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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的意思是让糖糖去？”顾彦看向云杉，也有点疑惑。
“这个事情也不是不可逆的，利用得好的话，可以将那边偷走的国运夺回来，不过现在时间不合适，”
云杉说到这里，却没继续说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快到凌晨了，不是说要看看那位？”
云杉本来以为可以很快回家才过来的，结果又牵扯出别的事情，现在她只想快点把事情解决后回家。
顾彦本来正在聚精会神的听云杉的计划，结果对方说到一半停了，虽然后面说的也是正经事儿，但是莫名就是有点心堵。
石老总骨灰是秘密送过来的，骨灰盒上的名字和其他资料都是假借的其他人的，因为现在对方还没平反。
顾彦肃穆的看着编号327的盒子，想到之前段云廷传来关于这位老总最后时光的只言片语，喉咙便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云杉见顾彦这么难受，简直心疼得不得了，顾盛棠也是一脸担心的看着顾彦。
顾盛棠早就听她娘不断强调过了，自己爹爹娇弱得不行，一定要保护好对方，但是她没想到对方看一个盒子能看哭。
“历史是最无情的，也是最公正的，历史将会审判他们，也会对您作出正确的评价，您走好……”顾彦借用对方生前挣扎时候的话语，艰难的念出悼词，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哽咽。
这位戎马一生，南征北战、立下赫赫功绩的大将，却在华国成立后，失去了作为华国公民的权利。
甚至火葬费都是从他那少得可怜的狱中生活费中支付的……
没有追悼会，也没有党旗、哀乐，更没有吊唁的人群，现在顾彦来看对方都是偷摸着过来。
“尊上，这个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得见天日，您给这盒子弄点保护的法子吧，”顾彦悼念结束后，在离开之前主动向云杉请求道。
看到顾彦这般模样，云杉本就心疼得不行，不说这种小事儿，估计现在对方想要星星，云杉都能立马给他摘下来，于是闻言便立马点头。
随后一道金色的光芒笼罩在编号327的盒子上，很快又消失不见。
“彦宝，我们现在回去？”云杉小心翼翼的问道。
顾彦情绪还是不怎么高，不过察觉到云杉的担忧，还是打起精神回应了对方。
第122章 忽悠女儿送礼
第二天是周末，学校不上课，云杉便哄着顾彦让对方多睡一会儿，顾彦心情确实还没缓过来，于是便听从了对方的话。
直到下午顾建党上门，顾彦为了招呼客人，这才出了卧房。
“怎么脸色这么差？”顾建党看顾彦神色不对，便担忧的问了一句。
顾彦也不好说出真实原因，于是便扯了谎，“大概是因为昨晚睡太晚了，”
哪知顾建党顿时就想歪了，面红耳赤的匆匆转移了话题，甚至后面回到家，还羞耻的问了顾六婶一些问题，弄得顾六婶同情的看了他好一阵。
“你要的东西我放到学校办公室了，免得拿上来你又往下搬，不过你这也真是大手笔，”学校一百多孩子，每人一双鞋子，估计村子里又要引起不小轰动。
“谢谢二哥了，”顾彦面露感激，温和的笑道。
“你又客气，对了你家糖糖呢？”
顾彦闻言笑了下，“和她娘在后院玩呢，二哥这般喜欢孩子，怎么还不结婚自己生一个？”
“我总不可能就为了生孩子找个女同志结婚吧，而且万一生出来的不像你家这般乖巧怎么办？”
顾彦听了这话，顿时无语，他家这闺女乖巧不乖巧先不说，但是能肯定世间就此一位，顾建党估计没机会生出这般的。
不过对方夸自家孩子，顾彦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随后顾建党好像是有事情忙，于是简单说了两句后，对方就下山了。
“尊上你昨天说的时间没到是什么意思啊？”顾彦送走客人，也不打算回床上继续睡，便窝在云杉怀里与对方闲聊起来。
云杉靠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顾彦的背，闻言便将目光转到塌尾处的女儿身上，“马上要春节了，糖糖你要过第一个元日了，不得给你爹爹送点礼物？”
顾盛棠闻言抬起头来，嘴里还咬着一块根红薯条“送森么？”
“送祝福啊，送你爹爹想要的，”云杉将视线转到顾彦身上，眸子里充斥着温情。
她之前和世界意识交易，那都是小能量，对方最多能拿去修复一点点伤，像这种大动静，还是少做为妙。
要不然当对方自己实力足够的时候，这星球上的人类就是可有可无的累赘。
“爹爹你想要森么？”顾盛棠也看向顾彦，目光透着兴奋。
