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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合——法采【完结】

时间:2024-07-23 17:13:54  作者:法采【完结】
  他不由地细细打量了自家兄弟几眼,眼见他眸色越发柔和,理着手里这一摞书同他道,“薛家的事我心里有数,随便他们折腾去。我家中还有些事,就先回家了,不请你吃酒了。”
  孔徽:“... ...”
  不用这么着急吧?
  原本孔徽还替他想过,若是同那乡下姑娘的婚事不和,最后到了休妻和离的地步,他可以再帮他相看门当户对的贵女。
  可如今看,他是不是认准了这位姑娘了?
  他认准的人,多半和他认准的事一样,哪怕万千阻挠,他亦一路往前不会再回头了... ...
  孔徽恍惚了一会,突然想见见滕越的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可他要莫名提出这话,滕越怕不是要跟割袍断义?
  孔徽也只能好奇不已,却不敢多言。
  不过滕越和薛家的事,大不了他先替他盯着就是了。
  *
  只是滕越回了家,发现邓如蕴去了城东还没回来,他倒不急,将今日淘来的这一摞书,全都摆在了书架上。
  邓如蕴也没在城东的小宅里。她和秀娘又扮成了男子,去了慈辛堂里送药。
  她之前已经让长星送了一批药过来,补上了之前卖光的那一部分,眼下这一批药多是些冬日里的常用药,似治疗冻疮的紫草膏之类。
  白春甫见了这些药里大部分都是紫草膏,便道,“看来梁师傅接下来让我帮你卖的,就是这紫草膏了。”
  邓如蕴见他挺有眼力,便直接道,“这些紫草膏分三类,分别是给做粗活的男子、老人孩子、已经有了身孕的妇人。”
  紫草膏的制法多样,配方上多有变化,但一家药堂里多半也就卖一种,大药堂里才有多种,她在慈辛堂这样的小药铺里,就分出了三种来。
  且白春甫看了一眼定价,三样都不高,他心里暗暗点头。
  她这药做得够细,但若不是这般细致,一个外地来的制药师傅,想要在人才济济的西安府站住脚,可真是难。
  白大夫看着药,也顺着药将目光往这位小梁师傅身上定了定。
  一场雪下过,西安府里冷得连木头架子都打晃,她今日不光穿在了厚实的袄子,还戴了一顶街上男子常见的棉帽。
  但这男子帽子戴在她头上,好像有点大了,帽檐几乎罩在了眉毛边缘,将这一张本就不大的脸,压的越发小巧,若不是脸色黑黄,眉毛也粗黑,还以为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白春甫忽的他想起她制的药,思量的细致不说,似乎多有为女子考量的意思,就似这一次治冻疮的紫草膏,她还专门为有孕的妇人分了一份出来。
  一般的男子制药,可没有这样的心思。
  可巧就在这时,有人撩了门帘进来买药,门帘一撩开,门外的猎风裹着地上的沙石呼啦一下吹了进来。
  她正好站在门口,被这风吹了一脸的沙石。
  她揉了好几下眼睛,才堪堪把那沙石揉出来,但满身满脸都挂满了这沙土。
  男人见状,走到一旁沾湿了一条巾子给她递了过来。
  “风沙大,梁师傅擦擦脸。”
  他递了巾子,也看了过去。
  他见她下意识接了过来,却在湿巾擦到脸上的瞬间,手下忽的一停。
  “不用了,其实没吹到什么。”
  她不敢擦脸。
  难道是怕擦掉了脸上的黄粉和画在眉毛上的黛色吗?
  白春甫心下笑了,不由多看了她一眼,而她很是警惕,一抬头也瞧了过来。
  邓如蕴方才差点自己拆了自己的台,这下一眼向旁边这人看去,忽然怀疑旁边这人,是不是故意给她递毛巾的?
  但他只一脸的无辜模样,没提这点小插曲,只跟她说起了接下来卖药的事情。
  邓如蕴有些狐疑,但也不好问什么,只暗暗瞥了他,应了他几句就离开了。
  她一走,白春甫就低头笑了一声。
  还挺警惕。
  ... ...
  邓如蕴离开的路上,回想方才那什么傅大夫递来的毛巾,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人莫不是在试她?
  她还觉得这人来路不正呢?
  穷得叮叮当当的,毛驴养得倒是油光水滑,举手投足间也不像是个寻常百姓。
  邓如蕴暗暗琢磨了一阵,不能让这个人拆穿了她,她却无有反制吧?
  不过今日她脸上颜色没掉,与那人尚且相安。
  她不时回了城东,换回自己的衣裳又回了柳明轩。
  滕越已经回来了,在外院。邓如蕴则回了自己房中。
  但她一到房中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房中书架上面的书换了一整排,她走过去一一看了过来,大吃一惊。
  “这怎么有一整排医书药典?”
  她这话只是自己疑惑罢了,谁想到说出口,身后突然有人接了过来。
  “蕴娘不是不识字吗?怎么知道这些都是医书药典?”
