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与:“天哪!”
白蓁蓁:“所以说,别说口水。她怕是什么水也能吃的下!”
夏若与:“我爹娘知道这个吗?”
白蓁蓁:“他们当然知道!只是家丑不可外扬,他们不会往外说。”
夏若与:“具体怎么回事?好姐姐你快跟我说说。”
……
林青衿满眼失落,自己一个人往前走。
夏言宜追了上去,递给她一壶水,说:“这是为你准备的薄荷水!可以解热解渴。”
“不用了,谢谢言宜哥哥。”林青衿说,“我不渴。”
“哦……我还带了些你喜欢吃的糕饼。”夏言宜又说,“吃一块?”
“我也不饿。”林青衿说。
夏言宜:“……青衿妹妹,你上次的病都好了吗?”
林青衿:“我若没好,能出来爬山吗?”
“也是……那个,你吃一块儿尝尝吧,很好吃的。”夏言宜拿起一块糕点递到她面前,“为了新鲜,我特地让人天不亮就起来现做的。”
林青衿看了他一眼,还是接了过去,咬了一口说:“嗯!味道很好!”
……
夏安安远远瞧着夏言宜和林青衿的动静直笑。
“安安。”陆灼叫她。
夏安安:“嗯?”
陆灼:“我已经跟爹娘说好了,你生辰那天,带媒人过去。”
夏安安不太懂:“带媒人过来干什么?”
“你个傻瓜!”陆灼说:“当然是过礼准备成亲!”
夏安安一脸娇羞:“这么快呀?”
“快吗?我倒是觉得……度日如年。”陆灼看着夏安安说。
夏安安:“……”
第309章 你想多少岁生?
“我娘找人合了日子,今年年底,明年开春都有大吉的好日子。”陆灼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显得格外精神焕发,“这样快的话明年年底,慢的话后年,我就可以当爹了!”
夏安安打了他一下:“你说什么呢!人家才十六岁!”
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陆灼:“下个月就十七了。”
夏安安:“十七怎么了?十七很大吗?”
陆灼:“那你想多少岁生?”
夏安安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身走了。
陆灼笑着追了上去。
……
九月底的时候,陆彦成功复职,任中极殿大学士,仍为內阁首辅。
夏辂这个暂代的首辅被皇帝调了职,为建极殿大学士,仍为內阁六大次辅之一。
夏安安从夏言宜那里得到这个消息,就动了跟爸妈相认的心思。
她这来历不明的十几年,也该有个交代了。
要不然指不定还有人给她编排点什么。
她想给爸妈送信,让他们十月初一的时候来家,这样就可以自然而然地相认了。
在隐仙观见爸妈的时候,他们留了紧急联络方式。
就是那赵知府的心腹,知道所有内情的刘师爷。
他们说,夏安安若有事,可以去鼓楼街,那里有家来宾酒楼,是赵家的产业。
她去了可以找掌柜的刘青云,那是刘师爷的养子,然后跟他要一份红烧翅,一份蒸斑鱼,半只炸子鸡。
他就会回答,没有红烧翅,只有酱鸭翅,斑鱼烤着吃更香!炸子鸡不卖半份,只卖整只。
然后夏安安就可以把事先准备好的信传递给他。
......
夏安安跟易妈妈说,想出府去买些东西,以备生辰时用。
易妈妈则说:“姑娘想买什么,只需交代奴婢们去办即可!哪里需要劳动您亲自去?”
夏安安说:“我想买的东西,你们不会选,只能我自己去。”
易妈妈有些为难地说:“这样的话,您就得去跟夫人说了,夫人同意了,拿了出门的对牌,才能去调用马车,出入府门。”
“行!”夏安安起身就往陆心兰那边去。
陆心兰因着身子不好,平时都免了晨昏定省,夏安安从来了陆府,也没怎么见过她。
去了以后发现,她包着头半躺在榻上,天气并不冷,她却盖了棉被在身上,眼下发青,神色萎靡,看起来病得不轻。
那两位凤凰姨娘正在她跟前说话,见了夏安安,凤姨娘就笑道:“我们正商量怎么办小寿星的寿宴呢!你就来了!”
夏安安过去给陆心兰行礼,问:“母亲!您怎么比前些天更憔悴了?可是感染了风寒?”
陆心兰淡淡笑了笑,勉强坐起来,冲她伸手。
夏安安在榻边坐了,将手伸过去,被陆心兰握在手里。
“母亲没事。”陆心兰说,“老毛病了!我总想着,你刚回来,我该经常去看看你有不有哪里不习惯的。奈何身体不争气,你那离得又有些远,来回吃力,你别怪我怠慢才好!”
“夫人这是什么话呢?”凤姨娘说,“该安姐儿来跟您请安才是!是不是安姐儿?”
