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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选题——歪柒柒【完结】

时间:2024-07-09 17:14:18  作者:歪柒柒【完结】
  “那就住远点咯。长江大桥附近,江对岸都有新楼盘,我听说价格挺合适的。新建的高架桥直连江岸和市中心,很多人都愿意搬过去...”
  “上班不方便...”
  “那没办法了。”黎想两手一摊,“总不能好处都占了是吧?兜里有多少钱办多少事,你觉得呢?”她极力控制语气,以免落上「挑事」的罪名,视线时不时飘向过道,生怕薛文倩跑出来搅合她的谈判。
  徐婉迟迟没作声,缓缓舒口气后主动转移话题:“我晚上能在店里蹭饭吗?”
  “想吃什么,我给安排。”黎想面上功夫做足,笑脸盈盈,心里却十分冷静。她对人好的时候掏心掏肺,不求回报;容忍度很高。可一旦对方踩了她红线,她也会心灰意冷,迅速抽离,成为没有感情的敷衍机器。
  徐婉报了几个招牌菜,撒娇地拽住她:“我不坐小包间,就在大厅。这样你能陪我吃点?”
  黎想回握她的手,捏了捏:“我就坐这陪你吃。”
  说话的功夫,薛文倩回到了大厅。她脸上的兴奋劲还没散,大着嗓门招呼徐婉,忙又添了两道菜。她见到娘家人就乐个没完,不忘按住黎想的肩膀:“陪徐婉多吃点。”
  “哦。”
  黎想坐在靠近吧台的位置,一面听徐婉念叨些琐事;一面竖起耳朵听客人们的动静。她眼神四处飘忽,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一心惦记着生意。
  徐婉佯装不满,抱怨道:“你能不能看着我说话了?”
  黎想略带抱歉地给她夹了块红烧肉:“我的错,职业病。”
  徐婉打趣:“越来越有老板的样子了。”
  “乱说。”
  “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没有,混吃等死呗。等哪天我妈撵我出家门,我再另做打算。”
  这顿饭更像是职场上的无聊应酬。
  黎想现下有些吃不准徐婉的路数,不知道刚才的对话算是彻底打消了对方的念头,还是逼得人换了打法。
  陆安屿:【我忙完了,你在店里吗?】
  黎想:【在。你在外面随便吃点,店里人多。】
  陆安屿:【吃过了,我去找你?今天开车了。】
  黎想见徐婉一时半会没有离开的意思,【你停在马路对面等我吧。】
  陆安屿:【???】
  客人一波波朝里涌,还有些等位的站在窗外,试图用眼神催促临窗的客人吃快些。
  徐婉见状,懂事地提议:“要不我们去吧台吃?好多客人等着呢。”
  正中黎想下怀,“好啊。”
  两个人憋屈地挤在吧台前,夹菜时胳膊肘常碰到一起。她们边揉着止痛,边眼疾手快夹起看中的那块鱼,颇有童年时抢菜吃的乐趣。
  黎想最近在减肥,只吃菜不吃米饭,细嚼慢咽,文静得都不像她了。徐婉更不敢贪嘴,婚礼在即,她得保持身材。
  “姐,我有点伤心。”徐婉无缘无故说了这句,头枕着黎想肩膀,“我们好像没有小时候那么亲了。”
  短短几秒的肢体接触勾起了心底的情谊,黎想心头一暖,认真思考片刻:“也不是,长大了考虑的事情多。”
  “你从头到尾都没问我婚礼的事情...”,徐婉抱怨着:“不关心我...”
  “你谈恋爱和结婚也都没跟我说啊?”
  “哎呀,我错啦...别生气了。小时候你都不跟我记仇,我一哄你就好,现在长大了,你变得超级难哄。”徐婉说着话,兀自握住了黎想的手。
  黎想莫名有些膈应,抽出手拍拍她手背,云淡风轻地解释:“我没生气。”
  “那就好。”
  两个人口不对心地说了会话,黎想余光不停飘向墙上的钟,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回家么?”
