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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合——法采【完结】

时间:2024-07-23 17:13:54  作者:法采【完结】
  邓如蕴瞧着小家伙,走到了她身后。
  她还没出声叫她,恰又有人走了过来,这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穿着长袍手里拿着本书,袖间拂过似有药气。
  玲琅抬头看过去,她不认识那个人,却赶忙将大福叫了回来,然后牵着大福快步跟在那男子身后。
  “大福大福,他是我爹爹吗?”
  可大福嗅过去,就停下了脚步。
  大福耳朵耷拉下来,玲琅大大的眼睛也垂落了光亮,但旋即又同大福道。
  “那我们再闻闻别人!”
  大福回应:“汪!”
  她没见过自己的爹爹,哪怕从街上擦肩而过也认不出来。但是大福却能认出自己的旧主。
  她在靠着大福,在这茫茫人海里,寻找自己的爹爹。
  邓如蕴眼眶都红了。
  滕越上前揽了她,她低下了头来。
  “哥哥到底还在不在人世?怎么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
  滕越也说不清,可他却道。
  “连孩子都在找,我们自是不能放弃,就当是舅兄一直在人世。而大福是被人从西安买走的,我们先猜测他就在西安府的话,你觉得他眼下可能做什么事?”
  他提出这思路,令邓如蕴仔细想了想。
  “... ...哥哥除了制药卖药,倒也没有什么旁的傍身之计。但他制药之技从玲琅那么大的时候,就渐渐展露。他制药天赋非我所比,也是寻常药师根本比不了的。若是他还在世上,自然还是要靠制药为生计吧?”
  邓如蕴先前也让秦掌柜打听过,但打听到的姓邓的药师都不是哥哥,也都没有哥哥的精湛技艺。
  邓如蕴没有更多思绪了,但滕越却道。
  “以你所言,舅兄既然制药技艺不同常人,那应该更好寻找才是。或许眼下没有人知道他姓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但他制药的本领却一定会被人所闻,不是吗?”
  这话一出,邓如蕴心下就是一动。
  她想到了研春堂的宝药,能在时疫最初就制出宝药的,岂是凡人?!
  “西安府里的药师,凡是有名头的我都打听过,但研春堂的药师却甚是神秘,似乎是秦王府和藩下各个王府的人,是我打听不到的人。”
  她说到了这里,想到了什么,抬头向滕越看去,而滕越亦在此时,低头同她的目光触在了一起。
  “或许我们该去找一人,同她仔细问问。”
  他开口,邓如蕴已知道他说得是谁。
  曾嫁到砚山王府的杨家大姑娘,杨尤纭。
  *
  沈府。
  杨尤纭的身子养得好了许多,脸上有了微微红润,只是人还不能随意走动,又因着时疫蔓延得厉害,她就在家中并不出去,自也不会轻易见客。
  但邓如蕴要来,她一早听到消息,就让沈言星准备了上好的茶叶点心待客,自己也打起精神换了身清亮衣裳,早早就等着邓如蕴到来。
  邓如蕴见她身子确实好了不少,也替她高兴。
  但她此番是为了打听秦王各府的药师而来的,并没绕弯就跟杨尤纭问了过来。
  滕越和沈言星皆在房中,但饶是如此,杨尤纭乍然回忆起秦王藩府,也有种禁不住的恐慌之感,仿佛又回到了彼时窒息的情形中去。
  沈言星握了她的手,邓如蕴给她倒了盏茶递过去,滕越也道让她不必再担心,她才略略平复了下来。
  “陕西的秦王各个藩府里,其实都有自己的医师药师,但若论哪府养的药师最多,自是砚山王府,再没有第二个。”
  她从前的公爹砚山王就沉迷于丹药多年,不太过问外面的事,因而养了好多药师在府里,这些药师既帮他做哪些令人不能自拔的丹药,也供药给研春堂,替王府赚钱。
  “那这些药师里,可有姓邓的二十多岁的男药师?”
  邓如蕴不由问去,杨尤纭想了想却没想起来。
  可她说自己嫁进去的时间不长,因为是续弦,又同那朱霆广夫妻不睦,朱霆广也不怎么把内里的事说给她听。
  但她道,“不过王府养的这些药师里面,是有个技艺确然出众的师傅。”
  杨尤纭也没见过此人,但却用过他给王府特制的药。
  她说着,想起了什么,让沈言星把几个药匣子拿了过来。
  邓如蕴只见那药匣子极其熟悉,“这... ...不是你那会,送给沈将军治伤的药吗?”
  说起这个杨尤纭还有些不好意思。
  那时候沈言星为了保护吴老将军一家,受了极重的伤,她听说后想来看却不敢上门,彼时她还深陷砚山王府中,还是那朱霆广的续弦妻子,她实在没了办法,就把王府里的那位药师特制的好药,连同一些她从研春堂买来的药,偷偷送到沈言星的家门外。
  邓如蕴看向药匣子里,当时她正巧在沈言星家看到这些药,就觉得这些药确实做得极好,有些瓶身上有研春堂的标志,有些却是无有标志的白瓷瓶。
  此时杨尤纭特特将那几支白瓷瓶挑了出来。
  “这些都是那位金先生给王府的特供药。”
  邓如蕴看去那制做精良的药丸,心里已经快跳起来,再听杨尤纭提及他的名号“金先生”。
  “缘何是金先生?他是姓金?”
