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妮不知道什么原因,想打电话问许明玉。
门口传来了门铃声。
她去开了门,见到余泽怀换了身衣服,也是刚泡完温泉回来,黑碎发还是湿的。
“我来拿盛设计给我带的茶叶。”余泽怀轻滚喉结,告诉沈雪妮为什么来找她。
“我房间停电了,我要找一下,放到了哪里。”身上穿了宫廷风蕾丝边白棉睡裙的沈雪妮回答。
她有些赧然,怎么余泽怀还真的来她房间拿茶叶。她刚才慌着去泡温泉,都忘记把茶叶丢到前台了。
“明天来拿。”沈雪妮冷漠的赶他走。
“我先帮你看看停电是怎么回事。”余泽怀不请自来,走进房间,仔细的瞧了瞧供电系统。
沈雪妮急着想把盛宜琳送的茶叶找给他,打发他走,在写字台上找到茶叶包后,转身来在长绒地毯上被磕绊了一下,重心不稳的要摔下去时,余泽怀及时伸手揽住她的细腰。
佳人在怀,软玉温香。
绵软的触感,清甜的香气,微温的热度一起袭来,余泽怀在暗淡房间里如冷白美玉般散光的喉结剧烈的滚了两下。
沈雪妮有多娇多嫩,在这世上,只有做了她丈夫的余泽怀知道。
他已经很久没有真的碰过她。
倒在男人发烫怀抱的沈雪妮眼皮一抬,清楚的发现他身体的动欲信号,沈雪妮又慌又羞的别开眼去,唯恐男人又开始用这种情欲方式来软化她。
余泽怀把唇凑上她的耳畔,搭在沈雪妮身上的长指无形中收了收紧,语调缓缓的告诉她:“电卡没出问题,应该是供电故障,也许会很久,你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
低音嗓在漆黑安静的房间里说出的话撩人到了极点。
炙热的吐息让沈雪妮的皮肤收紧得冒起一颗一颗的鸡皮疙瘩。
“……不要。”
沈雪妮感受着男人的手掌飞速上升的温度,止住心跳乱了的频率,逞强的告诉他道。
“好。”余泽怀得了这声软绵绵的拒绝,一直搭扣在沈雪妮细腰上的手掌轻轻扶正了沈雪妮,就转去外面的廊道查看为何停电。
不止她的房间停了电,这整座温泉酒店都停了电。
因为变压器供电不稳,开在山上的酒店经常出现这种事。
弄清楚情况以后,余泽怀再度回来问沈雪妮:“会停一整晚,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
沈雪妮还是逞强的回答:“不要。”
适才他只是搂了她一下,她已经呼吸不稳。
余泽怀这种男人其实就算不开始撩,就那么走上来靠近她,就已经很撩。
他身上有天生的放荡不羁和张扬蛊惑,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致命吸引。
“你走吧,盛宜琳带的茶叶不是已经拿到了?”沈雪妮催男人快走。
“拿到了。”余泽怀用完这个借口,也只能走。
可是他想起来沈雪妮怕黑。
两人领证结婚的那天,沈雪妮的二哥沈祁遇跟余泽怀见过一面,对这个妹夫并没有任何好感,跟他简单的交代了一些沈雪妮的个性跟生活忌讳,要她婚后注意点,余泽怀都听清了。
其中有一件,是沈雪妮怕黑。
这是京北跟檀悦宫同样齐名的奢侈品牌豪宅,盛世东山,在余泽怀买婚房的时候,没有争取到余泽怀这个大客户的关键原因。
因为檀悦宫的地板缝里埋了星星氛围灯,售房经纪说如果余太太怕黑,住在檀悦宫绝对不会遇上这种事。
今夜,在许氏的温泉酒店过夜,山下供电站的变压器断电了。
以前余泽怀不知道沈雪妮为什么怕黑,现在他想起来她在京南城中村曾经被一帮畜生拉进过废弃的男厕所。
“我去给你找蜡烛,马上回来。”余泽怀告诉沈雪妮。
沈雪妮以为他又想找借口跟她玩男模梗,说:“不用了,我本来也要睡了,反正天凉也不用吹冷气,有没有电都无所谓。”
余泽怀没再说话,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沈雪妮拿东西,等到把她送上床去枕着枕头,他才离开。
走到房间门口,他把门带上。
沈雪妮喉头吊着的那口气缓了下去,心跳频率渐渐恢复正常。
睡裙腰侧之下的皮肤还在发热,刚才被余泽怀掌握过,就轻易的唤醒了一些旖旎记忆。
白天,他睨着沈雪妮的眼睛说的他以前眼瞎,没看到他老婆,现在他要从零开始追沈雪妮的事是不是真的。
