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的休闲随意,却遮不住他满身的痞气。
感受到他的目光,懒散的抬头看过来,那一双本该浓情蜜意勾人心魂的眼睛却寒凉如利刃,刺的姜霁川心头一震。
这气场,见过血杀过人,让他本能的想趋利避害。
周祁枭也没往这边儿走,就那么歪歪的靠在装饰拱门旁,手指敲了敲手机。
“温绵绵,还有八分钟。”
温冉默默的磨了磨牙,也有点急了。
“大哥,你知道什么了?”
第148章 “温绵绵,你心疼他?”
姜霁川也发现情况有些不对,“绵绵,他威胁你了?”
温冉内心都要抓狂了!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咱们在人家地盘上呢!
周祁枭这霸道的性子,说是十分钟肯定就是十分钟!
再啰嗦,你要是说一半被撵出去!
我怎么办!
要憋死我吗!!
温冉内心恶龙咆哮,面上却没啰嗦找好了理由:“啊,一会儿去医院,外公有事要宣布,不能迟到,所以你有什么话咱们直奔主题?”
姜霁川自然看出温冉是敷衍他的,可他如今也没有什么立场去管温冉的事儿。
他有些落寞,感受到周祁枭不屑的目光,不想让自己太过难看。
姜霁川强撑起一丝浅淡的笑:“我想先解释一下定位的事,其实这事儿是温爸拜托我做的,那天我被你发现我的心意,万念俱灰,所以就没有解释这件事儿,但回去想了想,不想让你误会我……”
姜霁川说着将手中捏着的信递给温冉。
这封信是他爸伪造的,但他看了,和温爸的字迹、习惯一模一样,还特意做旧了。
他爸出手,还是有保证的,肯定能隐瞒过去。
温冉疑惑的打开看了看。
是她爸爸的字迹,说的是她初中那年被同学欺负关在仓房,被找到后,爸爸很担心,就拜托了姜霁川在她的鞋子里安装定位。
温冉摩擦着纸张。
纸是有年头了,上面的字迹也不是新写的,而且最后也没有加句号,确实是爸爸的习惯。
她轻轻点了一下头。
“绵绵……”
“我知道了,谢谢你帮爸爸,大哥,你要说的就是这个事儿吗?”温冉说着将信合上,并没有多看一眼。
其实对于温冉来说,无论这个定位是谁要求放的,都对她要疏离姜霁川没有影响。
毕竟不能给予回应的爱,还是远离比较好。
否则于他于己都是折磨。
姜霁川原本以为解释了定位的事儿,温冉就能对他的态度亲一些。
但看她仍旧疏离的样子,他急忙又解释起来:“那个屋子里真的没有什么特别过分的,只是你的一些照片,还有那个等身抱枕,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所以只敢偷偷……”
“大哥,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你不用对我卑躬屈膝。但是很抱歉,你对我来说只是最亲的大哥,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所以……”温冉说到这儿冲他露出友好的笑,“我们还是尽量少见面吧。”
温冉的笑很真诚,可就是这抹坦荡真诚让姜霁川几乎难以呼吸。
他抬起手捂住心口的位置,神色寡淡的脸几乎崩塌。
“温冉,是因为他吗?”姜霁川忽然抬起手指向周祁枭。
另一只手将捏着的照片摔在茶几上,“温爸很可能就是因为他死的!”
来了!
温冉的心一跳。
虽然事先猜测过姜霁川可能会说这样的话,但真的听到,她还是不免紧张起来。
但温冉的性格从来都不偏听偏信,所以她很淡定的俯身拿起桌子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地点是她爸爸工作室的外面,主角是一个高大的男人。
虽然戴着帽子和口罩,但可以看出来是个外国人。
“这是?”
“尤里卡!周祁枭最信任的人之一。”姜霁川没想到他爸能找出来这样的照片,“绵绵,这个人出现后,温爸就出车祸去世了!他嫌疑太大了!”
温冉很想问一句,就这个吗?
但看姜霁川激动的样子,她觉得很陌生,生怕刺激到他,便点了下头。
这回轮到姜霁川震惊了。
温冉听到这话,居然连质问都没有质问周祁枭?
姜霁川绝望的问道:“温冉,你就那么相信他吗?”
温冉一边摇头一边回他:“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
温冉还没说完,就听身后一声冷笑:“温绵绵,你不信我信他?”
温冉:??她很想问一句:您耳朵没毛病的话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但她侧头一看周祁枭寒下来的脸,没敢硬刚,“我还没说完呢!前面是铺垫,后面才是重点!”
