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打动了沈韵,定下了两个人的婚事。
没想到,感情的事最是得陇望蜀,曲欣当年能跟袁霆川搭上一句话,回家的时候都会喜笑颜开,抱着妈妈开心很久。
结婚之后,不满却逐渐堆积,怨恨越来越多,埋怨丈夫不够体贴,生气他不够情深,甚至会把火气发泄到亲生儿子身上。
等曲母发现不对头的时候,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袁霆川的怒火来势汹汹,打了曲氏集团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也是损失不小。
曲母心疼女儿,不忍心过多责怪,她虽然也可怜外孙子,但也对袁霆川有所不满,近几年便跟袁家断了来往。
在曲母看来,家里虽然元气大伤,但也不是不能挽救,既然袁家如此无情,那便罢了。
后来女儿看上了穷小子韩哲,曲母想了想也答应了,曲欣的事不是什么秘密,该知道的人家,也都知道了,她想要再嫁,确实不容易。
再说女儿性格脾气一向娇惯,嫁到别人家去,再受一遍罪,曲母也不忍心,穷小子有穷小子的好处,能处处迁就女儿,女儿日子也能过得舒心一点。
两个人婚后确实跟曲母想的一样,韩铭聪明懂事,嘴上又像抹了蜜似的甜,不但把曲欣哄得心花怒放,就连曲母也挺喜欢这个女婿的。
曲母的心放下了一大半,女儿婚姻幸福,当初离婚的时候,曲氏集团的股份袁霆川也一点没要,都在女儿手里,这不缺钱,不缺人的,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谁能想到冤家路窄?偏偏头几个月在玉市,遇上了袁霆川,虽然曲父回家没有仔细说,但从父子俩紧皱的眉头上曲母就能看出来,曲氏集团这一次损失不小。
她心中更是恼怒,恼恨袁霆川不念旧情,这人也太绝情了,曲欣毕竟是袁书睿的母亲,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袁霆川还给曲氏集团下绊子,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所以最近她在家里都不愿意提袁家的事,可是今天她不提,曲父不能不提。
曲父问曲欣:“你实话告诉我,你把书睿弄到哪里去了?”
曲母神色诧异,她不悦地说:“你怎么听风就是雨的?女儿一整天都跟我待在一起,根本就没见过书睿。”
曲父见曲欣装作欣赏着茶杯,不说话,他急切的道:“内地的警方已经查到你头上了,袁霆川发了火,如果再找不到儿子,他就要对我们曲氏集团动手了。”
曲母吓了一跳,她就算对袁霆川有再多的不满,也多少知道自己家的情况,现在可经不起风吹草动,更经受不起袁霆川的怒火。
她说:“到底怎么回事?”
曲欣冷笑:“他到底是担心我儿子,还是担心那个女人的儿子?”
曲父一听她的话,就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她做的,曲父气得眼前发黑,狠狠一巴掌扇到曲欣的脸上,恶狠狠的说:“你到底要干什么?真的要把曲氏集团弄破产了才甘心吗?”
曲母心疼的扶住女儿,对曲父说:“你有什么话慢慢说,着什么急啊?”
曲父一脸无奈:“我打了你女儿一巴掌,你就这么心疼?人家的儿子不见了,你说人家着不着急?”
曲母转头对女儿说:“你这孩子就是任性,想儿子你就直接说,你是不是派人把书睿接回来了?孩子在哪呢?我也挺长时间没见着我外孙子了,一会儿我亲自送他回去。”
曲父见女儿还不说话,他着急的跺脚说:“你赶紧说吧,你再不说就出大事了。”
曲母讶异的看着女儿:“你没接书睿回来?那孩子呢?”
曲欣低头不语。
曲母也急了,她推着女儿说:“你说话呀?孩子呢?”
曲欣一把推开母亲,生气的说:“不要提那个白眼狼,我是他的亲妈,他反倒跟那个女人亲近,他既然把那个女人的儿子当亲兄弟,那就跟着一块儿滚蛋吧。”
曲父惊的目瞪口呆:“那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把他怎么样了?”
曲欣不说话,门外传来曲滨的声音tຊ:“全家都快被你害死了,你还不说吗?要等着家破人亡,你以为你还有好日子过?”
曲母说:“你这个孽障,快点说,你把孩子怎么了?”
曲欣咬着牙说:“我让刘庆把他们卖到大山里,有人要就卖了,没人要就扔到山里去喂狼。”
她的话音刚落,曲母忍不住给了她一耳光:“你是书睿的妈妈,那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不愿意见就不见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疯了吗?”
