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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报警。
蒋序波看出了她的意图，他一把夺过陈歆韵的手机，“想报警？没门！”
紧接着，他再次控制住了陈歆韵，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把她双手绑住。
“你到底要干什么！有屁就放，别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别激动，陈老板，只不过想跟你聊聊天儿。”蒋序波慢悠悠地说，“但是你不配合，我只能出此下策。”
陈歆韵深呼吸了几下，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她知道，这时候不能激怒他，不然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要说什么你赶紧说，说完赶紧走。”
蒋序波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就坐在陈歆韵对面，拿出支烟点上。
陈歆韵被烟雾呛得难受，蒋序波却丝毫不顾，继续抽着。
直到一支烟抽完，他才开口，“我儿子死了。”
陈歆韵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在骂他活该。
蒋序波突然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想骂我活该。”
毕竟是做过夫妻的人，对方什么脾气，那都还是了解的。
“那女人也跟我离婚了。陈老板，你现在，是不是更高兴了？”
“我高兴什么？你说的这两条，没有一条跟我有关系。”
蒋序波盯着她，“我以为，看我落魄，你会高兴。”
“那倒是的确有一点。”陈歆韵根本不想跟他废话，可又不得不陪他聊。
“陈老板，说句实话，离开你以后，我好像一直在走下坡路。最好最得意的时候，还是跟你做夫妻的时候，你还挺旺我的。”
蒋序波最近真的是有点走投无路了，梅文儿跟他离了婚，梅家就不会再扶持他了，徐知意又彻底失了势，半点也帮不了他。
他舔了舔嘴唇，“不如我们复婚吧？”
“你疯了！”陈歆韵吃惊道，蒋序波能说出这种话，实在是有够不要脸。
“我没疯，陈老板，我发觉我还爱你。”
“呸！”这话陈歆韵听着着实恶心了，“这话你自己相信？”
蒋序波耸了耸肩，“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复了婚，以后好好过日子。”
陈歆韵觉得太好笑了，“你跟我好好过日子？别他妈恶心人了。你婚内出轨把梅文儿搞怀孕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跟我好好过日子？现在妻离子散一无所有了，想到老娘了。哼，老娘不是垃圾站，复婚绝对不可能。”
第424章 捅
“陈老板，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么说太绝情了。”蒋序波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有那么一刻陈歆韵觉得，她如果继续硬杠，他都能弄死自己。
所以她是不是应该用一招缓兵之计，先答应下来，稳住他，再想办法脱身。
可问题是，陈歆韵做不到，她光是听一听复婚这两个字，都要吐了。
“你再说一遍，要不要复婚？”蒋序波逐渐没了耐心，语气也烦躁起来。
陈歆韵也是个烈性子，“死都不可能。”
蒋序波眼里露出一抹凶光，他捏起陈歆韵的下巴，“是吗？”
下一秒陈歆韵还是服软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没必要跟一个疯子下头男一般见识，赔上自己。
“不过我可以把蓝夜给你。”
蒋序波的手松了松，“蓝夜？”
“没错，我把蓝夜给你，你不是一直想要吗？”陈歆韵继续诱惑道，其实这也算是缓兵之计，没签转让合同前，一切都不算数。
“你当我傻？”蒋序波才不上当，他不知道陈歆韵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再说，区区一个蓝夜，他也看不上，他真正想要的，是陈歆韵手里的会所。
“蒋序波，你不要得寸进尺，蓝夜，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大让步。我不欠你什么，婚姻存续期间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不能这样坑我。”
彼此太过了解就是这样，对方想什么都不用说就能猜到。
可蒋序波要是通情达理的人，他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他看着陈歆韵示弱的目光，突然就邪恶起来，“陈歆韵，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跟你复婚，是我他妈看得起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艳舞都跳过了，整个圈儿里都知道，还清高什么你？你他妈，就是个烂货！”