顾彦的视线在母女俩之间流转，似乎在确定两人是不是逗自己。
“想你俩能开心，想国家能强盛，想民族能复兴，想人民能富足……”顾彦半开玩笑的向女儿说道。
这些确实是他想要的，但是并没真的打算让女儿来帮他实现，所以语气倒像是逗对方。
不过顾盛棠倒是一字一句记得很认真。
顾彦见女儿可爱的脸蛋上全是严肃，顿时觉得有趣，于是继续逗对方。
云杉见状也不阻止，顾彦开心，她比谁都高兴。
然而顾彦不知道新生神祇的赐福是多么特殊，他女儿又是多么肆意妄为。
“黄玉廷你们这么早啊”
顾彦和云杉一大早下山，就看到黄三娃姐弟三人已经在校门口了，因为黄家就黄三娃话多点，所以顾彦便单独喊的他名字。
“顾老师好，师娘好，糖糖妹妹好，”黄三娃看见顾彦三人连忙停下搓手哈气的动作，咧着嘴打招呼。
“啊啊啊好~”顾盛棠今天穿的有点多，所以便挥着小胳膊向对方打招呼，手指都被笼罩在袖子里。
这就是顾彦的恶趣味，他明知道自家女儿不可能怕冷，但是因为他今天都穿的颇多，便想拉着家人和他一样。
而云杉一向是要娇夫不要女儿的，所以为了自己不受‘伤’，坑起女儿来是丝毫不手软。
顾彦扫过三姐弟穿着草鞋的脚，顿时皱了下眉，不过担心孩子敏感发现，顾彦很快收回了视线，并整理好表情。
“你家有人出事儿了？”云杉看着黄玉廷突然开口问道。
顾彦开了门后，在旁边疑惑的看着云杉，他知道云杉一向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更是少有管闲事的时候，现在对方这话一出，他难免好奇。
“啊？”黄玉廷怔愣的望着云杉，似乎没明白对方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脖子……没事儿”云杉本来想说什么，但是突然却转了口风，随后就没再继续说话，直接抱着女儿往老师的办公室去。
徒留下黄家三个小孩子面面相觑。
“尊上刚才想说什么？”顾彦进办公室，见其他老师还没到，便有点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那孩子脖子上戴的坠子，有一层煞气，但却是新魂气息，而且对方和他应该是血缘因果关系，”云杉刚才认真看了下，所以这次并不是胡说八道。
顾彦乍然一听，就猜到大概是出了什么事儿，煞气这东西要形成在现在这时代并不容易，但是对于黄家他知道的并不是很多。
“那我们下午去黄老大家问问？”顾彦有点迟疑的说道，因为这事儿他没办法向黄家人直接说出缘由。
他总不能上去就问，‘你家是不是有亲戚死于非命？’
云杉眼珠一转，觉得这只是小事，于是便点了点头，“这事儿后面估计要找段云廷那边的人解决，”
顾彦闻言不由心累，这都牵扯到部队了，估计事情小不到哪里去，“那大概是不需要去黄家问了，”顾彦说着无奈的看了一眼云杉。
“爹爹，鞋，”正当云杉尴尬转移视线的时候，她手上抱着的顾盛棠突然指着角落的鞋子出声道。
顾彦听到女儿软糯的声音，顺着对方指的方向看过去，“这么多啊，”
只见办公室的角落里垒着大堆的鞋子。
“有我的么？”顾盛棠说着，还翘了下自己的脚，露出鞋面，自己看了一眼，又期待的看向顾彦。
“糖糖不喜欢我给你做的鞋子吗？”顾彦装着难过的模样说道。
顾盛棠的鞋子都是他和云杉一起做的，主要是因为云杉觉得纳鞋底这活不适合自家小娇夫干，鞋面都是顾彦一针一线自己绣的。
顾盛棠闻言顿时一急，“么有，喜欢，”
云杉知道顾彦是在逗女儿，便在旁边没出声，因为这事儿她干的比顾彦还多。
第123章 “委婉”的云杉
鞋子是单独让老师们拿到教室分发的，各年级前几名，顾彦还另外准备了本子、笔这些。
当天上课的学生们都乐开了花，回去之后，家里的大人们也是高兴得不行。
因为过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大家伙之前还在忧心冬天草鞋不保暖的问题，现在家里孩子有了布鞋，那他们大人冷点倒是没什么影响。
晚上的时候村里一些人家难免就顾彦做的事情聊起来。
“就是不知道这顾老师家中这么散财，会不会拖垮家里……”
“瞎说，我看人家顾老师就是福气相！把你的烟搁下！”女人正在油灯下补衣裳，头都没回就嗔怪了一句。
顾彦下午回去后，就仔细询问了云杉那煞气的事情，得知了大致方向之后，这才传了消息给段云廷。
晚上吃完晚饭，顾家宅子来了几位让顾彦预想不到的客人。
“顾老师晚上好，我带我爹娘来向云师母请教一点事情，”黄三娃站在门口，神色恭敬的朝顾彦说道。
顾彦大概猜到对方的来意，于是便领着一家人进了院子。
云杉正在和顾盛棠吃果干，看到黄家三人，脸色没露出丝毫惊讶的模样。
“云知青，我家那妹子，是真出事儿了？”几人简单寒暄了两句，黄三娃的娘就盯着云杉急不可待的问道。
今天黄三娃到家，吃晚饭的时候突然提到早上云杉对他说的话，黄三娃的爹娘一听顿时心里就是一惊。
