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年世兰掌权有什么不好,府中对牌还是在自己手中,那么年世兰与掌事管家有什么区别?没有强势的侧福晋,怎么会体现出她这个嫡福晋的好来?
寿礼由着胤G的名头呈上去的,胤G自然获得的利益更大,但是和乌拉那拉氏一样,已经是亲王的胤G自然封无可封了,也就只能从实权入手。
这些年,胤G跟在太子后头,悄无声息的轮治的六部,他可是除了太子之外唯一一个能够沾手六部所有事宜的阿哥。
于是在太子四十七年被废了之后,不少人都盯着胤G,可他偏偏上奏让康熙复立太子,被康熙按下奏折忍而不发让人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时候新立太子的声音越大,谁出头就是死,胤T偏就站出来了。胤G能够看得出康熙的心思,胤T未必看不出,但是富贵迷人眼啊!
满朝文武大臣,半数都举荐了八贝勒,老头子只是老了不是提不动刀了。
有一个算一个全被康熙打了下去,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只有太子能够压下这些蠢蠢欲动的儿子。
于是太子被复立了。
有时候胤G都有些恍惚,皇父真的有看上去那么喜欢二哥吗?
太子复立,胤G就必须蛰伏下来,但是暗地里的谋划可不少。
第92章 怀孕就蹬鼻子上脸
当天下午,年世兰的院里的周宁海来朝夕院请见福晋。
就是管着宜修私库嫁妆的剪秋看着满当当十台八台的药材也有些惊讶。
周宁海对剪秋倒是颇为恭敬,他是年羹尧特意求着胤G送进王府的,周宁海是年家家奴,受过年家的恩,再加上行伍时伤了腿,便也就主动情愿进王府守着年小姐算作报答。
奴才做什么都是要看主子有什么想法,周宁海不敢在朝夕院放肆自然是掐准了年世兰的意思。
剪秋倒是接受良好,在王府中作为福晋的贴身婢女,就是格格侍妾都要敬上三分。为什么?自然是她身后站着的人是福晋,某种程度上主子的面子就是下人的面子。
二爷也曾经跟周宁海透露过一些侧福晋与福晋之间的事情,所以他也不觉得奇怪。
“劳烦剪秋姑娘清点,侧福晋见忧心福晋身子,便命奴才将这点子药材送来。”
实际上年世兰说的是‘刚才就听见那人咳嗽了,身子这般不好当初竟然还逞能?将准备好的药送过去吧,要是人死了怎么办。’
周宁海委婉的传达了年世兰的话,若是将侧福晋的话说出口,这朝夕院的门还能不能出去还不一定呢。
剪秋看着十几个半人高的箱子,看样子把人塞进去都是绰绰有余,面不红心不跳的应下,让周宁海心里不由得感叹不愧是福晋院里的人。
实际上剪秋的内心:
侧福晋这是什么意思?讽刺我们家福晋体弱?难不成现在就想要夺权?还是说在这么多药材里放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药?难道说……是了,她肯定是在向王爷展现她的贤惠,想让王爷对她刮目相看。不过今日福晋提点了侧福晋,她来报答的也不一定。
别看其他人很听话的离开了,但是年侧福晋梗这脖子跟福晋叫板的样子她们可都没忘,一个两个都悄声的关注着呢,王府在福晋的掌管下就像是平静的水面,生不起半分的波澜。
安静的生活过久的总想要看点热闹。
下午就见周宁海带着大大小小小的箱子去福晋的朝夕院,瞧人家说的是什么,给福晋的见面礼,担忧福晋。
同样新进府的费云烟、冯若昭、曹琴默:啊喂,你这样显得我们很呆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看热闹的心情太热切,王府还真的热闹了。福晋因为身子虚弱将管家权匀给了侧福晋,若不是大事便全都由侧福晋决断。
然后众人安静平和咸鱼一般,看的到头的人生在年世兰手中能够玩出花儿来。
福晋心疼她们免了早起请安,但是年世兰就借着姐妹交流的名头让一众格格侍妾都来院子里晾着,今儿个收回规制之外的东西,明儿个借个由头骂人。
王爷早就说了不让她们去打扰福晋静养,他倒是天天往朝夕院蹿。
前院也去不得跟王爷求情,再说了她们每每在王爷面前给侧福晋上眼药,王爷就说侧福晋位分高要敬着。
无论是新人还是老人都有些吃不消,李静言倒是还好,因为她又怀孕了,特意求了福晋在院中安心养胎。
其余人肚子不争气自然只能忍着,之前想要王府热闹一些的那几个恨不得回到过去把话给吞回去。
这样的日子直到年侧福晋怀孕了才算是安生下来。
“王爷,能不能让福晋帮我安胎,福晋生养了大阿哥,想来一定会照顾好世兰的!”
