”
  他睨着她,眸色寡淡,兴不起半点波澜,无意透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虞甜因为伤口疼痛心下烦躁,还要忍着与他周旋,瞧着他这副漫不经心的姿态,一个念头忽地从脑海里滋生。
  想把他拉下神坛。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便有如野草般疯长。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只见虞甜蓦地抬手环住傅凛知的脖颈,在对方略微诧异的目光中,扬起优美的颈项不管不顾撞上他的唇。
  她不经意地想,他这个人是冷的,唇却是温热。
  她报复性的,张嘴重重一咬。
  四目相对,虞甜眼底流露出几分得逞的快意。
  傅凛知眸色骤然一深。
  然而就在这时。
  外面响起惊蛰惊讶的声音――
  “太子殿下,您不能进去!”
  傅明礼气呼呼的声音藏着急切怒意,哒哒的脚步声已然到了内殿:“有什么是孤见不得的……”
  他说到一半,话音蓦地一滞。
  “……”
  还真见不得。
第44章 你为何亲他
  少女穿着雪白中衣,身段柔软,一头乌发垂落在肩,攀着男子脖颈的皓腕皎白如月,仰起修长优美的脖颈,虔诚的好像献祭,眼里的情绪却是鲜活肆意的。
  而相比之下,男子姿态则要漫不经心许多,他眸光散漫慵懒,透着无声的放纵,看似被动,只能堪堪从那上挑的眼尾处窥出几分危险锋芒。
  一场力与美的较量。
  寻常人撞到这一幕怕是要羞愤而逃。
  而傅明礼瞪大了眼,明亮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涌上心头:“你们在做什么!”
  他年纪尚小,没有人教过他这些,可看到虞甜和自家父皇如此亲密的姿态,本能的生出一丝愤怒。
  她都没有亲过他!
  还说最喜欢他,骗子!
  惊蛰和拂月惊慌失措地跪在外边:“没能拦住太子殿下,奴婢该死!”
  榻上,虞甜还维持勾着傅凛知脖子的姿势,原本得意的笑在看到傅明礼的时候迅速僵在脸上,她的脸一瞬间红到脖子根,下意识推开面前的人。
  “那个,殿下……你听我解释”
  莫名有种抓奸在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傅凛知眉压了下来,略一偏头,幽暗的眸光掠过不耐,嗓音沉沉:“谁教你的规矩?滚出去!”
  换作平时傅明礼是决计不敢和他父皇叫板,可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哪顾得了这么多,当即挺直了腰板嘲讽:“儿臣是不如父皇规矩,青天白日的就堂而皇之强迫一个伤患做这种……这种事!”
  他说到后面脸有些红,却极力维持镇定。
  傅凛知本来有些不悦,听到后面,微眯了下眼,扫了眼一脸心虚的虞甜,抬手抹了抹被咬破的唇角,似笑非笑:“是不该强迫。”
  虞甜:“……”
  总觉得这父子俩合起伙来内涵她!
  她咬了咬唇强装镇定,看了眼气呼呼还要反驳的傅明礼,忙声道:“殿下是来看我的吧?怎的也不让人先通禀一声?”
  放任这两人吵下去,不出意外肯定是傅明礼吃亏,她只能出来打圆场,二来也是为了缓解尴尬。
  饶是她脸皮厚,被一个孩子撞见这么丢脸的一幕,面皮也忍不住发烫。
  傅凛知瞧出她的心思,慢慢挺直了腰背,居高临下睨她一眼,迎上虞甜略带恳求的目光,他勉强哼了一声:“好好养伤,朕还有事,不留了。”
  冷淡的视线掠过愤怒的小人,他眸光冷了冷。
  傅明礼顶着那压迫性的目光,唇角绷紧,只得不情不愿行了个礼:“儿臣恭送父皇。”
  傅凛知掀唇,眉眼带着嘲讽:“还不算无可救药。”
  说罢不再看他,轻飘飘出了门。
  傅明礼:“……”
  待人远去,他攥了攥拳头,小跑到虞甜跟前,瞥见她这会儿的模样,脚步又硬生生僵在原地,留了一些距离,别开眼不看她,欲言又止。
  “你,你没事吧?”
  语气硬邦邦的,显然还在气头上。
  虞甜望着他微乱的袍摆,心知他应该是匆忙赶过来的,眸光缓了缓,唇角勾起笑意:“有劳殿下关心,已无大碍。”
  傅明礼咬了咬唇,闷着声问:“你喜欢我父皇?”
