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她被男人抵在身后墙壁上,一个霸道强势的吻落下来,带着危险极端。
程晏生单手扣住她手腕,另一只去抬她下巴。
加深这个吻。
这种时刻,男人是最危险的。
为了避免没必要的麻烦,温年忍了能有十来秒的样子,吻到男人没了耐性,他声音低沉:“跟我这装死呢?”
他很不满她毫无状态的冷漠。
她淡定的笑了笑:“程总这么饥不可耐吗?”
浓烈呛人的嘲讽。
程晏生抿着唇,没有接话,温年本以为这茬就算是过去了,岂料片刻后程晏生开口:“我要是说是呢?你会不会……”
“不会。”
她绷着一根神经,特别的警惕。
温年心脏突突跳得很快,脸上也是气血上涌的模样。
“能让个道吗?”她看眼手表:“我得去工作了。”
程晏生彻底破防了,他就想问问温年,要是他从中搅局,把她这事搅黄了,她怎么想?
他不让开。
温年直接黑脸,很是目中无人的挤出去。
程晏生盯着她的背影:“脸这么臭,摆给谁看?”
她回眸,又撑着眼皮对他笑,虽然是笑,可这笑意半点都不像笑,反而像是一根刺伤他的针。
“温老师。”
冷凝的僵局,被一道稚嫩明朗的孩童声打破。
温年最先反应。
程晏生是跟随着她的目光,循声望过去的。
秦小江不知何时站在距离两人不到三米的位置,圆溜溜的眼中充满疑惑不解,脸蛋儿画了一些平常的卡通画。
“你怎么过来了?”温年只怔了一瞬。
秦小江与程晏生碰上的那一刻,两人眼神无不是充斥敌意。
虽然年龄相隔甚远。
“我出来没看到你人,这才过来找你的。”
嘴里说话,秦小江的眼睛却是盯着程晏生的。
温年不敢确定他听不听自己的话,试图劝他:“你先回去,待会老师就来。”
秦小江双眼锃亮:“温老师,这就是你那位身患疾症,干不了活的老公?”
程晏生刹那拉下脸。
已经看到他唇角上扬,皮笑肉不笑。
反观温年,一阵头皮炸麻:“不是,我跟他只是认识。”
“我就是她老公。”
明显程晏生是故意要拆台,没让她好过。
温年有种下不来台的尴尬,秦小江很有眼力见,看得出温年并不是特别待见程晏生:“程先生,温老师在工作。”
他本就生得好看清俊,加上这话的利落感。
秦小江很有秦让的那个调子派头。
程晏生不动身,站在原地。
他压低声音讲:“那我要是偏得带她走呢?”
说罢,程晏生还真提步上前,温年看到他眼睛里迸发出的势在必得,秦小江拦在两人之间:“你是体面人,别闹得大家难堪。”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说出这番话。
不光是温年,程晏生也震惊。
他也难得在外装都不装:“秦先生的侄子,果然不一样。”
秦小江比他矮了一大截,但气势不输人。
“这是老师的私事,你先别管。”
秦小江眯起眼睛:“你最好是别欺负人,不然我报警。”
程晏生笑出声,把目光扫向他身后的温年:“温老师,既然你的学生都这么说了,要不咱们之间的事,就交给警察处理?”
这一下,生生让秦小江噎住。
“程晏生,没想到你连一个小孩都对付。”
她借着话骂他卑鄙。
两人互相戳刀子。
第39章 说你爱我
“这可不单单是小孩的事。”
温年深吸口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程晏生一副顽固不冥:“刚才我本来也没打算怎样,可现在我心里特别不舒服,那只能交给警察来处理。”
她本能反应去护着秦小江。
岂料小孩身子轻巧麻溜,他冲上前踹了一脚人。
程晏生脚踝吃痛,脸黑得彻底。
他抬起下巴,直勾勾注视温年。
这会儿她也顾不上旁的,伸手强硬去把秦小江拽到身边:“你怎么能踢人呢,快跟他道歉。”
“不。”
秦小江有得是骨气,有秦让这颗大树靠着,他不畏惧程晏生。
“听话。”
温年额头冒出一层细密汗珠,眼神也是紧绷的。
秦小江用那种怪异而嫌弃的目光,睨着她,说:“你真没骨气,怪不得给人欺负,我小叔说得没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就等着警察过来。”
程晏生说。
等待的时间格外煎熬。
温年拖着秦小江,坐在柱子旁的长椅上。
她神经有些麻痹,抬了抬手,握住手机打开秦让的微信:秦先生,对不起,我给你惹了点事。
那边迟迟没回。
所有的动作,都被程晏生一双精明的眼睛看得真真切切。
秦小江拿胳膊撞她。
声音轻巧得只有彼此听见:“虽然不想帮你,但我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待会警察叫我小叔来,你直接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他皮实习惯了。
秦让以往给他解决的事,比这严重的多得多。
秦小江并不介意。
“这是我的家事。”
一旁的程晏生还在打电话,看样子对面是卫宗,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眉头微拧。
差不多半小时后。
警察带走了她跟秦小江,秦让来得很快。
在门口与程晏生短暂的目光交触,他绕开人,进门:“警官,我是秦小江的监护人。”
警察抬头看一眼人:“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小叔。”
警察看他的眼神深了几分,秦让是那种一看就觉得很有钱的气质,脸上不显露山水,但与生俱来的贵气,想穷都难。
温年坐在一边,进门时他看到了。
“你家小孩得回去好好教教,怎么能乱动手打人呢?”
