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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盛棠见搞不成事，只能气鼓鼓的掐着小腰瞪了敖不凡一眼，随后便跺着步子往院子里面跑。
敖不凡看着顾盛棠的背影抿唇笑，等目光转向门外的高江海两人时，脸色又立马变回原样。
包子脸全是对高江海两人的不欢迎。
第218章 买鱼
“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尊上你看糖糖这嘴巴是不是都可以挂油壶了？”顾彦见女儿一脸不高兴的跑回来，便向身旁的云杉调侃了一句。
云杉听了还真认真的观察起来，顾盛棠见此，立马将撅起的小嘴巴抿起，脸颊也跟着鼓了起来。
“现在像不像青蛙，”云杉侧头向顾彦一本正经问道。
顾彦莞尔，不过见女儿瞪着眼睛，眸子的小火苗都快燃起来了，便没继续笑对方。
正好这时高江海两人跟在敖不凡身后进了院子。
“顾同志！云同志！冒昧打扰，还望见谅！”高江海看见云杉两人便九十度弯腰，声音洪亮得吓了敖不凡一跳。
云杉两人面面相觑，之前遇到高江海，双方闹得并不愉快，现在对方这般模样来访，实在让顾彦觉得一言难尽。
苟三没说话，只是跟着高江海的动作学。
顾彦压下脸上的复杂，开口招呼对方落座。
高江海很是拘谨。苟三也是一脸紧张，凳子只敢坐一点边边，本来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看看顾家宅子的模样，现在眼睛却只敢盯着桌下的脚尖。
“高同志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顾彦给两人倒了水。
来者是客，虽然他并不欢迎这俩客人，但顾彦的风度教养不允许他直接撵人离开。
高江海小心地瞟了一眼云杉，见对方脸色冷淡，不由偷偷咽了咽口水，“是有点事情，我想问问顾同志你们那鱼卖外村吗？”
高江海最想问的其实是那水库的鱼要怎么才能打捞起来，但是他不敢，前几天耗子被踹晕那一幕，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你想买鱼？你不是说那河是公家的吗？你去打就是了，”云杉在旁边淡声道。
“哈哈哈哈，云同志说笑了，我当时只是没想到有人能在河里养鱼，都是我眼皮子浅，云同志实在是厉害！”高江海尴尬的笑了两声，随后一脸真诚解释道。
云杉见对方恭维自己，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确实挺浅的，”
“……哈哈哈，是不能和云同志两人相比，”高江海想骂人，但是想起还在床上倒着的耗子，立马将到口的脏话咽了下去。
“你想买鱼，是买回去自己打牙祭，还是往其他地方送？”顾彦好奇的问了一句。
顾彦之前不清楚高江海是谁，上次碰到对方后便找人了解了一下。
高江海这人脾气暴躁，动手又狠，按理来说顾彦不应该对这人态度好。
但是刚才顾彦却开口让宅灵将对方放了进来，这番举动并不合常理，云杉心里狐疑，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一点。
高江海有点犹豫说不说实话，但是顾彦一看的表现就知道对方拿鱼要做什么。
“你要送人？”顾彦喝了一口水，然后眼神轻飘飘的落到高江海身上。
“也……也不算是，我打算……”高江海说到这里顿住，随后瞪了一眼苟三，“你可以先下山，我等下去你家找你。”
他不可能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太多人，所以便想支走苟三。
苟三不敢反驳，于是呐呐和云杉两人告别后，就起身像是身后有鬼追一样急匆匆离开了顾家宅子。
啪嗒，宅灵控制着门关上，屋外的苟三顿时脚一软，惊魂不定的瞄了一眼顾家宅门，门两边的菖蒲艾叶还没摘下来，看着生活气息非常浓厚，但在苟三眼里对方就像是吃人的怪兽。
“所以你是打算将这鱼放到黑市上面卖？”顾彦听了高江海的话忍不住挑眉。
高江海点头，面色严肃，“之前听人说那水库鱼不少，单你们村子里的人肯定吃不完，我知道顾老师没时间，而我这边正好有一堆没事儿干的闲人，”
高江海为人颇讲义气，这也是为什么顾彦会让对方进院子的原因。
高江海手狠心黑，但其实对方之前几次打人都有原因，主要过错方并不是高江海，只是这人为了保全自己便下了死手，之后慢慢就在公社传出了各种烂名声，
因为流言真真假假，高江海又需要这些心狠手辣的流言镇场子，所以也没想过解释半句。
后面大家都认定他是二流子，慢慢的他也接受了这个身份，恶事也做了一些，但还算有些底线。
“你们胆子还挺大的，”顾彦没有立刻拒绝对方。
云杉在旁边漠不关心，‘鱼塘’名义上是她的，但她还真没费什么心思，没有投入，自然也不会在意，所以她此刻也没发言。
