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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女为帝——喵圆喵【完结】

时间:2024-07-11 14:49:58  作者:喵圆喵【完结】
  若是圣上真的因为这座次不合规矩而不悦,贵妃娘娘有李大人撑腰自是没什么,最后这过错岂不全都得推到自己的头上。
  到那时,自己还能活?
  三两个呼吸之间,女官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朝着两位夫人拜了,就退下去寻李贵妃。
  看着女官离去,众女眷才三三两两地围着议论。
  “这晏家如此不给贵妃脸面,也太嚣张了些吧?”
  “那王夫人也是,晏家都落魄了,还跟人走得这般近,讨不到好处不说,眼下更是得罪了贵妃娘娘。真是蠢笨!”
  “哎哟喂,夫人您这话还是不要胡言乱语的说。圣上向来倚重晏家,如今虽然晏家男丁没了,但这晏清从小当男儿养大,在军中威望不比她父兄低。谁知道她之后能不能成为第二个安远侯?”
  “哟,还真是这么个理!这有着圣宠,难怪王夫人要上赶着去巴结。您说咱是不是也该去问候一句?”
  “去呗!左右说两句好话也不坏什么事。”
  与此同时,李贵妃也得到了女官的回禀。
  听着女官回禀晏秦氏说的那些话,李贵妃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指摘本宫?!”
  女官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娘娘息怒。虽然那晏秦氏是不识好歹了些,但若真的让她们落座在高位,怕是少不得要让人说娘娘不知规矩。这若是惹了圣上不快,就得不偿失了。”
  李贵妃拿眼狠狠瞪女官一眼:“本宫做事,还需要你来教吗?!”
  她当然不会让那对母女坐在原本的位置上,那位置她已经安排好了人。
  她想要的,是让那对母女当着众人的面被赶下来!
  左右宫宴事务繁多,自己一个忙晕了头没有注意的借口,就能轻松将这过错揭过去。
  但她们母女明知自己身份不够,坐不得这位子的情况下还落座,那就是明知故犯!将丢尽脸面!
  可她们竟然没有上当!
第17章 各怀鬼胎
  满心算计落了空,让李贵妃很是不悦。
  尤其是听闻兵部尚书王德昌的夫人,竟然邀那两人共坐,坏她好事,搞得她像个唱独角戏的小丑一样,便让李贵妃连带着恨上了王孟氏。
  “既然有人要舔着脸去巴结那对母女,那就让她们那么坐去!”
  李贵妃一甩帕子,一脸刻薄嫌弃地在空中掸了掸,好似空气里有什么惹人厌的东西,让她厌恶非常嗤之以鼻:“位置都安排满了,本宫上哪儿给她们两个上不得台面的调换位置去?!”
  女官犯了难。
  晏家那两位自己得罪不起,但面前这位贵妃娘娘,自己更得罪不起!
  可若当真就如此做了,若是惹了皇帝皇后的不满,自己岂不是更加生死难料?
  此时此刻,女官感觉自己脖子上正被人架着一把刀,不管自己怎么选,这刀都会落下来要了自己的命!
  但她到底是在宫里活了好些年的老人了,对于利弊的权衡早有了自己的一套章法。
  “这些人惹了娘娘烦心,本是死不足惜,但娘娘不可在宴上这样做啊!”
  女官头埋得更低了,整个人都趴到了地上,苦口婆心地劝李贵妃,“圣上对晏家多有倚重,如今对晏家孤女也是颇有抬举之意。若让圣上见娘娘如此行事,娘娘岂不是落了他人口舌,还让那些个该死的看了娘娘的笑话?”
  李贵妃脸色一沉,抄起手边的东西就朝着女官砸了过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是个什么小贱蹄子?!也敢来教本宫做事?!”
