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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其他人见状顿时也不敢往月莹身边凑了。
酒楼人数众多，一些人不愿离开的就开始和天一派的人接触。
虽然刚刚他们才打了一架，但明显天一派的人来管理这个酒楼是不够的，反正他们此刻也没有好的地方去，问问，便是不成也没什么损失。
在鬼市谈什么正邪不两立那就是笑话，鬼市的法则只有一条——弱肉强食。
所以他们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奇怪或者丢份儿。
天一派也确实没足够的人手管理这酒楼，但是张清淮他们从云杉手里求得这酒楼，本就不是因为酒楼的原因，他们只是想将这些女人名正言顺的放出来而已。
所以酒楼的众人的打算注定是落空了。
酒楼没了痴梅，但天一派依旧有池华灿坐镇，所以酒楼原本的人只能暗自骂骂咧咧收拾卷铺盖离开。
张清淮将那些女人安排到酒楼的客房里，好在这座酒楼大，一间房住几人，两层房间就能让这些女人住下。
“颜师叔，您说我们后面要怎么安排她们啊，”张清淮问了刚才张清源问云杉的同一个问题。
云杉刚才压根没答，其实张清淮当时是有点惊讶的，他虽不似张清源那般对情绪能敏锐感知，却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云杉对这些受害者的态度有些奇怪。
太淡漠了……
张清淮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以前那位古道热肠的云前辈了。
如果云杉知道张清淮是这般想的，肯定会很认真地建议对方擦擦眼睛。
“等她们情绪稳定下来再说吧，”
颜常栖现在也不是什么俗务都不知道玄门弟子了，这些年的下放生涯让她将凡间女子的辛酸看得清清楚楚。
其他几人和她差不多，身为正派弟子，他们的人品不说绝佳，也是佼佼之辈。
对这些受害的女子，他们自是想要多维护一点。
“我们等下可以去问问那位月莹姑娘能不能给点让人镇定的药。”张清源站在旁边斟酌道。
张清淮侧头惊讶的看向张清源，“师兄怎么会认为她有这种药？”
虽然刚才月莹帮这些人解除了药效，但张清淮只认为这是因为下药的人就是她们，所以有解药很正常。
张清源颇为无奈的回视对方，“你怎么会认为一个让那位开口招揽的人，是无名之辈呢，你不会真信了她刚刚说的话吧，”
张清淮眨了眨眼，随后恍然大悟过来，“对哦！”
秦常宇几人闻言也明白过来。
在场唯一没听懂的，就只有他们那位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祖宗——池华灿虽然脸上学着其他人的表情，但那双清澈的眼睛，明明白白写着他的茫然。
第280章 功德
云杉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鬼市的夜空比人间暗沉神秘，一道常人无法看见的金光从天而降，目的直指云杉刚刚离开的第壹酒楼。
“尊上怎么了？”顾彦顺着云杉的目光也看向第壹酒楼的方向，并没发现什么特别。
云杉轻轻捏了捏顾彦温软的掌心，“没什么，就此方天道给张清淮那些人了一些功德金光。”
顾彦闻言无语了一瞬，修行之人可遇不可求的功德金光，落到自家尊上嘴里好像就成了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要知道功德金光带来的好处可是所有修士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身负功德金光，代表着你在天道眼里就是特殊的存在，不光能增加气运，在修行的时候也能更加顺利，突破历劫都大有用处。
“可是之前在人间他们不是也救了不少人吗？”顾彦疑惑道。
云杉漫不经心的笑了起来，“是救了不少人，但主导者不是他们，救人的人也多，大概是分散了吧，而且他们身上的气运确实比之前强了不少，”
要不然刚刚在酒楼打架的时候，他们不可能还能全部站着。
顾彦不知道这些，他受限于身体的特殊，完全没办法感受到这些变化。
之前他能看清楚那些人打架，都是因为云杉的原因。
“这次救那些人的不是还有尊上你吗？天道没给你功德？”顾彦好奇道。
云杉眨了眨眼，按理说，就算之前她不是心甘情愿救人，但论迹不论心，她确实为这事儿付出了几句话的功夫。
可天道又确实没给她什么东西，天道不是世界意识，世界意识有自己的喜好厌恶，但天道则是玄之又玄的规则。
祂不可能因为‘讨厌’云杉而故意克扣她的东西，唯二能解释的，一是云杉做了什么事情，抵消了功德，二是祂给不了。
“可能祂抠门吧。”云杉不以为意地说道。
此方天道给的功德，对她来说压根没什么用，她也不需要功德金光修行。
顾彦见云杉又在胡说八道，顿时警惕的望了一眼天空，他担心云杉被雷劈。
云杉哭笑不得，只能开口转移顾彦的注意力，“不是要去看戏吗？我们这会儿就去？”