曲父转头就走,他狠狠的咬着牙说:“她就是疯了。”
第68章 赎人
曲父联系到刘庆,刘庆办完了事,正打算返回港城,一听曲父问事情的经过,也没有隐瞒,但随后他就发现不对劲,刘庆果断的跑了。
刘庆一跑,曲家又在港城,等警方调查需要时间。
既然知道了孩子的下落,袁霆川和杜若连夜带人先出发了。
天色越来越暗,山路崎岖难行,快到天亮的时候才赶到地方。
杜若要直接进去找孩子,袁霆川拦住她:“越是这样偏僻的地方,越是民风彪悍,村子里盘根错节,我们不知道什么情况,就这样贸然进去,后果不可预料。”
他回身冲身后的保镖打了个手势,低声的说了几句话,那保镖点着头,开车往镇上去。
另一个人悄悄的潜进了村子里,袁霆川对杜若说:“我们先到旁边等一会,一会儿再进去。”
大概半个多小时的功夫,去村子里的保镖回来了,他悄悄的说:“这村子里不但有买来的孩子,还有买来的女人,村里人认为,买来的就是自家的,根本不会放人。
以前,也有家人找来过,最后都被打跑了,根本进不去村子,找上头都没用,讲不通的。”
杜若着急了:“那怎么办?打听到两个孩子的下落了吗?”
保镖点着头说:“买来的孩子不听话,头几天一般都会扔到后山的山洞里去,老实了,再带回来,我已经让吴二去找了。”
袁霆川皱着眉头说:“我们能不能悄悄的绕过去?带了孩子就赶紧走?”
那保镖摇着头:“绕不过去,只能从村子里过去,算找到人,我们也带不走。”
正在这时,到镇子里去的保镖带着王镇长过来,王镇长一见袁霆川就高兴的说:“哎呀,袁先生,听说你要给这里修路啊?这是好事啊,我一听就赶紧来了,走走走,我带你进去,找杨村长好好说说。”
袁霆川拉住镇长的胳膊:“路是要修的,钱我可以当时就放下,但是我有个请求,我的两个晚辈,被人拐卖到了村子里,我想把孩子带走。”
汪镇长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皱着眉头,打量着袁霆川不说话。
袁霆川好像没见到他的脸色,冲身后的保镖做了个手势,那保镖直接拿了一沓百元大钞,递到袁霆川手上。
袁霆川神色自若地说:“家里老人惦记孩子,请您行一个方便,如果闹出太大的冲突,也会给您添麻烦,是不是?”
王镇长的心一动,看着递到面前的一沓钞票,眼神中有炙热的光芒闪过。
他们这里穷乡僻壤的,好多人家连一百块的存款都没有,就是他家里,百元大钞也是个稀罕物。
这递到面前的一沓子,足足有上万块了,这可是难得的机遇,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王镇长果断的把钞票揣进怀里,他笑着说:“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修路的钱?”
袁霆川说:“您放心,少不了。”
王镇长放心了,这么大一笔数额,足以让人心动,这件事应该不难。
王镇长带着众人走进村里,直接去了杨村长家里。
杨村长一听他们是来修路的,高兴的手直抖,这跟天上掉馅饼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他们这里穷的都掉底了,谁能想到给他们修一条路?
王镇长把杨村长拽到门口,把事情说了,杨村长瞪着眼睛说:“俺们是花钱买的,也不是出去抢的,那不能轻易给他们。”
王镇长说:“你就是花钱买的,能花几个钱?人家说了,花一万块钱给你们修路,你可想好了,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咱们镇上都拿不出一万块,错过了这个机会,这路就没法修了。”
杨村长咬着牙说:“要是他真能拿一万块钱给大伙修路,我去跟老蔫巴说,就把那俩孩子还给他。”
王镇长知道他的意思,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他跑进屋里跟袁霆川说了一遍,拿着一万块钱又跑出去,交给杨村长说:“人家大老板说了,把孩子带出村里,再给留一万块钱。”
杨村长的眼睛瞪得老大,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颤抖着手把钱接过来,他说:“行,俺们这就去给你找,保证给你们找回来。”
杜若上前一步,她说:“不行,我们要跟着一起去。”
杨村长想了想,把儿子叫过来,让他到前头去给打招呼,自己领着袁霆川和杜若往后山去。
一路上,村里人越聚越多,一开始都用不善的目光看着他们,甚至有些人悄悄的抄起了家伙。
杨村长叹着气,一遍又一遍的解释着,大伙一听拿了这么多钱来“赎”孩子,带走孩子的时候还给钱修路,渐渐的都不说话了。
村里穷,出来进去一趟费老大劲了,不是他们要买媳妇儿,是累弯了腰,也娶不上个媳妇,实在买不起媳妇,就买个娃娃,也能给家里传宗接代。
村里挨着大山,山货不少,可是运不出去呀,眼看着烂一地,换不出钱来,这要是把路修好了,还愁没钱吗?没准儿到时候也不用买媳妇了,有女人自愿嫁进来,不是更好。
杜若心急如焚,这地方越走越偏,要是有个虎豹豺狼的,两个孩子还有命吗?
像是看出了她的担心,杨村长说:“前头有个山洞,不但隐蔽,还有个石头门,这孩子也是村里人好不容易买来的,都是血汗钱,肯定不想让他们出事。”
这倒是实话,村里人攒几个钱不容易,肯定不想白花钱。
走到山洞的石头门跟前,袁霆川和杜若不由得一愣,这石头门不一般呐,但两个人担心孩子,也来不及多想。
杜若一边往里冲,一边喊:“小哲睿睿?”