  杨尤纭摇摇头,她说不是,她向邓如蕴看了过来。
  “他不姓金,只都说他是金州人士。而这位金先生,是朱霆广四年前,从西面边墙关口带回来的人。”
  话音落地,邓如蕴拿着白瓷瓶的手颤了一颤。
  金州人士,四年前!
  滕越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是舅兄?”
  邓如蕴鼻下酸涩直通眼眶。
  “恐怕... ...恐怕正是哥哥!”
第92章 【九千大章】
  京城, 宁丰大长公主府邸。
  白家三爷跪在大长公主寝殿前一整夜。
  陕西的姑家表妹传来了即将定亲的喜讯,饶是这场定亲为了等待什么一推再推,但执着的等待丝毫没有回音, 姑家不会一直等下去。
  白春甫天亮后,才听说三哥在殿下的寝殿前跪了一夜, 他快步赶去, 正遇见公主让人传了话给庭院中跪着的三哥。
  曹公公亲自来传话, 忧怜地看过去。
  “殿下说,姻缘不可强求,表姑娘与三爷并不相配, 或许此番定亲的人, 才是她往后的正缘归宿。三爷就... ...看开些吧。”
  他曾求过无数次,昨夜又在此跪了一整夜, 得到的却还是刺入心头的拒绝。
  他身形摇晃了起来,“不相配,不相配... ...对,确实不相配,我这样的烂人, 又有这样高不可攀的母亲,怎么能跟表妹相配?”
  他不欲再跪,想要站起来, 可膝下一晃险些栽倒在地上。
  白春甫连忙上前扶住他,“三哥... ...”
  他却恍若未闻, 直到父亲也闻询赶来, 见他这般状况, 又看到曹公公无奈的神色,亦知道了大长公主的态度。
  他叫了三哥, “你去吧,去陕西把那定亲宴拦下来,旁的事你不用再管,由我来同殿下说。”
  白春甫向父亲看过去,也见到三哥的眼睛亮了一亮,可也只一瞬,他光亮如风中残烛又熄灭了去。
  他慢慢地摇着头,自嘲嗤笑一声。
  “我看殿下说得有道理,或许那才是表妹的正缘。我把她的定亲拦了有什么用?我是真的能娶她吗?又或者真就娶了,殿下会和善地对待她?”
  他自问自答,仍旧不住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的... ...既如此,我还硬去拦有什么用?”
  “没用,没用。”他说没用,不再同父亲多言,也不再需要白春甫相扶,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去。
  白春甫看着三哥踉跄地离去,又看着父亲深深闭起眼睛又睁开,父亲也向他问了过来。
  “你呢,岁初?你也不走,就留在这里吗?爹可以替你跟殿下再说说。”
  白春甫也摇了头,他说算了。
  “儿子已经答应过殿下,会留在京中读书科举,自然不能言而无信。”
  他和三哥的情形不一样,他是自愿与殿下达成的“交易”,当然要守约而行。
  这京城,只要没有大长公主殿下的意思,他是不会离开了。
  白春甫说完,同父亲行礼,追在三哥的脚步之后,亦走了。
  *
  西安城。
  滕越和邓如蕴从沈府回来之后,就让沈修去盘查,砚山王府在西安城内外的别院山庄。
  依照杨尤纭所言,邓如蕴的兄长很可能被关在某处秘密院落中。
  但秦王藩府在陕西扎根甚深,不是沈修随随便便就能查得出来的,隐秘之处更是不会轻易现于人前。
  滕越思量着,邓如蕴问了他。
  “若是带上大福,会不会更好找些?”
  滕越差点把大福忘了,玲琅都能牵着大福去寻他爹爹,他为何不能让侍卫带着大福去找人?
  滕越连番点头,两人回到家中就去寻了玲琅来。
  如今大福每日里只跟在玲琅身侧。
  她出门耍玩,它就绕在她脚下,她在院中背书,它就蹲在她身边,睡觉更是趴在玲琅床头,只有玲琅睡着了,才会在院中闲转上两圈,或去邓如蕴房中瞧一眼。
  邓如蕴想要把大福从玲琅处借出来,却又不好直接跟孩子说,是去寻她爹爹,怕万一找不到,再让小家伙失望难过。
  她只道是让大福去外面找药,大福可是个能辨草药的狗子。
  她这么说,小家伙二话没说,就把大福的绳交到了姑姑手里。
  邓如蕴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正想夸她一句,不想玲琅忽的抬头,大大的眼睛看向姑姑,低声轻道。
  “姑姑,就算找不到,也不要难过。”
  她没有直言,可邓如蕴却整个人定在了那处。
  滕越也很是惊讶的看着小家伙。
  原来她什么都明白... ...
  邓如蕴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颤声亲吻在她脸颊上。
  “玲琅放心,姑姑能找到,一定能找到!”
