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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弗尔却转过身，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消散，只是蓝色的眼睛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压迫力，让在场的同学一下子噤声。
即便是看见了弗尔的异常，也不能声张。挞
谁也不想变成下一个“东方洋娃娃”。
棠莞对着弗兰克点点头，抬起手中的平板，上面写着。
【好久不见，弗兰克】
教师们看着棠莞和弗尔的互动，相互对视一眼，对棠莞的身份有了猜测。
虽然不知道这位“小恶魔”为什么突然装乖，但不妨碍他们看见弗尔眼中的警告。
大概只要这位叫“棠莞”的东方女孩在，弗尔的名字就只能是“弗兰克”。
而且对棠莞的尊重，也随着弗尔的态度，往上提升了一点。挞
弗尔对着棠莞点了点头，声音里甚至带了些甜腻的感觉，像是夹了起来：“糖，你，你想，见见，克里斯吗？”
棠莞想着昨天还在给自己发信息的克里斯，沉思一会，然后写下。
【可以，但现在要先逛校园】
【昨天克里斯就和我约定好了】
写到这里，棠莞像是一只小猫一样，歪了歪头，头上的帽子也随着她的动作摇摆，像是春日里最漂亮的花。
柔弱而明媚。
【克里斯没有和你说吗？】挞
棠莞心里有些奇怪。
她明明记得，克里斯和弗兰克是好朋友，怎么现在他们都不交流了？
在棠莞交友的世界里，没有过好朋友闹掰了的事情，所以她不太理解眼前的情况。
弗兰克一看棠莞写出来的话，微微垂下眼睑，看起来很是可怜，甚至有些失魂落魄。
过了好一会，才奶声奶气的开口道：“可能，这这段，时间，他，他生我的气了吧。”
在场的小朋友知道弗尔是个多么心狠手辣的小朋友。
在其他小朋友管不住情绪的年纪里，他就能面不改色的按下扳机，面无表情地枪杀叛徒。挞
而这样的恶魔，居然在这个东方小朋友的面前装可怜！
多无耻啊！
第200章 “木偶戏”
棠莞不知道他们的心理活动，只是看着弗尔，觉得他这个样子有些怪异。溺
很奇怪，为什么他的表情和他的话，是背道而驰的。
微垂的眼尾不像是在悲伤，反而像极了厌恶的情绪。
那嘴角的弧度，和难过没有半点关系，反而带着一种嘲讽的姿态。
像极了言不由衷。
棠莞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但决定不揭穿他。
棠莞自认为，自己和弗兰克的关系没有好到可以相互说自己真实性格的程度。溺
弗兰克想怎么样，和自己无关。
而站在棠莞身边的萧鹤卿，却真的有些惊讶了。
大家都说棠莞是从孤儿院领养的孤儿，一看就是那种没有见过什么好东西的孩子。
却不曾想到，棠莞的朋友居然这么多，就连国外，都有她的好友。
要知道，这所学校的孩子，性格也是和凌云学院的学子差不多，一个二个，眼睛长在天上，习惯用鼻孔看人。
像来到棠莞身边的这个小男孩，稀有程度堪比大熊猫。
然而当萧鹤卿把自己的视线落在弗兰克身上的时候，却对上了那双不见笑意的眼睛。溺
然后就是染上一种寒冷。
就像是被野兽盯上的感觉，总之让人很不舒服。
但等萧鹤卿稳住情绪，想要再看的时候，却发现弗兰克的视线一直落在棠莞的身上，没有分给他人半分。
似乎刚刚的感受，只是自己的错觉。
可萧鹤卿知道，那绝不是自己的错觉。
但现场的人，也不会给他一个答案，他只能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伸出手，抓住棠莞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边拽了拽。
这里和国内不一样。溺
这里的危险指数，比国内大多了。
棠莞一时不慎被萧鹤卿拽入怀中，撞到那有些坚硬的腹肌，还有些茫然地眨巴眼睛。
她转头看向萧鹤卿，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举动。
而萧鹤卿看着眼前这双清澈的眼眸，只是说了句：“校长说要我照顾好你，你不要乱跑。”
棠莞不疑有他点点头，乖巧的把待在萧鹤卿的身边，没有任何反抗的情绪。
这些都落入弗尔的眼中，但他只是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
这些没有经历过风霜的东方娃娃，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危险。溺
在没有实力保护自己的时候，美貌和优秀，本就会被掠夺。
善良有时候也不会是什么好事，至少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善良就是原罪。