闻声,秦让松了口气。
秦小江语气傲慢:“这是我的事,我自己负责,跟温老师无关。”
警察刚欲教训,秦让先声夺人,一把拽开秦小江:“警官,我会好好教育的,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程晏生在门边,看着这一切。
无动于衷,目光冷漠。
打警局出门,再到上车,温年心情始终没安稳过,情绪是时刻绷着的。
一路上她没跟程晏生说过一句话。
“叮咚……”
手机响,如惊蛰般,温年猛地抓起。
还没翻开信息,眼前一抹白色掠过,是程晏生的胳膊,他伸手夺过她手里的手机。
“把手机还给我。”
温年顺势抓过来。
他手一扬,隔开她的动作,看着她无力又抗拒的表情,他心底冷笑。
目光扫到屏幕上。
秦让发来的:温老师,你到家没有?今天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等有空我亲自登门给程先生道个歉说明一下。
最为恶劣的是,程晏生一字不落的念了出来。
这无疑在掀开她脸上唯一的遮掩。
被人如此赤裸裸的行为,刺得心尖都疼。
温年冷呵一声,她绷紧的情绪瞬间破防,眼底淬起寒气:“程晏生,你真卑鄙。”
程晏生眼中的讥嚣已经很浓:“温小姐,你还真是惹人怜爱。”
他在讽刺她。
他拉下脸,口吻清淡:“卫宗,调个头去中山苑。”
卫宗朝后视镜撇了眼,没敢说话,默默掉头。
驶入市中心,夜景繁华,霓虹刺眼。
连路灯都变得格外有情调起来,程晏生勾住她的腰,温年被迫坐到他身侧位置,头顶是男人沉沉的嗓音:“好好待着。”
她咬牙切齿,眼睛绯红。
闭了闭眼,眼角一抹热泪往下流。
温年是被气哭的。
程晏生又不瞎,况且她离他这么近,立马捏了张纸,一点点熏干她眼角边的泪,装成一副伪善:“别总是哭,对身体不好。”
她气得连呼吸都扯到喉咙痛。
男人手指修长,带着微微的凉意,他捧住她的脸。
像是突然感慨:“下次可别再骗我。”
温年倔强不语。
程晏生将她搂进怀里,掌心的薄茧磨得脸有点刺疼,他胸膛宽厚温暖,可她却感觉不到。
“程晏生,给我手机吧!”
声音嗡嗡的,有些含糊。
温年眼眶发烫,还红肿了,她睁了睁眼,面前坠下来一块黑色的东西。
是她的手机。
一把拽住,从男人手里拿走,她不急着回复,径自塞进口袋,装得对秦让的消息漠不关心。
“这才乖。”
程晏生毫不吝啬的夸奖她。
当然,温年不会觉得这是夸奖,而是一种变相的圈养。
他是高高在上,威严不可侵犯的主子。
而她只是一只用金笼圈养的金丝雀。
主子开心时,会逗逗你,不开心时,在你身上无尽的发泄。
车开进中山苑。
程晏生牵着她下来,笑意不达眼底:“好久没过来了,这边还是一点没怎么变。”
遥想当年,他选这块地段也是有些小私心的。
宋心慈爱赌,那他就专门选个离市中心近,还最有钱的地方,方便她挥金如土,也更让温年欠下这一笔笔巨款,无法脱身。
一个楼层八个电梯。
电梯中的镜子照出她的狼狈,以及他的矜贵。
温年压着头,程晏生故意去捧她的脸。
他望住镜子中她那双眼睛,几秒后,云淡风轻的问:“嫁给我,无时无刻都在后悔吧?”