  虞甜猝不及防呛了呛,压下眼底的震惊,语气犹疑:“殿下何出此言?”
  傅明礼臭着一张脸:“若非如此,为何要帮他挡箭?”
  天知道听到虞甜遇刺昏迷的时候,他那一瞬间的反应竟然是心慌!
  他明明,不喜欢她的。
  傅明礼纠结不已。
  “陛下是我的夫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思忖片刻,虞甜如是道。
  跟一个六岁小孩儿说这些,总感觉怪怪的。
  傅明礼眼神疑惑望向她,透着一丝质疑:“那你刚才为何亲他?”
  他一脸“我都看见了别想骗我”的表情,虞甜面色僵了僵。
  被一个小屁孩揭老底,她面颊微红,垂下眸清了清嗓子,想糊弄过去:“殿下以后成了亲就知道了。”
  傅明礼眉头一皱,板着脸:“孤不会成亲。”
  他知道成亲是娶妻的意思,可他不想娶妻。
  虞甜眼神讶异:“为何?”
  她诧异于他一个稚童提起成亲的时候竟如此的平静。
  傅明礼脸色微沉,微抿着唇眸光黯淡:“如果肩负不起做父母做丈夫的责任,那还不如不成亲。”
  她沉默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殿下恨你的父皇么?”
  顿了顿,她语调更轻,像是怕惊了什么,“或者说,殿下更恨你的母亲?”
  她话一出口,殿内的气氛静了静。
  傅明礼背着光,小脸笼在阴影里,整个人透出一种与年纪不符的阴郁低沉。
  良久,他轻声自嘲:
  “我不该恨她么?”
  带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却没让他享受到一天母亲的爱。
  自懂事来,他所经历的,只有冷淡,忽视,嘲讽,轻慢……
  好似整个世界都不欢迎他的到来。
  那为什么还要生下他呢?
  她觉得他的出生是她的耻辱,所以才以那么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早两年的时候,傅明礼还会怨愤,委屈,如今他已经可以平静地接受这个现实。
  没有谁规定,母亲必须爱自己的孩子。
  没什么好委屈的。
  有那么一瞬间,心口辗转蔓延出一丝疼,虞甜想抱抱他。
  她思索许久,突然开口:“我听闻,殿下的小字,叫阿昭?”
  傅明礼怔了怔。
  他都快忘了他还有个小字,据说还是那个女人起的。
  不过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他。
  虞甜注视着他,清澈的眸光蕴藏着温柔:“殿下可知,‘昭’,日明也,寓意光明,美好。”
  傅明礼望着她,眼神浮现一抹怔色。
  他听到她温柔的嗓音不紧不慢道:
  “我不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好做评判。可我知道,一个母亲,给自己的孩子取这个字,一定是爱极了他。”
  我的孩子,千万要像太阳一样,光明美好。
  她早已把满腔爱意尽藏于此。
  原来,那个女人,是这个意思么?
  傅明礼神色怔忪,倏然泪下,有些恍惚,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她竟然,是爱他的么?
第45章 线人出现
  “陛下,那些刺客身上的火焰图腾有了些眉目,皆是出自一个名叫圣焰教的杀手组织。据暗部查到的消息,这个组织是近两年突然崛起的,一开始只出没在岭南一带,这两年逐渐潜伏进盛京。”
  祁云伏在地上,神色有些凝重。
  “奇怪的是,无论暗部怎么查,都查不到关于这个邪教教主的信息,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没有丝毫头绪,就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样。”
  傅凛知眉眼抬起,凝着一丝冰冷,薄唇微吐:“废物。”
  祁云头低了低,满面惭愧:“请陛下降罪。”
  傅凛知捻动着腕间血色玉珠,眼眸幽暗,面上浮起一抹讥讽:“能让人悄无声息潜入盛京两年,却没有丝毫察觉,暗部的人脖子上的玩意儿是太安生了?”