“哦?那我听听你的狡辩?”周祁枭站在那,视线落在温冉捏着的照片上,神色晦暗不明。
确实是尤里卡,只是他那个时候不呆在灰熊国,去华国干什么?
“这证据太薄弱了,不能说这男人站在爸爸工作室的楼下,就和爸爸出车祸有关。再说就算是有关,也不能说明和周祁枭有关,所以还是要再查查,至少要问问这位……”
温冉敲了敲照片上的人,事关爸爸的死,更要冷静,不能让情感冲昏了头脑。
“尤里卡是周祁枭最忠实的狗,他难道还会违背他的……”姜霁川还没说完,一烟灰缸就砸在了他的头上,将他砸的向后踉跄撞在沙发上才稳住身形。
温冉感觉到有湿热的液体溅到脖子上,她后知后觉的抬起手摸了一下。
当看见那抹鲜红,她脑袋嗡的一下。
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她急忙抬头去看姜霁川。
姜霁川双眼向上翻,一副要晕倒的样子,吓得她抬起手要去扶他。
腰却被结实有力的手臂给圈住。
耳边传来男人不辨喜怒的质问:“温绵绵,你心疼他?”
第149章 “放心砸,砸死了算我的”
温冉看着姜霁川单手已经支撑不住身体,顺着沙发滑下去。
捂着额头的手,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止不住的往外涌。
她哪儿还顾得上什么周祁枭说的什么心疼不心疼?
这可是人命啊!
她拍了拍周祁枭拦着她的手臂:“先,先送他去医院!”
可周祁枭的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倒又裹紧了一分,勒的温冉话都说的断断续续的。
别人不知道,周祁枭自己清楚,他出手还是有准头的。
这一烟灰缸能将人砸懵砸晕,但绝对不止于砸死。
他看着姜霁川一副要过去的样儿,冷笑一声:“为难你还得装个死,我直接送你进棺材多好?”
温冉看着姜霁川无力的闭上了眼,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真的死了吧!
她立马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周祁枭,他要是真死了怎么办?!”
“扔后山喂狼,还能怎么样?”周祁枭不以为意,“当然,看你面子上,我也可以送他副棺材。”
温冉这时也反应过来,这里是南州。
周祁枭要是想弄死姜霁川,轻而易举。
那种一直被她忽略却潜藏在心底的不安终于清晰起来。
如果她从出生那一刻就在南州,或许能理解周祁枭的生存之道。
但她是生活在和平国家。
杀人犯法,打架坐牢。
并不是军阀的一言堂。
周祁枭这会儿对她感兴趣,可以对她千依百顺。
但人心变幻莫测,最不可控,如果有一天他兴趣散了,那他会如何对她?
她又有什么能力自保?
势均力敌的爱情才能长久。
如今的她更像是周祁枭心爱的玩物……
越想越觉得寒颤。
温冉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侧头看向周祁枭,和他讲道理:“他做的事儿罪不至死,先送他去医院好不好?”
她心里带着期盼,希望如今他们交往的关系,能让他尊重她的想法。
“可以啊。”周祁枭说着松了手臂上的力度。
温冉听着这话,忐忑不安的心顿时回笼,刚想冲周祁枭笑,就听他接着说道:“你给他一烟灰缸,证明你没有心疼他,我立马就送他去医院。”
温冉刚刚扬起的一点嘴角僵在脸上。
这是……什么逻辑?
周祁枭迈步抓起掉在地上的烟灰缸,看见边角上沾染的血,嫌弃的在沙发上擦了两下,然后回身递给温冉。
“放心砸,砸死了算我的。”
周祁枭的嗓音低沉磁性,神色散漫的眸子里藏着的凌冽几乎要凝为实质。
温冉看出来,他不是在开玩笑。
是真的要让她动手。
“还是要我帮你?”周祁枭说着就要收回递着烟灰缸的手。
温冉生怕他又砸下去,一把抓过烟灰缸。
虽然上面的血大半都被擦掉了,但那种粘腻的感觉好似还残留在上面。
温冉的手有点抖,她习惯性的舔了舔嘴唇,仰起头紧张的看向周祁枭。
“不,不应该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周祁枭向温冉走了半步,捏着她的脸颊,逼视她的双眼,“你不会没看出来,他特意来这儿一趟,就是为了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
“讨好你?离间我们?”周祁枭忽然躬身,脸凑近,戴着黑色美瞳的他,眼神儿太过于沉郁,压迫感浓重的温冉下意识想逃,“这样的人你还心软?”
温冉差一点就按着周祁枭说的逻辑走了,就在惶然不知所措的瞬间,她猛地清醒过来。
“这不是心不心软的问题!我并没有相信他,让他走就好了。难道就因为这个我就要往他的脑袋上砸烟灰缸?这是不对的!”