她完全的面不改色:“嗯。”
程晏生忽然情绪破防。
一把摁住她肩膀,把她推到了电梯墙壁上,满目锃红:“温年,我不准你说这种话。”
他看似很爱她一样。
对她的话又气又恼,可温年再清楚不过,这个男人是狠毒冷漠的。
程晏生用了点力道:“年年,说你爱我。”
温年狠狠喘出几口气,她不禁疼得笑起来。
“你笑什么?”
第40章 逼
温年仰起脖颈,一脸的高傲寒冷。
嘴边端着假笑,没有任何掩饰眼中的嫌恶,她冷声说:“爱你的时候不要,不爱你了,还死乞白赖,程晏生你要不要脸?”
“叮……”
电梯门开了。
程晏生抱起她,几步走出去。
被人打横,身体悬空的瞬间,她屏住呼吸,吓得脸色都变了好几番。
可温年倔强得,说什么都不去抱他。
即便程晏生故意捉弄,把身子弯下去,她也只是狠狠瞪他。
一时气涌心头,沉默片刻,待到火气渐渐下去,他无波无澜:“真不爱了?”
“不爱了。”
她不爱他了,那他可就真没什么把戏能牵住她,让她难受。
程晏生抿着唇,一路走到房门前。
“开门。”
温年没反抗,伸出手去摁了指纹锁。
她本就不重,程晏生抱得不算累,进门转身,用脚将门踢上。
“放我下来。”
他不动声色,也不回应,而是直接抱着人往卧室走。
温年后知后觉他要做什么,想到这,一瞬被气得笑了:“你除了这点事,还有什么能让我难受的?”
男人走得坦然又自信。
她脸上还挂着笑,可眼神分明早冷僵了下去。
程晏生的声音不辨喜怒:“这点事就够让你难受的了。”
确实,她不可否认。
温年觉得可笑嘲讽,以前她千盼万盼,日夜盼着他能回家,哪怕是不惜在床上跟他打各种配合,讨他欢心。
程晏生那时候看都不看她一眼。
做完立马走人,多待一会都觉得恶心。
至从她闹着离婚,事态渐大后,温年见他的次数逐日剧增,他恨不能长在她眼皮子底下。
她觉得男人可真贱。
爱他的时候高高在上,不爱了他反倒贴上来。
温年觉得累了。
她伸手挽住程晏生的脖子,眼皮一掀,瞳孔都是雾气。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止,闹得脚步顿了下。
“跟你说个消息。”
温年没出声,等着程晏生主动往下说。
“你大哥一心想回海港城,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之前还找了一帮农民工过来闹事。”
闻言,她胸口泛闷。
温年用力抽了一口气,耳畔是程晏生缓缓吐出的话:“他一直很疼爱你,你要是聪明点,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闭上眼睛,听着这番风凉话。
她声音平平的,没什么波澜:“我知道了。”
看不到男人脸上的表情,但他话里都是威胁:“海港城不适合他,别做一些愚蠢的事。”
在外人眼中,或许温重堇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温年心里,他的大哥永远那般和煦温暖,是她最坚韧的后盾。
说话间,程晏生已经抱她进了门。
她视线扩宽,一眼扫到阳台上宋心慈养的那盆虎皮兰,叶片开得十分壮士。
“分神?”
程晏生的吻落在她脖颈上,细细绵绵。
见不得她分心,掰正她的脸,四目相对:“温年,看着我。”
温年仿佛一只提线木偶,浑身力气被抽干,她静静无神的瘫在床上,看他的眼神都是冷而无谓的。
手指掐上来的瞬间,她不禁浑身颤了下。
后脑勺垫着枕头。
程晏生压下来,皮笑肉不笑的脸,在不算亮的环境下,显得有些狰狞阴冷,他挨着她耳朵说:“温年,想要你大哥没事,乖乖的。”
“程晏生,你说话不算数。”
她语气不好,声音却是极低。
听在男人耳中,不算是气恼,而是撩拨。
程晏生一只手探到她嘴边:“张嘴。”
温年不敢忤逆,乖乖张开。
心脏跳得欲要蹦出皮肉,她怔怔的双眼中,都快要被逼出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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