  女官不敢躲,被砸了个正着。
  铜制的小香炉分量惊人,砸在身上闷胀胀地疼。
  里面洒出来的黑灰还带着没燃尽的火星,跳出来落在她手背上,烫得她一哆嗦,却不敢大动作地缩手。
  女官咬着牙忍了,继续说道:“娘娘息怒。奴婢是为娘娘不平啊!”
  也不等李贵妃再反应,女官就接着往下说:“那几个不过是些微末小人,怎值得娘娘为了她们,招了圣上的不满?娘娘要收拾她们,私下里寻了由头,还不将她们吃得死死的?实在犯不着在大宴上,为了几个小人折了自己的脸面。”
  李贵妃听得若有所思,虽心里不痛快,倒也觉得女官的话有点道理。
  “那就再添一张桌案,让这两臭味相投的一块儿呆着吧!”
  李贵妃烦躁地摆摆手,转身对着镜子细细打量自己的妆容,不打算再多管这事儿。
  女官见李贵妃松口,心中松了一口气,应了一声,下去让人重新布置去了。
  一切处理妥当后不多时,殿外便传来内侍的唱喏。
  “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满满一殿堂的人,分两侧跪伏在地,高呼万岁,呼声震天。
  皇帝携皇后在正中最高位坐下,俯视群臣,慢条斯理地说道:“众卿平身。”
  “谢圣上!”
  一番礼仪流程走完,皇帝宣布开宴。
  管弦丝竹声骤起,妩媚多娇的舞娘在堂中起舞翩翩,觥筹交错,满堂的烛光在欢歌乐舞中折射出迷离的光影。
  晏清同王淑语一碰盏,笑着饮下清茶,却偷偷瞥眼瞧了皇后下首第一位。
  那里摆着一张空桌。
  本来该在那儿坐着的,是这次宴会的统筹者,目前后宫之中地位仅次于皇后的李贵妃。
  可惜贵妃娘娘身体不适,推了今日的宴会。
  晏清轻轻地放下茶盏,收回视线,笑得温和。
  真是太可惜了。
  侍候的宫女见晏清茶盏空了,上前来为她斟茶,浓郁的茶香中夹杂着一丝微不可闻的药香。
  晏清眼一垂,眸子中划过冷光,恰似不在意地拈了两颗桂圆干吃着。
  添茶的宫女却忽地脚下一绊,温热的茶水泼了晏清一身。
  宫女顿时一惊,满面惊慌,“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朝着晏清磕头求饶:“大人恕罪!”
  宫女音色清亮,一时动静不小,无数双眼睛看过来,堂中的歌舞都熄了锣鼓。
  皇帝沉下眼一扫,不悦地问道:“怎么回事?”
  宫女没想到离得这么远,这边的动静竟然还引来了皇帝的关注,霎时更加惶恐无以复加,连忙跪着就调转了身,冲着皇帝磕头告罪:“奴婢失职,请圣上恕罪!”
  皇帝眉头深皱,肉眼可见的不悦摆在脸上,微微瞥了眼一旁的皇后。
  皇后自然会意,朝自己身边侍候的女官打了个眼色,霎时便有人将犯了错的女官拖了出去。
  又对晏清说道:“宫人无状,是本宫治下不严,待宴会结束,本宫自会命人好好调教!”