  邓如蕴一回头,他真的跟鬼一样,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她都不知道。
  “我、我路边的大字,还是识得的。”她给自己找补。
  男人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邓如蕴一下子回想起前几日那本江南药典,是怎么回事了,合着本就是他在试探她。
  最近怎么那么多关,躲过了一个还有一个,难不成,是她带在脸上的假面太多了,终是有被扯下来的一天吗?
  可邓如蕴自己是不会承认的。
  她梗着脖子,滕越见她这模样,只想将她拉进怀里来捏两下。
  但也没舍得非要把她戳穿得干净,反而给她找了个看书的由头。
  “这些书是我买回来看的,但一时也看不了,蕴娘先帮我收拾收拾吧。”
  他说完,只留了她与这一整排书在房中,笑着又回外院去了。
  邓如蕴在书架前呆了一下,可一转头看到这么多药书,忍不住就拿出几本来看上一看。
  她这一看,人都钻到了书里面,要不是秀娘给她点灯,还不知道天都已经黑了。
  秀娘见她有了新药书可看也高兴不已,可看着那么多书册,不由地就同邓如蕴道了一句。
  “将军待姑娘和之前可真不一样了,他是不是、是不是... ...心里有姑娘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刚点燃的烛火晃了一下。
  灯火明灭之间,邓如蕴拿着书的手顿了一顿。
第35章
  灯火明灭之间, 邓如蕴拿着书的手顿了一顿。
  她一时间没有说话,秀娘还以为她没听清自己在说什么,又笑着到了她身边, 看着她的眼睛道。
  “将军待姑娘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他心里, 多半是有了姑娘了... ...”
  从前姑娘多喜欢他呀, 偷偷跟在他身后, 偷偷捡来他射的捡,偷偷地收集了满满一篓。
  可那会,小姑娘萌动的心思一句都不敢说出口, 那么能说会道的人, 到了他面前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只知道红了一张小脸, 可人家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他立功升迁离开了金州,邓家也遭了难,她就再不曾听姑娘提起过半句与他有关的事情了,哪怕是阴差阳错做了他的妻, 姑娘也再没有表露过一丝心迹,好像从前她那么热切喜欢他的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她不说, 秀娘也不想提,可心里总还有些替她惋惜, 也替她希冀。
  这些日, 她明显看着滕将军待姑娘一日比一日不一样了, 尤其今日看到这整整一排的医书药典。
  若是将军心里没有姑娘,为什么要给她准备这些东西?
  秀娘说这话的时候, 眼角眉梢都扬起了笑意来,她还想跟姑娘逗逗趣,瞧瞧姑娘是什么反应。
  谁知她这话没说完,邓如蕴突然站了起来。
  秀娘被她吓了一跳,再看她,明灭不定的灯火下,却见她脸色全然沉了下去。
  灯花里噼啪响了一声,秀娘闭了嘴巴,却听见她少有这般严肃冷沉地道了一句。
  “根本没有这样的事,以后不要乱说了。”
  她这话说完,直接将手里的药书也合上了去。
  合书扇起来的风,扇得案上灯火幽暗了一时,房内的气氛在冬夜的寂静中低低压了下来。
  秀娘再看不清自家姑娘的神色,只见她什么也没再说,把药书俱都放回到了书架中,转身离开房间,往跨院制药去了。
  秀娘愣住,站在通往跨院的暗门前恍惚了半晌。
  当晚军中出了些状况,滕越带人出了门,之后又派人回家捎了信,说去了下面的卫所,晚间不能回了。
  入夜后城里刮起了大风,廊下的气死风灯都被刮灭了一盏,但风太大了,仆从也不好再点了挂上去,幽暗似被裹进了风里,从廊下游走在柳明轩的各个角落。
  将军没回来,姑娘在跨院制药到很晚才回了房中歇下,秀娘想跟她说两句什么,但她似乎心绪不高,只安排了几句接下来制药卖药的事情,就不再多言。
  这场北风直到翌日上晌才消停下些许,将军还是没回来,秀娘则跟着姑娘去了一趟城东小院。
  邓如蕴先叫了长星,把打听来的周围不远的私塾先生都盘点了一遍,其中那些收的学生多的,她就不作考虑了。
  有两位经年的老举人束颇高,但学生不多,邓如蕴准备抽时间带着玲琅去拜访一下,但今日只能先让长星去递了帖子,等着人家的回音。
  她吩咐问了这事,替外祖母把了脉,见她老人家一切尚好,就开始收拾院中的草药。
  涓姨先跟她说了几句话,但转了身就叫了秀娘到一旁。
  “我怎么瞧着蕴娘不怎么想说话?在滕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滕家倒没发生什么事,但秀娘低了头,“是我一句话说得不好,把姑娘说成了这样。”
  涓姨惊奇,蕴娘从不是计较这些的人,她连忙问秀娘都说了什么,秀娘便把昨日的事都同涓姨讲了来。
  涓姨听完,也默了一默。
  再转身看向秀娘,也道,“你那话当真不该说。”
  秀娘目露几分委屈,涓姨长叹了一气。
  她目光落在院中蹲身收拾草药的邓如蕴身上,过于明亮的日光映着她的眼睛睁不开,但她还是把石板上晒得药草,一一数着,一捆一捆地扎了起来,那么地认真,就好像拉扯着邓家难过的日子,一日一日地要把这个家养好一样。
  以她眼下的处境,她只想把这个家养好,旁的什么都不想去想。
  “那些事在蕴娘心里早就过去了,蕴娘不提,我们还提这做什么?”
