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求神拜佛,只是当时想着能做些什么。”周祁枭一眼就看穿温冉心中所想,他起身绕过桌子,握住她的手,“绵绵,我杀戮太重,很怕牵连到你。”
这世上其他事他都能替温冉分担,唯独怀孕一事,他无能力为,当时心神不宁,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周祁枭想到这儿,低头将脸埋在温冉颈窝,轻轻的亲了亲她光滑的脖颈,“就当是我想自我感动,图心里安慰,宝贝儿从了我怎么样?”
这话说着说着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温冉抬起手揉了揉周祁枭的脸颊,“那你身体怎么办呀?”
反正温冉是无肉不欢,她实在是难以想象后半辈子都吃素可怎么过。
“不从?”周祁枭却掐着温冉的腰转身将人按在了墙上,暧昧的摩擦着她的身体,“那老公要上‘家法’了!”
知道她怕痒,说完就低头细细的亲吻温冉的脖颈,惹得她轻笑不断,根本顾不得追问什么。
等将人吻的软了身体,周祁枭抱着她坐回餐桌前,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颊,“放心,为了和你白头到老,我不会虐待我的身体,吃素也有吃素的好。”
温冉想了想,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亲了他一口。
“周七七,谢谢你。”
周祁枭轻笑一声,侧头刚要亲温冉。
楼上传来清脆的哭啼声。
虽然保姆在,温冉还是担心,刚要起身,周祁枭抬起手压住她的肩膀。
“你继续吃,我去看看。不是说好了,我当奶爸,你当辣妈。”
温冉被逗得眉眼弯起来,倒也没再多说什么,点了下头,却转身趴在椅背上看周祁枭离去的宽阔背影。
哎呀,她家周七七,怎么这么帅气!
转回身吃早饭的时候,心里都甜丝丝的。
两小只刚满月,还没有起正式的名字。
但是有一点已经达成了共识,就是两个孩子都不随爸爸的姓。
周祁枭是不会让孩子姓罗曼诺夫的,在他看来这扭曲畸形的家族就应该绝后。
而周这个姓,原本是随周岁宁而来,如今得知周岁宁并不是周确的亲生女儿,这个姓也让他厌恶,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后代跟周确有半点联系。
他也没兴趣让后代随了他那个卖儿子的妈的姓,所以他这边算是“断子绝孙”了。
温冉这边呢?
她爸爸虽然原名叫周豫之,但其实他被周家收养之前,襁褓上绣了一个温字和一个田字,应该是他亲生父母的姓。
这四个长辈里,罗曼诺夫,祁,周这三个姓都pass了,那也就剩温这个姓了。
两个孩子就顺理成章的都随妈妈姓温。
小名的话,因为温冉的妈妈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原本姓徐,为了留个纪念,儿子的小名就叫徐徐,女儿的小名就顺理成章的叫田田了,也算是一点传承。
周祁枭推门进了房间,扫了一眼。
哭的果真是妹妹,保姆正抱着长开了些的奶团子轻声哄着,可是妹妹半点不给面子,仍旧哭的响亮。
保姆一看周祁枭来了,那就跟看见救星似的。
她满眼抱歉的冲周祁枭尴尬笑了一下。
她也算是全国出名的育儿嫂,否则也不会被选中来罗曼诺夫家里,但不知道为什么,妹妹谁的账都不买,就只粘着先生。
周祁枭如今已经习惯了这个长相甜美,哭声却震天的小奶团子,不会像一开始那般奶团子一哭,他就手足无措了。