顾彦暗想：水库里面的鱼村里确实吃不下，可是他家并不需要借着鱼来创收，多卖少卖并没什么关系，不过有钱送上门，还是可以收下，反正火不会烧到自己身上。
高江海红着一张脸，他听出顾彦语气里的嘲谑意味儿，“胆子不大不行，兄弟们还要吃饭。”高江海示弱。
高江海那一群小弟，很多家里都穷，人多粮少，都是大小伙，上工也要挨饿，不上工也要挨饿，心思很容易就歪了。
上山下河，到处溜达着找吃的，掐谷穗，偷苕尖，挖红薯，摸毛豆……一年四季都在忙，一年四季都吃不饱。
顾彦若有所思，“上次是谁喊你去打鱼的？”
上次在河边碰到的时候顾彦还没想到这点，当时他以为是村里将鱼的消息传了出去，但后面他仔细想了下，发现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
高江海心里一个咯噔，但是看了一眼顾彦平静的眼神后，高江海还是打算实话实话：
“也不算他喊我，只是引了两句，我自己想发点财，所以才狗胆包天的打上水库的主意，”
云杉在旁边点了点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高江海进院子后，就听到云杉说了三句话，其中两句都是嘲讽他的，心里不由憋闷。
“应该的，应该的，”高江海不敢和云杉翻脸。
云杉见状颇觉无趣，便转头看女儿和敖不凡翻花绳玩，没再关注高江海。
顾彦看出云杉的不耐，便伸手抓住云杉的手掌捏了下，算作安抚，“这个他是黑市那边的人？”
顾彦没接触过黑市。他什么都不缺，每个月粮食这些都有人送来，钱票他也够用，所以并没必要冒险，自然对黑市也没什么了解。
第219章 谈妥
“是……”高江海面露迟疑，他刚刚故意语焉不详，就是希望将顾彦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却不想对方还是立马猜了出来。
顾彦一眼就看出对方的纠结，“鱼可以卖给你们，”
高江海闻言立马激动的看向顾彦。
“你先别着急，我也有条件，”顾彦慢悠悠说道。
高江海红光满面的点头，“应该的应该，顾同志你说。”
顾家那鱼不知道是怎么养的，虽然离上次吃鱼已经很久，但是现在想起来依旧回味无穷，高江海心里疑惑，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我听人说黑市那边什么都有，古籍古董那些也常见，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顾彦之前没打算花精力去收集这些，毕竟顾家不缺，他也腾不出手。
但现在高江海找上门来倒是可以运作一番，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前一阵顾彦收到消息，有人在收这些东西往外面运。
当年那些古董古籍本就被偷了许多，现在‘家里’面还有贼往偷，顾彦厌恶这些人，但也能理解他们的做法，只是不接受而已。
华国现在就像个筛子，什么都在往外流失，看着没有战乱，但是根基确实在被啃咬着。
高江海不知道顾彦为什么要那些东西，但不妨碍他立马回答对方，“那些东西确实有，顾同志你要？”
他是黑市常客，自然没少在黑市上溜达，那些东西他还真见过不少。
但是现在缺的是粮肉，所以那些就是死物，哪里有吃的重要，去黑市一般都是买粮食，那些东西很少有人出价。大多时候都是黑市那边收下。
顾彦点头，“我这边可以提供鱼给你，也不用收钱，就用古董古籍那些老东西来换就行，”
“可以！”高江海一口答应，像是担心顾彦反悔。
“水库里的鱼，一般一条在八斤以上，你是打算每天来拿鱼还是隔几天拿鱼，每次需要多少。”顾彦淡定询问对方后面的安排，心里则在计算这鱼拿出去的影响。
顾家鱼大，单独买一条其实还是贵，更不说现在是夏季，鱼杀了就得尽快吃，但是吃了鱼的好处也不少。
月初云杉送了一次鱼，当时村里人吃了只隐约觉得鱼好吃，吃了有力，特别是那种家里有老婆炕头的，更是觉得自己劲儿使不完。
不过那时候村里人只以为是太久没沾荤腥，吃了鱼肉才会那么龙精虎猛。
但是第二次再吃顾家的鱼，村里人逐渐咂摸出不对劲儿了，但因为都是猜测，又是私密的事情，所以除了一些嘴上没把门的糙汉子，这事儿还真没谁大咧咧的拿出来说。
因此顾彦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点‘副作用’。
“顾同志这边鱼价怎么算呢？”高江海问道。
鱼在市场上没有猪肉吃香，虽然顾家的鱼吃起来比猪肉好吃，但没吃之前那些人都不知道这点，所以买肉的人肯定会优先考虑猪肉。
如果价格定高了，可能就卖不了多少。
顾彦略微思忖，“你们黑市上的价格是多少，一般收的价格又是多少？”
高江海眼珠一转，明白顾彦这是不清楚黑市常价，但他也没动歪心思，“黑市那边没什么鱼肉卖，一般出现的都是小鱼，就河里野生的，卖不上什么价。”
