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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没有再前进一步。
接下来的工作，宋衍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宋总，您是不是不舒服？”下属发现了他的反常，递过来一瓶水。
宋衍没有接，只说了句“没事”。
他很少在工作的时候走神，这算是极少数的一次。
这边姜晚柠跟周怀生走到了河边，周怀生看着熟悉的场景，回头打趣姜晚柠道，“我记得你那张岁月静好，就是在这边拍的吧？”
姜晚柠有些不好意思，“那么久的事情了你还记得啊？”
周怀生看了看周围，“这边的风景，的确是好。不然咱们也拍一个，叫悠悠岁月，怎么样？”
姜晚柠倒是从来没想到，周怀生也能这么贫，他一直以来给她的印象，都是温和正经的。
周怀生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怎么，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古板无趣的人吗？”
姜晚柠赶紧摆手，“不是不是，你只是很正派，并不古板。”
“所以要不要跟正派的人拍张照片呢？”周怀生笑呵呵地说。
姜晚柠也没什么扭捏的了，而是大大方方拿出了手机，“好呀。”
姜晚柠一连拍了好几张，最后跟周怀生一起选了一张最满意的，发了朋友圈。
沈月第一个看见，火速给了评论：呦，生哥这是在哪儿旅游呢，怎么不带我一个？这有桥有水的，还有美女相伴，不要太爽。
姜晚柠在下方回复：这是我的朋友圈，不是你生哥的，谢谢。
沈月叫嚣：你太不够意思了姜晚柠，下回我过去，要生哥的同款旅游路线和同款吃住，你给我全包了，敢厚此薄彼，我取消你的闺蜜资格！
周怀生看了朋友圈，给沈月回复：沈大美女，你现在过来，我给你全包，还赠送帅哥相伴。
沈月道：生哥你这就护上了啊。
姜晚柠这条朋友圈没有做任何屏蔽，宋衍自然也能看见。
他看着姜晚柠和周怀生的合照，心里很不是滋味，这远比他看见王哲那张背影照，还要让他难受。
毕竟王哲跟周怀生，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而周怀生，比姜晚柠身边的任何男人，对他的威胁都要大。
没有人知道，周怀生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整整八年了。
可这根刺，终究还是刺进了他的心里。
晚上，姜晚柠还带着周怀生去逛了夜市。
回家之后，陈歆韵的电话打了过来。
“没有打扰你约会吧？”她笑着问。
姜晚柠讪讪，“我已经回家了。”
“我看见你那条朋友圈了，感觉很有夫妻相。”
姜晚柠知道，这肯定是沈月去宣传的，这沈大嘴。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陈歆韵笑出了声，“我可跟你说，周怀生在圈子里风评很好，是难得的洁身自好的一股清流。”
姜晚柠意外道，“歆韵姐，你可不常夸人。”
“所以才显得他难能可贵啊。这次我举双手赞成，把他拿下。”
姜晚柠只觉得心突突直跳，“我尽力吧，不一定能成功。”
也可能是年少时被周怀生拒绝产生了阴影，这么多年过去，姜晚柠一直不敢再去想跟周怀生在一起的事，更不敢相信，周怀生会对她有意思。
但她还是有隐隐的期待的。
这种期待让她脸红，也让她欢喜。
第185章 过去式
她看着床头放着的一小堆礼物，那都是周怀生从国外带给她的。
都是一些女生喜欢的小零碎，没有特别贵重，他可能是怕贵重了，她不愿意收。但她也看得出来，那里面的每一样，都是用心挑选的。
她拿起一只粉色的杯子，拍照发给了周怀生：你还真挺懂女生。
周怀生说，这杯子是一套，蓝色的男生款他那里。
然后姜晚柠就没回了，她感觉到脸颊有点烫，心跳也有点快。
第二天是周一，姜晚柠要去学校上班了。然而她刚刚被闹铃吵醒，就听见了周怀生的声音。
姜晚柠换好衣服，往楼下瞅了一眼，果然看见周怀生在跟姜母聊天，有说有笑的。
她回房间去洗漱了一下，然后才走下楼来。
周怀生看见她，还揶揄了她一下，“可算是醒了。”
姜母也在笑，“小周一早就来了，还给我们买了早点，赶紧来吃。”
姜晚柠这才看见一大桌子的早点。
“你怎么买这么多啊？”
周怀生说，“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每种都买了一点。”
姜晚柠坐了下来，有些抱歉地看了看周怀生，“我今天，得去上课了，要不你自己在周边转一转？”
“行，你就别操心我了，等下我先送你去学校。”周怀生说着给姜晚柠拿了一碗粥。
姜晚柠吃得有点急，米粒沾到了嘴角。
周怀生直接拿纸巾给她擦了，温柔又宠溺，也没避嫌。
倒是姜晚柠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接过周怀生手里的纸巾，“我自己来。”
