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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太子我见过——渚花晚晚【完结】

时间:2024-07-10 17:15:06  作者:渚花晚晚【完结】
  千熠淡淡垂眸,望向若然,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十分美丽端庄,唇瓣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
  临渊天帝眸中闪着精光,若然毫不避讳,直直与他对视,总觉得他这眸光,有些阴寒。
  若然心间不免嘲讽:也是了,毕竟,他想杀了我,我却没死成!
  听传言所说,咱们这位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知道她大难不死之后,还用卷帘裹住自己,发了疯似的咆哮。
  至于他为何会如此,彼此心知肚明。
  临渊天帝被若然如此不避讳地瞧着,见这目光清灵纯澈,似乎要将他内心的邪恶丑陋的本体剥离出来。
  临渊天帝回忆起噬兽一战,心间只觉发冷发寒。
  他面露异常,沉声问道:“本尊念你当日助东海龙王绞杀梼杌有功,特召你前来,想问问你要什么赏赐。”
  若然浅笑盈盈:“若然并非想邀功,若然为天界之人、更是六界之人,理应为天帝陛下排忧解难。绞杀梼杌之事,若然当仁不让。至于赏赐,若然什么都不想要。”
  临渊天帝望着若然,她长着一张与记忆中十分相似的一张脸,同样都是令人生厌,令人恶心!
  他眸光越发深沉:“什么都不想要?”
  若然口中的“是”还未说完,千熠便淡淡开口提议:“不若,为她举办一场生辰宴吧!”
  若然一怔,未说完的“是”卡在了喉咙里。
  她抬眸,不解地望着千熠,眸中满是诧异。
  临渊天帝亦是不解,他侧目望向千熠,眸子里墨色翻涌。
  “吾儿,这是何意?”
  “若然不想邀功,可父帝不能不赏有功之臣。”
  千熠抬眸望向临渊天帝,眸中不带丝毫情绪,回话恭敬:“奉元汇报,不日便是若然的生辰,千熠心想,借生辰宴之名,向六界告知若然的身世。”
  若然的身世,自然是舞神芷蕊之女,此事,早已传遍六界。
  千熠为何做如此提议,无非是想提醒临渊天帝:若然是舞神芷蕊的后人,六界众人皆希望有朝一日,若然能凭借至阴至寒之体,封印噬兽。
  在若然身世曝光的那一刻,不仅千熠不希望若然出事,六界众人皆不希望若然身死陨落。
  能够封印噬兽的至阴至寒之体,是若然最大的筹码!
  临渊天帝闻言,心中冷笑,面上却浮现出一副十分赞同的模样:“既如此,就依吾儿所言,为若然风风光光办一场生辰宴吧!”
  临渊天帝问若然道:“若然,这个赏赐,你可有满意?”
  若然闻言,心中冷哼,她脸上浮现恰到好处的淡笑,恭恭敬敬朝千熠一拜:“若然多谢太子殿下!”
  又朝着临渊天帝恭敬一拜:“多谢天帝陛下!”
  若然回到梨雨轩,卸下了一身沉重的装束,软软的躺在床榻上。
  不过是去了无极宫见了见天帝,快将她累死了。
  花辞却很是期待,特地跑去云端,请织女紫儿为若然织一件生辰衣。
  梨雨轩上下在染月的操持下,生机勃勃。
  一晃数月,终于到了若然万岁生辰宴这日。
  若然一袭红艳长裙逶迤拖地,修长的玉颈,肤若凝脂白玉,素腰不盈一握,清风轻摇拂玉袖,湘裙斜曳显金莲,春笋纤纤娇媚态。
  紫微宫内,六界众人来喝,热闹一片。
  但若然心中十分清楚,这些人,有一大半是为了她的身世而来的。
  若然虽非染月与南陌二人所出,但生恩不及养恩大,依旧是无上荣光。
  四周涌上一群身着各式各样衣服的六界之人,各式各样的脸庞上都堆满了虚假的笑意,说什么“染月与芷蕊情同手足”之言,又道“若然被染月与南陌二人教养很好”。
  若然远远听着,只觉心中讽刺无比。
  这些人背后里纷纷猜测染月与南陌掩盖若然身世,居心叵测,不顾六界苍生安危。
  说白了,就是责怪染月与南陌二人,若是早些知晓若然身世,六界众人也不至于惶惶度日万年之久,心中好歹有个底。
  无论怎么想,就是要推若然去送死。
  现在看来,这些人还真是发自肺腑的笑,毕竟又有人去对抗噬兽了。
  若然发呆之际,面前闪现过一极美的女子,气质清寒,端庄秀丽,她温婉一笑:“今日寿星有福了!”
  若然回神,笑得真诚:“嫦娥姐姐!”
  嫦娥长长的睫毛眨动:“既然你诚心诚意唤我一声姐姐,那我怎么着也要送妹妹生辰礼的!”
  若然贝齿一露,眸子陡然亮了:“姐姐要送我什么?”