夏安安点头:“是啊!我早想来跟母亲请安,又怕打扰母亲休息!”
第310章 来宾酒楼
陆心兰笑笑,问:“你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夏安安说:“我想出门一趟,为过几日的生辰宴做些准备。”
陆心兰:“哦?可是缺什么东西?让易妈妈她们去帮你置办就行了!”
夏安安说:“我曾经答应过令徽,还有含章,给她们一人送个积福香囊。我想去买些画符的用具,还有香囊也需要买。正好逢着十月初一来客人,我就想着,多去买些,给来的姐姐妹妹一人送一个。”
陆心兰问:“你居然真的会画符?”
“是啊!”夏安安说,“我还给皇上画了一张呢!”
陆心兰就笑道:“行!那你早去早回。”
她身边的人给了夏安安出门的对牌。
......
说来也巧,买符纸的地方,就在鼓楼街上。
夏安安磨蹭着转了几圈,就到了中午头,然后跟跟着的几个人说要进那来宾酒楼吃饭,就进去了。
云染和慧果两个丫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夏安安见柜台处站着个三十左右的青年长衫男子,过去问:“你是掌柜的吗?”
那男子回答:“正是!客官几人?”
夏安安回答:“我一人!”
男子:“客官可以上二楼雅间,想吃些什么,可以找那边的小二报菜。”
夏安安说:“我想吃红烧翅、蒸斑鱼、再要半只炸子鸡,你们这有吗?”
那男子眼神凝了凝,回答说:“哟?客官,我们这没有红烧翅,只有酱鸭翅,斑鱼倒是有,但是一般不蒸着吃,烤着吃更香!炸子鸡也有,但不卖半份,只卖整只。”
夏安安点点头:“行!就这么上吧!”
说着,她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子,手背朝上递给他:“帮我安排个好位置。”
那掌柜的伸手接过,拢入袖中,离了柜台,亲自给她安排了一个位置很好的雅间。
夏安安又让他安排其他的仆从都吃上工作餐,钱她一起付。
然后,她让两个贴身丫鬟跟她一起吃。
这里的饭菜竟出奇地好吃……
……
转眼到了十月初一。
一大早,夏府就热闹起来了。
易妈妈等人,把夏安安打扮得得体大方又喜庆,一早跟在夫人身边迎客。
夏若与也跟着一起,不过能看出来,情绪挺重的,半丝笑脸都无。
夏安安再次感受到了夏辂是个凤凰男。
因为夏家来的亲戚总共没几家,包括夏辂的弟弟家、妹妹家,以及两位在京里谋生的族中远房亲戚。
且跟陆家的那些亲戚相比,都显得有些寒酸。
陆家来的人就多了。
陆心兰的兄弟姐妹、堂的表的及各家姻亲,家里热闹得跟开庙会似的。
那位常安郡主也来了!
夏安安一见到她,就觉得她是来找茬的,真心不欢迎。
但是她当然没表现出来,一直跟在陆心兰身边,见谁都笑。
她期盼着看到爸爸妈妈和含章的身影,然后人基本上来齐了,也没见着他们。
她心里不由嘀咕,难道信没传到?
还是有什么别的变故?
正琢磨着,陆灼家的女眷进来了。
第311章 我这心里就轻浮了!
依然是白蓁蓁搀扶着林老夫人在前,梁夫人(陆灼的母亲姓梁)和一个面生的妇人跟在后面,再往后是陆令徽,以及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家的媳妇儿,还有一大群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人气更旺了。
夏安安的眼神瞟过梁夫人身后跟着的妇人,莫名就想起了陆灼说的,会带媒人来……这个,该不会就是媒人吧?
那常安郡主果然是来找茬的,梁夫人才刚坐下,她就开口了:“咦?梁家妹子,这不是薛婆婆吗?你怎么带着她一起来了?”
梁夫人:“今儿是个好日子,我跟国公爷商量了,就带着薛婆子来做个媒,把安安和灼儿的婚事走着礼!”
“哎哟!这么着急啊?”常安郡主一脸夸张,声音也很大,“安姐儿才回来几天呢?”
梁夫人:“六礼繁琐!各种走下来,还得好些时候,安安还能跟父母相处好些时日呢!”
常安郡主哈哈笑道:“你也太心急了!知道的说你太喜欢安安这个儿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安安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孙子孙女,等不及呢!哈哈哈!”
这种玩笑,即便是放在后世,也不好当着人家姑娘家的面开。
更何况是这种对女子名声看得比命还重的年代。
梁夫人脸色大变,怒道:“郡主这些年,嘴上越发每个把门的!这种玩笑,几个妇人混开一下便罢,何以当着这么多小姑娘的面说?”