想到这里，弗尔脸上的笑容更加深邃，看起来就像是面具上裂开的一张大嘴。
有一种怪诞的荒唐。
他对着棠莞说道：“糖，我，我们学校有，有木偶戏，你，你要去看看吗？”
木偶戏？
棠莞其实是有些兴趣的。溺
她对于自己没有接触过的世界，一直都充满好奇。
对木偶戏也不例外。
她点点头，和弗兰克约定好。
带领棠莞他们的教师听见弗尔的话，有些疑惑。
他们学校没有木偶戏啊。
这要从哪里找人来演？
不过既然弗尔都这么说了，想必是已经准备好了。溺
他们加快速度，带着棠莞走过校园，然后就把棠莞和萧鹤卿交给了弗尔。
弗尔轻车熟路的带着棠莞来到一个花房，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巨大的舞台。
那些原本还有些看不起棠莞的学生，自顾自地找了位置坐下。
弗尔拍了拍手，从幕布后面走出很多戴着墨镜的人。
看起来像是保镖。
他们给在场的小朋友端上零食，又很快离开。
弗尔坐在棠莞的身边，他们的位置是整个舞台最好的。溺
周围放满了香气扑鼻的花，棠莞的视线落在那些花上一秒钟，然后收回了视线。
她吸了吸鼻子，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觉得这些花的味道实在是有些太浓烈了。
让她的鼻子有些不舒服。
不过即便是这样，棠莞还是看着眼前的舞台，期待着舞台开始。
只是周围的窃窃私语，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话。
萧鹤卿的手死死地抓住椅子的把手，余光却落在自己一手就能抓住的棠莞身上。
他们的保镖也在周围，看起来也算得上安全。溺
只是棠莞听不懂他们的话，但萧鹤卿却能听懂。
他们在说……
“什么时候开的舞台啊？我昨天还没看见。”
“昨天晚上吧，我的仆人说昨晚上装修了很久，是弗尔少爷叫人弄的。”
“可是我们这里哪有什么木偶戏啊，不都是一些……”
“不知道啊，但弗尔少爷安排的事情，就没有差的，还是先看看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先不急。”溺
“得了吧，就算不好看，难道你们就敢不鼓掌了？”
“啧，你真扫兴。”
有些词语带着本土化，萧鹤卿有些听不懂，但从他们的对话来看，这个舞台说不定就是为了棠莞搭建的。
至于这些香气过于浓厚的花，他看起来也觉得很是陌生。
不知道是哪里的花，不太常见。
萧鹤卿想要提醒一下棠莞，注意她身边的那个白毛。
然而他刚刚准备开口，他身后的人就戳了戳他的肩膀，用不太熟练的国语问道：“你们，那边，有这样的，表演？”溺
萧鹤卿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只是在回答之前，他还看了一眼棠莞，确定棠莞现在没有什么危险，才开口道：“有的，只是……”
可能和你们的木偶戏不太一样。
萧鹤卿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就看见舞台上的幕布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玩偶服的小女孩站在舞台中央。
她的四肢上缠着丝线，脸上戴着一张小丑面具，看不见她的脸。
只是从吊起的弧度来看，能看得出来她很痛苦。
身子不停地颤抖，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溺
棠莞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猛地站起身，想要制止这场闹剧。
然而，她刚刚站起来就被弗尔按了下来。
弗尔看着舞台，脸上还是挂着那副虚假的笑容，嘴里却一字一句地说着：“糖，你不喜欢吗？”
那上面，可是放着最讨厌你的人啊。
你怎么能不坐在这里，看完我为你准备的表演呢？
第201章 我们来打个赌吧
棠莞的身子一下子被弗兰克用手按了下来。櫲
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也是这个时候，棠莞才意识到，弗兰克的手劲似乎有些大得不像样。
她的耳边传来了弗兰克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棠莞心态发生了变化，她总觉得，弗兰克的声音，有些太阴郁了。
浮现出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弗兰克的感受。
那种阴冷的，被某种怪物盯上的感觉。
害怕吗？
棠莞扪心自问。
她其实是不怎么害怕的。櫲
她从自己记事起，从自己失去母亲的那一刻起，她就在无时无刻地思考，分析。
理智和冷静，才是她从魔窟中出来的唯一方法。
现在，棠莞也是这样想的。