  祁云大气不敢出,额角滑落一滴冷汗。
  “自行去召狱领罚。”上首传来漫不经心的嗓音,“再查,雁过留痕,对方既然是蓄谋已久,总会留下些没处理干净的尾巴。”
  祁云恭敬低头:“是。”他顿了顿,想起一事,“对了,陛下之前让属下盯着虞家二小姐,昨日探子来信,说前些日子,此女曾频繁出入醉仙楼,且行迹鬼祟。”
  “叮――”
  玉珠蓦然相撞,发出清脆地一声响。
  屋内气氛陡然凝结。
  祁云听见自家陛下慢腾腾笑了,莫名让人不寒而栗。
  “虞瑶前脚进宫去见了皇后,皇后后脚便请了太医,紧接着又是摘星楼的刺客。”
  傅凛知眼睫稍抬,眼底是深晦难明的暗潮涌动,他唇角弯起,眸光寸寸冰凉:
  “真有意思。”
  祁云一愣,反应过来,眼底划过一抹错愕。
  难道说,摘星楼的刺客,和皇后娘娘有关?
  那皇后娘娘受伤,岂不是故意设计?
  祁云窥见陛下的神色,心凉了半截。
  ……
  *
  虞甜负伤,各宫的嫔妃于情于理都要来探望一番。
  有人是真同情,有人是幸灾乐祸,但大家至少表面还是要装装样子,除了……
  丽嫔眉间的喜意几乎要遮挡不住,掐着嗓子矫揉造作地感叹:“呀,皇后娘娘这伤可真不是时候,少说得养一两个月吧?这离太后娘娘的寿辰眼看只剩下两个半月,这可怎么是好?”
  虞甜望着她温温柔柔地笑:“那依丽嫔的意思?”
  丽嫔的嘴角快要翘到天上,故作矜持地垂眼娇羞:“如果娘娘信任臣妾,不如交给臣妾……”
  众人眼神复杂地望过去。
  如此蠢笨的人,是怎么在宫里活这么久的?
  就算皇后娘娘受伤,那不还有贵妃娘娘,再不济还有端妃静妃,怎么就轮到你丽嫔了?
  合着就你脸大呗?
  没见过吃相这么难看的。
  虞甜轻轻勾了勾唇:“丽嫔果真思虑周全。”
  贵妃一言难尽地看向她,丽嫔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就听虞甜慢条斯理道:“既然丽嫔这么有心,本宫倒也不好拂了你的心意。
  听拂月说院子里的花闹虫闹的厉害,丽嫔闲着也是闲着,就去帮本宫把虫子给挑了吧。”
  丽嫔脸上笑意一僵,不敢置信瞪大了眼:“挑虫?!”
  虞甜眼风扫过去:“怎么,丽嫔不愿意?”
  丽嫔张了张嘴:“臣妾……”
  “不是你说,要替本宫分忧么?”她睫毛轻颤,纯澈的眼睛里带了几分不解。
  丽嫔:……
  那也不是这么个分忧啊!
  那恶心吧啦的虫子,谁愿意碰啊!
  贵妃嘴角慢慢勾起,煽风点火:“丽嫔有这份心是好事,皇后娘娘定会记着的,去吧。”
  虞甜看了她一眼,贵妃挪开视线。
  她只是爱看热闹而已。
  拂月笑吟吟道:“那请丽嫔娘娘随奴婢来吧。”
  丽嫔下不来台,只能顶着一张五颜六色的脸跟拂月走了,看那背影怨气十足。
  贵妃站起身来:“皇后娘娘放宽心,左右还有两个多月呢,赶得上。”
  她是来找茬的,可看着虞甜那副弱不胜衣的模样,也提不起什么兴致,没留多久便走了。
  其他人也紧跟着动作。
  静妃握着虞甜的手神神叨叨:“娘娘可要保重身体,只盼经此一遭,小人邪祟都离娘娘远些!”
  虞甜忍不住笑了。
  这静妃虽然瞧着像个神棍,不过心还是好的。
  “本宫知晓。”
  一抹身影怯怯地过来,虞甜看过去,贞贵人害羞地缩了缩脖子,露出微红的脸颊。
  她递上来一颗糖果。
  “吃药很苦的,娘娘把它含在嘴里,就不怕苦了!”
  虞甜抬手接过,眉眼略弯:“你有心了。”
  贞贵人羞涩地笑笑,转身跑开。
  人都走光,虞甜把玩着那颗糖果,正要随手放到一边不打算吃,外人的东西,她向来存了几分谨慎,更别提入口的。
  手里的触感有些奇怪,虞甜微微一愣,将糖果的纸拆开,她将那糖果捏在手里,想了想,用力一捏。
  “啪擦”一声,外壳碎裂,露出里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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