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小看秦少爷了呢。”
“果真衣冠禽兽。”
“秦少爷可真是闷声干大事儿。”
“别介等回了家,沈姨就得平地加辈甩咱们整个院一条街。”
“这可让我们凛哥和知珩哥怎么做人。”
......
阮雾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秦知聿,强睁着眼皮揪着秦知聿衣服,“他们是不是说你呢?”
秦知聿把她外套裹的更紧了些,“没有,他们骂自己呢,你喝你的,一会就上车了。”
背后一群人在哪嘘个不停看不惯秦知聿这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
她昨天晚上神经一直紧绷着,又被秦知聿变着花样翻来覆去的折腾的那么久,早就困的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一旁的舒窈也是安安静静的靠在付清允身边睡着,他时不时的低头看一眼,生怕舒窈突然醒了又给他摆脸色看。
上了火车后,大家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床铺,不约而同的开始补觉。
等阮雾在醒来的时候,车窗外面天光大亮,日头正好,阳光透过窗依次折射进来。她揉了揉眼,等瞌睡彻底缓好之后她看了眼对床熟睡的秦知聿然后起身去洗手间。
洗手间内。
阮雾对着洗手台前偌大的镜子,眼底满是愠怒还带了点无语。她就说刚才出来的时候,好多小姑娘都有意无意的往她脸上瞄,她还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东西,结果镜子前面一站,脸上干干净净的,脖子上一片青紫,她轻轻往下扒着卫衣,果不其然,锁骨往下已经没法看了,惨不忍睹。
她隐隐约约有点意识今天早上是秦知聿给她穿的衣服抱着她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出酒店直到上火车,整个中间记忆她都是有点儿空白的,偶尔闪现的光影还是秦知聿全程抱着她让她喝牛奶的事。
她瘪瘪嘴看了眼脖子上的痕迹,匆匆漱了漱口简单收拾一下,叹了口气认命般的顶着陌生人打量的目光逃回软卧内,一股脑翻出化妆包对着镜子开始往脖子上涂遮暇。
舒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靠在床头上乐呵呵的看着一脸不耐烦遮痕迹的阮雾,“哎,这可真是甜蜜的负担哟。”
阮雾瞪了她一眼。随即舒窈又小声开口问她,“阮阮,你知不知道谁把我抱上车的,昨天何明熙那小破孩非缠着我看恐怖片,胆小又菜瘾还大,我俩折腾到一两点,我困的都快不省人事了。”
“不知道啊,我也刚醒没多久。”
“也是,看你这满脖子印,就知道昨晚上估计睡的也挺晚。”
不提还好,一提昨晚,令人面红耳赤的场面走马观花般在阮雾脑海里炸开,一幕幕的自动播放,重映。她没忍住打了个寒颤,脸上薄薄透了层粉。
等她遮完后,陆陆续续的人都醒了。拎过酒店大厨给的餐盒,沉默的解决温饱问题。阮雾上车那会被秦知聿喂了半袋多奶,还没怎么感觉到饿,就和舒窈凑着头聊天。
“你和那个蒋方逸,还联系着呐?”