半天才听见一个虚弱的声音说:“我好像听见妈妈的声音了,睿睿?你醒醒啊?你别害怕,我真的听见妈妈的声音了。”
杜若流着眼泪飞快的往里跑,跑到一个转角,就看见两个孩子紧紧的依偎在一起,韩哲把袁书睿抱在怀里,一看见杜若就大喜的说:“妈妈,我们在这里。”
第69章 双耳彩陶
看见两个孩子的身影,还没等袁霆川说话,身后的保镖就一拥而上,把两个孩子抱起来,对袁霆川和杜若说:“韩少爷就是有点虚弱,小少爷晕过去了,身上很热。”
杨村长:“不要紧,不要紧,俺们村里有土方子,退热贼好用,你们城里人娇贵,以前也有不少这种情况,都不要紧的,你们现在走来不及了,娃娃再烧下去才危险嘞。”
杜若不太相信土方子,袁霆川却果断的说:“那就交给村长了。”
他悄悄的在杜若耳边说:“先试试看,我们现在把书睿带回去,就算送到市里的医院,也得走一天多的路,就怕孩子更危险。”
袁霆川把儿子抱在怀里,杜若紧紧的抱着小哲,大家一路来到村长家。
已经有人跑去先跟村长家里人说了,村长媳妇弄了一大堆绿色的像药膏似的东西,一看见孩子,又把孩子放在炕上,前胸后背的涂抹。
杜若见不是口服药,稍稍放了点心,村长的儿媳妇说:“这药清热解毒的,可好用了,我家娃娃发高烧,都是用这个,不过一两个时辰,就能退下去。”
杜若点点头,她抱着小哲,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抹药膏的陶罐,心猛的一跳,这是……
她来的时候心急如焚,也没顾得上仔细观察,现在看了一眼,却吓了一大跳,这屋里的人十个有九个,头上的横线都是红的,只是深浅不一而已,这也不是特别穷啊?难道……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袁书睿的身上被抹得绿油油的一片,别说,还挺好用的,不过一个时辰,孩子身上的热度就渐渐的退了下去。
韩哲守着睿睿,一步都不肯离开,睿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虚弱的说:“小哲,你别害怕,爸爸会来救我们的。”
小哲一见他醒了,哭着说:“睿睿,你不要再睡觉了,爸爸妈妈来救我们了。”
袁书睿这才看见袁霆川和杜若都站在他面前,他身上被糊着药膏,也没有办法抱起来,杜若轻抚着他的额头:“好孩子,怎么样了?”
睿睿笑了,他转头对小哲说:“我都说了,我爸爸可厉害了,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袁霆川的眼中涌上一丝热意,他笑骂了一句:tຊ“臭小子。”
父子俩的视线对到了一起,竟奇异的,有从来都没有过的温情流淌。
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村里人的态度格外的好,杨村长家里给准备了大木桶,让两个孩子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
到底是小孩子,恢复的也快,第二天一早就活蹦乱跳的,杜若和袁霆川才把提着的心放下。
杜若和杨嫂子说想要看一看昨天用的药膏,把陶罐拿给袁霆川看。
袁霆川把陶罐托在手里,观察了半天说:“这是双耳彩陶罐,方唇,束颈,鼓腹,双腹耳,虽然脏污了一些,从这里能看出来陶衣是红色的,局部还有黑彩。”
他从旁边拿过一个毛巾,小心的擦拭着陶罐的外表,又说:“颈部有弦纹,弦文以上部分还有饰正和花卉纹,下半部分有倒三角的纹饰,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东西。”
杜若说:“他们家的墙角上,还有一个盛水的青铜器,我拿来给你看看?”
袁霆川按住她的肩膀:“你在这等着,我去拿。”
走到堂屋里,果然见墙角有个水罐子,造型比较特别,袁霆川把水小心地倒干净,双手抱着拿进屋里。
放在桌子上,用棉布擦干净。
这是一件青铜器,可惜没有上盖,袁霆川惋惜的说:“这是一件嵌铜四兽环铜缶,我们可以先这么叫它,这是春秋时的一件酒器,做工精致,你看他身上的花纹,应该是一件宫廷用具,这上面应该是有个盖子的,如果能找到,就身价倍增了。”
杜若小声的说:“这附近是不是有一座大墓?要不然杨村长家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
袁霆川点点头说:“极有可能,我们那天去的那个山洞,石门就不一般,奇怪的是,看着也不像是墓门,倒像是守墓人居住的地方。”
杜若思量着:“那大墓就应该在附近了?”
袁霆川说:“应该是这样,可以打听打听看看,这些东西是只有他们村里有,还是附近都有?”
袁霆川回头做了个手势,一个保镖从门外走进来,袁霆川指着桌子上的东西:“去打听打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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