所以进来后先扫了一眼婴儿床里的哥哥,见他乖巧的闭着眼睛,不作不闹的,就收回视线看向怎么哄都嗷嗷哭的妹妹。
“给我吧。”周祁枭算是发现了,妹妹这个小奶团子可能随了温冉的爱好,是个声控。
每次他压低声音说话,小奶团子就一副认真听的样子,有时候还开心的流口水,所以他每次和妹妹说话都会刻意放慢放缓,让声音更加充满磁性。
果真小奶团子就好像被蛊惑了似的,听见周祁枭说话,哭声就渐小。
再被周祁枭抱在怀里后,就只剩下两声抽噎声了。
如今周祁枭已经能很熟练的抱娃了。
只是虽然孩子已经出生一个月了,但每次抱在怀里,他仍旧有一种难以置信的神奇感觉。
这是他和温冉血脉相连的孩子们。
是他们不可分割的延续……
每每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从心尖开始发酥发烫。
高大的男人虽然姿势熟练,但身体却仍旧僵硬,抱的小心翼翼的。
低头看着怀里妹妹的瞬间,有些硬朗的五官柔和起来,那双深邃的蓝眼睛也泛起醉人的温柔。
妹妹长了一双和温冉如出一辙的鹿眼,圆圆大大的,但眸色却是和他一般的蓝色。
不,应该比他稍微浅一点,就好像生下来就沐浴在阳光下,清澈碧蓝,明媚又灿烂。
从温冉显怀开始,周祁枭就天天蹲在她面前,对两个宝宝威逼利诱。
让他们以后不要粘着妈妈让妈妈辛苦,有事儿找爸爸哭。
也不知道是不是胎教起了作用,还是被周祁枭给威慑住了,两小只出生之后,真的只粘爸爸。
只要周祁枭一靠近,他们绝对乖乖的。
这会儿妹妹一被周祁枭抱起来,抽噎了两下就不哭了,跟糯米团子似的小脸还轻轻的拱了拱他的胳膊,软的周祁枭心都要跟着化了。
虽然周祁枭更喜欢软软甜甜会撒娇的妹妹,但他记得温冉说的话,两个孩子要一视同仁,不能因为徐徐是哥哥是男孩子就忽略了他。
所以周祁枭抱着妹妹的时候,半蹲在婴儿床旁边,伸出一只手轻轻的碰了碰哥哥的小手。
哥哥缓缓的睁开眼睛。
深邃眼眸和周祁枭十成十的相似,只是他是少见的异瞳,一只是琥珀色,一只是深蓝色,将来完全长开了不知道得多能蛊惑人。
才满月的宝宝其实还看不清,但他却转了眼眸,好像真的看向了周祁枭。
刚长开些的脸上就露出一种略微嫌弃的表情,然后果断的又闭上眼了,可谓半点不给周祁枭面子。
周祁枭被逗的轻笑一声,这儿子,还挺对他脾气。
“田田,是和爸爸玩,还是和哥哥一起补觉?”
周祁枭抱着孩子轻松的站直身体,又坐在了床边,另一只手抓着婴儿床,没用什么力气,就连床带哥哥拉到了身前。
怀里的小奶团子也不知道是看见什么了,还是单单听见爸爸好听的声音,笑的清脆又喜人。
周祁枭也不自觉地弯了嘴角。
以前他虽然也会笑,但笑总是带着几分讥讽,认识温冉之后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发自内心克制不住的笑意。
尤其是有了两个孩子之后,他深深埋藏在骨子里的戾气似乎都烟消云散了,整个人的气场都柔和了不少。
他垂眸看着明明没睡却仍旧不搭理他的哥哥,又伸出手,略微粗糙却很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勾了勾儿子软嫩的小手。
小酷哥还是不搭理他,似乎还略微嫌弃的将手往回收了收。
周祁枭一副不在意的样,低头看着在他怀里咯咯笑的小奶团子,自顾自的说着:“田田,哥哥好像不怎么喜欢爸爸啊?怎么办?这小子这么不会审时度势,长大了肯定会遭受社会毒打。”
周祁枭略微一沉吟,眼里流出痞坏的笑意,“爸爸不能不管他,要不等他能走了就把他扔到部队里训练他好不好?”