舒窈扬了扬眉,小公主傲娇姿态尽显,“当然了,我还跟他说我来川藏玩了呢。”说着她叹了声气,语气里充满遗憾,“要是咱们晚几天来,说不准就能和他们一起了,他们寝室几个男生也打算出来玩呢。”
两个人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到付清允耳朵里,他整个人像是被当头一棒,眼神阴鸷,整个人浑身散发出冷硬气场。
本次火车旅行刚好十个小时,下午他们下了火车后联系好租车公司开启自驾游到达旅游第一站——斯丁措。
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开着四驱车上山穿过冻的生硬的马路顺着国道线前往机场路,途径过红海子后,十几个人在康定机场彩虹路,正赶上黄昏时分,大片日落金山和火烧云挂在低垂的天空上,似是感觉伸手就能碰触到,不远处的飞机在雪山下起起伏伏,张南带着一伙人找到了个绝佳的观看地点,连绵不绝的贡嘎神山和雅拉神山,山顶落下金灿灿的阳光和峰顶的皑皑白雪相互交融、映照着,无一不振奋心灵。扑面而来的冷空气又给人平添了一种真实感。
何明熙一下车就跟撒了欢的野马一样,拽着舒窈和阮雾就往斯丁措湖边跑,十二月的冷天,湖上早就结了厚厚的冰,站在上面也没什么大事。阮雾举着相机对着天空拍个不停,他们来的正是时候,天空的颜色由蓝色到粉色在到紫色,大片大片的光洒在阮雾身上,她回过头冲着秦知聿招手,笑容清丽明媚。
秦知聿从随身的包里抽出围巾走过去给人围上,说话时雾气弥漫,语气宠溺,“慢点跑。”
“知道啦。”
不远处的江凛从背后拥住纪眠之,看着粉紫色的天空,低头轻碰了下她微凉的耳垂,五官立体又凌厉,眉眼桀骜姿在她面前却又尽显臣服姿态。
纪眠之垂眸看着环在腰上骨节分明的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果当时在西雅图雪山下看见的那个背影是你该多好。”
“如果是我又能怎么样?”他身子微顿。
“那我一定会兴奋到发疯,然后抛下一切跟你回来。”
江凛深深地看了纪眠之一眼,嗓音沙哑的像是被风侵蚀过一样,声音低低的,像是对她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下次,下次我们一起回西雅图。”
一起去西雅图看那场我们都错过的极光盛宴。
*
风风火火的拍完照打卡过后,众人前往一早就定下的民宿,分房间的时候,理所应当的把阮雾和秦知聿安排到一间去,何明轩美名其曰说省了一笔房费。
再次和秦知聿同处于一个密闭空间下,阮雾少了点局促,甚至还挺坦然的,还带了点兴致勃勃。
秦知聿从浴室出来后发现阮雾拍了拍另一边床的空子示意他赶紧上来,他狐疑的看着她,慢慢揭开被子上床。
“怎么突然转性了?”
阮雾笑眯眯的看着他,“还不是秦少爷今天早上伺候的好。满分服务,谁看了都得自惭形秽,绝对二十四孝好男友,新时代道德模范。”
他瞬间了然,得,这姑娘感情把他当保姆了,还评起分来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脱衣服声音,秦知聿驾轻就熟的伸手把人捞过来,似是不满意怀里的人还穿着睡衣,皱了下眉,“阮雾。”
阮雾听见秦知聿突然连名带姓的喊她,慢了半拍嗯了一声。
秦知聿眉梢轻佻,唇角微勾,手肘撑在枕头上歪着头看着她,“当保姆都得开工资,我这男朋友,怎么不得有点福利?嗯?”说完后眼神极尽风流的斜睨了一眼她裹得严严实实的睡衣。
阮雾察觉到他不怀好意的视线,使了使劲把他胳膊底下压着的枕头抽了出来,顺势往他脸上一砸,“还要福利,我今天还没跟你算账呢,知不知道在火车上我满脖子的印儿有多扎眼吗!?”
“知足吧。”
“?”
“这说明你男朋友多么优秀,只用了嘴上功夫就让你成为整个车厢最靓的姑娘。这要是哪天,真枪实弹的.....”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看着阮雾的眼神又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暧昧。
见阮雾不说话,他伸手勾了一缕她垂在枕头上的秀发绕在手指上一圈圈的把玩着,语气欠了不少,还吹了声口哨,“宝贝儿,要不试试?”