胤G抚着年世兰的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抬起年世兰的下巴直直的望着她,好像是要望到她的心里最深处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若不是看着她不带半分折辱和恶意的话胤G真的可能甩手离开。
前朝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老八已经不足为惧,四十九年的时候在他朝后院下手,在圆明园遭了老八的算计,若不是布尔和及时赶到,就真的会遭到皇阿玛的厌弃。
就连胤G查到的时候都不敢相信是胤T做的,若是真的想要争便在前朝用一些光明正大的手段,不过也是,早已被关在王府的胤T已经穷途末路了。
现在朝中除了胤G这个雍亲王之外还有在外带兵的循郡王十四阿哥,兄弟俩一个在朝中,一个在边塞;一个握朝政,一个掌兵权。还真的说不出皇上著意的是谁。
越到了关键时候,胤G就越要稳。
“王爷?王爷?王爷!”
许久不见胤G给个回应,年世兰有些心急。这些年在王府被胤G和宜修宠着纵着,年世兰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简而言之就是飘了。
从来没有听说过哪家妾室要求嫡妻给自己养胎的,若是嫡妻贤惠主动揽下来也就算了,但是年世兰主动要求这就是将把柄直接送给别人。
“嗯?这件事不行。”
“为何?王爷不是说都依着世兰吗?难不成福晋不愿意吗?”
怀了孕,年世兰的占有欲爆棚,在她心里,王爷对自己这么好,是属于自己的。
福晋对自己也不错,再加上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宜修也暂时被归到自己人的范围。
既然对自己好,那么自己提的要求自然会答应的吧。
年世兰越是骄纵胤G越是烦躁,可是他忘记了,本就是他纵容着年世兰在着王府独大,若不是还有个宜修压在头上,年世兰记挂着当年的事情,说不定这福晋的位子还真的敢染指。
“你同齐格格不是交好吗?爷便让她来负责照顾你这一胎可好?”
胤G看似是在商量,实则不容置喙,年世兰再怎么痴缠都无济于事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等到晚上胤G去朝夕院提起这件事跟宜修求夸奖的时候,宜修就知道年世兰怕是对自己有意见了。
果然,第二日颂芝就一脸尴尬的从剪秋手里抢走了岁贡的雪缎,说是侧福晋怀着孩子吃穿用度都需要更好更舒服的。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年世兰给了个限度,那些越制,独属于福晋的东珠,头冠等都没碰。但是就这样剪秋也气得不轻,回到朝夕院同福晋说的时候还替福晋委屈了。
宜修轻笑了一声。
不过这样也好,宜修会让年世兰知道,是她年世兰需要宜修,而不是宜修需要她年世兰。
齐月宾依靠着同为武将之后的名头,这些年在年世兰跟前伏低做小,成功地让年世兰对她有些亲近。
求得自然是在她年世兰怀孕不能侍奉王爷的时候,让王爷看到自己的存在,不争不抢,淡如竹菊,静静的展示自己的美好,王爷总有一天会发现的。
但是齐月宾最近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王爷他……
第93章 和他相配
王爷他好像不是很喜欢侧福晋这一胎。
齐月宾照顾着年世兰这一胎,后院中所有人都规避着年世兰,这人性子刚烈又好嫉妒,同她对上讨不得好。
况且现在年世兰还怀孕了,若是她那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情赖在她们身上怎么办?
其他人倒也没有想到齐氏会接过这个麻烦。
胤G在年世兰的院子的时候,齐月宾也碰见一两次,就是这一两次得到了让她心惊的结论。
王爷温柔轻抚侧福晋的肚子,就像一个期待着孩子降临的父亲,就在年世兰畅想着未来的样子,他们一家三口的甜蜜生活的时候,没有看到环抱着她的王爷,眼神是那样的复杂。
被年世兰借口赶到侧间的齐月宾出来自然想要珍惜得之不易的能见到胤G的机会,所以她糊弄着颂芝轻而易举就进去了。
然后……
怎么形容那种目光呢?
于心不忍,但是已然是遇见了未来的惨局,然后带着犹豫又想要果断决定,带着愧疚又被冷漠覆盖。
胤G很敏锐的察觉到齐月宾的目光,眼中的狠厉朝着齐月宾的方向砍过去,两只深邃的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幽深而又冷漠。
齐月宾甚至还能够隐隐地感觉到身后渗出的冷汗与后知后觉的害怕。
“嗯?王爷看什么呢?”