  说着皇后又吩咐自己身边的人道:“染秋,带晏将军下去更衣。”
  “谢娘娘。”
  晏清恭谨地谢了皇后,随着走下来的染秋前往偏殿更衣。
  席下众人见皇后竟然派了自己身边的大宫女去给晏清领路,顿时对晏清的定位又高了几分,纷纷在心里盘算着晏清的价值。
  一抹若有似无的视线隐在众多打量的视线中,却叫晏清无端的脊背生寒。
  晏清下意识地看向了宴席上的某一个位置。
  却见皇帝下首位第四桌,坐着一个端方的中年人,着绯色绣飞鹤朝服,面上带笑,很有文人风雅随和的气质,又因久居高位,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沉稳,以及运筹帷幄的从容。
  当朝丞相许相逢,从皇帝上位到温哲茂登位,历经两个帝王,稳坐丞相之位,更是如今皇后的亲爹,当朝的国丈,可谓权势滔天。
  许相逢见晏清看了过来,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即微笑着朝晏清一点头,算是招呼了。
  晏清亦是颔首致意,收回了视线。
  许相逢是个很有手段的人,且忠君爱国到近乎愚忠的地步。
  但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自己同他都没有利益冲突,许相逢应该没有理由立场针对自己。
  晏清略微皱眉,但愿只是自己的错觉。
  没有多想晏清便将此事置之脑后,眼下她还有别的要紧事要做。
  清冷的视线轻飘飘地扫过皇帝下首位的王孙席,将温哲茂和晏灵儿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晏清隐在背光处,如同在黑暗中窥视的鬼魅。
  温哲茂忽觉脊背一凉,下意识地朝着晏清的方向看去,却只见晏清恭顺有礼地跟在染秋身后,从晏灵儿身后路过往一旁的偏殿走。
  温哲茂微一皱眉,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不待他细想,便见孟舒澜从旁递上了一杯酒:“此去边疆,不知几时才能再见,小弟敬表哥一杯。”
  温哲茂自然不会扫了孟舒澜的面子,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同孟舒澜说笑两句便再看过去,已经没了晏清的影子。
第18章 孤男寡女
  另一头晏清跟着染秋穿过九曲回廊,行至一圆拱门前,幽幽花香扑鼻。
  晏清不由得驻足,叫住染秋问道:“染秋姑姑,我听闻坤吾宫的小花园有牡丹四季常开,可是真的?”
  染秋和善地笑道:“自然是真的,晏将军可是想去瞧瞧?”
  晏清不好意思地笑笑:“就劳烦姑姑带路了。”
  染秋瞧了晏清袖子上一抹暗色,想着只是袖子上一些茶水也不碍事,且从小花园穿过去,也能到偏殿,就是绕远一点。
  当下也不好拂了晏清的兴致,便带着晏清从小花园绕道。
  坤吾宫的小花园设计得巧妙,同偏殿之间只用一道两人高的花篱拦了,花篱外面有一汪人工湖,湖上一条长廊联通九曲回廊与偏殿。
  从长廊那一头过来,透过特殊编排过的花篱,能模糊地瞧见园中争奇斗艳的花,而若是晴日,错落的光影透过花篱打在湖中,又是一番美景。
  在园中透过稀疏的花篱,却能清楚地瞧见偏殿回廊里的景象。
  这样的设计,是先太后为了给静姝大长公主相看驸马特意让能工巧匠构造的。
  借着设百花宴,招贵女们在花园坐了,长廊那头则设诗宴招待才子郎君,由贵女们相看。
  如此地利,若不好好利用起来,实在是愧对先人智慧。
  晏清沿途赏花,踩着步子,心里计算着时间,在刚好出小花园时,正好撞见李贵妃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偏殿门前。
  甚至不需要晏清多加暗示,染秋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李贵妃警惕张望的视线。
  “贵妃娘娘不是身体不适才没有出席宴会?怎么这会儿到偏殿来?”
  晏清状似疑惑地发声,“莫不是宴上有什么没布置妥,现下再来安排?”
  染秋陡然发现李贵妃鬼祟的身影,注意力都在那边,晏清突然在她身后说话,将她吓了一跳,顺着晏清的话就道:“大,大概吧。”
  晏清垂眼扫见染秋的心不在焉,如墨的眸中飞快闪过一抹笑意,抬步往小花园走了几步,道:“既然眼下贵妃娘娘在偏殿有事,我也不好去打扰。便再等娘娘走了再去更衣不迟。”
  染秋此时心思都在琢磨李贵妃怎么会到偏殿来这件事上,加上刚刚受了晏清的惊吓,此时面对晏清有种说不明的心虚,一时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亦没提让晏清换个地方更衣的话,就由着晏清在小花园赏起花来,视线却不时地往偏殿瞟。
  过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晏清就透过花篱看见了远远顺着长廊走来的温哲茂。
  晏清不动声色地一勾唇,勾着一枝花,回头朝着染秋轻声问了句:“姑姑可认得这是什么花?”