  她看着蕴娘忙碌的身影,问向秀娘。
  “若你从前也曾那么喜欢一个少年将军,他从不曾知道,也不曾有过任何回应。如今签了契约做了他的契妻,他却在这契约里心里有了你,你该是怎样的感觉?”
  涓姨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人,可蕴娘确实她奶大的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女儿,蕴娘是什么样的心思在她心里清清楚楚。
  涓姨说着,幽幽又叹了一气。
  “蕴娘不是不守契约的人,彼时那情形,她也确实感激林老夫人拉了咱们一把,这般,她更只想把这契约,照着林老夫人的意思完成好。你觉得林老夫人,会想让滕将军心里挂上蕴娘吗?”
  涓姨一连几个问题,把秀娘问得心下完全沉了下去。
  “我知道了,是我的不是,我不该乱提,”她懊恼地垂了头,“我怎么那么笨,跟姑娘说这个干嘛?”
  涓姨拍拍她的肩膀,让她也不要太在意,“将军要如何咱们也管不了,以后能怎样,都是老天爷的意思,咱们只盼着蕴娘顺心就好。”
  可只怕是连她,也不能完全顺从心意吧?
  如若不然,又何必从昨晚到现在都不想说话?
  涓姨想了想,给邓如蕴泡了一杯茶送过去。
  邓如蕴正收拾完药草站起了身来,见涓姨给她送了茶,笑着说正好。
  “我正口渴,您就把茶水送我嘴边来了。”
  只是她一口喝下去,眨了眨眼睛,“涓姨什么时候买的这么好的茶叶?难道咱们这里,还能经常招待客人吗?”
  涓姨也笑了笑,却道这上好的茶叶不是她买的,“是滕将军让人送过来的。”
  她这一说,就见蕴娘身形定了一下。
  涓姨却接着道,“我如今觉得小事上,确实能看出人品来。”
  “有些品行不好的人,哪怕是想对人好,但细微处总还能流露出轻视粗陋、自私自利;而那些品行好的人,即便只是寻常待人接物,一言一行也令人心暖,哪怕只是随手送包茶叶呢?”
  涓姨说完这话,心知自己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笑着摸了摸邓如蕴额前的碎发,把她刚收拾好的药抱走了去,只留她一人坐在檐下,端着茶水陷入了沉思之中。
  绿茶嫩芽在热腾腾的水中悠悠旋转着。
  邓如蕴耳中响起秀娘昨晚说的话的同时,也反复回响起涓姨方才的言语――
  滕越应该就是这样。
  他是什么性子,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待人接物一直不都是细心温和又宽厚吗?
  这样的人总是会把旁人的需求看在眼里,但凡有他得闲的时候,就顺手帮人把事情都办了。
  他待同袍、亲眷、仆从都是这样,更不要说,她在他眼里,到底挂了个妻子的名头。他对旁人都这般,就不要说对自己的妻子了。
  他在对她这个“妻子”多加照看,但这同心里有没有她、喜不喜欢她有什么关系呢?
  这只是秀娘多想了,兴许连她也多想了。
  他实在没什么理由喜欢她,而她拿了林老夫人的钱,也一定会把这契约给林老夫人做好的。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么。
  药香在小院中起伏流动,邓如蕴深吸了两口她熟悉又安心的药香,再抬头看天上远远的日头,只觉又明亮一些。
  她要正经给慈辛堂供药。
  之前让秀娘拿了一百两给涓姨,待吃饭的时候邓如蕴便问起,药材采购的如何了。
  涓姨让她不用操心,只管制药就好,“我也在西安府里住了半年,慢慢摸清这药市里的门路了,保准这次能进来一匹物美价廉的好药。”
  邓如蕴笑着点头,说好,“只要别听着咱们是外地口音,骗咱们钱就行。”
  涓姨连道骗不了,又道,“我只觉咱们就快能把钱攒够,盘个小药铺自家经营了。能在西安府里把药铺开下去,咱们日后可就要有钱了。”
  她说着高兴了起来,说近来打听到西安府周围的几个县里,宅地价钱比西安府便宜不少,说来路程也不算远。
  她同邓如蕴道,“邓耀成那夫妻,早晚还是要回金州的,咱们没必要同他们大眼瞪小眼地住着,等你过两年回来之后,咱们就留在西安府里做生意,在附近县里买个小宅子住,既能照料生意,又能离他们远远的,岂不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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