一声宝贝叫的她大脑短暂宕机了一下,好在她没陷进去多少,故作凶狠的剜了他一眼,十分幼稚的把大半被子裹在自己身上翻身不理他。
接下来几天,按照陈易东制定的计划表,他们一路玩到了最后一站。
一大早他们就往拉萨纳金山上走,到了山顶之后付少爷财大气粗的给每个人安排了两百米的经幡,戴着墨镜欠了吧唧的让他们挂的时候记得默念一下付氏股票一路高升。结果毫不留情的遭到了鄙视。付氏都已经富得流油了,还盼着股票一路高涨,资本家的心多黑呢。
这几天一路玩下来,舒窈对付清允的态度缓和了不少,起码不再是看见他就绕道走的状态了,已经可以勉强自己和他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何明熙穿着厚厚的外套和舒窈费力的抱着经幡准备挂的时候,两个姑娘脚下突然被绊了一下,顺着山坡一路往下滚,正好付清允在一旁时时刻刻关注着舒窈,事情发生的突然,他想也不想的追上去抓住舒窈。江凛好歹是正儿八经的军人,脸色一正,健步如飞的往下冲,这山海拔可不低,万一真闹出点什么事来,那可不是小事。
不幸中的万幸,舒窈和何明熙在往下滚的时候,全程都攥着经幡不松手,付清允重力大一些,看见底下有块大石头估计能挡住他们三个人往下滚,借了点力一手捞住一个姑娘想也不想的往一边石头上撞。
清脆的一声咔伴随着付清允的闷哼声响起,他靠在石头上想动一下好像骨折的右手,舒窈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也顾不得两个人还在冷战了,冲上去就吼他,“不知道骨折了不能乱动啊。”
隐隐带了点哭腔。
付清允看着一脸倔强眼底泛红的舒窈,强撑着疼看了眼脸上微微带了点划伤的两个姑娘,“没伤着吧?”
何明熙被吓得还有点不在状态,愣愣的点了点头。
舒窈一句话也不吭,只直直的看着付清允受伤的手臂,冬天骨头脆,骨折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看了眼舒窈,很小声的对她说,“窈窈不哭,哥哥没事。”
看着她的付清允眼瞳里带着笑意,脸上被沿路的树枝划开几道口子,鼻尖下巴也蹭了好些灰尘。无端让舒窈想起自己小时候被欺负的时候付清允冲上前帮她打架维护她的场面。
小时候的付清允会撸起袖子扬着白净桀骜的脸替她打架,顶着伤痕累累的脸拎着她的书包送她回家,长大后的付清允依然会奋不顾身的翻下山坡去救她。
她眼眶泛着热,紧抿着唇,眼角的泪陡然往下掉落,还没来得及擦就被风干在脸颊上,舒窈胡乱擦着,哭腔溢在冷风里,断断续续的抽噎着开口。
一句句的说着对不起。
不是因为救她受伤才说对不起,是为了之前在寝室门口的口不择言还有不小心抓破他下巴道的歉。
付清允全都懂。
作者有话说:
关于斯丁措和拉萨的一切资料均来自网络,可能和现实稍微有些出入。
第46章 chapter46
◎新年快乐◎
江凛走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付清允靠在石头上抱着胳膊龇牙咧嘴的还不忘安抚两个姑娘的场面。
简单检查过后, 江凛背着付清允顺着坡道爬上去,一大帮子人也没在原地停留多久,火速下山去医院处理过后立刻订机票回京港。好在他们运气比较好, 回程不用转车, 有直达京港的机票。
到京港后,付家又专门派了车在机场等着, 一路驶向军区医院, 给金枝玉叶的付少爷进一步仔细处理包扎一下骨折的地方。
在付清允住院间隙, 舒窈跟变了个人一样每天在医院寸步不离的守着付清允, 甚至还把在家偷懒不想写作业的何明熙揪了过来一块陪着付清允。张南每天跟上了铃似的定时定点的来医院打卡,其他少爷们也是想起来就带着个医院门口二百块钱的果篮来军区医院溜一圈看看付清允恢复的怎么样了, 顺便还能看看护士台新来的美女护士,那阵仗大的搞得整个骨科都知道宋部长那个帅的跟什么似的儿子英雄救美住院了。
临近年关,也到了付清允生日。加上胳膊恢复的不错, 主治医生仔细嘱咐好出院事宜后,忙不迭赶快让小护士安排付家少爷出院了。没别的理由,太影响整个医院的工作效率了。每天病房跟走马观花似的一波又一波的拎着果篮看病人, 模样一个比一个出挑,惹得大半个医院的小护士没事就往这溜一圈。争着抢着给付家的小公子换药,脸红的跟什么似的。
