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没拿正眼看她:“公主殿下,当时在场之人众多。夏安安是否在撒谎,随便拿几个人单独审审也就明白了!公主觉得,她们会为了维护公主而犯欺君之罪吗?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公主要臣试一试吗?”
宝庆公主脸色一变,说不出话来。
陆彦也没再多说,等着皇帝定夺。
皇帝脸上出现笑意,说:“这么多年,总是陆爱卿最合朕意!”
陆彦行礼:“多谢皇上抬爱!臣愧不敢当。”
皇帝看向宝庆公主,说:“宝庆,你马上要出嫁了,朕如果再不好好管教你,你怕是要生出祸事!”
宝庆撒娇:“父皇~”
皇帝:“来人!马上送公主回宫!从今天开始,抄写《女四书》五遍!没有抄完,不许出她的宫殿一步!”
“是!”皇帝身边的大内监王和应了一声,带着人亲自去押送公主回宫。
“方金娇,郭文姬!”皇帝语气更严厉了些,“你们挑拨公主前去寻衅夏安安,可知罪?”
两人吓得跪趴在地上,也不敢狡辩,声音都哆嗦了:“臣女知罪!”
“你们是女孩子,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便交由你们的家里发落吧!再有下次,定不轻饶!”皇帝眼神如炬,看向坐在一起的郭家人与黔国公府的人。
他们急忙上前来请罪,把自家的女儿领了回去,说一定会好好管教。
夏安安偷偷抬头看了一眼上面。
不是看皇帝,而是看皇后。
她的脸色更难看了,阴沉得厉害。
皇帝又说:“夏安安!”
夏安安:“臣女在!”
“既然陆灼愿意替你受罚,那朕就罚他二十板子!你觉得如何?”
“啊?二十板子啊?!”夏安安看了陆灼一眼,“皇上,他只是找了个理由替我受罚而已,实际上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您……打我板子吧!”
“打你?就你这小身板,怕是要被打死了!”皇帝说。
夏安安抖了抖:“那……那能否请皇上开恩,轻点打?”
皇帝笑了一下,说:“跟你说笑呢!小吉星。你今天也是受了委屈了,朕就代我女儿跟你道个歉!”
道歉?皇帝这般开明吗?
夏安安呆呆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置信。
她屁股都准备好了。
第331章 理科生
“还愣着干什么?不会还等着朕赏你银子吧?”皇帝说,“起来吧!”
“不……不敢!谢皇上!”夏安安起身,回到了李冬青身边。
李冬青松了一口气,低声说:“吓出我一身冷汗。”
夏安安:“没想到,皇上竟然没罚我?”
李冬青欣慰地说:“历史书上记载,盛祖皇帝是个开明仁德之君,果然不错。”
夏安安突然瞪大眼睛看着李冬青。
李冬青:“怎么?”
“娘,你陪我去如厕!”夏安安扯着李冬青就走。
“干什么呢?”李冬青问。
看看四周五人,夏安安问:“妈,您还知道这段历史呢?”
李冬青:“你不知道?”
夏安安:“我不知道啊!妈,你记不记得,盛祖皇帝之后,是哪位皇帝?是太子还是……别人?”
李冬青:“你历史怎么学的?”
夏安安:“我理科生!”
“初中历史呢?”
夏安安:“初中历史……我们初中就背一背哪一年谁建立的大名,哪一年又被谁灭了,什么政治经济文化之类的,还有个变法,也不知道是商鞅还是王安石来着……我都还给老师了。”
李冬青哭笑不得:“难怪历史考了个C!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你知道个啥?”
夏安安咧嘴:“四爷。”
李冬青一指头点在她头上。
夏安安:“……那你到底记不记得嘛!下个皇帝是谁?”
李冬青说:“下一个,德宗皇帝,跟盛祖并称盛德之治,乃大名朝的鼎盛时期!你爸还说咱们穿来这个年代,是个好时候呢!”
夏安安:“哦!盛德之治!我想起来了!这个我背过!那德宗皇帝到底是皇上的哪个儿子?”
李冬青冲她笑了笑,回答:“我也是学理科的。”
夏安安:“!!……那您还把我训一顿?您自己跟我也是半斤八两吧?”
李冬青笑:“我早跟你爸讨论过这个,奈何我们都不是学历史的,不了解那么细的历史。”
夏安安扼腕叹息:“……早知道,我们在车里放全套大名史书好了!”
……
回去的时候,陆灼找过来,跟夏南桥说了一阵话,就来夏安安这边。
正好这时有人找李冬青,她就带着含章走了。
夏安安问陆灼:“今天我是不是惹祸了?”