因为前几天他们夫妻确实做了一个不好的梦，但是现在不兴讲那些鬼神之说，所以夫妻纵使心有担忧，也没说出过来。
结果现在突然一个外人提出了这事儿，两夫妻的神经可不就又提起来了。
黄老大有一个妹子，两兄妹年龄差距大，黄三娃的娘直接把对方当女儿养大的。
那姑娘是个能干的，长得也好，尤其爱读书爱学习，当年黄家没办法送她上学，她就在教室门外偷听着学。
后面到了结婚的年龄，上门说亲的更是不少。
前几年隔壁镇有家出嫁的姑娘回来探亲，听到黄家妹子的事情，就找上了门，说是自家丈夫有个弟弟还没结婚，想和黄家说说看。
黄家一开始觉得太远，毕竟那姑娘嫁的人家都在隔壁市了，但对方诚意十足，每次到黄家也是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那男同志看着也是个精明能干的。
最后黄老大夫妻询问了黄小妹的想法，还是同意了这婚事。
可能是因为确实远，随后这几年黄老大再也没见过他家妹子，毕竟过去一次的车费这些，就要好几块，压根就不是他家能承担的。
不过因为每年都会收到妹子寄过来的信，所以黄老大也从没疑心过自家妹子的事情。
黄三娃一有时间就到处捡破烂，就是想存钱给他爹凑路费，让对方可以去看他姑姑。
云杉对外人是不知道什么怜惜之情的，听到黄三娃娘的话，就直接点了点头，“她应该是最近死的，”
葛碧琼一听云杉这话，顿时眼睛瞪得老大，喉咙发出咯咯的响声，大概是想说什么，但是刺激太过，并没吐出完整的字词。
黄老大看着像是要镇静点，但是顾彦却莫名觉得对方身上突然笼罩着难以言说的悲切。
云杉见状将目光转向顾彦，‘这是咋了？’
顾彦无奈的瞥了一眼云杉，他刚才就应该先一步将对方嘴巴捂住，顾彦暗自想着。
黄三娃担心的目光在自己爹娘之间转动，“顾老师，我爹娘他们…”
“让他们缓缓吧，”顾彦说着给黄老大夫妻倒了两杯茶水，示意黄三娃递给他爹娘喝。
黄老大木楞楞的接过儿子递过来的茶，茶水还是热的，热气一上升，在冬日里浮起一层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冷，黄老大拿杯子的手有点抖，埋头啄饮了一口茶水后，黄老大茫然的看向顾彦，“好茶原来也苦啊，”
顾彦看着对方沧桑的脸上，全是泪水，心里不由一堵。
“那是因为你眼泪掉进去了，”云杉听了对方的话，在旁边‘专业’的为对方分析原因，随后想了下眼泪的味道，又疑惑的看向对方，“不过不应该是咸吗？”难道茶水配上盐是苦的？
顾彦刚刚因为共情升起的难受，一下就被云杉两句话敲散。
旁边的顾盛棠也是个捣乱的高手，“吃，甜的，”顾盛棠将手里的果干往黄家夫妻方向递，这是刚才她偷藏的。
可能是顾盛棠的动作太暖人心，也可能是云杉说话太引人无语，黄家夫妻慢慢将情绪稳定下来。
虽然想到自己妹子的事情还是有着难以释怀的痛苦，但是两夫妻也能开始思考后面的事情。
“我们得去给小妹讨个公道！”葛碧琼狠狠的说道，她一手养大的小姑子，教的那般好，现在突然死了，对方夫家一个信儿都没给他们，一看就知道有蹊跷。
葛碧琼并没怀疑过云杉的话，因为之前这事儿一直都在夫妻俩心上悬起的，只是现在……落定了而已……
葛碧琼想到这里，忍不住掩面哭泣，哀嚎声几近泣血模样。
顾彦想了想，还是阻止了对方，“你们若是信得过我，我找人去查查这件事，有消息再回头给你们，你们这突然只身前去，难保不会出事儿，”
葛碧琼是个精明的，纵使现在情绪激动，她也没完全丧失理智，听了顾彦的话，略一思索就同意了下来，随后便起身要朝顾彦跪下。
惊的顾彦立马侧身躲到云杉身后，“葛嫂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顾彦说着，还给云杉使眼色，让云杉将对方拉起来。
结果葛碧琼还没起来，黄老大又跪下了，顾彦见状又喊黄三娃扶他爹。
黄三娃虽然年纪不算大，但是绝对是他家最聪明的，刚才顾彦几人的只言片语已经让他明白了家里发生的事情。
于是他也跟着爹娘跪在了顾彦面前，“顾老师大恩，我黄家必还！”少年的声音还带着稚气，但是其中的坚定，却让人动容。
随后顾彦废了老大劲才将黄家人劝起来，又宽慰了几句，才将黄家三人送出门。
“尊上下次说话可以委婉一点嘛？”回卧房的路上，顾彦想到刚才的事情，不由嗔怪的瞪了云杉一眼。
“我还不委婉？我都没说他家妹子被打落胎，又被虐杀抛尸的事儿啊，”云杉惊讶的看向顾彦，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委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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