自乱阵脚不可取。
但上面的那位小女孩，也确实很痛苦。
而且，棠莞觉得她还有些眼熟。
但小孩子的生长实在是太快了。櫲
这几个月不见，上面的小女孩又是遮住脸，棠莞有些不确定。
可无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按照棠莞的性格，她也不会让那位小女孩遇见这么危险的事情。
棠莞想到这里，看着抬眼就看见舞台启动。
棠莞听不出来这是什么曲子，只是在这座花房里，显得有些诡异。
听起来像是，某种阴暗潮湿生物，又像是某种阴郁的目光，是那种粘稠的，不含好意的感觉。
一寸寸爬上人的脊骨，让人感觉到阴冷。
明明外面挂着太阳，却让人感觉像是坐在冬日中央。櫲
一旁的萧鹤卿也感受到了周围的不同寻常。
他抓住棠莞的手，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然后小声地在她的耳边说这：“小心一点，要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就往我这边跑。”
“不要松开我的手。”
棠莞听见萧鹤卿的话，乖巧地点点头。
只是她的视线没有离开舞台上的“木偶”。
随着音乐的变化，舞台上的“木偶”也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随着上方的丝线起舞。櫲
只是棠莞却眼尖地看见，那位木偶的手腕已经被丝线勒出红痕，快要嵌入她的肉里了。
那红色的痕迹，死死地镶嵌脆弱的皮肤，几乎要和血脉融为一体。
她的指尖都泛起不正常的青色，看起来很不妙。
如果不快点把那个女孩子救下来，她的手就要废掉了。
然而，下面的孩子，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他们手上吃着精致的糕点，嘴里还在点评着这幅华丽的颓唐。
那些西语就像是恶鬼的呢喃，说着要吃人的咒语。櫲
没人在意上面的孩子，是死是活，他们只在意，这场戏够不够有趣。
弗尔看着棠莞的侧脸，心里却在想着，这位东方洋娃娃，会不会放下一起，去拯救上面的女孩呢？
在众目睽睽之下扫兴，让所有人都对她没有什么好感，去救这个世界上最讨厌她的人。
就在弗尔思考的时候，一个冰凉的物体抵在了他的后腰上。
被抵住的是一块骨头，一旦断掉，这一生大概就要和轮椅相伴了。
弗尔的脸色未变，有些惊讶的转过头看向身边的棠莞，像是想不通棠莞为何这般胆大妄为。
然而棠莞却没有任何想要给他讲解的心思。櫲
她悄悄地凑近弗兰克的身边，举起平板，上面写着。
【这个惊喜我不喜欢】
【所以我也送你一个，你不会喜欢的‘惊喜'】
【放下她】
抵在弗尔身后的物体往他的身体里怼了怼。
让弗尔差点摔到地上。
他咬咬牙，蓝色的眼睛有些委屈地看着棠莞，开口便是一句：“你不喜欢木偶戏吗？”櫲
棠莞知道这只坏心思的崽子是在拖延时间。
因为，那位小女孩的身子已经越升越高了，她被吊在十米高的位置，晃晃悠悠地，看起来马上就要掉下来。
弗尔突然开口道：“我们来打个赌吧，就赌一分钟后，她是掉下来摔死，还是待在半空中。”
“要是她在半空中待了一分钟，我就放过她。”
棠莞觉得弗兰克大概不会这么“仁慈”，但在这里，她似乎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择。
毕竟，棠莞不会见死不救的。
她点了点头。櫲
然而下一秒，天上传来了“嗡嗡嗡”的声音，棠莞下意识地抬起头。
她身边的人也惊呼开口。
“是无人机！”
“这些无人机是去割丝线的吗？这么高掉下来，会摔死的吧？”
萧鹤卿这个时候语速比平时快了不少，不再那么冷漠，甚至带了些焦急。
“这太危险了，快把她放下来！”
但这里不是国内，这些小孩子对于生命的认知没有那么重要。櫲
甚至有些茫然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起来格外无辜。
有一种天真的残忍。
“为什么呀？她是弗……弗兰克的东西，弗兰克想要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
“是她不老实。”
这些西语棠莞听不懂，但萧鹤卿听得一清二楚。
他用同样的语言回答他们：“你们这是杀人！”
但是这些孩子只是无辜地耸耸肩，根本不放在心上。櫲
棠莞的盯着眼前的弗兰克，那双黑色的眼睛，似乎在说。
[你耍诈]
然而弗尔只是笑了笑，像是在看一场令人愉悦的表演。
一场惊天动地的绝世演出。
突然！
无人机的扇叶划开了“木偶”左手的丝线，也划开了她的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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