  染秋本还在关注偏殿,被晏清一唤惊了一下,猛地转头,却正好扫见长廊那头的温哲茂,顿时又是一惊。
  “染秋姑姑?”
  晏清故作疑惑地又叫了一声,染秋倏地一抖,飞快地别过眼往晏清身边走过去,却时不时地透过花篱去看长廊里的人。
  温哲茂过来,正好看见染秋从长廊另一头往小花园走,往小花园瞧了一眼,隐约瞧见一个人影,还以为是晏灵儿使人支走了染秋。
  心道,这女人也不是全无脑子!
  接着也没多想,借着染秋离开的这个间隙,飞快地进了偏殿。
  却不想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花篱后的两双眼睛里。
  “刚刚进去的是肃王殿下?”
  晏清一副自己好像看花了眼的样子问道,实则不断地向染秋暗示,肯定她心中对于刚刚进去的人就是温哲茂的想法,“贵妃娘娘好像还在里面,肃王殿下现在进去会不会不太妥当?”
  “还是贵妃娘娘本就是有什么事要交代肃王殿下,肃王殿下又不方便离席太久,所以两人才约在偏殿?”
  晏清状似疑惑地猜测着,不断引着染秋的思维,又欲盖弥彰地来了句,“是宴会上的事吗?”
  染秋听着晏清一句句疑问,心里如擂鼓般跳得飞快,对于晏清的话,也只当她生在边疆不懂这些规矩,丝毫没有多想。
  试问,若不是真的不懂礼仪,又怎么会说出后妃找皇子商量宫宴仪程的话?
  但若不是这个理由,孤男寡女约在偏殿,染秋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其中的阴私。
  染秋自认抓住了李贵妃的把柄,心里想着怎么抽身回去禀告皇后,就又听晏清道:“染秋姑姑,你可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染秋闻言一凝神,偏殿里一些细碎的声音,顿时就飘进来耳朵里。
  再也待不住,染秋连忙对晏清道:“小将军,眼下偏殿有人不便更衣,小将军穿着脏衣也不雅,不若随婢子换一处偏殿更衣。”
  晏清视线轻飘飘地扫过坤吾宫偏殿,自知目的达成,便对染秋道:“那就劳烦姑姑了。”
  染秋客气了一句,脚下飞快地带着晏清到隔壁宫的偏殿换了衣裳,快速地回到宴会上。
  宴席上,在晏清跟着染秋离开半个时辰后,先前同晏清相谈甚欢的王淑语不由得微微蹙眉。
  只是更衣,未免去了太久了。
  加上空坐在席间实在无聊的紧,王淑语便借口宴席太闷想出去透透气离席,打算去寻一寻晏清。
  大宴人数众多,觥筹交错间光影迷离,几个人的离场并不足以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除了本来就关注着这些人的人。
  见着晏清久久不归,同皇帝说着话的孟舒澜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皇帝见孟舒澜时不时飘向下方的视线,轻咳了一声:“你此去西疆,路途遥远,责任重大,务必要小心谨慎。朕知道你对于晏家那丫头有很高期许,但边疆清苦,战场上更是刀剑无眼,她作为女子在军营战场之上,更是要背负许多男子不必背负的东西。”
  孟舒澜默然,手里摩挲着帅印,心情复杂。
  “你跟长姐一样最重情义,朕知道你心里不是滋味,但这位置下有多少明争暗斗,朕想你不会不明白。”
  皇帝视线落回堂中歌舞上,话却是对着孟舒澜说的,“你若真为她着想,就将这个位置坐实。或者,你更想她某一天死在权谋斗争,死在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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