陆灼:“你说呢?胆子真不小,敢放狗咬公主?她爹可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你爹是什么?”
夏安安:“我爹是你岳父!”
陆灼笑了一下。
夏安安:“说起来,还不是因为你!你要真替我挨了二十棒子,也不冤!”
陆灼:“此话怎讲?”
夏安安:“你说她们为什么要围攻我?那还不是因为你?那公主肯定是见你又得了第一,对你的感觉又死灰复燃了!偏偏她又定了婚,不能再去找你,所以就拿我出气了!”
陆灼:“这么说,是我连累了你?”
“可不是!你就是那蓝颜祸水,谁嫁你谁就会被人围攻!”
陆灼:“那你还嫁吗?”
夏安安:“嫁!我有狗,我不怕!嘿嘿!”
她这样子,又活泼又灵动。
第332章 如胶似漆
陆灼心里痒痒,恨不得扯过去亲热一番,奈何夏南桥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什么也不能做,于是低声说:“去我们家住一段时间吧!”
夏安安:“总得有个理由才能去你们家呀!你们家最近有什么事吗?”
陆灼想了想:“最近的,是我二嫂的生辰。我祖母说,好好给她办一场。”
夏安安:“哦……到时候我跟我娘还有含章一起过去。”
陆灼皱眉:“还有半个月呢!”
夏安安:“那有什么办法?我也不能没事儿就往你家跑吧?”
两人正说着,李冬青回来了。
陆灼也不好意思久留,冲她行礼,准备告辞。
李冬青却叫住了他,并不跟他客气,直接说:“陆灼,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陆灼:“岳母大人请讲!”
“刚才,宫里有个名叫石沉香的女官找我,说是含章母亲的结拜妹妹,而且含章母亲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说她年龄到了,这几天就会放出宫,因着没有亲人在世了,所以想到我们府上来做个女夫子,教导,照顾含章。
我正想帮含章寻一女夫子教她读书呢!若是真的,倒也是个好事。就怕别有什么问题。
我们刚回来,不熟悉这边的人和事,你能否帮我们查一查这个人?”
陆灼一口应下来:“每年年末,宫里都会放出一批年龄大的宫女,没有去处的也的确会自己去寻安身之处。事情倒没有特异之处,回头小婿再查一查这个人。”
李冬青:“谢谢你了!”
夏安安:“娘,你不用这么客气!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好了!”
陆灼含蓄地笑着,点点头:“正是!”
李冬青笑了笑,说:“走吧!该回去了!”
陆灼送她们上了车,目送他们离开。
夏安安掀开车帘看着他,两人的眼神都如胶似漆。
等看不到他了,夏安安满腹不舍地回过头,就见李冬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干嘛这样看着我?”夏安安有些脸红,娇嗔地问。
李冬青笑道:“我刚刚拜托他帮我们办事,没关系吧?”
夏安安说:“当然没关系!他应该的!而且娘,他办事很牢靠的,在这边的人脉也广,让他去打听再好不过。”
含章也说:“没错!成甫哥哥特别厉害!他以前在北镇抚司,还破过好几个大案子呢!”
李冬青眼前一亮:“那挺好。正好你们爹正在为追查水贼的事情头疼,回头也找他帮忙。”
夏安安:“……”
……
陆灼第二天就亲自过来登门,跟李冬青说了调查结果。
原来那位石女官说的是真话。
她父亲原本是含章家镖局的一名镖头,她和含章母亲从小一起长大。
有一次她犯了错,要被处死,是含章的外祖母念在以前的情份上,搭了很多人情和钱财,方才保了她一条性命。
后来她做了宫里的一名女史,倒也再未出过什么事,平平安安一直到现在……
……
夏南桥和李冬青留了陆灼吃饭。
夏安安和含章自然也一起。
第333章 赵炳
夏南桥和李冬青留了陆灼吃饭。
夏安安和含章自然也一起。
吃饭的时候,夏南桥就说他这里毫无头绪,请他帮忙追查水贼的事情。
陆灼又一口应下了。
然后对李冬青好一番感谢,感谢她照顾夏安安长大成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夏安安她爹。
……
那位女官出宫后寻到了赵府来,李冬青跟她聊了,这位女官所能教导含章的东西,正是她一个现代人所欠缺的,于是就留她在家里住下,专门教导含章。
能在宫里成为女官,并不容易,学问、心性都是民间普通女子不能比的,李冬青对她很满意。