出院当天,几位公子哥到底是没敢多招摇, 毕竟是军区医院, 指不定碰见哪个大领导参自己家老爷子一本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就简单派了张南和秦知聿作为代表风风光光的接了付清允出院。
一连被舒窈陪了几天床之后, 两个人的关系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都极有默契的不提那天晚上的争吵。阮雾看着两个人又恢复往日的样子, 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
生日当天, 恰逢除夕前一天。
整个京港大街上张灯结彩的, 城北院里也一副红红火火的,各家各户门口上都贴满了对联。老一辈的人都注重礼节,又加上付清允胳膊伤了,十几个人凑在付家热热闹闹的给吊着胳膊的付清允过完了二十岁生日。
除夕夜,阮雾手心里的手机不停振动着,她趁阮明嘉不注意偷偷看了眼,群里消息已经要炸锅了,都在问她们家怎么吃个年夜饭这么慢。
阮明嘉看着心不在焉的阮雾,大手一挥发了话,“行了,别在这祸祸粮食了,赶紧出去吧,早点回来。”
阮雾得了话,二话不说放下了筷子,“谢谢爸。”说完拎着外套就往外走。
阮家门外,舒窈扒着车窗,大半张脸缩在围巾里,语气幽怨,“你们家怎么吃个饭这么慢啊。”
阮雾撇撇嘴,拉开车门上车后摊了摊手,“我也没办法,今天下午做饭的时候,阮将军非得亲自露一手结果不小心把厨房弄的一团糟。”
“行了行了,阿聿赶紧开车,晚了就赶不上市中心江边的烟花秀了。”张南催促着。
舒窈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的揭穿他,“拉倒吧,你哪里是急烟花秀呢,估计不知道和哪个姑娘约好一块跨年呢吧。”
张南不说话,眼观鼻,鼻观口一副事不在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仿佛舒窈说的不是他一样。
黑色轿车一路穿过熙攘的人流,街边的店铺张贴着各式各样的对联,漆黑夜色被绚丽的烟花一次又一次划开天际,耳边全是烟花盛开的轰鸣声。
五个人随便找了停车位勉勉强强把车停好之后,张南一溜烟的功夫人就没了。舒窈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小声嘟囔骂着张南重色轻友,下一刻,一身黑衣的秦知聿从她身边扯着阮雾的手大步往前。
转眼间,车旁就剩下惆怅无比的舒窈和吊着胳膊的付清允。
舒窈叹了口气,看了眼围在江边人头攒动的壮观场面,认命的拽着付清允挂在脖子上的悬臂带抬腿往人群中奋力挤着,“走吧,残障人士。”
付清允扬了扬语调,似是不太认同,“我说舒窈,我这怎么着也算是个英雄救美吧,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残障人士?”
舒窈没什么表情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身上劲又大了些,大有如果他继续说个不停就拿悬臂带勒死他的节奏。见付清允消停闭嘴,舒窈拉着他一点点艰难穿过人群,还不忘让他注意着点,别让人碰着他受伤的手臂。
付清允心中暗爽,看着舒窈一如既往的关心他,忍不住洋洋得意的想着这姑娘是不是还有点喜欢他,事情还没遭到一定地步。
还没得意几秒,付清允迎面撞上了个和他身形差不多的人,舒窈在前面拽着悬臂带发现拽不动了,回头一看,熟悉的面孔。
她惊喜出声,“蒋方逸?!”自从放假前见过一次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只闲暇的时候在微信随便聊了几句,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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