  小人儿依偎在姑姑怀里,“好。”
  ... ...
  当天晚上,滕越就专门安排了两位擅训犬的兵,同沈修一道,在城内城外慢慢搜寻起来。
  被秘密关起来多年的人,寻找起来总不能这么快。
  但玉蕴堂的新羚翘辟毒丹一上各家药柜,倾销之势就如同北风一样,将残余暑热一吹而散。
  研春堂的宝药因着定价过高,几乎被完全比了下去,而一时半会研春堂都没能拿出,同小小玉蕴堂抗衡的药。
  这下不光宝药卖不出去,连研春堂响当当的名声,也似金佛褪下了外层的镶金,露出里面的颓塌的土坯来。
  两位掌柜还想逼着邓如蘅拿出低廉的药方,但邓如蘅推三阻四,只说自己拟不出来。
  朱霆广出现教训了他一番,狠狠抽了他两鞭,他还是说自己拟不出来,只能等着。
  研春堂着急名声,朱霆广急着挣钱,可邓如蘅就是不把药方拿出来,他们只能干瞪眼地等待。
  但就这么束手无策地等下去,谁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还是大掌柜拿了主意,“研春堂不卖便宜药,原本是想给那些小作坊、小药铺留条活路,如今看来,倒也不必如此了。”
  二掌柜很是惊讶,他们研春堂只有宝药能同玉蕴堂的新药,效用相当。可是宝药的用药成本却远在玉蕴堂的新药之上。
  “咱们若给宝药降价,那是要亏了大钱的!”他想,大掌柜是被气昏了不成?
  可大掌柜去冷哼一声,“谁说要用宝药降价?我们在西安扎根这么多年,小小玉蕴堂真当我弄不到他们的药方?”
  这话一出,二掌柜睁大了眼睛。
  研春堂有自己的药师,都是陕西最好的药师,后来又有了“金先生”更是如虎添翼,从来不需要窃旁人家的药方。
  但如今,一切都打破了。
  研春堂要开始卖便宜药了,而要卖的还是小药铺玉蕴堂的成药方。
  二掌柜愕然,但大掌柜已经将人派了下去,道是无论作何牺牲,都要把玉蕴堂的方子弄来。
  他们的药打不过玉蕴堂,那就让玉蕴堂自己的药来打。
  反正研春堂家大业大,价格只会降到玉蕴堂想不到的低,届时,他倒是看看谁输谁赢?
  大掌柜派出窃方的人,一连几日都没有任何回音,都说玉蕴堂看管严密,这次的新方子根本弄不到。
  大掌柜想了想,转身就去找了镇国将军朱霆广。
  朱霆广正等着钱,还思量着要不要再出关一趟,偷偷弄些钱回来再说。他听闻此事当即给研春堂派出了人手。
  又过几日,二掌柜还在一筹莫展之际,大掌柜和朱霆广的人却回来了。他们折损了三人,终是凑出了玉蕴堂新药九成的药方和制法。虽然还差一成,但大掌柜当即招来自家的药师,众人商议了两日,将这最后一成大致拟了出来。
  “这样成吗?会不会影响研春堂往后的招牌?”二掌柜心里直打鼓。
  大掌柜却直言不必担心,“你忘了吗,研春堂背后可是秦王府。此番我们有了药,又降了价,还有秦王府的势力压在身后,只等五日之后,我们的新药上了价,那玉蕴堂若不向研春堂俯首称臣,就必死无疑。”
  他想,若是那玉蕴堂识相,肯交出全部秘方,然后把铺子整个卖给研春堂,他不是不能放他们一马。
  但若是玉蕴堂不肯服,可就别怪他要把人打到倾家荡产了。
  ... ...
  研春堂把新药的事铺开宣传了起来,整个西安城先前见研春堂无有动静,唱衰之声此起彼伏。而眼下研春堂突然要出廉价新药,瞬时就把众人的心勾了起来。
  邓如蕴在售药当日,就让人去研春堂买了他们的新药回来。
  只是这药买回来一看,都不用邓如蕴掰碎了细细研究,连秦掌柜都瞧了出来。
  “呀,这不是跟咱们家的羚翘辟毒丹,一模一样吗?”
  有一点出入,但相差确实不大了。
  而研春堂直接把价钱定到了七丸一两,也是一丸起售。
  短短三日的工夫,原本门可罗雀的研春堂及其兄弟药房,这下全都门庭若市了起来,反而是邓如蕴的玉蕴堂,门前排队的长龙消失不见。
  先前邓如蕴准备的药,当即就售不出去。而她几乎停了所有其他成药的制售,将所有药材都压在了针对时疫的新药上。
  秦掌柜自研春堂门前经过的时候,看到楼上两位掌柜的,对坐笑着饮茶,又在看到他从门前经过时,目露鄙夷。
  秦掌柜被气红了眼。
  滕越原本就替军中的兵将在邓如蕴这里,预定了一部分药丸。如今这状况,药方已然失窃,追回也没用了,他只能联合其他各级军中将领,孔徽、沈言星他们一出了手,先替邓如蕴吞下部分已经制成的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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