  “你直接回家?不帮忙了?”
  黎想惦记着在马路对面的陆安屿,“不帮了。姨妈快来了,困。”
  她目送徐婉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卸下双肩,忙不迭小跑上车,“没等很久吧?”
  陆安屿神色不太好看,冷淡应着:“今天谁在店里?我都快三十了,还见不得人?”
  “徐婉。我都懒得见她,你上赶着见她做什么?”
  陆安屿耸耸肩,不甘愿地踩下油门:“以后都不见?我是躲马路对面?还是躲后门?”
  黎想简直哭笑不得:“…你非要见她干嘛呀?!”
  陆安屿眉头还揪着,这一日他心情如坐过山车般直上直下,脑子里做了好几个方案:黎想去申城的,留下来的,还有些应急策略。思考到一刻又觉在唱独角戏:黎想压根还没松口呢!
  他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那天脑子一抽,冒出来一句“我不急”,不急个屁!原本还能大摇大摆去店里吃饭,这下好了,他只配躲在阴暗角落,像地下党接头一样,真让人堵得慌。
  黎想察觉到他的沉默,拍拍他胳膊:“你怎么不说话?”
  陆安屿沉着脸:“做了一天手术,累了。”
  鬼信,黎想撇头望向窗外,没真生气,却也不打算让步。她陡然想起还没来得及和沈确汇报行程,懒得打字,索性直接语音:“我住你那可以嘛?求收留。”
  沈确:“当然没问题啊!”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好一会儿,咯咯笑个没完。
  陆安屿一言不发,呼吸声很重,闷闷地搅扰着好朋友间的谈笑。他呆板地转动方向盘,将车稳当当停在黎想家楼下,硬挤出三个字:“我送你。”
  “不用!”黎想甩出两个字后便下了车,谁要一直看他的臭脸?
  陆安屿无奈地叹口气,小跑跟上,拽住她胳膊,不由分说将人揽到怀中。
  小区花园里时常传来阵阵孩子们的笑声,楼梯道感应灯亮了又暗了。黎想额头抵着他肩骨,能明显感知他胸腔的起伏。她本能地想多赖一会,又气他刚才的摆谱;用力推搡好几下,板着脸:“陆安屿。”
  对方揉着她后脑勺,下巴搭在她肩膀上:“真累了,给我抱抱。”
  黎想没有回抱他,却也没再挣扎。她一向喜欢拥抱 - 对方胸膛隐隐传出的心跳声宛若童年时妈妈的掌心,一下下轻抚她的背脊,是极好的安抚剂。
  她亦累了一天,应付了不少难缠的人们,包括徐婉。此刻她窝在久违的怀抱中,只觉被他体温烘得软绵绵的。她闭上眼,想到哪说哪,不时会抱怨几句:“好烦这些人。”
  “不理 TA 们。”
  两个人缩在楼梯间的角落,都刻意压低了声音,像很久以前那般说着悄悄话。黎想说累了,蔫了吧唧:“我困了。”
  陆安屿松开双臂,暂时止住溜到喉咙口的话,“回家吧,好好休息。”
  “哦。”
第五十七章 要不我再待一会?
  黎想回家洗漱完躺好,正打算刷剧放松,便听见了门锁的响动。她懒得起身,朝空气喊了声:“回来啦!”
  薛文倩心情不错,音调上扬:“今晚客人们齐刷刷来,吃完又立马买单走人,完全不拖台子。”
  “神仙客人!”
  薛文倩装模作样地叩叩门,“可以进来吗?”