察觉到胤G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了,年世兰转头过去。
一瞬间胤G脸上的寒冰破碎,带着温和的柔意“只是瞧见了齐格格。”
“是吗。”
年世兰凶狠怀疑的目光落在门口的齐月宾身上,眉眼中一点温度都找不到。
齐月宾着急忙慌的找了个借口给糊弄过去了。
“齐格格,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侧福晋让你进去禀告……”颂芝并不是没有警惕,只是齐格格在她们侧福晋面前很是温顺柔和,时间久了侧福晋都不警惕了,她这个做奴婢的自然也没有好说的。
齐月宾急匆匆的离开,摆了摆手算作是回应。
“什么事这么急?”颂芝嘟囔着,显然她对于齐格格得到侧福晋的青睐吃醋了。
快步走了很久很久,直到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才放缓脚步。
“哈哈。”
“哈哈哈哈。”
齐月宾两手合拢,埋头掩面,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哭泣伤心。
原来,这是一个不被父亲期待甚至还想要他死的孩子。
午夜梦回,齐月宾也曾会梦见自己双手沾满鲜血然后惊醒,所以她想要拼命掩盖自己做的事情,伪装做出一个世人都想要看到的柔顺的女子,不争不抢。
可是,多少人忘记了她是武将的女儿,她合该像是年世兰那样肆意张扬,而不是整日戴着假面,也不是弹着至雅名曲的琵琶。
她以为,年世兰成为了唯二能够在王爷心里占据一席之地的人,这么多年的宠爱,府中众人的尊敬,为人妾室有谁不羡慕她年世兰?
今日方窥见一角。
原来王爷也不是那么的光风霁月,也不是那么的朗朗君子。
真好啊!自己与他很相配不是吗?
如果自己做了为他解决掉忧虑,成为他手里的一把刀,一把刺向爱妾的刀,那么他会不会心怀愧疚,又会不会惦记着自己呢?
齐月宾冷静的站起身,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她要做的就是在王爷下定决心的时候再一次手上沾血。
可惜,齐月宾以为的‘人迹罕至’的清净所在,不过是宜修提前为她清场罢了。
一只不叫的狗,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难道你还会觉得她的安静是因为改过自新了吗?
前世就是这样的,那碗掺着红花的安胎药被亲手端给了年世兰一饮而尽。作为当时的知情者之一,宜修可是太清楚胤G可是旁敲侧击给了齐月宾提示。
还有就是,齐月宾懂药理。
不然当她在冷宫都比不上的延庆殿没有太医日日被磨搓着没有死真当是年世兰善良?
那么,齐月宾口中所说不知道安胎药中有红花其中的真实性又有多少呢?就算真的不知道,依照她的聪慧,不会看不出胤G的试探,但是她从来没有跟当时交好的年世兰提过半句。
宜修双手不沾任何事,她只是引诱着齐月宾放纵她心中的恶念罢了。
帝王的愧疚,宜修容得下一个年世兰就够了。
盛夏的天气,热的燥人,年世兰有孕,胤G自然不可能将人扔下自己去避暑,年世兰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算时间也有六七个月,已然成型。
胤G看着年世兰圆滚滚的肚子,越发的沉默。
但也只是沉默,宜修在胤G面前表现得对这个孩子很有好感,并且冠冕堂皇的说王府孩子还是少了些,年氏这孩子来的刚好。
胤G没有下定决心,那么你呢?齐氏。
一如往常的在年世兰跟前侍奉,齐月宾端上了一碗安胎药,年世兰嫌苦,只喝了一半。
随着哭喊声,血腥味蔓延了整个院子。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年世兰身下不断涌出的鲜血,冒出的冷汗浸湿了衣衫,她依旧不管不顾的喊叫着要救孩子。
那样多的鲜血,流淌在地上,滴滴答答,甚至掀不起半颗尘土。
一个孩子悄无声息的死去。
齐月宾大惊!手中颤抖着,甚至握不住那碗,哐当的一声落在地上碎了。
“怎么会这样!”嘴中喃喃着,不敢置信年侧福晋会见红,眼中的泪忍不住的流淌了下来。
眼泪落在那一摊红色的,稠腻的预示着灾厄的血液中,隐匿其中不见半分痕迹。
颂芝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年世兰在剧痛之中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子力气,将齐月宾一把推开。
“颂芝,去求,福晋,去……”话都还没有说完年世兰便晕了过去。
颂芝在高压下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聪慧。
“今儿个院中谁都不许走!周宁海你守着,我去求福晋。”
等到宜修赶到的时候,孩子已经流出来了,一个成型的男胎,瞧着样子应该是长得很好的。
宜修重重的合上眼睛,再次睁眼俱是锋利,目光瞬间转冷。
“颂芝进去伺候你们主子,除了颂芝周宁海之外,所有人分别拷问,包括你,齐氏。”
又让剪秋拿着自己的牌子进宫请太医,而宜修亲自坐镇在年世兰的院子守着。
……
“我的孩子!”
剧烈的女声嘶吼着,伴随着痛苦着哭喊。
随即是室内一阵摔打声音,没过多久颂芝就出来了,头上还负着伤。
但是她的脸上全然都是在为主子担心,周宁海跪在地上请求着宜修进去。
“起来吧,你守着你们主子的院子,除了王爷,谁也不允许进出。”
宜修抬脚踏进去。
光影打在宜修的脸上,一半在光亮中,一半隐在了暗处看的有些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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