顾彦摇了摇头，“这会儿有点晚了，尊上我们回家吧，”
云杉诧异，“怎么了？真想回家？”
顾彦点头，看起来有点意兴阑珊，“下次再来看戏就是了，反正还有一阵子，”
云杉见状也没再继续劝，可能今天的事情还是让自家小娇夫起疑了，云杉暗忖，但心里并无太多担忧。
云杉揽着顾彦消失在鬼市内城街道，跟踪她俩的人立马发现了这一点。
“定不到他们的方位，”身穿黄色道袍的老头摸了摸胡子，目光盯着手里的紫金色罗盘，眼底闪烁着精光。
旁边手持团扇的女子遮颜轻笑，“莫老头你这功力越来越不行了，难怪这次会被天一派那呆子压一头，”
“兰夫人还真是对孤山道友情根深种啊，处处维护对方，可惜……”
“鱼松蕊你个死女人！不会说话就别说！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沈兰最讨厌别人将自己和池华灿扯在一起，这无疑是将她的脸摁在地上踩。
鱼松蕊嘴角一掀，目光不屑的看了一眼沈兰，“你俩若是没关系，你着急什么，我也就说说而已，你这样气愤，明显是遮掩咯？”
鱼松蕊和沈兰两人是死对头，活着的时候是，死了依旧是，两人见面就掐，鬼市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莫老头摇了摇头，没说话，收起手里的罗盘，一转身便离开了原地。
其他跟踪的人见状也只能退出两个女人的战场。
云杉不知道她离开后还有这一茬，要是知道的话，说不定还会转回来看戏。
“哇哇哇~爹爹你们终于回来啦~”
顾盛棠正蹲在院子里用哭丧棒戳灯柱里面的明珠，一看到顾彦的身影便起身激动的喊了起来。
眼看着顾盛棠举着哭丧棒就要碰到顾彦，云杉向前踏了一步，眼疾手快抓住女儿后腰，将对方拎了起来，“你也不看看你手里是什么东西，就敢往你爹爹身边凑。”
顾盛棠在云杉手里荡了荡，听到云杉的话，立马将手里的白色棍子扔向小白，“娘亲我扔啦~我下次再也不敢啦~”
顾盛棠两只小手团在一起，祈求地望着云杉。
“尊上，糖糖只是无心，你就饶了她这回吧，”顾彦伸手准备将女儿从云杉手里解救出来。
刚刚酒楼的场景对顾彦的心情并不是毫无影响，这会儿看到顾盛棠，那口憋在他心上的浊气才消散开来。
云杉感受到顾彦的情绪变化，低头看了看手里胡乱扑腾的女儿，勉为其难的放开了对方，“下次再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你爹爹身边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盛棠眼珠滴溜溜地转，“不会啦~不会啦~爹爹我以后肯定会小心哒~”顾盛棠抱着顾彦脖子，小脸满是认真地说道。
顾彦朝女儿点了点头，“我知道咱们糖糖最乖了，”
顾彦见女儿先是笑，随后目光便在自己身上逡巡，不由挑了挑眉头，“糖糖你在找什么？”
顾盛棠伸出小手捧着顾彦脸，“爹爹~你不是说给宝宝带拟物吗？拟物呢？”顾盛棠说到最后鼓着脸，目光有点失落。
云杉虽然不满意顾彦父女俩亲昵，但知道这会儿顾盛棠能哄顾彦开心，便也没开口阻拦对方。
“礼物在你娘亲那里，”顾彦笑着抱着女儿走到云杉身边，“对了，你不凡哥哥呢？”
顾盛棠扑向云杉，“不凡哥哥出门啦~娘亲，爹爹说我的礼物在你这里~”
顾盛棠朝云杉眨眼睛，小扇子似的睫毛和顾彦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她的更翘一些，看起来更加可爱，顾彦则要内敛些。
云杉将女儿接住，倒不是因为多稀罕对方，她只是单纯不想自己小娇夫抱女儿而已。
云杉将青荷锦袋拿出来递给顾盛棠，“呐，礼物在里面，就那个小面具，”云杉说完伸手将顾彦倒的茶水接到手里。
顾盛棠惊喜的将面具从袋子里拿出来，然后迫不及待地往脸上扣，“娘亲娘亲爹爹爹爹~我是不是很威武哇~”
云杉见状笑而不语，手里的青瓷茶杯完美遮住了她嘴角那抹笑意。
第281章 你喜欢就好
顾彦听着女儿激动的声音，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糖糖你怎么会认为你是威武的呢，”
顾彦被女儿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没看见云杉的坏笑，心里一开始没警惕，于是等顾盛棠将面具一掀开，顾彦顿时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咳咳咳……”顾彦抬手捂着嘴，咳得眼角沁满了泪光。
顾盛棠疑惑的歪了歪头，没明白顾彦为什么突然咳嗽起来，“爹爹，你怎么啦~”
面对顾彦控诉的目光，云杉移开视线，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也就顾盛棠在旁边一脸茫然。
“尊上，你……”顾彦看了一眼女儿脸上的黑墨，心里又好笑又好气。
“我就逗一逗她，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简单的中招，”云杉将女儿放到旁边的凳子上，伸手给顾彦顺气。