  生辰收礼物,若然很喜欢。
  嫦娥神秘一笑,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对金灿灿之物。
  “看!这可是我用广寒宫的地板独有的金砖打造出的一对手镯。”
  说罢,便朝若然手腕间戴去。
  若然眼睛睁得大大的,一霎不霎地紧紧盯着,抬手望去,这对手镯纤细,配着金铃铛,犹如天籁,悦耳动听。
  若然欢喜极了,喜上眉梢,双眸弯弯:“姐姐送的手镯我很是喜欢!”
  望舒女神款步上前,盈盈一笑,还不待若然反应,便在她的发饰之间洒下月光的银辉。
  若然今日发髻高高拢起,头戴金冠,珠钗四垂,雍容华贵,银辉洒在乌丝之间,好似打碎的星子,藏在乌云间,随着若然的动作,熠熠生辉。
  望舒女神仔细瞧了瞧,指尖又在若然的眉间落下一点,瞬间形成一抹银色的光辉,好似碎星子镶嵌在若然白嫩的额间。
  望舒女神望着若然如今的妆造,十分满意,清脆一声,十分得意:“我这礼物若然也定是喜欢的!”
  若然并未照铜镜,只听四周惊叹声起,便知如今的她定然十分夺目。
  她羞赧一笑,笑得甘甜:“多谢望舒姐姐!”
  望舒女神听得若然一声“姐姐”,心中美滋滋的,越发欢喜若然这个丫头。
  墨阙挑眉上前,看着若然眉间银辉一点,心神微动,抬手将用琉璃瓶装了一堆形态各异的五彩糖果送给若然。
  “你又想让我牙疼吗?”
  若然白了他一眼,却心情很好的收了下来。
  濯盥去雪族取下千年玄铁,用寒冰铸造了一把短刀,送给若然做贴身武器。
  若然望着手中这把短刀,她眸色清浅如画。
  这把短刀触手温凉,小巧轻薄却锋利无比。
  花辞抱着用山茶花酿的花酒上前:“这是我向陵游讨了些驱邪的药材,用修为酿造的山茶花药酒,祝愿小姐往日岁月里都能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整个生辰宴之中所有送来的生辰礼,无论大小贵重,若然欣然接受。
  若然环顾四周,并未见得传闻中的天界二殿下琼瑞。
  传闻他身子骨不好,加之他母神青女犯罪,后又身死,他便郁结心中,情况更加不妙。
  陵游瞧了,说是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如此说来,他这心病十分难解。
  因此,每况愈下,六界大小宴会,他都不曾参与。
  若然仔细想来,好像在千熠太子生辰宴的时候,也并未见到过传闻中的二殿下。
  若然心下十分好奇,喃喃自语:“这位殿下,身子骨这样孱弱吗?”
  生辰宴终于结束,若然拖着疲惫的身子,从紫微宫回到了梨雨轩。
  若然“扑通”一声便累倒在了床榻上,招呼花辞给她卸下头上身上这沉重的装束。
  “花辞,快来,将我脑袋上这沉重繁琐的钗环通通都卸了!”
  花辞迷恋一般,蹲坐在床沿上,傻呵呵看着若然,滴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痴迷。
  “小姐,我觉得你太美了!”
  此时,林修抬进来一个硕大的浴桶,放在地上之后,看见花辞这一脸憨态的模样,忍不住鄙夷道:“小姐今日累坏了,你还是快听小姐吩咐,让小姐早些梳洗睡下吧!”
  说罢,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手绢包裹的东西,搁置在若然的床沿上,随即,一溜烟出了殿门。
  花辞与若然面面相觑。
  若然一个翻身,便从床榻上起身,将裹得严严实实的手绢摊开,里面赫然呈现一个用陶土捏成的女娃娃,这女娃娃笑眼弯弯,一眉一眼与若然极为相似。
  若然惊喜:“诶?这不是我嘛?”
  花辞望了望若然手中用陶土捏成的女娃娃,又看了看若然,忍不住低声细语道:“小姐,林修喜欢你!”
  若然一愣,嗔怪道:“别胡说!”
  花辞亮着眼眸,神色坚毅:“我说的是真的!大家都知道,濯盥也知道!”
  若然愣住了:“母神也知道?”
  “轩主?”花辞仔细想了一下,“轩主平日里又不管这些事儿,应该不知道吧!”
  若然突然感觉手中这块漂亮的娃娃有些沉重,默不作声地将它重新用手绢裹好,递与花辞:“林修的生辰礼我很喜欢,下次这些话,你别再说了,若是假的,林修会很生气的,若是真的......”
  若然顿住了,花辞屏气凝神,看着若然。
  若然突然笑了:“真的就真的吧!林修做事严谨认真,从不逾矩,我瞧着倒像跟濯盥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他对我衷心一片,定然会将这份心意深藏心底,绝不会影响到我。倘若有一日,他遇到了心爱之人,我这个做小姐的,还得为他把把关......”
  花辞笑了笑,点头将若然手中的陶土娃娃,与今日收到的所有生辰礼,一起收了起来。
  若然退了衣衫,悄然入水。
  花辞给若然端来自己酿的山茶花酿:“小姐尝尝我的药酒吧,这药酒我跟陵游学了好久,说不定还可以助小姐修为大增!”