现在各种资源短缺，鱼这东西大多数地方也就过年有，所以高江海还真没法给顾彦说个参考价格。
“那就按市场价算吧，村里我算的半价，你那边要的话，我算六毛，至于你们后面定多少卖价我不管。”
能上黑市买鱼的应该也不差这一毛两毛的，所以顾彦也打算限制价格。
“可以！那我先定600条，多点也行，您这边什么时候能出货呢？”
高江海高兴得搓了搓手，他刚才听到顾彦说按市场价算还以为是算八毛，结果对方后面定的是六毛算是让出了两毛的空间。
要知道黑市上的价格要比市场价格稍微浮动些，他们拿到鱼之后完全可以再往上加点价，毕竟东西紧缺，鱼在市场上那可很难买。
顾彦挑眉，“600?你们卖得出去？”
“嘿嘿先试试，卖不完可能会往县城那边转，”高江海面似憨厚道。
“那行吧，明天晚上你带人到小亭子那边拿货，”顾彦说完又斟酌道：“别走村里，还有我不希望苟三在村里说三到四。”
和黑市接触的消息不能拿到明面上，之前他没做过出格的事情，所以红袖章那些人没盯他，要是这消息传出去，难保没人使坏。
“顾同志不用担心，我保证他不敢说什么！”高江海郑重的向顾彦保证道。
顾彦见状点了点头。
两人又仔细商量了下卖鱼的事情，随后高江海就离开了顾家宅子。
“彦宝之前不是挺讨厌这人的吗？怎么会想和对方合作，”云杉等高江海离开后，便抓着顾彦手问道，“难道家里真没钱了？”
顾彦听到后面这句顿时莞尔一笑，“尊上想多了，咱们家钱还是有的，”
虽然家里消耗大，但现在很多东西都是他们自给自足，最近一次大花销也就前几天去县城买了一点糖、饼干这些。
“那你干嘛要卖鱼?”云杉给顾彦倒了一杯茶水，示意对方喝了慢慢讲。
云杉养鱼是为了自己吃，之前在村子里面卖鱼也就是投新鲜，加上顾彦想给那些孩子补补身体，所以她才会同意得那么干脆。
现在顾彦要拿到外面卖，云杉不免开始担心起‘鱼塘’的产出能不能跟上，毕竟她只打算做无本买卖，并不打算过多投入精力在养鱼上。
顾彦朝云杉笑了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缓缓说道：“那些鱼我们反正吃不完，让高江海拿去卖掉些，也算清理‘鱼塘’了。”正好也给高江海那群人找点事情做。
顾彦之前拿到高江海的资料，看完之后便叹了口气。
高江海名声不好，但是脑子还算灵活，手下那群二流子虽然不干正事儿，甚至还小偷小摸，却又经常帮那些没人照看的老人小孩，还会给他们拿吃的这些。
世间善恶是非并非绝对，顾彦觉得高江海这些人，用好了应该还是能做出一点成绩，所以这次高江海上门他才会见对方。
第220章 厨子
云杉闻言幽幽道：“我觉得那些鱼并不是很多，鱼塘明明装得下，”
说到底，云杉还是想占食。
“尊上鱼还没吃腻吗？”顾彦笑道。
“不腻啊，”
“不腻吖~”
旁边玩跷跷板的顾盛棠和云杉异口同声道。
紧接着敖不凡也跟了一句，“一点都不腻，顾叔你做的鱼好吃，”
顾彦被逗得心里一乐，“不腻那晚上咱们就吃鱼吧，咱们试试宅灵的厨艺。”
“啊~~”顾盛棠闻言小奶音立马哀嚎起来，向顾彦撒娇。
“那还是算了吧，”云杉淡定道，眼底却是嫌弃的神色。
宅灵在最近的柱子上现身，脸上也是愁苦的表情，“等我多试几次，肯定能做出真正的美食的！”
顾彦失笑，“尊上你之前说的找宅灵回来做饭，现在可不能食言，咱们得多给宅灵一点机会，”
我倒是想给机会，前提是不要让我吃那些失败品，云杉暗自腹诽。
这几天宅灵陆陆续续做了好几顿饭，保证了无数次，结果每次都差不多一样难吃，最主要顾彦还不准她们浪费……
想起这几天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饭菜，云杉暗自咬牙。
“要不我们去找个厨师回来？”云杉想了想道。
顾彦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下去，“现在不能招工，太惹眼了，而且尊上不是不喜欢其他人在家里吗？”
云杉察觉到顾彦情绪变化，疑惑的看了一眼对方，“不招人，咱们找鬼，”
顾彦闻言一愣，“找个鬼厨子？”顾彦没想到云杉会打鬼的主意。
云杉过来之后，也就开始那会儿没人用的时候干了一点活儿，后面大概是预料到顾彦会找她帮忙，便立马将张清淮两人催灌出来顶事儿。
之后的情况类似，需要教学生，便将几近入魔的蔡雪怡带了过来，需要打鱼卖鱼，又把饕餮安排上岗……
云杉找来干活的人、妖也不拘好坏。现在对方竟然打起鬼的主意，顾彦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对啊，鬼厨子的话，彦宝就不用担心家里有其他人了，”云杉一脸自豪道，明显她对于自己想到这个法子非常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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