顾彦还没想好怎么说云杉，就听到旁边的女儿喊出声来。
“啊！本宝怎么这么黑！”顾盛棠低头盯着云杉的茶杯瞧，里面的茶水不浓，顾盛棠轻而易举看清自己此刻的模样。
顾彦见女儿好像没生气，惊讶的看向对方，但一看到对方的脸，他又想笑，于是只能抿唇勉强忍住笑意。
“爹爹，这个面具还能让人变黑，真是太好玩了！”
顾盛棠这话一出，顾彦顿时明白了女儿的想法，脸上再次升起哭笑不得的表情，“糖糖喜欢吗？”
“喜欢啊~非常非常喜欢~”顾盛棠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她压根不知道这个‘会变色’的面具，只是她那无良母亲新的整人手段。
顾彦见状只能干笑，“你喜欢就好。”
“好了，咱们回屋休息吧，让她自己玩，”云杉拉着顾彦起身说道。
至于拿着面具，兴致勃勃翻来覆去查看的女儿，则直接被她忘在脑后。
顾彦此时确实有点精神不济，闻言便点了点头，顺着云杉的手站了起来，“糖糖，你睡觉之前记得让小白把你脸收拾干净。”
顾彦说完，便跟着云杉回了卧房。
“彦宝不高兴？”云杉将顾彦压在身下，目光紧紧盯着对方。
顾彦脸上升起一抹薄红，没有面具遮挡，顾彦不再似刚才那般肆无忌惮，“我没有不开心，尊上想多了，”顾彦撩起云杉耳边的碎发，目光游移道。
云杉就算不看都能察觉到对方在说谎，更不说此刻顾彦就在她眼底，“我还想说你若是不高兴，我就哄哄你，但你现在说了谎，”
云杉将手指摁在顾彦唇瓣上轻轻摩梭，看着对方的唇瓣变成鲜红的颜色，云杉眼底的情欲像是要将身下之人吞噬般。
顾彦神智开始混沌起来，云杉的动作太惑人，顾彦只觉一阵酥麻从尾椎骨升起，这感觉太熟悉了，顾彦忍不住偷偷咽了咽口水。
“我才没说谎，”顾彦撇开眼，染着绯色的耳朵顿时暴露在云杉眼里。
云杉这下子也没心情去探究顾彦的秘密了，美人在怀，不抓着时间享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疾风骤雨般的吻，不停落在顾彦脸上，嘴唇，耳朵，脖颈，然后……，顾彦难耐地圈着云杉脖颈，就像在溺水之人紧攀着身边唯一的浮木。
“尊…唔……”细碎的喘息在云杉耳边响起，她猜到顾彦要讨饶，所以压根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唇齿交缠，让顾彦再没有反抗的能力，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他在向他的神明献祭，他是唯一合适的供品——因为他是神明深爱的爱人。
次日，云杉一家刚吃完早饭，宅灵就向云杉通报有客人来访。
云杉倒在摇椅里，神色有点慵懒，“应该是我昨个儿找的那个医生来了，放她进来吧，”
宅灵闻言立马将门打开，引着人进来。
“娘亲，你为什么要找医生哇？”顾盛棠一脸好奇的趴在云杉的椅子扶手上，伸出小脑袋朝云杉问道。
云杉抬手弹了下女儿发环上的小铃铛，清脆的玉石撞击声瞬间响起，“找医生给你打针看病，”云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语气透着森森的感觉。
顾盛棠鼓着粉雕玉琢的脸颊，“我才不需要打针看病~我都没病好吧~”她说完还朝云杉悄悄翻了一个白眼。
月莹一进院子就看到凑在一起说话的云杉母女，云杉这次没戴面具，但顾盛棠的面具被她自己套在脖子上，月莹瞬间就看出了两人的身份。
“月莹见过大人，”今天月莹身上的法衣已经变成了普通蓝布衣服，和村里人出门时的穿着很是相似。
云杉抬了下手，“坐吧，”
“是，”月莹应声，随后起身坐在石桌旁的凳子上，她坐得很是拘谨，双膝并在一起，看起来像个犯错等惩罚的小孩。
“娘亲~这个姐姐长得好看~”顾盛棠捧着小手，凑到云杉肩膀处奶声奶气地说道。
她这遮不遮掩，效果都一样，在场就没谁是没听到的。
月莹偷偷瞧了一眼顾盛棠，被对方古灵精怪的模样逗的抿唇失笑。
云杉瞥了一眼女儿，“小马屁精，”
顾盛棠顿时又鼓起了脸，一脸谴责的看着云杉，“我明明是实话实说~”
云杉没理女儿的牢骚，视线落到月莹身上。
月莹在她的目光下，不自觉的挺直了背。
“你应该知道我让你来的原因吧，”云杉靠在椅子上，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月莹有点猜测，但不知道对不对，”月莹其实很想说‘我不知道’，但是她不敢。
“我道侣的身体有些特殊，需要本土的治疗手段维持他的生机，你以后就跟着我们住，负责调养他的身体，能接受吗？”云杉敲着扶手，慢悠悠的说道。
不能接受也没用，月莹将云杉剩下的话自动补全。
见月莹点头，云杉便让宅灵出来，让月莹去宅灵那里选择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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