姜母眼神复杂地看了姜远征一眼，“老姜，你那个兰花怎么样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得看看去。”
姜远征端起碗往院子里去，姜母赶紧跟过去，“我跟你一块儿。”
到了院子里她才松了口气，“这小年轻谈恋爱，也太腻歪了。”
姜远征却笑呵呵道，“我看这小周，对柠柠挺上心。”
姜母附和道，“我早就觉得这孩子不错。”
“我就说你给她介绍的那什么王哲，她瞧不上，咱这闺女啊，眼光可不低。”姜远征说到这里，竟生出了几分自豪来。
姜母看了他一眼，没好意思反驳他，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说王哲好的。
姜晚柠吃好了早饭，就跟周怀生一起出了门。
可事情就是这么凑巧，这个点，宋衍也刚好出门。
三个人就这么撞见了。
姜晚柠有点尴尬，毕竟跟打算有所发展的人一起碰见前任，总是会有那么一点不自在的。
倒不是她在心虚什么，就是感觉怪怪的，做不到那种心如止水的坦然。
宋衍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目光冷淡。
最坦然的要数周怀生了，他稀松平常地跟宋衍打着招呼，“宋总去公司？”
宋衍盯着姜晚柠看了一会儿，然后回了一个“嗯。”
之后他转身上了车，从他们身旁飞驰而过。
姜晚柠这才松了口气。
宋衍刚刚看她的眼神，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之让人很有压力。
可她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有压力呢？她跟周怀生是正常交往的，又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她也没必要太过在意宋衍。
周怀生也感觉到了姜晚柠的不自在，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他便问起了她学校的事。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没多久便到了学校。
周怀生送姜晚柠来学校，让几个老师看见了。
她们冲姜晚柠眨眨眼，“姜老师，这是你男朋友啊？”
姜晚柠脸皮薄，她连忙解释说，“不是，这是我以前在江城的朋友。”
老师们羡慕惨了，“姜老师，为什么你认识的男性朋友，都这么帅啊？还是说大城市里的精英，都是帅哥？”
姜晚柠笑了笑，“可能，就比较凑巧吧。”
周怀生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冲着她温柔地笑，“中午我来接你一起吃饭。”
也不知为什么，姜晚柠的脸一下就红了。
她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老师们还在打趣，“呦，姜老师怎么脸红了？”
姜晚柠今天下课比较早，她收拾好了东西，正要走时，却迎面碰上了宋衍。
“下课了？”
姜晚柠知道，自己现在其实不应该再跟宋衍有所牵扯了，可碰了面，也总不能连个招呼都不打。
“嗯，你来这边，找校长啊？”她礼节性地问了一句，心里想着，以后还是得少跟他碰面才是。
宋衍没回答她这句话，而是说，“中午一起吃个饭？”
姜晚柠拒绝，“我中午有约会了。”
“跟周怀生？”宋衍的脸色有点不好。
姜晚柠觉得，他们早已是过去式了，她现在也没必要再迁就他的心情。
第186章 不甘心
“这是我的事。”姜晚柠有些不高兴道，她说完就从宋衍身边绕了过去。
姜晚柠是直接去了周怀生说的餐馆。
周怀生已经点好了菜，他给姜晚柠拉开椅子，“不让我去接你，是害羞了吗？”
姜晚柠没作声，其实她不是害羞，而是不想让周怀生和宋衍撞见。
宋衍嘴巴毒，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而她不想周怀生受委屈。
可有的时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姜晚柠还没坐下两分钟，就看见宋衍跟钱校长，和项目部的几位员工，一起进来了。
姜晚柠见了钱校长，不得不起身打招呼。
一番介绍是避免不了的了。
姜晚柠尽量让自己坦然，所以她基本上没怎么去看宋衍。
宋衍订的是包间，没一会儿，他便跟钱校长一起进去了。
姜晚柠继续坐下吃饭，可多多少少的，还是被影响了心情。
周怀生看出了她的心思，“要不然咱们换一家餐馆？”
姜晚柠看着这一大桌的菜，“算了，别浪费了。”
“那咱们快点吃，吃过了还能出去逛一逛。”
不得不说，周怀生有时候的善解人意，真的很能安抚人，姜晚柠现在，就被他三言两语地给安抚住了。
好在后面宋衍也没再出来，姜晚柠总算是安安稳稳地吃完了这顿饭。
不过晚上姜晚柠回家的时候，还是被宋衍叫住了。
其实原本周怀生要送她到门口的，但半道上碰见了出来遛弯的姜父姜母，姜晚柠就让他先回去了。