  黎想听闻忙摘下耳机,摆出个“请”的手势,“有事您尽管吩咐。”
  母女俩最近时常会谈心,讨论生意抑或家里的小事,意见不合时便喊黎康明评理。
  薛文倩的倾诉欲日益增强,却依然不太爱提及娘家人 - 一提黎想就要炸毛,跟个小河豚似的。
  她也承认,这些年顾念同胞之情,替弟弟妹妹挡风挡雨,并没落得什么好名声。可自小培养出的责任感一时半会很难卸下,她这些天想了很多,结合黎想那日对薛文燕说话的态度、以及今日传到耳边的只言片语,决定主动找黎想谈谈。
  “以后见到你小姨和徐婉,别和她们杠。”
  黎想没好气地努努嘴,翻开 ipad 的盖子,回避眼神交流,“哦。”
  “都是一家人,犯不着撕破脸。徐婉马上要结婚了,你总拉张脸,两家人怎么坐一张桌上吃饭?”
  黎想眼瞧薛文倩又要摆出讲大道理的架势,赶忙打断:“知道了,知道了。不说了,我追剧呢。”她理解不了那些无私奉献的圣母言论,更不想再为了这些人和薛文倩有任何龃龉。
  “我话还没说完。”薛文倩强势地夺过她 ipad,往被窝凹陷处一扔。
  “毛纺厂的房子,我和几个老同事们商量了,打算组团签意向书,直接拿一笔拆迁费,应该能多拿些奖励性补偿。项目估计要下半年才会启动,钱给你,做生意也好、去别处买一套小房子也罢,随便。不够的话,爸妈再补。”
  黎想原气鼓鼓的心瞬间泄了火,“我不要...”
  “我们就你这一个女儿,不给你给谁?”
  黎想垂着头,随手抚平床单的褶皱,不肯搭腔。
  “我和你爸的钱,以后都是你的。”薛文倩难得语重心长,揉揉她脑袋:“好好面试,好好生活。”
  黎想握住她的手,嬉皮笑脸,却不自觉红了眼眶。她不好意思地刮擦一下眼角:“哎呀,你知道我泪点低,还逗我。”
  薛文倩低头看了她好半天,“我今天还和汪师傅聊了会。”
  “他支持吗?”
  薛文倩的确找汪师傅讨论了翻新店面、开分店的打算,也征求了他对后厨方面的改进建议;却暂时没打算和黎想说这些。她挑挑眉:“没见到人正脸啊,怎么支持呢?”
  黎想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见到什么人?”
  “汪师傅说那天去后门抽烟,刚拉开门缝就见到你和一个男人亲嘴,吓得他烟都差点给咬断了。”
  黎想脸一红,整个人溜进被窝,遮住半张脸,“什么啊!他没看清楚!乱说!”
  薛文倩这会大致能将二人的过往串成一条故事线。她压着喜悦和好奇,不敢打草惊蛇,捋了捋黎想的额前刘海:“睡吧。”
  黎想被她盯得发毛,死鸭子嘴硬:“汪师傅老眼昏花。”
  “是,他快瞎了,连大活人都看不清。不说了,我去洗澡。”
  黎想顺势躺倒,心里毛毛躁躁的。
  很多事一旦开了口子,便失去了控制。从前是,现在也是。
  她年少时对未来的憧憬多于忐忑,很爱想当然。现在却走了另一个极端:消极情绪层出不穷,持续打压着情感 - 如果这次能和好如初的话,她再也经受不住绝交了。可漫漫岁月,变数那么多,谁能说得准呢?
  她又陷进了「庸人自扰」的死循环,揪着那团思想包袱不肯撒手。她眼皮渐沉,任由思维混沌,逐渐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天已大亮。
  黎想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醒盹的功夫瞥见对话框里一长串的「撤回消息」提醒。她皱皱鼻子,瞪着对方唯独没撤回的一条:【今天中午我想吃鱼香肉丝。】
  她有些无语,一连编辑了好几条回复,又一一删除,【好。】
  陆安屿撤回的信息像一株株狗尾巴草,撩得她一整早都心神难安。她不时打开对话框:凌晨一点、一点半、两点半...这家伙不睡觉吗?果然还是医生能熬夜。真烦人,发送了还撤回?吊人胃口呢!