温冉有些激动的吼回去,感觉手里的烟灰缸仿佛有千斤重似的,让她不受控制的抖得更厉害。
姜霁川这样儿,要是再砸一下,估计真的就归西了。
周祁枭却一把撺住了她握着烟灰缸的手腕,然后绕到她身后,高大的身躯将她拢在怀里。
迫使她一步一步的走进沙发旁的姜霁川。
温冉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托起来,她怕的直摇头,想要松掉手中的烟灰缸,但男人的大手却抓紧了她的手,让她没办法松开。
“我为什么要证明?周祁枭!你放手!”
周祁枭的拇指亲昵的摩擦着温冉的手背,可说出来的话却冷如寒刺,“为什么?你不是能开枪打要伤害我的人吗?他也要伤害我,为什么下不了手?”
“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温冉觉得周祁枭不可理喻。
今天她要是上手了,真的给姜霁川砸出个好歹。
她这辈子都会做噩梦的!
再说怎么和干妈交代!
万一惹得干妈发病,怎么办?
温冉的脑袋快速转动着,想着应该怎么能劝说周祁枭。
可男人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机会,握着她的手已经举起来,眼看着就要砸下去。
温冉低吼一声:“别逼我恨你!”
一句话,倒是让周祁枭停了下来。
甚至于松开了箍着温冉的手,他向后退了两步。
温冉急忙将手中的烟灰缸扔到沙发上,快速转头看向周祁枭。
男人仍旧一副懒散的样子,只是嘴角带着嘲讽的笑。
好似在说:看吧,温绵绵,你就是舍不得他!
这讽刺的眼神儿刺的温冉脾气也上来了。
她就知道,男人独断专行,不可沟通!
怎么?就因为她没往人脑袋上砸烟灰缸,她就和他有一腿了?!
这到底是什么逻辑!
赤那将鸡蛋煎好,过来问问什么时候开饭,就看客厅剑拔弩张,安静到诡异。
她余光注意到倒在沙发上的姜霁川。
呕吼?
打起来了?
可头儿不知道,这时候谁受伤谁更容易博得同情吗?
他这狗脾气只能把温冉推得更远!
她急忙伸手抓着正在往嘴里塞煎蛋的升卿,“去,送他去医院。”
一直没开口的周祁枭却低沉的威胁到:“我看谁敢送?”
第150章 “温冉,你可真是渣的明明白白的!”
温冉深深的吸了口气,直视周祁枭的眼睛,尽量让自己冷静。
“周祁枭,他并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儿,我们没有权利对他喊打喊杀。而且如果他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出了什么事儿,干妈会受不了的。”
温冉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还是想要和周祁枭正常的沟通,语气不由得又软了下来,“在这世上,真心对我好的没有几个人了,干妈是其中一个,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这种可笑的理由?温绵绵,他敢构陷我,就得把命留下!别忘了这里是南州,我是周祁枭!”周祁枭却油盐不进。
温冉刚压下去的心酸难受便如沸腾的水,溢了出来。
周祁枭是真的只听自己想听的啊!
重点是可笑的理由吗?!
不是姜霁川如果出事儿,她干妈中年丧子会受不了!
再说为了测试她是不是什么心疼姜霁川,就得往他脑袋上砸烟灰缸?这理由还不可笑?!!
那以后出来个阿猫阿狗,她都得弄死对方才能证明她的清白?
还有凭什么她要证明莫须有的事儿?
就因为她处于弱势?
那如果她让周祁枭砸了帕莱的卧室,来证明他和帕莱没关系,是不是也可以!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
温冉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死死的咬了咬后牙槽,“这里是南州不错,但我是华国人!”
这一刻,国家环境和成长经历变成了巨大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中间。
两人瞬间又无声的对峙上。
赤那想了想,回身快步走到门外,打了个电话。
“徐哥,头儿这会儿有空,你现在给他打电话,你的事肯定能解决。”
刚睁开眼的徐敬坤一听,立马坐直了,“他不是不喜欢别人催他?”
他昨天连夜到了西区,哪知道周祁枭却回了北区?!
徐敬坤这个恼啊!却也没敢贸然打电话催他。
生怕把这祖宗给惹怒了,那可能就连他一起炮轰了。
这会儿听赤那的话,心里虽然疑惑,但想着赤那应该不会坑他。
“头儿傲娇,你多打几次,体现诚意,他肯定就给你办了。”赤那脸不红心不跳,信念感特足的忽悠徐敬坤。
她这边刚挂电话,周祁枭的手机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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