田田眨着碧蓝的眼睛,虽然还看不太清,可听着爸爸那好听的声音,啊啊的跟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反正主打一个我高兴,你听不懂也得给我听着。
“嗯,看来田田也觉得爸爸这个办法好是不……”
就在这时,周祁枭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一紧。
他低头看去,就见儿子那软乎乎的小手正用力死死的握住了他的手指,周祁枭匪气的一扬眉,笑得越发坏了。
他用了点力气,往回抽了抽手,玩世不恭的说道:“现在知道巴结你老子我了?晚了。”
原本闭着眼睛的儿子缓缓睁开眼,看着他的方向,好似看着周祁枭又好似毫无焦距,但过了会儿,又露出那副略微嫌弃的样子。
周祁枭就盯着他看,小家伙脸还没完全长开,表情倒是不少,一副没喝孟婆汤的样儿。
最后逗得他大笑起来,正好这时温冉推门进来。
男人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转头看过去。
真是温冉在哪儿,他的视线就在哪儿。
两人四目相对,周祁枭收敛了有些痞坏的笑,嘴角却一直没有落下过。
温冉一走过去,原本满脸嫌弃的哥哥就又面无表情了,一副安心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温冉先是用手指轻轻的碰了碰哥哥软嫩的脸,见他真的要睡了,便没闹他。
刚要去看妹妹,周祁枭手臂一伸,勾着她的腰将她带入怀里,温冉便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
周祁枭一手抱着一个,还没忘用脚踩在婴儿床的栏杆上,主打一个绝不厚此薄彼。
只是不知道哥哥知道爸爸这个不厚此薄彼到他这儿变成了脚丫子,会不会再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温冉低头用脸拱了拱妹妹胸口,逗得她又清脆的笑起来,她才直起身体窝在周祁枭温暖的怀里。
两人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在婴儿床上的哥哥身上。
温冉突然想起姜霁流前几天说过的话。
他说周祁枭绝对是个不走正经路的大霸总,人家那霸总和儿子就像是天生仇敌似的。
他可倒好,妹妹有的哥哥也绝对不能少,俩个宝宝的东西除了颜色之外,一样的精准到分毫,主打一视同仁。
其实当时看周祁枭不偏不倚的照顾两个孩子的时候,温冉也有些好奇。
在她的认知里,如果不是有重男轻女思想的话,爸爸貌似都会更加疼爱女儿一些,毕竟觉得儿子比较皮实。
气氛刚好,温冉搂着周祁枭的脖子,好奇的问了心中的疑惑。
问完又觉得不太对,急忙补了一句:“我倒不是让你偏爱谁,这样不偏不倚非常好。”
周祁枭微微一愣,然后点了下头,复又垂眸看向窝在他怀里的温冉。
在他心里无论温冉多大,是不是成为了孩子的妈妈,都是他的小姑娘。
他情不自禁的低头亲吻了一下温冉的额头。
清新的水果味当中夹杂着丝丝甜甜的奶香,让他更为痴迷。
“因为你说要一视同仁,不让任何一个孩子受委屈,绵绵,你说的我都会努力去做。”
这话说的又苏又撩人,温冉抬眸对上周祁枭的眼眸。
如今那双蓝眼睛敛了戾气,深邃眼眸加上天生自带的两分笑意,真是看狗都深情。
温冉急忙收敛心神,怕被他蛊惑的兽性大发。
娇俏的哼了一声:“你这嘴越发能哄人了!”
周祁枭但笑不语,看着温冉的眼神儿越发宠溺。
“我没有正常的童年,不知道如何照顾儿女,自然要全听老婆大人的……”
但有一句话周祁枭没说。
第265章 孩子
但有一句话周祁枭没说。
我爱他们,是因为他们是你生的儿女,所以男女无异。
因为爱你,才爱他们,仅此而已。
他怕说出口会让温冉担忧他的心理状态。
但于他,确实是这样。
他就是个有自毁倾向的疯子,为了温冉学做正常人。
一切前提都是温冉……
“周七七?”