“哎哟?恼了?”常安郡主打了一下她自己的嘴,“都怪我都怪我!是我不好!我就是这些日子听到一个传言,竟说那李春楼的老鸨子跑到你家去认女儿!我这心里就轻浮了!实在是该打!该打!”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脸色一变,一堆人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常安郡主有些诧异的样子:“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吗?这事都闹皇上那里去了,你们竟然没听说过?”
大家都表示没听过。
只梁夫人冷着脸说:“那已经证实了是诬陷!那老鸨子现在还关在诏狱呢!背后指使的郭家兄妹,现在也正面临着牢狱之灾!谁再提起传播,坏我儿媳妇名声,我们陆家和夏家,都不会轻易放过!”
“哟?梁家妹子今日怎地如此威风?”常安郡主冷笑着说,“我竟不知道,你一个填房,什么时候能代表陆家和夏家了?你问过老夫人的意见吗?问过心兰吗?”
梁夫人:“娘和心兰,自然也是不允许有人拿家里人造这种卑鄙无耻的谣!”
林老夫人看了梁夫人一眼,淡淡说:“灼儿他娘,你莫激动,怎么连卑鄙无耻这种话也说上了?郡主也只是说了句实话,人家又没说错。”
此话一出,不知情的人皆哗然,看夏安安的眼神顿时变了味道。
“各位。”这时,陆心兰出声说:“事情是这样的……事实证明,是那郭家姐儿任性,嫉妒我们安安,编排她呢!”
“原来是这样啊!”常安郡主说,“那安姐儿这些年,究竟在哪里呢?”
第312章 孟疏
陆心兰指着自己的脑袋:“安安失忆了,不记得了!”
“这样啊……”常安郡主说,“梁家妹子,我建议啊!你这婚事还是暂缓吧!得把她的来历弄明白了啊!事关你儿子,你孙子,你家世世代代,这样马马虎虎可不行!万一……我说万一啊!不是出自丽春楼,却在丽秋楼丽冬楼长大,那你们陆家的百年清誉,可要毁于一旦了!”
“你——”
“我也是为你好!”常安郡主打断粱夫人,“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啊!”
梁夫人气得脸都红了,说:“我定国公府重信守诺,别说安安不是在那种地方长大,就算真的是,那也不是她的错!我们定会履行婚约,绝不出尔反尔!”
“那可不行!”突然,林老夫人说了一句,语气强势。
梁夫人神色一变:“娘!”
“安安这十几年的去处,还是要调查清楚的。”林老夫人说,“郡主说得对,事关子孙后代,可马虎不得!”
“娘,灼儿跟安安指腹为婚——”
“小时候的戏言,怎能作数?”老夫人打断她,“媒人就先回去,这事容后再议吧!肖妈妈,送一送。”
肖妈妈出列,过去请那媒人离开。
梁夫人也不敢当众忤逆婆婆,只握拳暗恨。
林老夫人看了陆心兰一眼。
陆心兰微微点头。
先是拒绝婚约,等会陆心兰再装个晕,然后请人来看,就说夏安安妨碍了陆心兰的病,得把她送走……
……
夏安安看向老夫人,眼睛微眯。
看起来,她是真的很不喜欢自己啊……
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就是夏安安帮陆灼解析了那个福字,她还很欢喜的样子。
后来为什么不喜欢她了呢?
为什么?
……
就在这时,下人进来跟陆心兰禀报,说是孟夫人来了。
“孟夫人?哪家的?”陆心兰一时没想起来。
“就是含章姑娘的母亲。”下人回答。
于是陆心兰明白了过来,忙让人请进来。
夏安安坐在姑娘堆里,有些紧张地看着门口。
然后她就看到养母夏冬青走了进来。
她跟以前有种脱胎换骨般的不同。
以前走路的步伐跟劈叉似的,风风火火,素面朝天。
现在,她描着精致的妆容,上穿青色牡丹锦缎裳,下穿月白百褶银丝罗裙,头上玉梅钗,腰佩绿琅玕,步伐不急不缓,神态不亢不卑,顾盼生辉,傲气内敛,活脱脱一个古代官宦人家养尊处优的夫人模样。
若那不是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妈,夏安安差点认不出来。
陆心兰迎了上去,笑道:“您就是孟夫人?都说南方出美人,果然名不虚传啊!”
赵知府的续弦姓孟,单名一个“疏”字,李冬青以后便是孟疏了,她微笑行礼:“陆夫人!听含章说,往日里多是老夫人和您照顾,本该早日来谢,可家里夫君重伤未愈,琐事又多,一直也没抽出时间来,还望见谅!”
陆心兰让她入座,含笑说:“含章这几年,一个月里头怕是有十天的时间都在我母亲那里,我们早已将她当做家里的姑娘一样,你又何必这般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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