  薛文倩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边剥豌豆边敲敲她脑门:“也不用整天在店里守着,出去找朋友玩玩。”
  黎想挽起衣袖,帮忙剥豆子,“大家都上班,没人陪我玩。”
  “中介帮忙介绍了几个前台,过几天你帮我把把关。”
  “好。”
  薛文倩手速极快,没一会剥了小半篓子,“房产中介说最近看房的人很多,应该快租出去了。”
  黎想顿了顿,“哦。”
  “不租也行。如果真开分店的话,你肯定得住那边。反正空了这么久,不在乎这几个月,你自己想好。”
  薛文倩点到为止:黎想做事一贯风风火火,面对重大决策时反而容易犹豫不决。她需要临门一脚的推力或刺激,否则只会一个劲逃避拖延。
  “哦。我爸最近忙什么呢?”
  有黎想在店里坐镇,黎康明来「薛记」的次数明显不如之前多。这几天更是早出晚归,彻底不见踪影。
  “忙着和村子谈判吧,天天一堆破事。市场效益大不如前,我去年就和他说,不如撤股,他偏不听,这下好了,搞不好被政府一窝端,一分钱都捞不着。”薛文倩提及黎康明时总忍不住埋怨,神情难掩嫌弃;可碰上黎康明头疼脑热的时候,她又紧张得不行。
  “妈,和同一个人相处几十年,是什么感觉啊?”黎想陷入沉思:“会腻吗?”
  “我们那代人考虑得少,日子一天天过,不会想太久远的事情。”薛文倩笑笑:“你们年轻人不一样,见多识广,对风险的预测性更强。换做现在,你爸肯定娶不到老婆:工作不够稳定,脾气暴躁,爱抽烟、大男子主义。唯二的优点大概是:没啤酒肚,头发茂密。”
  黎想乐不可揭:“我爸被你说得一无是处。”
  “所以呀,不同年代的评判标准不一样。腻倒没觉得,这几十年,气和委屈没少受,但也没想过要换人。”
  黎想拍拍手,晃了晃篓子:“剥完了,我去送外卖。”
  薛文倩帮忙清点分量,核对清单:“以后和小陆说,想吃什么直说。别客气,也别再给钱了。”
  “为什么不收钱?”黎想的「葛朗台」基因动了:“好歹能增加点营业额呢!”
  “自家人还收钱?”
  黎想两手一摊:“谁和他自家人?”
  “我!”薛文倩逗趣:“改天我就收他当干儿子!”
  “哈哈哈哈哈!行,他正好从小就想当我哥。”黎想调皮够了,挥挥手:“走了!”
  她一路上回想着薛文倩的话,思绪放空,车速不如平常快。
  她缓缓拐进停车场,一眼瞧见陆安屿站在那,穿着白大褂,目光聚拢在她会来的方向。她下意识莞尔一笑,不确定对方能不能看见,刚停稳车,便察觉到后视镜里的人影越来越近。
  黎想解开安全带,“今天有汤,我帮你一起拎上去。”
  “我没点汤啊?”
  “我妈送的。”黎想无奈地摇摇头,“我都不敢开快,生怕洒了。”
  陆安屿并没让她帮忙提,却也没拦着她一起上楼。他今日话不太多,步速也不快,喉咙有点哑,时不时还会别过头,咳两声。
  “感冒了?”
  “过敏吧。”陆安屿胡乱编了个理由,没敢提前一夜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折腾到清晨的事情。
  黎想撇过头,打量他一番,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陆安屿被她看得无端紧张,始终目视前方。人在虚弱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当时他坐在急诊室打点滴,编辑了好几条肉麻矫情的信息,发了又撤回,最后只能胡诌一条:想吃薛记的菜。
  医院人多嘈杂,上楼梯时,他走在前面,两腿发软。黎想抬起头注视着他的背影,好几次想开口,又频频被其他人搅乱视线。算了,找机会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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