陈歆韵也不在乎他的羞辱，她只想赶紧脱身。
可蒋序波却来了劲，“听说你当天，连胸罩都脱了？还真他妈放得开，对着那么多男人，你也是够骚的。现在让贺尊玩腻了，踹了你，你是不是特寂寞？”
陈歆韵原本还无动于衷，直到他提到了贺尊，她才有了点反应。
“怎么，提到老相好不乐意了？”蒋序波此刻，就是要她不舒服，“看来贺尊让你挺满意。要不你跟我说说，他平常，都是怎么玩你的？老子今天也来满足满足你！”
“蒋序波，你无耻！”
“呦，急什么？咱们做了那么多年夫妻，你什么样儿我没见过？你就别他妈装了。都让老子反胃的烂货，老子愿意搞你，都是给你脸了！”
蒋序波越说越不堪入耳，甚至，还脱起了衣服。
陈歆韵狠狠瞪着他，就在蒋序波准备施暴的时候，她手腕一松，躲到了一边。
她刚刚，就一直在解绳子，终于在这关键时刻解开了。
蒋序波没想到陈歆韵能脱身，一时间有些恼羞成怒，“臭婊子，老子今天非搞死你不可！”
陈歆韵再厉害，也不可能是一个男人的对手，所以她还是很快落了下风。
蒋序波早已没了理智，他此刻，与禽兽无差。
陈歆韵被他死死按在桌子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不知从哪儿抓起了一把水果刀，用尽全力捅了过去……
陈歆韵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鲜血把自己的白T恤染得通红，而蒋序波躺在她脚边，貌似已经没了气息……
“咣当”一声，水果刀掉在了地上。
陈歆韵浑身都在颤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去找自己的手机。
因为紧张过度，捡了好几次才捡起来。
陈歆韵太惊慌了，她哆哆嗦嗦地点开通讯录，找到了第一个号码……
第425章 咱俩把衣服换换
贺尊刚刚进门，看到手机上的来电，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陈歆韵能主动给他打电话？还是这个点？
但他来不及多想，很快接了起来。
“陈老板，你想我了？”他语气轻浮，带着几分散漫。
那头陈歆韵的喘息声很大，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好久她才颤抖着，带着哭腔说道，“贺尊，我……我杀人了……”
贺尊赶到陈歆韵家的时候，只看见一地的血，和缩在墙角、惊慌失措的陈歆韵。
他上前检查了一下，首先拨打了120，然后才过去看陈歆韵。
“怎么回事陈老板？”
“他……他跑到我这里发疯，要跟，跟我复婚，我不同意，他就，就要非礼我，我就，我……”陈歆韵断断续续地说着。
贺尊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蒋序波这个畜牲，自己作死还不够，还要拉着陈歆韵。
这时候，陈歆韵突然抓住了贺尊的手腕。
尽管她什么也没有说，但从她慌乱的神情中，贺尊看得出来，她很害怕。
纵然陈歆韵也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平日里遇事也足够淡定，但这事关人命的事儿，她是头一次经历，所以心里那道防线，早就塌了。
贺尊握住她的手，“别害怕，陈老板，我来想办法。”
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看见了被丢在地上的水果刀。
他将刀捡起来，抽了纸巾把刀柄擦了擦，然后握了上去。
做完这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陈歆韵的，嘴角露出了笑容，“陈老板，你说我们俩这衣服穿的，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都是纯白的，宽大的T恤，只是陈歆韵的那件，沾满了血迹。
陈歆韵不明所以，只是觉得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贺尊走过去，蹲在陈歆韵面前，“陈老板，咱俩，把衣服换换吧。”
陈歆韵看着他，处于紧张状态下的她，根本就无力思考。
贺尊收敛了笑容，语气也严肃起来，“等会儿我先报警，等他们来了以后，就说，人是我杀的。”
蒋序波活不了了，等救护车一到，人送去医院，用不了多久，就会宣布死亡。
陈歆韵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贺尊却在催促她，“陈老板，动作要快点了，救护车快到了。”
最后陈歆韵是在贺尊的帮忙下，把衣服换掉的。
刚换完衣服，救护车就到了。
十分钟后，医护人员把蒋序波弄上担架，抬走了。
贺尊又报了警。
挂了电话，他看了一眼陈歆韵的客厅，“陈老板，你家里，应该没装监控吧？”
陈歆韵摇头。
贺尊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说完，走到陈歆韵身边坐下，“陈老板，你平复一下心情，咱们来对一下口供。”
“一会儿他们来了，就说蒋序波要强暴你，我接到你的求救电话赶了过来，扭打之中，失手把他捅了。”
陈歆韵流着眼泪摇头。
贺尊笑了笑，“陈老板，别担心，防卫过当判不了几年。我皮糙肉厚的，扛得住。但是你不行，几年出来，都磋磨得不成样子了，到时候啊，你可真就是名副其实的老女人，没人要了。”
陈歆韵越听越难过，眼泪也流得更凶。