因为停电,房间里一片漆黑,沈雪妮躺在床上睁着眼胡思乱想。
人在漆黑的环境里总会生出诸多的负面情绪,沈雪妮又不可避免的想起那次去城中村找盛宜琳的可怕遭遇。
想得心里一片凄凉,她翻了个身,惊喜的瞧见她住的房间门口传来暖黄的蜡烛火光。
飘曳着,洒进门缝里。
有些像檀悦宫地板里嵌的氛围灯。
手机嗡一声。
屏幕上,余泽怀说:【我在门外一直陪着你。】
第100章 夹带私货
沈雪妮仔细的读了几次信息, 确认到男人真的是这么温柔至极的在一片黑暗里对她说话,再去瞧那些暖黄的火光从门缝里映进来,是他带着光亮在为她做陪伴。
她好奇男人是否真的会在她的房间门口守一夜。
以前, 这种时候, 他给她的, 只有檀悦宫那座冷宫里埋在地板缝里的星空地带。
他用钱就可以轻松买下来的陪伴。
如今,他亲身带着烛光出现。
认知系统里有一些固化的冰冷想法在改变,沈雪妮这夜睡得很安稳。
次日, 等沈雪妮起床, 打开房门, 余泽怀靠坐在楼道里, 见她出来,他站起身来说:“我回房间去冲个澡, 很快就弄完,然后陪你去爬山。”
“……”
沈雪妮哑口,发现那个素来都狂妄到目中无人的余三居然又把姿态放得很低的守了她一夜。
在璃城他曾经守过一夜。沈雪妮没给他好脸色。
现在回京北, 他又守了一夜。
“你在这里坐了一夜?”
沈雪妮看到一地燃尽的蜡烛桩子, 昨晚他取来陪她过夜, 点亮它们, 让沈雪妮从门缝边看到亮光。
“你二哥不是说你怕黑?以前我不知道原因,现在知道了,怎么可能让你睡在一片漆黑里。”余泽怀现在对沈雪妮不是那种没有了解的乱宠了。
他会明白送她一条天价翡翠项链, 其实还没有在停电的夜晚他如此燃着烛火陪她度过漆黑, 更让沈雪妮如愿。
“余泽怀,都这时候了, 你真的没必要……”沈雪妮哽了哽喉结。
“我去冲个澡,提提神, 然后陪你去爬山。”给沈雪妮当门神,一晚上没睡的余泽怀脸色有些发白,锐利下巴上的青色胡茬经过一夜也生了出来。
不想沈雪妮察见他的憔悴,余泽怀想先回他住的房间去整理一下仪表。
沈雪妮也不能回应他什么。
因为这样的余泽怀,的确是她从青春期喜欢他开始,就从来没有见过的余泽怀。
他从来没有如此放下强大自尊,做尽一切去追逐一个人过。
即使弄得自己自惭形秽也在所不惜。
余泽怀很快去了他住的房间,冲完澡换了身休闲便服,出来到酒店大堂等沈雪妮,要陪她去爬山。
三对男女不久一起去爬山。
路上,许明玉摸过来跟沈雪妮悄悄说:“妮妮,昨晚余泽怀是不是在你宾馆房间门口守了一夜?酒店停电,我跟温洵来给你送蜡烛的时候,见到他已经在你房间门口坐着,擦燃火机一根根的点燃烛光。我本来还想上去问他在干什么,温洵及时把我拉走了,说让我不要打扰你们。后来,你们发生了什么?你没让他进你房间?”
沈雪妮摇头,假装不知道这事。
“是吗?我睡着了,停电之后没什么好玩的,就睡得很早。”
许明玉试探的问:“浪子这一次是不是真的回心转意了?”
“管他的呢,我上林雀山是为了来庆祝我的开心果官宣恋情的。别跟我提这些我讨厌的人。”沈雪妮不想就这么接下余泽怀追她的招。
周烬昨日给她送鸡尾酒,告知她余泽怀要使最后一个大招。
沈雪妮还以为是什么呢。
结果是余泽怀要追她。
沈雪妮接下来如果不接招,看看余泽怀还能怎么拉下脸来追吧。
六人爬到山顶看完日出,这次聚会就差不多结束了。
上山的时候,沈雪妮跟盛宜琳是坐的温洵的车,她们下山的时候温洵跟许明玉另有打算,她们就只能改坐余泽怀跟余源耀的车。
车是余泽怀的BB版库里南。
盛宜琳跟余源耀两人在车上没少帮在闹离异的夫妻做调和,然而沈雪妮还是不给余泽怀好脸色,不松懈她那股将余泽怀拒之千里之外的态度。
这两人最后只能选择放弃,在市区下了车,来京北谈生意的盛宜琳还有好几天的自由活动时间,余源耀说要带她去京北的老街集市转转。
这一对熟男熟女彼此似乎真的看对眼了,不愿意继续跟闹离婚的小夫妻浪费时间,自己快活自己的去了。
车上只剩下沈雪妮跟余泽怀,她坐在后座,他在前方开车。
昨晚没睡觉,在沈雪妮住的温泉酒店房间门口为她点烛光,守着她过夜,早上又爬山,接着又开险峻的山道回市区,男人整个人有些疲倦,哑着低音嗓,问沈雪妮:“要去哪里?”