耳边一声轻唤,周祁枭回神,看着温冉那双鹿眼里流露出一点疑惑,他勾起一边嘴角,低头吻上温冉的红唇。
“宝贝儿,过几天我就去结扎,以后你想怎么睡我就怎么睡我,不用担心再闹出人命了。”
温冉:???
他们不是在谈论育儿计划吗?
怎么突然又飞上高速公路了!!!
感觉男人湿热的唇沿着侧脸向下,温冉一巴掌糊在他的脸上。
刚要说怀里还抱着孩子呢,余光一瞥,女儿什么时候被放到了婴儿床上了?!!
“他们乖着呢,我哄的这么好,老婆大人是不是得给点奖励?”周祁枭说着嘴唇已经贴上温冉锁骨上那颗红痣,辗转碾压。
“只一点点,不过分。”周祁枭自然记得温冉现在的身体需要休养,他只想尝尝奶味儿的小姑娘,仅此而已。
又想到这四个字,但和刚刚的所想一比。
周祁枭笑的野欲,亲的越发缠绵。
就真的只是……仅此而已啊……
春去秋来,一转眼两年多过去了。
两小只发育的特别好。
父母容貌基因堪称绝品,两小只也争气,专挑父母的优点长。
妹妹一双碧蓝鹿眼,清澈荡漾如直径最小的海洋,一笑起来,大眼睛微弯,眼里又多了两分周祁枭的缠绵深情。
妹妹就好像是温冉儿时的翻版,嗓音软软,特别爱笑,甜的就揉了糖的糯米团子似的,任谁看了都喜欢。
但她因为父母均在,又比温冉儿时多了两分活泼爱笑。
这会儿她穿着精致的纯棉小裙子坐在软垫上,可能是刚刚玩的有点累了,整个上半身都歪在旁边儿的大猫身上。
这只两年前从华国东北而来的金渐层如今已经长得有成年人般大。
但因为从小都被圈养,好吃好喝的喂着,早就失去了野性。
更何况,不远处那只比它还大上一圈的毛熊都在乖乖的卖萌,它就更加躺平了。
不远处周祁枭懒散的靠在树下,余光一直注视着这边。
见妹妹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窝在大猫身边睡着了,他起身,抓起旁边儿的小毯子给软软的小团子盖上,以免她着凉。
俯身亲了亲女儿的脸颊,周祁枭又看了一眼乖乖趴着当枕头的大猫。
大猫似乎感受到了杀气,把硕大的脑袋缩了缩,四只爪子都乖乖的揣好。
是吃一顿断头饭,还是顿顿有肉吃,它还是分得清的。
周祁枭这才起身,不过又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树上的小秃。
虽然大猫早就没了野性,但周祁枭不允许有一点意外。
所以孩子们和它们玩的时候,小秃都手不离枪的守在旁边儿。
小秃直接从树上跳下来,就坐在大猫的另一边,摆弄起手中的枪。
原本只是揣着爪爪的大猫耳朵抖了抖,默默的将脑袋埋在了爪爪里。
这年头,粮难挣,屎难吃!
周祁枭迈步走向水榭凉亭那边正坐在椅子上认真看书的哥哥。
哥哥早慧,明明才三岁,却少年老成到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小小的人穿着背带裤,干净整洁,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真是半点都看不出孩童的天真。
要不是身板小小的,那就跟个大人似的。
这时他感觉到周祁枭走了过来,转头看过来。
周祁枭虽然长了一双深情眼,近几年又收敛了周身戾气,但到底是杀伐果断的人,身上多少还是有些煞气的。
尤其是不笑的时候,原本宝石般蛊惑人心的蓝就透着无机质的冷。
别说小孩了,就是大人都不敢贸然和他直视。
但儿子却从来都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别说怕了,反倒透着点你算神马的蔑视。
每每和他对视,周祁枭都忍不住想笑。
周祁枭就跟没骨头似的,歪靠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一双大长腿用力,椅子向后倾,他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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