贺尊替她擦了几次，都无济于事，他无奈地摇摇头，“陈老板呐，我以前，可从来没见你哭过，你这眼泪，怎么就停不下来了呢？”
陈歆韵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尊嗤笑了一声，“为什么，因为你是我马子啊，我这个人，很怜香惜玉的，舍不得我马子受苦。”
陈歆韵当然不会信他这一套，“我们处的时间并不长，也没有什么特别深厚的感情，你其实不需要这样……”
“陈老板，你可能不记得了，十五年前的一个雪夜，你曾经救助过一个流浪汉……”
就在这时，叔叔们赶到了，贺尊也就停止了话题。
简单的询问之后，贺尊说，“警是我报的，人也是我伤的，你们带我走吧。”
贺尊被带走了，陈歆韵也要去局里录口供。
等电梯的时候，贺尊看了她一眼，“陈老板，别怕，实话实说就行。”
陈歆韵的心里突然一阵抽痛，眼泪又不自觉掉了下来。
到了局里，陈歆韵被带到了询问室，因为她情绪不稳定，局里特意安排了女警负责她的问话。
“陈小姐，别紧张，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就行。”女警对她很温和，还给她倒了杯热水。
陈歆韵在录口供的时候，眼泪一直不停在流，但她还是坚持着把口供录完了。
两个小时后，陈歆韵出了局子，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她在门口，碰到了贺尊。
他戴着手铐，被押着上车。
在上车的时候，他回了下头，笑着说了句，“陈老板，保重。”
陈歆韵站在原地，泪流满面。
第426章 他是个男子汉
蒋序波确定死亡了，贺尊跟陈歆韵的口供基本吻合。
接下来，就是等待公诉了。
姜晚柠接到沈月电话的时候，正在回程的路上。
这次短途旅行，令她特别愉悦，所以坐在车上都哼着小曲儿。
“怎么啦，小月？”
“柠柠，我跟你说件事儿，你千万不要激动。”姜晚柠现在怀着孕，沈月也不敢贸然刺激她。
“什么事儿啊？”姜晚柠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贺尊把蒋序波杀了。”
“什么？！”
姜晚柠一个猛起，脑袋直接撞到了车门上。
幸好他们现在不是在高速上，宋衍就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了。
他解开安全带，过去给姜晚柠检查，“撞哪儿了，疼不疼？”
“没事没事。”姜晚柠拨开宋衍的手，重复了沈月的话，“贺尊把蒋序波杀了。”
宋衍顿了一下，“人死了？”
姜晚柠点了点头，“歆韵姐现在正在找律师，按照防卫过当辩护，你有没有认识的律师，在这方面比较厉害的？”
宋衍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贺尊杀了蒋序波，大概率也是为了陈歆韵。
“有是有，回去再说。”
姜晚柠上了车就开始给陈歆韵打电话，“歆韵姐，贺总的事儿小月都跟我说了，你别着急，宋衍那边有认识的律师可以帮忙，等我们回去就联系他，你别着急啊。”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姜晚柠许久没有说话，等挂了电话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有点懵。
“怎么了？”宋衍问。
姜晚柠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宋衍，我拜托你，一定要给贺总请一个最好的律师。”
“放心，如果真是正当防卫的话，判不了几年，无罪释放都是有可能的。”
前面到了服务区，宋衍给车加了油，又去旁边给姜晚柠买吃的。
姜晚柠吃了一些他买的水果，对宋衍说，“歆韵姐跟我说，贺总是为她顶罪的，人其实是她杀的。当时，蒋序波要强暴她，像疯了一样，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拿了水果刀把他捅了。”
“然后捅到了要害，蒋序波没救过来？”宋衍接着道。
姜晚柠点了点头，“我以前觉得贺尊很不靠谱，外面也玩得花，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现在看起来，他才是个男子汉。他跟歆韵姐，他们其实都分手了，可他还是……”
宋衍拍了拍姜晚柠，“先别想那么多了，陈歆韵跟你说的事，不论真假，都到此为止，以后也别再提起来。目前贺尊杀了人，也去自首了，认罪态度也很好，还是非常可能从轻处理的。”
回到江城，宋衍第一时间就联系了那位律师，请他为贺尊辩护。
陈歆韵去见了贺尊一面。
贺尊由两名工作人员押着，戴着脚镣和手铐，缓缓走过来。
他剃了平头，整个人显得精神了不少。
可陈歆韵一看见他，就忍不住鼻子发酸。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时间不多，要是再哭哭啼啼的，就太浪费了。
“你还好吗？”陈歆韵问。
“挺好的。倒是陈老板你，瘦了这么多，都要脱相了。”
陈歆韵挤出一个笑容来，“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十五年前的那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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