她陪父母走了一会儿，二老又要去超市逛逛，姜晚柠就一个人先回了家。
姜晚柠看见宋衍，便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一步。
宋衍愣了一下，随即就黑了脸，“我能吃了你？”
让他这么一吼，姜晚柠也来气了，“你别没事找事。”
“喊你一声，就叫没事找事？”宋衍望着她，带着轻淡的嘲意，“周怀生来了两天，你就这么找不着北了？”
姜晚柠顿了一下，“你要是专门来嘲讽我的，其实没这个必要。我们俩早就没关系了，我跟谁相处，你也管不着。当然了，你要是觉得碍眼，我们以后不见面就好了。”
过了好久宋衍都没说话，姜晚柠也不想再耽搁时间，就当他默认了。
她刚打算转身，便听见了宋衍的声音，“你为了讨周怀生的喜欢，连跟我见面都不肯了……”
声音很低沉，不见了任何锋芒。
他的情绪隐在夜色里，姜晚柠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那被阴影遮住的，半边脸颊。
姜晚柠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地让自己心平气和，“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宋衍，我们已经分手了，彼此总要开始新的生活。前任，谁都会介意，我曾经吃够了这种苦，所以就不想再让这种事影响到以后的生活。尽量不见面吧，可以吗？”
“你是真的，决定要跟周怀生在一起了吗？”宋衍听到自己的心在颤抖。
姜晚柠郑重地点了点头，“他人很好，也能够给人足够的安全感，我想跟他试一试。”
她抿了抿唇，“那个，你不会干扰我的吧？”
宋衍其实很想问，她是不是真的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他了……
可他最后，还是说了一句“不会”。
周怀生是她年少时的梦，被心悦多年的男神追求，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任凭是谁，都是拒绝不了的吧。
只是柠柠，你从来都看不见我的存在……
宋衍转过身，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更加增添了一份孤独。
姜晚柠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她摇了摇头，很快将这些抛诸了脑后。
宋衍这一晚，破天荒地独自喝了一瓶酒。
这边没有酒吧这种可以消遣的地方，他就在自己家的阳台上，喝了一整瓶。
喝到一半的时候，他找出了自己的行李箱，在里面翻了半天，翻出一只袋子来。
他将袋子打开，那里面是一条围巾和一双手套，绒线的，深灰色。
这是他去年生日的时候，姜晚柠给他买的，那时候他还嫌难看，不乐意戴。
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人送他这种礼物了，也不会再有蛋糕了。
他突然觉得有点苦涩。
“宝宝。”他轻轻唤了一声。
以后，他就没有宝宝了。
他的小兔子，不会再回来了。
叫他怎么能甘心……
第187章 需要你拉一把
也不知是不是姜晚柠的错觉，自从那天她与宋衍“谈过话”以后，她真的一次都没再碰见过他。
按道理说，两人住这么近，青石镇又这么小，一次碰不到的几率，其实还蛮小的。
所以，这就是有人故意避着了。
姜晚柠觉得，其实也没必要这么回避，两人见面打声招呼，也还是可以的，只要不是频繁地见面，独处一室就行。
周日下午，姜晚柠在学校值班，周怀生在她办公室门口的操场上打球。
办公室就她一个人，她整理好一些教案，又看了两本琴谱，这才起身往操场走去。
周怀生打球的样子很帅，姜晚柠高中的时候就喜欢看。
那时候啊，她只要一听说周怀生在操场打球，那是无论在做什么事都得放下去看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喜好，似乎也没怎么变呢。
周怀生这会儿打热了，就把外套脱了下来，只穿着件薄T恤。
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T恤的下摆会不时地掀起来，这样一来，那下面的腹肌就若隐若现的，挺撩人。
姜晚柠也看得出来，他身材很好，只不过，他不是那么爱表现，所以大家的注意力也就没放在他的身材这块。
周怀生又进一球的时候，发现姜晚柠正在后面盯着他看。
他没再去捡球，而是转身朝她走了过来，“忙好了？”
姜晚柠递过去一瓶水，又从包里拿了纸巾。
周怀生接过了水，却没有接她的纸巾，而是低下了头，“帮个忙呗。”
姜晚柠的脸红了红，拿着纸巾沿着他的额头一点一点地替他擦拭着汗水。
她觉得，她是把高中时想做，又不敢做的事给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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