沈雪妮想了想,说:“霞公府。”
余泽怀嗯了一声,把她送到霞公府,等她上楼以后,站在车身边点了一根烟,夹在手里提神。
沈雪妮上了楼之后,绕到落地窗边,见到余泽怀人还没走,手里燃了根烟,却一直没送到唇边去抽。
沈雪妮想他在恋恋不舍什么呢。
男人一直等着手里那根烟燃尽,才拉开车门将车开走。
想起昨夜在林雀山上,因为停电,他知道沈雪妮怕黑,就在她房间门口不眠不休的守了她一整晚,沈雪妮远远看着他笔挺英俊的身影,心里难以抑制的有潺潺暖流流淌。
*
这阵子因为忙于家事跟追沈雪妮,余泽怀最近在公司里堆了不少的事。
Jones的庞大并购项目推进到第二阶段,需要他亲身飞去纽约跟一些关键的投资人见面详谈。
余泽怀想起自己上一次去纽约,回来就把沈雪妮哄不好了。
这一次他决定不再过去,让他的手下韩欣去。
韩欣如临大敌,根本不敢去,那些投资人都是超级难搞的资本大鳄,韩欣过去要是谈不妥,把人得罪了,把项目弄黄了,她可难辞其咎。
融天总裁办公室里,韩欣不停的对自己的老板说No。
“No,No,No,余总,你可太瞧得起我了,我坚决不去出这个差。那些人分明是只有你才搞得定。”
余泽怀忙着签文件,对报表,回电邮,卷着白衬衫袖子,一副干练精明的模样,眼神却比以往柔情了许多,头也不抬的说:“我要带猫去打疫苗,还有我那小侄儿我还没陪过,下个礼拜我家里老太太要进医院做手术,你说我能去吗?”
“不是,那些项目都是多少钱的成交金额,你派我去?余总,你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你现在的确是每天忙着追老婆,但是也还是要顾顾公司的事,你这公司真的不是以前在布鲁克林的那个小金融工作室了。”
韩欣提醒太子爷要追回美人,也要顾全江山。
他好不容易才有今天,他老婆拿嫁妆帮他建的公司,Jones那么大的项目他不上心,知不知道全世界有多少一级投行想给Jones做并购。
“你也知道我在追老婆,你就帮我去一趟纽约得了,有什么不懂的,在当地找余清蕊公司的人帮忙。”
余泽怀已经做下这个决定,钱已经挣得够多了,不缺钱,现在是该留人的时候。
余泽怀写完文件,起身把挂在衣帽架上的西装一拎,“我带猫去宠物医院看病了,你今晚就订机票,要是柯尔顿问为什么不是我去,你就说我奶奶生病了,要进医院动手术,我走不开。”
”……行吧,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咱们融天的总裁夫人已经被你追成功了。”
韩欣无语,只能临危受命,硬着头皮上了。
*
泡沫最近处于发情期,整天在檀悦宫里瞎叫,叫得余泽怀也很寂寞。
一个寂寞的男人抱着一只发情的猫去宠物医院,画风怎么看都很诡异。
“余总,现在您都这么有空了?总是亲自带猫来看诊。”宠物医生现在时常能见到余泽怀亲自带这只纯种英短银渐层来诊所看诊。
宠物医生是个年轻女生,有几次听过余家的小保姆多嘴,提了他们家三少爷跟三少奶奶在离婚的事。
说这猫其实本来是三少奶奶养的,现在俩人闹离婚,三少爷耍无赖,想霸占猫,以为三少奶奶肯定割舍不下这只猫,为了猫也肯定不会离婚,结果三少奶奶就真的让离婚律师把这只猫给三少爷了。
现在三少爷还是被离婚不说,还要抚养这只猫,真是笑死个人了。
女医生想起上次余家小保姆某次在这里眉飞色舞的聊起泡沫的饲主,嘴角不自觉的扬起,问余泽怀道:“最近跟余太太的问题都解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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