赵家族人听说了此事,跑来跟李冬青说,那宫里出来的女官教一个也是教,教十个也是教,请求把族中跟含章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都送来一起学习。
李冬青夫妇自从来了赵府,跟赵家族中的关系就很疏远。
夫妻两人商量一番,觉得这样可以拉近彼此间的关系,毕竟以后还要相处的。
于是就答应了。
同时,含章提出来可以让令徽也一起来,这样她就有伴了,于是令徽也每日过来,加上赵家的适龄小姑娘,一共有五个人一起上课。
这个年代的很多东西,李冬青和夏安安也不懂,不过她们年纪大了,不好意思跟小朋友一起听课,于是她们就充当起了保姆和助教的角色,经常呆在这边,也听石女官的课。
她上午上文化课,下午上女红女德女容等课程,两人听得津津有味,比五个学生还认真。
陆灼大约是真闲下来了,几乎每天都来接送令徽。
当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还有另一位哥哥,也每天来接送他妹妹。
那是含章的亲堂兄,赵政三弟的儿子,名叫赵炳。
他第一次送她妹妹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夏安安去接孩子们,当即就眼前一亮。
后来,他便每天来接送妹妹,然后,想方设法往夏安安跟前凑。
慧果说笑,说那赵炳每次看到夏安安,眼珠子都直了。
云染比较正经,跟慧果说:“别乱说!咱们姑娘可是已经定亲的人,不能乱开这种玩笑。”
慧果:“我只是说了句实话嘛!你们没看到他那样吗?一看到咱们姑娘,连腿都迈不动了!昨儿还想给姑娘送东西,被姑娘给打发了。”
云染:“你还说?仔细被人听了去!”
慧果:“哪有人嘛,而且听了去又如何?”
夏安安斜了慧果一眼,说:“慧果,明儿开始,你去门口接孩子,我就不去了。”
慧果:“啊?”
……
诗仙楼。
赵炳正一个人喝闷酒,旁边有桌人,不停地在说京城四公子。
说得最多的就是陆灼,说他从文是首辅之才,从武也无人可及,这次锦衣卫比武,他的中所又得了第一。
突然,“砰!”一声响。
赵炳突然提起喝完的空酒瓶,砸到了那边桌子上。
那一桌人都愣了,呆呆地看着他。
第334章 报复二字
“陆灼陆灼陆灼!你们见过陆灼吗?”赵炳醉醺醺地问,“你们以为他长了三头六臂?其实不过如此而已!不就仗着有个当朝首辅的爹吗?没有他爹,他什么都不是!”
“你谁啊?”其中一人问。
赵炳冷笑:“我?我是什么人,你们还没资格过问!”
那个问话的,突然从桌子底下拿出一把绣春刀,刷地拔出刀来,横在他脖子上:“现在有资格问了吗?”
赵炳打了个冷战,酒一下子醒了大半,瞪大眼睛看向这群人。
他这才发现,他们虽然穿着常服,但都带着绣春刀,显然是一群出来喝酒的锦衣卫。
锦衣卫……哪是他惹得起的?
“说啊,你哪位呀?”那人拿刀在他脖子上来回磨。
“我……我是赵政赵侍郎的亲侄子!”赵炳声音颤抖,因为惊慌都忘了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赵侍郎?侄子?什么玩意儿?”那人拿起那个空酒瓶,砸在赵炳的头上。
酒瓶“哐!”碎了,赵炳一声哀嚎……
……
赵炳心里恨透了陆灼。
因为他抢走了夏安安。
因为他,自己挨了顿打。
还有……他这辈子,拍马也追不上陆灼。
他考了两回了,都名落孙山……
这些都让他恨透了陆灼。
他头上的血止住了,但还在流鼻血,虽然不多,但让他觉得很恐惧。
他在一个小巷子里停下来,塞着鼻孔仰着头。
突然,他闻到了一股香味。
女孩子身上独有的香气。
一看,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带着帷帽的女人,身上散发着如兰似麝的香气。
“刚刚我在诗仙楼看到你了。”女孩子说,“你叫赵炳,你不喜欢陆灼?”
“你是何人?”赵炳问。
女子:“我跟你一样,也很讨厌陆灼,我跟他有仇。”
赵炳:“什么仇?”
“因为他,我家破人亡。”女子回答,“你呢?你是因为什么这么恨他?”
赵炳警惕地看着她:“你有事吗?”
“我们联手报复他可好?”女子问。
赵炳一听“报复”二字,冲动顿时战胜了警惕,问:“怎么报复?”
女子:“我知道他有个未婚妻,名叫夏安安。正好在你们赵府住着!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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