  若然笑着一饮而尽,药酒不烈,入口味甘。
  若然惊奇,称赞道:“你这酒酿得真不错!”
  得到称赞,花辞高兴得不得了,又为若然添了一杯。
  几杯入肚,若然泡在温热的浴桶里,双颊微红,微醺双眸隐隐有醉意,抬眸之时,媚态即生。
第一百一十八章 :此夜不太平
  若然在浴桶里泡了一会儿,只觉身子沉顿。
  她心知是酒有后劲儿,再加上一天劳累,实在有些困顿,便让花辞侍候着出浴。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肌肤如玉雪华,身段玲珑有致。
  “扑通——”
  外面传来重重一声,格外明显。
  若然心知不对劲儿,花辞赶忙将衣衫裹在若然的身上。
  一时间,若然是又羞又恼。
  紧接着外面传来一声冷喝:“谁!”
  随之空中破开一丝,如利箭擦过空气,发出箭鸣。
  若然知道,濯盥追上去了。
  若然坐在床沿上,冷眸一凝:“天界竟然还有如此孟浪之辈!”
  花辞愤恼:“濯盥追过去了,凭濯盥的修为,定能将他大卸八块!”
  若然简单梳理了一下,还未着袜,林修刚把若然的洗澡桶抬出去,濯盥便回来了。
  他眉头狠狠拧紧,挥手,将殿内地上水渍蒸干。
  若然声音微冷:“没追到?”
  濯盥眸光漆黑,幽幽如深海。
  花辞比若然更生气:“这孟浪之人没想到修为这么高,连濯盥都没追上?”
  濯盥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眸光冷凝:“他做出如此丑事,逃得飞快,定是不会轻易让我抓住的!”
  若然踹了一下床沿的矮凳,气呼呼地缩上床,道:“我都不知道是谁!”
  濯盥看着若然微红的脚趾,将矮凳搬来坐下,伸手将若然粉藕一般的小脚放在自己的手心,轻轻揉动。
  若然心中不解气,气得捶了捶枕头:“他看光了我的身子!”
  濯盥深邃的眸子噙着嗜血的暗影,轻轻捏住若然的小脚,手中动作却十分轻柔。
  若然原本便很疲惫了,又喝了些花辞酿的药酒,躺在床榻上,原先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后来便沉沉睡去。
  花辞愤怒地找到林修,要与他一道去追查“登徒子”!
  濯盥则一直守在若然身边。
  床上躺得好好儿的若然,却在此时猛地坐起身来,反手勾住濯盥的脖子,往后一提,一个轻巧的翻身,便坐在濯盥的身上。
  她醉眼惺忪,手中力道却不见丝毫,狠狠掐住濯盥的脖子:“承认吧,就是你偷看我洗澡!”
  濯盥僵着身子,躺在若然的寝床上,鼻尖是她若有若无的体香,触手皆是锦被的柔软。
  濯盥闻言,脸色发黑,低声怒吼:“胡说,根本不是我!”
  若然揪着濯盥的衣襟,狠狠对上濯盥的深邃的眼眸,满口酒香之气:“不是你是谁!”
  如此近的距离,垂眸便是若然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口,触手是她柔软如花瓣似的身子,鼻尖萦绕的皆是她沐浴过后馨甜之气。
  濯盥要疯了,身子僵硬到了极点。
  他突兀的喉结上下滚动,后知后觉将若然推地远些:“不......”
  “不?不是你是谁!”
  “啪——”
  花辞不知,若然更不知,陵游的药酒后劲厉害,若然昏沉着脑袋,恶狠狠甩了濯盥一个耳光,打在玉质面罩上,清脆响亮。
  “你就是那个登徒子!”
  !!!
  濯盥脸色黑得难看。
  一个翻身,将若然压在身下,一只大手轻轻松松捏住若然两只小手。
  若然拼命挣扎,身子止不住地扭动。
  濯盥眸光深邃,低吼道:“别动!”
  若然闻言不动了,却气得哭了起来:“你看光了我的身子......”
  “说了不是我,我不是那种人!”
  濯盥愠怒,憋着满腹委屈,低吼出声。
  但看见若然眼中两道清泪滑出时,一时间慌了神,笨手笨脚地抬手为她擦拭泪水。
  若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濯盥将她搂在怀中轻轻哄她,若然哭了一会儿,加上酒劲儿,终于沉沉睡去。
  濯盥看着若然的挂着泪渍,恬静的睡颜,终是忍下心中燥火,吐出一口浊气,出门打了一盆水。
  轻轻给若然擦拭泪渍,收拾好一切之后,才出了殿门。
  星曜宫。
  星辉之下,月色之间,千熠沉着眸子,匆匆进入寝殿,清隽的脸上好似还青了一块。
  奉元不知千熠为何这般,远远地便瞧他逃命似的,极快行走,仿佛后面有鬼追着。
  奉元追上千熠,跟着进入寝殿,不解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千熠双颊微红,他坐在案桌的椅子上,丝毫没有往日里的气定神闲,衣袍也不知在哪处沾染了灰尘,脸上果真青了一大块。
  奉元唏嘘不已:这是,摔伤?
  千熠好似在愣神,根本没有听见奉元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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